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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大!”
杜阳明身子一颤,都有点不忍心去看温谅的脸色。狠,果然够狠,退人不退钱,你拿什么去韩国?还别说,宁总平时看着挺和蔼的一个人,动起手来真不含糊!
温谅缓缓的放松身体,学着宁夕的样子靠在椅背上,眼睛微微的眯起,道:“宁总,这笔钱我有急用,麻烦你通融一二,至于如何洗回国内,我有自己的法子,你就不用操心了!”
房间的气氛再一次陷入了冰点,克里斯蒂十分后悔今天没有穿上外套,双手环抱而坐,有点自暴自弃的想:如果这一次再闹的四分五裂,我就彻底退出金融界,这辈子不碰期指了!
突然,宁夕毫无征兆的笑了起来,平时悦耳动听的声线,现在听来却让在座的众人不寒而栗,道:“温总果然好魄力,好吧,我就再退一步,你可以走,钱也可以给,但泰铢所有的分红,你一分钱也拿不到!”
分红?
杜阳明愕然转头,看向宁夕的眼神不仅仅是佩服,而是多了一丝敬畏。原来这位大小姐前面说了那么多,气场逼人,架势十足,最终的目的却是克扣温谅的分红——按照股东比例,这可是好大一笔钱啊!
不过同样的事情看在不同人的眼里,感触是完全不一样的,沈珈觉得宁夕是在一直以她的方式挽留温谅,不管不退钱也好,还是不给分红也罢,都是想让温谅知难而退,收回这个明显仓促的决定。毕竟为了一个尚不确定的判断,就要放弃已经到手的收益,智者所不为。
虽然这种挽留的方式看上去强硬了一点,也霸气了一点,但她是宁家的大小姐,难不成还要她去恳请和哀求不成?
克里斯蒂听到宁夕的话,精神却恢复了几成,如果仅仅是温谅的资金退出,又不拿走分红,对对冲基金而言伤不到筋骨,又没了这个总是喜欢表达不同见解的金主,后续工作应该会轻松不少。
这是好事!
克里斯蒂的眼神开始急切起来,热烈的希望听到温谅点头答应的声音。艾一乂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不明白这个外国佬怎么突然跟变了个人一样,活泼的连手臂上的汗毛都在跳舞。不过眼下他顾不上这些,担忧的望着温谅,鼓起勇气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也是唯一一句:“温总,要不您在考虑考虑……”
温谅对艾一乂和善的点了点头,双手有力的放在桌边,椅子往后移开寸许,然后起身,挺立,目光决然如烈焰燃烧,语气却平静的不带一丝的波动,道:“好,就这么决定了!”
砰!
玻璃门打开又重重的合上,宁夕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沈珈对克里斯蒂等人招了招人,几人会意的起身离开。不过在走出会议室的刹那,似乎听到宁夕将手中的资料摔在了桌面上,还有一句杀气凛然的低斥:
“不识抬举!”
乘坐电梯直抵一楼,温谅演戏演全套,气冲冲的往外面走,正好碰上迎面走来的朱子萱。她穿着一条黑红色为主打的及膝短裙,白色的纯棉T裇,胸前绣着机器猫的卡通图案,手腕上带着螺旋状的十字吊坠,映着窗外的光点,整个人透着青春可爱的味道。
这是温谅第一次看到这样打扮的朱子萱,正如同她第一次看到这样面目狰狞的温谅一样,所以刚才在大厅苦苦等候的时候想过了千万遍要自信要淡定还要表现出足够的友善的问好,到了嘴边却变作了一声惊呼:“你怎么了?”
温谅没想到朱子萱会这里等着自己,收敛了满脸的怒气,苦笑道:“没什么!”
“一定有事,别骗我!”朱子萱有点焦急,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袖,道:“到底怎么了,我在明珠还认识几个人,不管什么事,一定会有解决的办法的!”
看得出她是真的担心自己,温谅突然有点不忍心,但跟宁夕的决裂牵扯到了太多的内幕,这时候一定不能妇人之仁。并且利用朱子萱并不在预先的计划内,只是太过凑巧,两次都遇到了她。
“真的没什么!”温谅笑的十分难看,抬手看了看腕表,道:“朱小姐,我要赶下一班飞机,以后有机会咱们再聊。”
“你不是刚刚才到的吗?这么快又要走了?”朱子萱满肚子的疑问,要是以前,早使用暴力逼迫温谅就范,不过现在当然不会这么做,却也不肯放他离开,搜肠刮肚想不到留下他的理由,猛然憋出一句话,道:“我请你喝酒吧!”
