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怪!”
司雅静突然觉得心丧若死的悲哀,这还是大学里那个得意洋洋,阳光万丈的潘师兄吗?这还是那个花前月下,吟诗作对的潘才子吗?这还是那个说着要跟自己举案齐眉白头偕老的丈夫,爱人,潘国飞吗?
也许自己早就错了,自那件事后就不该再对他抱有幻想,忍受了多少屈辱,吞咽了多少泪水,终究还是会有今日吗?
司雅静转过头去,不想再看到这张曾经让许多女孩迷醉的英俊的脸,握着纪苏的手下意识的用力,纤细的指甲几乎刺进纪苏的手心里。她死死的咬着下唇,不让内心的软弱在这么多人面前,有一丝一毫的流露。
纪苏的手掌心传来阵阵刺痛,她却好似浑然不觉,望向司雅静的眼神里,全是感同身受的同情和悲伤。
这种被最亲近的人伤害的感觉,原来都是一样的痛吗?
纪苏本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那一夜的所有,无数次强迫自己相信,爸爸是爱自己的,他是不得已,可看着此时的司雅静,才知道那些不过是虚假的麻药,只要偶尔碰触到那道伤痕,还是会撕心裂肺的疼!
刘天来在公安口上,接触的都是这个世界最阴暗、最恶毒、最复杂的一面,像潘国飞这种表现,根本激不起他丝毫爽点,冷笑道:“怎么,也不检查下我的警官证是不是假的,说不定咱们还是逗你玩呢?”
潘国飞不知是痛的还是吓的,满头全是大汗,道:“刚才是兄弟多有得罪……今晚聚仙楼,我摆酒跟各位赔礼道歉,千万……千万赏脸……”
刘天来看了温谅一眼,潘国飞更是吓了个半死,这时候要是还不明白温谅的身份,那就是白痴了,立刻对司雅静说:“雅静,刚才是我犯浑,我不对!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这样了,你帮我跟你学生说说,求个情,好不好?”
司雅静背对着他,听了他的话,手微微颤抖了一下,却没有回头。潘国飞眼中闪过一道怒色,脸上却还是一副哀求的表情:“雅静……”
温谅腻歪透了这场闹剧,摆摆手算是揭过,转身欲走时问道:“司老师,你今晚……”
“我去我妈呢!”
司雅静拉着纪苏当先上车去了,温谅没有搭理潘国飞,跟着走了。刘天来留在最后,脸色阴狠的低声笑道:“记住了,要是我知道哪一天司老师受了委屈,或者不开心,这笔帐就得算在你的头上,那个案子一时半会也完不了,明白吗?”
潘国飞点点头,看着众人上了尼桑突突着远去,朝着地上吐了一吐沫,恶狠狠的说:“贱人……”
第九十九章若有若无的情愫
将司雅静送到一座老式住宅楼前,纪苏拉着她的手想说些什么,司雅静摇摇头,脸上勉强浮出一丝笑容,低声道:“你们都是好孩子,老师没事的,别说话,我一个人静静就好了。”
司雅静推门下车,沿着有些泥泞的小道往斑驳的筒子楼中走去,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她的身影在灰蒙的夜幕下显得如此的萧索。温谅透着深色的玻璃,目光消逝在不知名的远处,随着这天这季节,逐渐变的冰寒。
蓝鸟车中的气氛有些压抑,刘天来笑道:“这样吧,我给大家来个段子,解解闷。”
温谅没好气的说:“拉到吧,就你们那地方能有素段子吗?还有女同志在,别吓到她!”
刘天来叫起屈来,说:“你这绝对是对我们公安系统有误解啊,每次党风建设和行政评议我们可从来都是青州第一名啊,这次说个肯定好玩的。”
温谅半信半疑,扭过头问道:“这个交给我们纪苏同学来决定吧,你要相信刘局长能讲个素笑话出来,那就允许他讲一个。”
纪苏还没从刚才的事情中回过神来,却也知道温谅这样是对了逗自己开心,强提起兴趣说:“什么是素笑话?笑话还有荤的素的吗?”
