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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公安都是黑黑的,瘦瘦的,一个中等个,一个矮一点。温保国去为大家倒水,那两个公安主动地在沙发的正中坐下,肖晨故意选择了离他们最近的位置坐下。看着眼前的这两个穿着不太干净还有些皱巴巴警服的人,她想要不是这身行头,他们真像两个外地盲流或上访人员。保卫科长很客气地说,小肖同志不要紧张,没你什么事,只是随便来了解一下。肖晨微笑着说,我没什么可紧张的,想了解什么就开始吧。
中等个先说,王昌龙的事情你肯定听说了,虽然已经脱离危险,但以后肯定是残废。发生了这样严重的伤人事件这在我们那里还是头一次,更何况还是正在“严打”期间,这是顶风作案,局长下令一定要抓住凶手。你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吗?肖晨马上说,他那离我太远,我什么看法都没有。中等个子问,你觉得他那个人怎么样,谁会那么恨他。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如果十几年前我们车间的王长兰郭志海、石爱国,他们都是被他当场捉奸的,肯定会那么恨他。她答。他给你办过学习班,你不恨他吗?他又问。有一点恨,但他没有开我批判会,所以还不是恨之入骨。那人换了一个坐姿说,我问一个问题,你怎么想的,就怎么回答。听说他给你办的学习班时间最长,还说你想投敌叛国……不等他说完,肖晨就打断了他的话说,咳,不是他给我办的学习班,是我们车间党支部给我办的,他所说的话都是支部会上定下来的。我最恨那两个搞外调的,他们老弄点捕风捉影的事情让我糊里糊涂的写交代。
听说那年你还放了一把火,想自杀。当时是怎么想的?纯粹是胡说八道!我那是因为闲得发慌,就是觉得点火好玩儿,后来一氧化碳中毒晕过去火才着起来。肖晨自己也不知道她为什么随口说出的是这些话。给你办学习班的时候,王昌龙对你的态度怎么样?一共八个人,都是一样的态度。肯定不会有好的态度,毕竟我是被他们当作需要教育改造的人。她平平淡淡地回答。
听说你那时有个当兵的男朋友,比你小点,他在部队是干什么的?现在复员了吧。问这话的是那个黑瘦的小个子。在这之前肖晨一直都能感觉到他那双鹰一样的眼睛始终都盯在她的脸上。
肖晨心里明白,这才是他们最想了解到的情况。她转向他面带微笑一成不变,与他对视着,好像是在谈论一件解放前的事。他只是一个小兵,听他说是运输连的。他复员没复员就难说了,我没有他一点消息。嘿,你们是不是怀疑打王昌龙的事是他干的吧?
“鹰眼”在他的小本子上记着什么。抬起头来问,你怎么知道这事不是他干的?
他们之间根本就不认识,除非他是疯子,疯子也不见得要找他去发疯呀?他没有理由那么做。
“鹰眼”的目光就像锋利的刀片紧紧地、一毫一厘地游走在她的脸上寻找切入口,一旦发现有一点爆皮就会顺着那点爆皮把她整张脸皮揭下来一样。他一点不掩饰自己的怀疑问:你们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知道他现在在哪吗?
最后一次见面是1976年的4月份在北京站送他回部队。说句不好听的,十多年没见过面了,都不知彼此是死是活。以前和他好的时候都不知道他到底在哪儿当兵,现在就更不知道了。肖晨迎着那双犀利的目光,笑谈自己的当年。
“鹰眼”在他的本子上记着什么,抬起头来又问:你怎么觉得这事不是他干的?
我们十多年没有过联系,他根本不认识王昌龙凭什么要去打他。就是我真和王昌龙有什么仇有也该我家保国为我出气,怎么也轮不到才认识几天,又十多年没见过面的他吧。
你认识王金梁吗?“鹰眼”一点都不放过,他不错眼珠地盯着她继续发问。王金梁是谁?不认识。其实她很清楚现在是在问王昌龙的儿子,但她露出一幅迷惑的神情。你知道王昌龙的儿子叫什么吗?那双聚光的瞳仁有些黯淡下去了。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有一个儿子,从来没听他说过他儿子叫什么。她在一口否定,随后假装自作聪明地问:他儿子是不是就叫王金梁?