温谅看着朱子萱,这个曾经那么刁蛮到不可一世的女孩,却如此陪着小心哀求着自己,就是再铁石的人也难免会有些感动,暗暗叹了口气,柔声道:“好意心领了,只是今天实在没兴致,等下次吧,下次再来明珠,我请你!”
“你这次来是为了……”朱子萱似乎想到了什么,抬头看了看高高的楼层,眼眸中露出惊慌的神态,道:“你跟夕姐姐,你们,你们……”
也怪她一见到温谅,反应就不知怎么会变的迟钝,要不然早该想到这一层。他这么匆匆的赶来明珠,自然是因为宁夕和对冲基金的事,可呆了不到一个小时又气冲冲的离开,一定是跟宁夕起了冲突。联想到上一次遇到时,他们之间就有了芥蒂,看温谅从来没有过的恼怒神色,这一次必然完全闹崩了!
“不行,你不能走,我跟你一起去找夕姐姐!”
温谅黯然摇头,道:“不必了,合则来,不合则去,我已经决定退出了。”
“退出?”朱子萱被自己的尖昂的声音吓了一跳,道:“什么退出?”
“退出对冲基金,股本拿回,但没有此次泰铢的分红!”
朱子萱愣神半响,才想清楚温谅话中的意思,看着他眼眸深处含着的屈辱,心中仿佛针扎似的疼,怒道:“我去找夕姐姐,哪能这样欺负人!”
说完转身就要上楼,温谅一把拉住她的手,轻叹道:“其实怪不得宁夕……不过事已至此,多说无益,顶多是少赚了点钱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你,你……要走了吗?”
温谅松开了手,眼中露出温和的笑意,道:“嗯,我要走了,朱小姐,你多保重,明珠炎热潮湿,平时多注意身体,有机会再见的话,我请你喝酒!”
“不醉不归!”
“好,不醉不归!”
朱子萱目送温谅的背影消失在门外,似乎能感觉到两人之间本来就微弱的联系就此断绝,眼眶微微有了点潮意。
不,这当然不是泪,
这只是,只是被风吹痛了眼睛!
第九百章杀出个黎明
坐在机场候机的时候,温谅早已准备好的备用手机响了起来。这是一款摩托罗拉于96年底刚刚推出的小巧翻盖手机,名字叫StarTAC,总重只有88克,外观精美,做工优良,比较接近温谅后世的审美,唯一让他感到不满的,是那长长的接收天线,拿在手里,有一种战争年代发报员的即视感!
不过,谁让这是97年呢?
“喂,哪位?”
知道他新手机号码的只有宁夕一个人,所以温谅这句问话更多的是调侃和捉弄。果不其然,宁夕扑哧一笑,道:“是我啦,你在哪呢?”
温谅冷冷道:“有劳宁大小姐过问,我这样的败军之将还能在哪?正要坐飞机灰溜溜的离开!”
宁夕笑声更大,道:“哎呀,好幽怨啊,我的小男人,有没有偷偷哭鼻子呢?”
温谅赶紧抽搐了两下,发出哽咽的声音,恼道:“怎么没哭?纸巾都用了两盒了!”
宁夕这次笑的都快喘不上气了,道:“乖,消消气,你这样我可是要心疼的……”
“哼哼,还知道心疼,说明不是无药可救!”温谅疾言厉色的训斥道:“宁夕同学,我得批评批评你,演戏就演戏嘛,要不要这么逼真?好歹我也是台面上的社会人,这样被你整治,传出去还怎么做人?”
“好了,我错了,我认罪,老公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小女子计较好吗?”
温谅这才洒然一笑,道:“这话说的是,看你态度挺端正,且原谅你这一回!”
宁夕的笑声渐渐的停歇,连温谅也沉默下来,隔着话筒,隔着人群,隔着从机场到洲际这一段仿佛无法触及的距离,两个人却似乎都能清清楚楚的看到彼此的眼中心底,那不用言明的、深深的牵挂!