温谅还没回答,刘天来哈哈大笑,说:“就冲着小纪苏这句话,我也要争点气,讲一个老少咸宜的笑话来。”
温谅打趣道:“刘叔几天没见,说话是越来越有文化了。老少咸宜,你一个老的,我们两个小的,真是用的恰到好处啊。”
刘天来装作没听见他调侃,清了下嗓子,说:“通源县北里乡有位乡长,是我们基层的女干部,有次要来市里给某位领导送礼,在家中考虑了两套方案,如果领导不是很热情呢,就送点土特产,避免被拒绝时尴尬;如果领导很热情,就送购物卡,直接把事情给办了。第二天进城到领导家,领导倒茶很热情,女乡长一看那就送卡吧,边喝茶边心里紧张,临出门时掏出卡放到茶几上。回到宾馆怎么着也开不了门,原来刚才送的是宾馆房的门卡!当晚,她没睡好,领导也没睡好……”
温谅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纪苏想了想才明白过来,顿时羞红了脸,道:“刘叔叔,你不是好人!”
刘天来大笑道:“这可真是冤枉,这笑话是我这辈子听过最素的了!其实你别看温少不声不响的,他才不是好人啊!”以他的身份肯放下架子来逗纪苏开心,无非是看在温谅的面子上,这时候打趣温谅几句,也无伤大雅。
温谅叹气道:“你才知道他不是好人?这样吧,我给你讲一个真实的故事……”他把后世人尽皆知的中美俄三国进森林比赛抓兔子的段子讲了出来,温谅口才极好,讲起笑话来声情并茂、形象生动,说到最后中国警察押着一头狗熊出来,那狗熊还苦苦哀求说别打了别打了,我就是兔子时,纪苏一下子笑倒在后座上,刘天来也差点没控制住方向盘,在飞驰的车河里打了一个踉跄。
“温少,这算什么真实的故事,这根本就是污蔑啊!”
“就是真的,就是真的!”纪苏少女心性,很快就转移了注意力,对刘天来的敬畏,也随着他讲的荤笑话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熟络的亲切感。要不怎么说,官场上流行讲段子呢,这是拉近彼此距离最好的手段啊。
又绕了几条街将纪苏送到青化厂的家属院,温谅随着她下车往前走了几步,低声道:“别担心,你父亲在别的地方,很安全,身上的罪名基本能洗脱干净,要不了几天,他就能回来。”
“嗯!”
夜色渐浓,纪苏点点头,亭亭玉立在星空之下,眉目如画,冰肌赛雪,似乎有那么一瞬间,在冥冥中,天地间,除了眼前这个少女的双眸和笑颜,再容不下任何其他的东西。
温谅突然转过头去,不再正视她的眼眸,平淡的说:“纪苏,我很感谢你的好意,但以后每天早上还是不要再帮我带早餐了。”
纪苏以为他是听了孟珂的话才有了这样的想法,转动脚步来到能看见他眼睛的地方,温柔的说:“你别听孟珂胡说,我都是自己吃后才给你带的早餐……真的,我,我没骗你!”
温谅转过身子静静的看着她,一句话没说。纪苏在他那双温润的眼睛注视下,声音越来越小,终至悄不可闻。
“纪苏,你很漂亮,是许多男孩心中的梦想,我不否认,在那件事发生之前也曾偷偷的窥视过你的背影。这没什么,在十六七岁的年纪,谁都会幻想有那么一天,在所有人的瞩目下,有一个白衣长裙的女孩,飘舞着长发,摇曳着身姿,带着只为自己绽放的笑颜,坦然面对无数或嫉妒或疯狂的眼神,相约着走完这一段青春岁月。”
温谅的声音很低沉,却又很飞扬,似乎将过去的留恋、曾经的伤感和那一抹若有若无的情愫挥刀斩断。“可那毕竟只是幻想,纪苏,我只是在一个不恰当的际遇里闯进了你的生活,也许还在某种巧合下给了你一点希望和勇气。但我想你明白,这并不是亲近和讨好一个人的理由,如果仅仅是因为这些,你现在做的已经让我觉得不安。”
“我帮你,其实没你想的那么伟大!你也看到了,其实我还有许多事在做,有许多不可告人的勾当在谋划,刘天来说的不错,我真的不是什么好人。”
“所以不管是为了感激也好,为了报恩也好,你都不必再那么做,我帮你,很大的原因是为了帮自己。你可以做回以前的那个纪苏,随心所欲的做自己喜欢的事,不要刻意的勉强自己。否则的话,我跟顾文远又有什么区别?”
温谅有些话没有说出来,要知道这是95年,一个女孩天天帮一个男孩带早餐,这意味着什么?连任毅那种不着调的孩子也能说出准确且唯一的答案:她喜欢你!
不错,她喜欢你!
