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链子男吓的腿根发软,他不过一普通小混混,哪里真的认识明哥,更听不出来声音,可话里这股气势应该不像假的,道:“明哥,我是小猪排啊,狗哥是我老大……”
“狗哥?哪个狗哥,混哪片的?”
“南街啊,明哥你听我说,这都是误会,误会!”
“误会你妈逼,南街……哦,南街小狗啊,去你妈的,小狗子什么时候也叫狗哥了?你等着,我这就给你老大打电话……”
“别,别啊明哥,有什么您吩咐……是,是,我知道,我知道,您放心,放心……”
链子男脖子都快要点断了,小心翼翼的捧着电话交给温谅,立马换了一副嘴脸,道:“刚才都我不对,这眼瞎了,您别见怪,这门面我们也不要了,借二哥那五千块钱也算了,就当支援小冈上学了。”
黄华一听就不依了,刚要说话被小猪排狠狠瞪了一眼,满心不服气,却不敢再说什么。
链子男的绰号竟然叫小猪排,温谅差点没一口气憋死,见他还算识相,微笑道:“那也不至于,该怎么来怎么来,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何况黄冈以后还得靠你们这些长辈多多照顾,不过这笔钱怎么还,咱们等下再商量。”
温谅搞定了一家,对蹲在一边的黄功打了声招呼,道:“这位是黄冈大伯吧?按说长兄为父,应该你出来说句话,不过我看家里是阿姨当家,我就跟阿姨说两句……”
“说什么说,”女人满脸戾气,道:“我们家的事,要你外人插什么手,我话放这,要么现在还三万块钱,要么门面房转到我名下,没其他路!”
温谅笑道:“这位阿姨,话别说这么死,我能问下两位在哪个单位工作吗?”在96年能随随便便拿出三万块的家庭不多,看黄冈大伯大娘的穿戴应该是有工作的人,温谅虽然一点都不了解对方的情况,可仅仅凭眼力,还是能看出一二端倪。
女人警惕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小猪排凑过来道:“大哥在自来水公司,大嫂以前在供销公司,不过去年下岗了……”
温谅点点头,拿起手机打了几个电话,然后递给黄功,黄功一听声音,道:“王书记,你好你好。”
“黄功啊,听说你家里出了点事情,我看要不要你停职一段时间,先把家务事处理好了?”
黄功傻了眼,如今各部门都在改革整合,自来水公司虽说是事业单位,可也难保会不会改制,会不会裁人,真要被停职,结果就不好说了。
“王书记,您放心,家里的事马上就能解决好,绝对不会影响工作。”
“那就好,黄功啊,我可是一直都很看好你的,心思要放到工作上来,不要被家长里短牵扯住你的精力。”
“我明白明白,谢谢王书记,谢谢!”
温谅将手机收回怀里,道:“怎么样,现在我可以说两句了吧?”
“您说,这事该怎么处理都听您的!”
女人怒道:“黄功,你脑袋被驴踢了……啊!”
黄功突然回身给了女人一记耳光,喝斥道:“闭嘴!”
女人从来没见过黄功发这么大脾气,捂着脸一时竟吓的不敢开口,温谅视若不见,淡淡的道:“既然都安静了,我给你们出个主意,大伯家三万块,也是好心救命,总不能不还,这间门面就无偿给你们用五年,五年后所有权还是属于黄冈,不过小姑家这五千块,就由大伯代为偿还。另外,黄冈如今没有经济来源,所以每月请大伯赞助二百元作为生活费,你们大家看怎么样啊?”
小猪排最先表示赞同,道:“好好,没说的,这样处理最好。”
女人还捂着脸不可置信的说:“门面房归我家了?”
“不是归你家,是借你们用,五年后还得还回来。”温谅笑道:“阿姨,五年时间,就算光房租欠你们那三万块也够还了吧?”
“够了够了。”
女人喜形于色,也顾不得脸疼,搓着手笑逐颜开。黄华觊觎这个门面已久,甚至连做什么生意都盘算好了,哪里肯服气,刚要扯开嗓子闹,被小猪排死死攥住手,目光凶狠,让她把嘴里的话给咽了回去。
黄华还是第一次见无法无天的老公怕人怕成这样,眼珠子偷偷的在温谅身上溜达,不也是两只眼睛一张嘴,毛还没褪干净的小娃娃,怎么能有这么大的本事?
她实在好奇极了!
