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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有了这个洞,藏钱不再是问题,李心妍开始留意董成成的一举一动。正好那天上午班费收齐,董成成中午离开的时候忘记了带钱,李心妍装作若无其事的和几个伙伴去食堂,走到半路借故大姨妈来了要去寝室换,飞快的跑回了教室。
教室里空无一人,她偷了钱,简单的用手帕包了,又趁东北角那片没人,将钱藏好,拍拍手回到食堂,反正她的生理期也在这几天,不会有人怀疑。
之后的发展按照她预料的那样,董成成发现钱丢了,刘庆勃然大怒,查来查去,名声和人缘最差,且在高一有数次偷钱前科的赵丹成了公认的怀疑对象。
又一次,她取得了胜利,就像高一已经发生过的数次一样!
“啊?”
李心妍眨了眨眼,确认是自己的手帕,也确认手帕里是完好无缺的八百块钱。她这两天为了避嫌,没有来这边查看,本以为是那块转头又不小心掉了出来(毕竟她发现的时候,砖头就是掉出来的),手帕包着的钱也跟着掉出来,恰好被来这边玩的某个同学发现,然后交到了政教处。
可眼前这一切又怎么解释?
李心妍本能的觉得不对劲,可以她的年纪和阅历,一时还想不到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因为在她的认知里,如果没有真的找到钱,刘庆和温谅董成成等人又何必那样说呢?
没有理由啊!
“是不是想不明白?”
背后突然响起声音,李心妍吓的惨叫一声,以为撞到了鬼,腿脚一软,整个人坐到了地上,连心口都几乎停止了跳动。
竹林里亮起了手电筒的强光,吓的半死的李心妍终于看清楚了来人,温谅,刘庆,董成成,还有本该在教室里的赵丹。
李心妍脸色苍白,身子战栗,嘴角颤抖着说不出话来。她突然觉得,就算是鬼,也该比眼前这几个人来的好一些。
温谅微微叹口气,懒的再管接下来的事,将手电筒塞到刘庆手里,转身掉头离开。没走几步,赵丹追了上来,和温谅并肩走着,一言不发。
“我还以为你会留在那骂她两句出出气?”
赵丹静默了一会,摇了摇头。
温谅奇道:“你不生气?”
“不是,我曾经还想在她脸上狠狠的抽几个耳光……只是刚才看到她那个样子,我突然觉得骂不骂她其实并不重要了,我的人生已经跟她纠缠了一年多,再纠缠下去没有意义。班长,谢谢你,经过这件事,我想我真的长大了!”
温谅停下了脚步,盯着赵丹的眼睛,轻笑道:“赵丹,宽恕永远比仇恨更有力量,虽然我做不到,但我很高兴你能做到。你很好,好好努力,考一个好大学,你的人生该由你自己掌握,记住这一夜,会是你一生的财富!”
赵丹用力的点点头,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道:“班长,谢谢你!”
第七百五十章盛名之下无虚士
发生在六班的这起盗窃事件终于落下了帷幕,对许多人来说也许不过是十天半月的谈资,可对李心妍和赵丹来说,却是一辈子都难以忘怀的经历。
而在千里之外的吴州市,一辆奔驰慢慢驶入保安严密的庄园之内,透过车窗,范明珠紧张的看着眼前展现出来的一切,也准备迎接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会面。
罗韫笑道:“别紧张,燕总很好相处的,等下问你什么回什么,不要多话,也不要自作聪明,明白吗?”
不管过去还是现在,不管是范家的大小姐,还是庄少玄的女人,范明珠都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女人,在关山郊外的那座明庄之内,奢华和大气跟这里丝毫不差,甚至犹有过之,但她的心却从来没有跳的这般剧烈。
范明珠点点头,深深吸了一口气,眸中闪过一道决绝的神色:费劲千辛万苦走到这一步,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让自己黯然失意的离开。
车子经过三道铁门,停在其中一栋七层高的别墅楼前,罗韫和范明珠走了下来,两个看上去没有丝毫显眼之处的黑衣女子面色冷峻的对两人做了仔细的检查,丝毫不顾忌罗韫的身份。而在灵阳不可一世的罗老大,自从进了这处庄园,平时的张狂和粗鄙全都消失不见,举手投足带着一股子本能的小心翼翼,就是被黑衣女子搜身也没有露出一点不满,老实巴交的样子简直令人发指。连罗韫都十分的配合,范明珠自然不敢稍有异样,但也从另一方面更加深刻的认识到这位人间凤的强大和高高在上。
等检查结束,黑衣女子带着他们从专用电梯到了顶楼。走出电梯后,又穿过一条迂回蜿蜒的全景走廊,来到一扇雕琢华丽、双凤拱卫的红木门前,一名女子示意他们止步,伸手推开一道小小的缝隙,闪身而入。
过了片刻,木门大开,眼前豁然开朗。
范明珠抬起头,目光尽处,一个风华绝代的女子半躺在精致舒适的躺椅上,手中翻看着一本不知名字的书,阳光从左侧的落地窗投射进来,将半张吹弹可破的脸蛋映衬的傲雪欺霜,薄薄的纱裙唯恐惊扰了佳人般轻轻的覆盖在身上,仅仅露出紧致光滑的小腿。
一瞬间,范明珠几乎忘记了所有,从江东到苏海,从洁净到污浊,从九天之上到幽冥之下,从生到死。
她终于见到了燕奇秀!