中等个子拿过手里的记录本对她说:来,你看看我们做的笔录和你说的有出入吗?没有就签字吧。
肖晨接过记录本,认真地看了一遍,她的眼光平静地看过每一个在场的人,签上名字很轻松地说:还搞得怪紧张的,是不是怀疑是我指使那个叫黎军干的?
这几个人走后,保国留下来了。他对肖晨说你知道吗?又有新情况了,王昌龙的儿子在他爸没出事之前接到一个电话说他爸腿摔折了,让他马上回家。当天晚上他从医院里出来,在路上又被打断了一条腿和三根肋骨,听说脑袋肿得跟瓢似的。现在爷俩都在医院躺着呢。说用的是同样的方法,先是被人勒住脖子用野草塞住嘴,把他摁倒在地上以后,拿铁丝勒住手脚。接着就用铁棍子打断了腿,然后三个人一起用脚踢。他连呼救的能力都没有,更甭提反抗、逃跑了。
肖晨揣着明白装糊涂地说,是不是他家在那儿得罪人了?不是,据他儿子说,这三个人中有一个人,半个月前在北京这边打电话找过他。冒充他爸过去的战友,问过他家的详细地址。而且这次还是那个人,在打他爸的当天晚上给他打电话,叫他马上回家。那天晚上,有一个人拼命的踢他。是那个打电话的人,拦住踢他的那个人说,行了走吧。因为是黑天,看不出岁数的大小,听声音,大概有三十多岁。
肖晨感到口渴得厉害,她端起杯子大口地喝完杯子里的水,又去接满一杯说,这爷俩真够倒霉的了。不过,这不关咱们的事,别操这份心。温保国也拿起他的杯子喝了口水说,还说呢,今天上午还问了我半天呢,幸亏咱们现在有孩子了,不然有些事都说不清楚,他们问我咱俩的感情好不好,为什么结婚这么长时间才要孩子。我说;我们俩感情不好能结婚吗?开始不想要孩子,就是现在才想要,怎么啦?我一急,他们就不问了。
第二十一章 不过如此
更新时间2011…7…26 22:19:24 字数:5265
可爱的女儿一岁半了,叫温紫静,小嘴很会说,虽然温保国有些遗憾是个女儿,但保国的父母还是非常喜爱。处在立夏时节,气候很干燥,孩子还是在不停地咳嗽,小脸儿通红,嗓子里好像安了一只哨子,呼吸时发出呜、呜的声音。一试体温表,竟然还在发烧。肖晨很着急,马上和保国一起,带女儿直奔儿童医院。
经过检查,孩子患的是急性肺炎,需要立即住院治疗。办好住院手续后,在回家的路上,肖晨忍不住对温保国表示不满:你昨天来看孩子,是怎么看的?病得这么厉害你都不带她去医院。我今天再不过来,孩子一直在发烧都没有人知道,也没人管,你还能干点什么?
怎么没人管了?小英没管呀?我昨天过来的时候静静根本没这么厉害,也一直给她吃着药呢。温保国辩解着。
你昨天要是带她到儿童医院来看看,今天绝对不会这么厉害。说不定昨天就发烧了,没人知道。你们家也是,就怕麻烦,老在附近的小医院里看,能看得好吗?肖晨说着说着就有些生气。
温保国最不愿意听到肖晨说话中带他家。你成天不上班,干吗老指着我们家呀,有本事你自己看孩子。
肖晨没有想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温保国脾气长起来了。她说温保国,这是你说的,你听好了,我既然能生孩子,我就有本事养孩子,从今天开始,我的女儿由我来带,跟你家没关系。
她姓温,凭什么跟我家没关系?这么多年坏毛病一直都不改,一说话就这么绝。现在的温保国真该刮目相看了,他不但句句紧跟,还一针见血。
肖晨对温保国说话的口气感到了有股子凉气,她说温保国,这么多年,你都深藏不露,今天你的狐狸尾巴总算露出来了。说完,她加快脚步离开温保国。
温保国本身就是那种不爱锻炼的人,又瘸着一条腿,他想追上肖晨,可是无奈脚底下捣不过来,他只能眼看着她越走越远。
江兰到肖晨这里,给静静带来玩具和衣服。肖晨嫌他们老给静静买东西,才一岁多还玩不了这种玩具。她的衣服太多了,有些衣服才穿一次就小了,还有些衣服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穿上,可千万别再给她买衣服了。
江兰羡慕地说,你可不知道我家珊珊,我们自己的儿子他都没买过一样玩具,一件衣服,对你家静静可真上心啦。只要他出差或者去商场,准得说看看有没有小姑娘的玩具和衣服。我都后悔,当初真该生个女儿。
肖晨得意地笑着,这是后悔的事吗?是你想生什么就生什么吗?我倒了十几年的霉,该我走好运了。
看给你得意的。江兰放低声音说:这几天珊珊老是鬼鬼祟祟的,我总觉得他有什么事在瞒着我。你帮我想一想会是什么事儿?