秦音却唇角含笑,清逸的目光一直都没离开过温谅片刻,去年的短暂接触,她就对这个男孩抱有极大的好感,他的言谈举止,他的谦恭有礼,有着连许多大人都无可比拟的成熟魅力。又是今天,在一个意想不到的场合再次相遇,看他如何举重若轻的处理最让人头疼的家务事,手段时而强硬,时而圆滑,哪里像十六岁的少年,反而像知察世情,明辨人心的耋者。
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温谅还是以一个外人的身份,却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果断的以势压人,再以理服人,不伤亲情,不触底线,给黄冈留下了进退转圜的空间,再没有第二个人能做的比他更好了。
“口说无凭,等下我会找律师过来让大家签份协议。至于后事,还得仰仗各位帮忙料理了,黄冈年少,将来必定会好好报答大家。”
温谅示意黄冈,女孩上前一步,给所有人深深的鞠了一躬。黄功羞惭不已,扶着黄冈起来,道:“别说了,老二的后事我一定办的风风光光。小冈,以后你就跟我的女儿一样,到大伯家来住吧,吃饭上学都方便……”
黄冈不用去看大娘那瞬间臭下来的脸,也知道大伯这个提议完全没有可行性,道:“谢谢大伯,我自己能照顾自己,没关系的。”
黄华见事已至此,又在老公的授意下,也拉着黄冈的手说了几句贴心话。其实人活世上,并非真的一个人就无法生存,但人毕竟是理性和感性结合的群居动物,有些时候,能听到暖心窝子的话,比什么都强。
下楼的时候,小猪排特地对黄冈悄声道:“你好福气啊,遇到贵人了,以后有麻烦多找找你这位朋友,青州没他办不了的事。”
这是误打误撞,以小猪排的见识,自然以为能让道上的明哥乖乖听话的人,当然在青州是横着走了,却不知道山外的山有多高,小小一个明哥其实还没入门呢。
到了医院外面,温谅转过身看着黄冈,道:“先忙家里的事,不用急着去学校,有什么麻烦记得给我打电话,我的号码你记住了吧?”
黄冈飞快的点点头,温谅微微一笑,道:“那我走了……”
话音未落,黄冈不舍的往前走了一步,低垂着头不吭声,但她的举动却把她的内心毫不保留的表现出来。
秦音在旁边擦去她腮边的泪痕,道:“别担心,我们都在,有事就打电话,打给我或者温谅都行,好不好?”
黄冈这才稍微放松了一点,其实她跟温谅认识不过三五天,可有些人,从认识的那一天起,就仿佛认识了一辈子那么漫长。
温谅和秦音并肩往街道那边走去,温谅说道:“秦老师你去哪,要不我打的送你?”
秦音微笑道:“不忙,要是你没什么事的话,咱们去吃午饭,都一点多了,肚子有点饿。”
温谅爽朗大笑,道:“好,今天我请客,就当谢谢秦老师上次拔刀相助的大恩!”
第四百七十八章象牙塔
在附近的一家小饭店找了个靠窗的位置,秦音随便点了几个菜,问道:“要不要喝点酒?”
对青州人民来说,酒这玩意就跟水一样,吃饭时小酌两杯稀松平常,温谅诧异道:“你搞艺术的,嗓子能沾酒吗?”
秦音调皮的皱了皱鼻子,道:“注意不要过量就好了,不然为了保护嗓子,酒啊辣椒啊等刺激性的东西都不敢吃,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呢?”
温谅哈哈大笑,他前后两世都很少跟艺术圈的人打交道,一般印象这类人应该比较清高自傲,尤其音乐类的忌讳更多,没想到秦音却是荤素不忌,落落大方,没那么多怪毛病。
“就为了秦老师这番话,我也得好好敬你一杯……”温谅招招手,对老板道:“你这有什么酒,度数不要高,口感好一点的?”
“要不您尝尝灵曲酒?这酒最近很火啊,央视做的广告,大厂大牌子,入口滑润,辛而不辣,喝多了还不上头,最适合朋友间喝个痛快!”
温谅愣了愣,他当然不会不知道灵曲酒,前世里灵曲酒名噪一时却又流星陨落,是酒业内的一个传奇,笑道:“老板你这口才不去跟冯巩说相声真是屈才,好,就尝尝灵曲酒,秦老师,你觉得怎么样?”