“范小姐,一路辛苦了。”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的声音让范明珠恢复了一点神志,这才看到在燕奇秀身后的不远处,还有三个美的不像样的女孩,两个正在专心致志的下围棋,而另一个却对着眼前的笔记本电脑嘟着嘴皱着眉头,愤愤然的嘀咕着什么。
而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女子,虽然也极其的漂亮,但脸上挂着如同邻家女孩的浅笑,让人观之如沐春风,不像其他人那样难以亲近。
“我叫燕黄焉,也许你听过我的名字……”
范明珠虽然紧张的手脚都在轻微的颤抖,但面对燕奇秀手下最有分量的燕黄焉,却也不愿让自己显得气场太弱,要想得到燕奇秀的重视,就不能比这个黄凤逊色太多。她暗暗的鼓鼓劲,镇定的先燕黄焉一步伸出手去,笑道:“久仰大名!”
“范小姐太客气了,来,坐吧。”燕黄焉笑了笑,没有对范明珠的反客为主表现出任何的情绪波动,侧身引她和罗韫到偏厅中的沙发坐下,然后亲手执壶,斟了两杯茶。罗韫不敢托大,微微欠了下身子,双手作势虚扶着杯子,道:“好久没喝到黄焉小姐沏的茶了,只看茶色就知道你的手艺又有精进,今天我老罗总算能享一享口福了。”
“罗总,我的手艺不知有没有精进,你挖苦我的本事倒是精进了不少呢。”燕黄焉呵呵一笑,眸子一转,突然道:“范小姐,听罗总说你想跟着我家老板做事,是不是?”
“啊?”
范明珠正聚精会神的听罗韫和燕黄焉闲话家常,注意力高度集中,想要从侧面多了解这个对燕奇秀有着重大影响力的女人一些,也好为后面的正式谈话做准备。却不料燕黄焉毫无征兆的将话题转到自己身上,还是这般的开门见山,没有一点的铺垫和回缓,顿时打乱了她刚刚才建立起来的心理防线,以及计划中的交涉节奏。
“我,我……”
看着燕黄焉近在咫尺的明亮双眸,似乎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在这双眼睛的注视下隐形,范明珠有些乱了分寸,早在大脑里重复了无数遍的理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心里又是懊恼又是沮丧,更多的是患得患失的紧张和忐忑。可越是如此,越是语无伦次,没有一丝褶皱的光滑额头隐隐浮现几滴冷汗,勉力撑起来的淡然自若再也遮掩不住,整个人看上去颇有几分狼狈。
“别急,喝口茶再说不迟!”燕黄焉还是浅笑盈盈的模样,道:“吴州这边水气潮湿,范小姐远道而来,可能有点不太适应,缓一缓,不用急!”
然后她又若无其事的对罗韫道:“罗总最近新得了一幅好字?”
罗韫仿佛没有看到刚才范明珠被燕黄焉一语击垮的那一幕,闻言笑道:“是,普方寺的老和尚被卓一花缠了快一年有余,终于熬不过为他写了一幅字。不想刚出青州地界,就被我顺手抢了,哈哈,想必这几天卓大佛爷的脸色不会那么的好看。”
“方丈大师向来吝于墨宝,流于世的手书不过十余幅,在你手里也是暴殄天物,不如送我好了,怎么样?”
罗韫哪里会说不字,道:“我正烦着不知挂哪好,黄焉小姐要是喜欢,我立刻让人送过来。”
“那多谢了!”燕黄焉又转眸看向范明珠,她双手捧着茶,低眉顺眼,端坐不动,该是终于明白这里是什么地方,微笑道:“看来范小姐适应能力不错,这么快就适应了吴州的天气。既然如此,我再问你一次刚才的问题,你是不是真的想跟着老板做事?”