“今天以后,你……要当心……”
两人几乎同时说出这一句话,然后又同时戛然而止。
既然闹到了这一步,宁夕已经无法再在明面上为温谅提供帮助,在未来一段时间内,或者一年两年,或者三年五年,除非宁系顶过这一波疾风骤雨,或者温谅自己发展壮大到可以应对这一切的时候,两人的关系才可能重新见容于青天之下。
所以,宁夕要让温谅当心,他在江东省并不是没有敌人,每走一步都要时时刻刻警惕暗处射来的冷箭,一着不慎,就可能满盘皆输。
而宁夕在宁虎臣留任后的高调亮相,也让她正式成为宁系第三代里的代表人物,又手握恒沙矿业的大权,是宁雷两系合作的连接纽带,无论是身份还是地位,抑或是能力和才干,都将使所有人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外界的质疑和挑剔,内部的审视和竞争,敌人的攻讦和暗害,可以想见,从此刻起,她所要面对的压力会是温谅的无数倍!
所以,温谅十分的不放心,但也知道以自己的实力,还没有资格完全参与到这种层面的对抗上去,只能躲在远处遥遥观望!
从相识、相知到相爱,再到争执、决裂和离别,两人别无选择,既然走上了这条路,就要义无反顾的走下去,直到为彼此和彼此深爱的人走出一条没有杀机和陷阱的通天之路。
到了那一天,他们会并肩而立,迎风沐雨!
机场内响起温谅的航班即将检票登机的广播声,宁夕收起所有的离情别绪,轻声道:“基金这块,还有什么需要交代的吗?”
温谅想了想,道:“如果可能,放过印尼吧,专注马来西亚,然后尽早把资金抽离,利用这个时间差,去韩国市场占下先手。”
刚才在会议室里,温谅只是故意夸大了两种不同意见的对抗性,其实按照时间估计,拿下印尼和马来西亚之后,再去韩国建仓完全也来得及,因为在攻击韩国之前,国际游资要先拿明珠市试试水深。只不过克里斯蒂他们被温谅和宁夕的剧烈冲突吸引了全部注意力,没有想到这一层。
“放过印尼?”宁夕有些奇怪,因为这完全没有道理,道:“按照咱们的推算,攻击印尼不会花费太多时间,并且印尼作为东南亚最大的经济体,如果非要二选一的话,也应该放弃马来西亚,而不是印尼……”
温谅没有回答宁夕的疑问,他的思绪已经飞回到了前世那个时空里,98年,也就是印尼爆发经济危机后的第二年,在这个由一万七千多个岛屿组成的千岛之国发生了震惊世界的骚乱,这一次骚乱不仅造成了印尼社会的动荡不安,更是让华裔群体遭受了惨烈无比的伤害和侮辱,每一个有良知的国人都不应该忘记这一幕。
虽然此次骚乱有着其深刻的社会背景,但究其起因,还是因为97年的经济危机对印尼的经济造成了难以磨灭的重创,持续三十年的繁荣毁于一旦,本币暴跌,燃油和粮食价格暴涨,民怨沸腾,无以安抚。而苏氏家族和军方内部一些人,为转移民众视线、延长家族统治而阴谋策划的挑动种族矛盾的卑劣行动,最终导致了这场灾难。
于温谅而言,他无力阻止索罗斯对印尼进行洗劫,也无力阻止印尼即将遭受的经济衰退,但此时跟进国际游资去分食,却仿佛为日后印尼的动乱出了一份力。虽然他知道这种想法十分的无稽和牵强,甚至显得幼稚,但有些事,并不仅仅源于理智,更多的是源于情感。
所以明知会让宁夕为难,他还是在离开的时候说了这番话,道:“宁夕,从古至今,国与国以利益为先,党与党以政见为先,可民族与民族却要以血脉为先。血浓于水,千年以下,没有不灭的国家,没有不亡的政党,却有不灭的民族和不灭的信仰,东南亚是华人华侨最集中的地区,而印尼又是东南亚,乃至全世界华人华侨最多的国家,最可虑者,是华人华侨在印尼只能从商不能从政,三十年来他们积累了大量的财富,这一次经济危机,必定首当其冲,成为最大的输家。所以我觉得,不管国籍如何,不管政见如何,毕竟都是华族一脉相承,天下的钱是赚不完的,你我就不要去凑这个热闹了。”
宁夕似懂非懂,因为温谅无法对她言明,说自己预知明年会发生的惨剧,只能从同为民族一脉的角度去说服她,无疑要弱上许多。
“我会考虑的!”
宁夕不能现在就做承诺,对冲基金牵扯到其他股东,并不是她一人所有,并且当初建立这个基金会,更大的目的是将那些人的利益绑到自己的战车上来。如果无端的放过印尼这顿大餐,日后实在不好解释,毕竟宁夕不可能用温谅这套言辞去说服那些目空一切的权贵子弟。现在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