秦音自然不会有异议,等上了菜,开了酒,温谅给秦音倒了一小杯,给自己的满上,然后举杯道:“上次要不是秦老师帮忙谱曲,我们的元旦晚会可要泡汤了。来,为了这迟来的谢意,我先干为敬。”
秦音端起酒杯,和温谅轻轻一碰,微微仰头一饮而尽。她喝酒的姿态随意淡然,却透着十分的优雅,说实话,要不是脸上的胎记,这个女人的身边不知道要围着多少狂蜂浪蝶,让多少人甘愿死在石榴裙下。
“好了,酒也喝了,以后谢不谢的话不要再说了,不然我可要生气,”秦音拿起天蓝色的酒瓶,给温谅斟满酒,双手端起递到他的眼前,道:“倒是我要谢谢你,今天要不是你在场,我怕黄冈会受到更大的伤害。温谅,你很好,真的很好,谢谢你!”
温谅谦逊了两句,喝了这杯酒,秦音突然叹了口气,道:“我还是放心不下黄冈,她一个小女孩,父母都不在了,哥哥整天胡混,也是个不成器的,今后的日子还长,可要怎么过啊?”
“车到山前必有路,以后的日子以后再说吧,关紧是要解决她当下的生活问题。”温谅斟酌片刻,道:“我有个想法,不知道行不行的通,还请秦老师把把关……”
秦音微嗔道:“酒都喝了,还叫我老师?我跟你也算投缘,以后就叫我姐姐吧。”
温谅无可无不可,朋友嘛,叫声姐姐也无伤大雅,笑道:“秦姐好,我早想这么叫了,只是看你凛然不可侵犯,一时没胆子开口。”
要是换了雨溪,说不定会说你倒是侵犯我一个试试,秦音也是一笑,道:“就你嘴甜,说吧,有什么想法?”
“我有意找个地方让黄冈去打份零工,一个月多了不敢说,可至少也能赚一百多块贴补下日常开销。不过我不知道她愿不愿意做这样的事,秦姐,你跟黄冈比较熟悉,你觉得呢?”
黄冈跟谢言不同,谢言父亲早亡,六亲无靠,全靠母亲辛苦操劳维持生计,早习惯了打工来减轻家庭负担,她的自尊源于她的自强,并不会觉得工作就低人一等。可黄冈的家庭条件在同龄人中处于中等水平,从小不说锦衣玉食,也没怎么受过苦,骤然逢此大难,强要她去抛头露面的打工,会不会对她的心理造成另一种伤害呢?
要知道这可是九十年代,不同于后世打工文化早已深入人心,而十七八岁的小女孩又正处在心理敏感的时期,温谅不能不多想一层,不然好心办了坏事,得不偿失!
“打工啊……”秦音犹豫了一下,道:“这样吧,我先跟她谈谈,这事急不得,总得等过两天她父亲的事安顿好了,再提打工赚钱的事。”
“也好,我听秦姐的!来,吃菜,这个白汁瓤鱼做的不错,尝尝看。”
温谅暂且放下黄冈这摊子事,他帮人从来都要看这个人自己的意愿,绝不做任何一点的强求,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这是成长必须经历的路。
不知不觉半瓶酒下肚,温谅再要倒酒,秦音却收了杯子,轻笑道:“够了,不能再喝了,你想喝的话自己倒,不用管我了。”
温谅目测她应该喝有二两,这点酒对青州人来说不值一提,果然是松弛有度,自制力强,笑道:“我也差不多了,再喝恐怕要出丑……”
等酒足饭饱,温谅叫来老板买单,老板热情的道:“这酒怎么样,还成吧?”
“成,老板你都快夸上天了,能不成吗?”
温谅后世在京城混时,各种好酒喝了不知有多少,这种最普通的白酒能喝出什么口感,不过他只是打趣两句,没想到老板却急了,道:“这可真不是我夸的,您晚上回家听听,整个中央台都在放灵曲酒的广告啊!人家去年花了6000万做广告,您说酒能差了吗?差了他有这个胆子砸这个钱吗?”
秦音失笑道:“6000万?老板你是不是多说了几个零?我刚才看这酒不是灵阳那边生产的吗,什么时候灵阳有这么大的酒厂了?”
灵曲酒最近在全国铺市场,江东既是它的根基,又是酒业重地,铺货的力度很大,像饭店老板卖的多都是有奖励的,所以推销起来不遗余力。
“我能胡吹吗,敢胡吹吗,要不是真有6000万,我编也编不出来啊……”
眼看老板就要变成祥林嫂了,温谅打断他的话,对秦音解释道:“老板倒真没吹牛,灵曲去年为了抢央视标王,确实砸了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