可问题也正在于此,跟许瑶和左雨溪不同,温谅和纪苏的关系既微妙又复杂,他不愿意纪苏因为感激而看不清自己的心意,然后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毕竟他们之间曾经不是那么的愉快。纪苏先是带早餐,然后今天又要帮他补课,温谅知道,今天必须要跟她好好谈谈。如果纪苏就因为父亲的事,这样的失去了自我,那样的结局,温谅既不愿看到,也不屑为之。
纪苏从温谅开始说话时就低垂着头,柔软的身体在夜风里看上去十分的单薄,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她抬起头,明镜般的黑瞳中看不到任何情绪的波动,冷冷的说:“那次在操场上……”
“操场上的事,我要向你道歉,不该在众目睽睽下逼迫你做那样的事。不过当时只是为了打击一下顾文远,我没有别的意思……”
纪苏看着他脸上尴尬的表情,突然展颜一笑,如春冰破暖,百花绽放,说不出的娇艳动人。
“好了傻瓜,我明白!”纪苏鼓起勇气,轻轻的握住了温谅的双手,“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自己需要什么。有了上次的经历,我还会那么傻,轻易的把自己交到别人手中么?父亲的事只是让我看清了一个人,又重新认识了一个人,我感激他,甚至有点崇拜他,为他做一点小事,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略微表达一下心意。”
她放开温谅的手,退后一步,双手背负身后,俏皮的弯弯腰,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再重新认识一下吧,我叫纪苏,纪念的纪,流苏的苏!”她还记得开学第一日时温谅在讲台上做的自我介绍,却不知道这一介绍流程的原创,是前世里的许瑶!
温谅看着巧笑嫣然的少女,心中似乎有了明悟,微微一笑:“你好!我叫温谅。”
纪苏呵呵笑道:“我知道,温柔的温,原谅的谅嘛。呵,明天见!”
“明天见!”
坐回车里,刘天来问道:“怎么了?”
温谅甩甩脑袋,苦笑道:“你说现在的女孩子,怎么就一个比一个聪明呢?”
“我就一个笨蛋儿子,对这个真没什么研究。”
接触的多了,才发现刘天来说起话来其实很有意思,哪有外面传言的那样冷心铁面,辣手无情?
“嗯,你家致和跟女孩子一样聪明,刘局长您也不用伤心……”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帝苑花园,这一次刘天来记得先换鞋子,粗狂的声音却依然不变:“左局长,我把人接来了。”
左雨溪早就等候多时,看着温谅突然皱眉道:“你身上怎么有女人的味道?”
温谅吓了一跳,这狗鼻子啊,没觉得司雅静和纪苏身上有香水味啊?刘天来果断的耷拉起脑袋,一言不发,不过心里却在想,温少说的不错,如今这世道,小女孩都聪明了,何况女人呢?
第一百章迷局与骗局
温谅举起袖子闻了闻,说:“有这么明显吗?左姐你可真厉害,刘局长刚才在路上碰到一个朋友,就顺道送了她一程。你还别说,那阿姨长的挺漂亮,就是身上的香水喷的太多了……”
刘天来真是躺着也中枪,见左雨溪目光扫了过来,笑道:“是我邮电局的一个朋友的老婆,正好顺路。”
听着两人一本正经的回答,左雨溪嘴角溢出一丝浅笑,又转瞬消失不见,“我就随口问问,你们这么认真干吗?好了说正事吧。”
温谅汗了一下,随口问问是那种脸色和表情?等刘天来走了再收拾你!
“嗯,咱们来总结一下,看看今天都有什么情况?纪委那边怎么样?”
左雨溪道:“上午牛贵清接到了魏晨风的电话,话说的很明白,要给魏刚求情。”
温谅冷笑道:“呵,这青州官场还真是不讲究,都副厅了也不先忍两天看看形势,托个纪委的副书记去兜一下圈子也好嘛,这么急,急着一起去死吗?牛贵清怎么说?”
刘天来接话道:“牛贵清自然按照咱们事先商量好的那样,说了些场面话,没给什么准信。只说目前还在调查取证阶段,一切依法办事,估计把魏晨风气的够呛。温少你说的对,他要是找别人说合一下,起码还有个转圜的余地,不像现在被牛书记一口回绝,整条线就断了。”
左雨溪摇摇头,身子靠在沙发上,修长的双腿上下交叠,更显得仪态万千,雍容华贵,“魏晨风不是不讲究,而是青州现在的局势走到了这一步,该嚣张的,不该嚣张的,全都嚣张的过了头。魏晨风早先敢把许复延的讲话剪到几秒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