范明珠点点头,多余的再不肯多说一字。她这时才明白为什么进门的时候罗韫会叮嘱她不要自作聪明,问什么回什么话,只因为在这个看起来没有杀伤力的黄凤面前,任何的伪装和遮掩都是那么的可笑!
智计慧眼,黄凤无双。
盛名之下,从无虚士!
燕黄焉淡淡的道:“你虽然有这个心,可老板从来不收留无用的人。以你现在的境地,我看不出有什么足够让你留下来的价值。”
范明珠握着杯子的手指关节霎时苍白了几分,道:“我对燕总的价值,会比看起来要大的多!”
“哦?”
“……我知道庄少玄许多秘密——许多连佛爷、连他最亲近的人都不知道的秘密!”
“是吗?”燕黄焉笑道:“这一年来你似乎已经跟罗总透露了不少有关关山那位大少的讯息了……”
范明珠看了罗韫一眼,将脑海里所有的杂念抛开,最终下定了决心,咬着牙道:“我跟罗总说的都是一些皮毛……黄焉小姐,如果你是我,你会不会在见到燕总之前,把所有的秘密都告诉别人?”
啪,啪,啪!
燕黄焉拍起了手,眼里闪过一道玩味的神色,道:“很聪明,我喜欢聪明的女人!这样吧,明珠,你先去送一送罗总,等回来我再安排你的工作。”
范明珠猛的直起身子,脸上的狂喜几乎闪亮了整间大厅,道:“我,我真的能留下吗?”
燕黄焉站起身,笑道:“正好老板身边还缺一个助理,你很聪明,运气也不错。”
等范明珠和罗韫消失在门外,燕黄焉走到主厅落地窗边的躺椅后,双手垂在腿侧,静静的等了快有一刻钟。躺椅上的燕奇秀看完了最后一页,放下书慵懒的伸了伸腰,道:“如何?”
“还不确定是不是庄少玄设的局,不过老板料的不错,范明珠的手中应该确实握有他的秘密。”燕黄焉移前两步,轻轻揉着燕奇秀的肩头,道:“这个秘密或许只是为了取信咱们抛出来的诱饵,也或许是庄少玄麻痹大意,被范明珠无意中得知。不管是哪一种,我的意见,风险都大于收益,老板,是不是再考虑一下?我们准备了这么久,没必要贪功冒进,因小失大!”
这样的话也只有燕黄焉敢在燕奇秀面前说出来,就是一向口无遮拦的燕白鹄都没这个胆子。
燕奇秀捂嘴打了个哈欠,本是魅惑妩媚的动作却被一明一暗的两只眸子变得无比的诡异,道:“如果庄少玄肯费这么大的心思和时间来布这个局,甚至忍了罗韫给他戴绿帽子的耻辱,一定会让范明珠抛出一个足够大的诱饵来打动我。呵,他有胆子下诱饵,我难道还没有胆子吃下去吗?谁是猎物,谁是猎人,不到最后,谁也不会知道!”
燕奇秀缓缓闭上了眼睛,抬起手握住肩头的那只小手,道:“焉儿,知道你跟青州那个小子的差距在哪里吗?”
燕黄焉脑海里浮现温谅的影子,道:“焉儿听着呢。”
“你有智计可以谋算布局,有慧眼可以趋利避害,比温家的小子有过之而无不及。可唯有一样,到现在你还没有领悟,那就是该战,则战!”
燕黄焉顿了顿,低语道:“该战,则战?”
“布局,谋算,蓄势,最终的目的都是为了赢,可没有一战的勇气,又如何去赢取胜利?你想一想,温谅在灵阳撞向罗韫的那一刻,可曾想过如何面对我的盛怒?”
燕黄焉扬了扬下巴,在外人面前从来不曾有过波动的思绪终于有了点变化,略带不服气的道:“那是他知道你不会为此动怒,他撞罗韫,主要还是不想被左敬拉进这趟浑水,从长远看,为的正是避免得罪了老板。”
“这话倒也不错,可你要明白,温谅岂能不知道我这样的人最是喜怒无常。他最多只有五分的把握,却敢毅然决然的下令撞人。这就是该战则战的勇气,有时候,会比什么布局和谋算更加的重要!”
燕黄焉蹙起了眉头,她以智计见长,挖坑下套布局借力造势用间无不信手拈来,敌人往往还没察觉就被一圈圈的绳索套上了脖颈,等到发现的时候,早已无力反抗,只能乖乖的俯首就擒。可这样的人无形中便会缺乏正面对抗、空手白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