他都怎么鬼鬼祟祟的了,你得有一件具体的事由,咱们才好分析。肖晨认真起来。
他现在每天晚上回来的都特晚,老说开会,你说现在还有业余时间开会这么一说吗?前天休息,他说单位有事要加班,我给他们单位打电话,没人接,他回来我问他,为什么没人接电话,他说没在他的办公室,是在楼下。还有一回,他说他爸身体不舒服,他在他妈那住,还问我去不去一起住两天,我本来都跟他说了,想回我家看我妈我说我不去。到晚上我儿子说想他爸了,给他爸往他奶奶家打电话,你猜他妈怎么说;说还是我那次带我儿子去过一次,到现在有两个多月,他都没有给他家打过一个电话。你说他一天到晚都忙什么?会不会是外面有人了?
听到江兰这样说。肖晨也认真起来说:你怎么没问问他,没住在他妈那里,到底住在哪里。我觉得珊珊不会是这种人,可是照你说的这些情况又不得不怀疑他,要不然,你以后每次问清楚他去哪,然后再到那去核实一下,如果发现他骗你,咱俩一起找他算账。
他说临时有事儿出差了。可是我老觉得他好像背着我在干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反正我觉得珊珊不是那种人,你别瞎怀疑他。在肖晨心中李珊珊是一个很自重的人。
也是,我听我们那儿的张姐说;如果这个男的在外面有人了,他在家里就没有那么大的精神头了,我觉得珊珊一回到家晚上还行,没什么变化。
瞧你那点出息,经验比我还丰富,还装什么可怜呢。肖晨笑她。
那怎么啦?我就是担心,防患于未然有什么不好。
温保国这几天表现得特别好,每天都回家,还马不停蹄地干家务,不顾肖晨的冷脸和对他的抢白,跑前跑后地讨好着她。但是肖晨一直不爱搭理他。自从江兰那天和她说过怀疑李珊珊的事情以后,肖晨把她自己身边发生的事也认真地捋了一遍,她看到了那种潜在的危机。
这一年多来,温保国像是变了一个人,他不像以前那样对这个家充满热情,他总是能找出很多不回家的理由。现在想一下他们大概有半年多的时间没有过性生活了,过去他总是忍气吞声地一次次地请求,而现在他却根本不再提这事了,这是不是表明这家伙除我以外又有的别的女人了呢?可是,一个瘸子谁会看上他呢?肖晨心里有些疑问,但她对谁也不想说。
女儿出院的那天,温保国和静静的保姆小英一起来的,因为住院手续是他办的,出院手续也自然由他去跑。在病房里,小英说:四嫂,我四哥说让我把静静接回大妈家。
你别听他的,静静由我带走,你今天想着,回静静奶奶那儿把小家伙的东西都收拾起来给我送到我家里去。虽然肖晨不是天天带孩子,但女儿对妈妈还是有一种天生的亲近感。肖晨把孩子的衣服换好,抱在怀里,小英拿上静静的东西跟在后面。温保国进来了,他小心地带着献媚的笑容说:孩子还是放在我家吧?我妈说她都习惯静静在家里了,这几天孩子住院,我妈都没着没落的。
温保国你省省吧。我生的孩子,不在我身边,我还没着没落的呢。肖晨眼睛都不看他,抱着女儿向外走去。
温保国凑上前紧挨在肖晨身边,他怕小英听见他说的话,他压低声音小声说:我那天说得不对,我错了,行不行。
肖晨紧紧地抱着孩子说:你没错,你说得很对,我生的孩子,就应该我自己养不该麻烦你家人。
现在,温保国不用那样累,因为,肖晨抱着孩子走不快。他边走边说:行了,我那天是胡说八道呢,我没家教。你给我个面子,把孩子抱回我妈那儿去吧。
依着肖晨过去的性格,她根本不会理会他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