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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虽然事出有因,两人身体也都很快康复,但之华在精神上很受打击,至今需要看心理医生,也难怪,她与姊夫一向和睦恩爱。”之曼说着长叹一声。
“姊夫现在哪?”
“之华提出离婚,邝家树当然不愿意,但终是问心有愧,只得暂时避了开去。”
“大哥什么态度?”
“大哥与家树本是好友,大嫂又是他的嫡亲堂妹,他们自然希望此事可以妥善解决。可是二姊的情况实在令人担心。她少当大任,素性好强,凡事总爱闷在心里,因为害怕惊动爹妈还要费神弹压新闻界,所以行为难免乖张,现在谁也不敢刺激她。”
叶之原炸起来:“这事就这么算了?罪魁祸首呢?为什么不揪出来替二姊出气?我怎么觉得大哥也有点不对劲?”
“事情还没完呢。上个月叶氏在股市被人偷袭,损失惨重,现在大哥日夜提防压力也很大。他倒没象二姊一样怨我多事,但责怪我除恶不尽,让人蓄势反击。”之曼说着恨恨不已,“这点我承认,所以我不会就这么算了。我正在与人合作调查本市儿童色情业,务必找到证据整死这干人。不接触真还不知道,这座繁荣锦绣的大都会竟有那么不堪的阴暗面,肮脏程度让人发指。”她摇摇头收回思绪转向肖遥,“因为这些事,大哥二姊他们都有些神经过敏,加上之原又有前科,连累你受此无妄之灾,真是不好意思,我…”
“什么叫有前科?!肖遥你别听她乱讲。叶之曼!难怪别人要告你诽谤!”叶之原怪叫。
肖遥一直在静静倾听,见叶之原气急败坏也只是似是而非地看着他,眼中有淡淡的笑意缓缓流动,直看得之曼心中一荡,半边脸阵阵麻热,这个看来冰凉淡泊的男孩竟有着侵魂蚀骨的风情,含蓄婉约处酽人欲醉,之原倒是好眼光,也不知从哪里找到这样一个尤物。
眼见小弟已窘到额际青筋都跳了出来,之曼这才开口解围,但肖遥的手机忽然响起来,他说声对不起避到一边接听,听了一会儿说声“我立刻到”便挂了机,然后转身对叶之原说:“我有点急事要错过晚宴了,请替我向伯父致意。”
之曼以为小弟会追根究底,谁知他什么也没问,只说:“电话联络。”肖遥冲之曼点点头便径自去了。
“老六,你这次是当真了?”
“想要结婚算不算当真?”
“别那么看着我,光我支持你没用,爹妈那关才重要。他是作什么的?”
“我不知道。”叶之原欲言又止,五姊说得对,她是文艺工作者,于此一道素来开通,家中其他人就很难说了。 '墨'
4
肖遥走后叶之原又呆了一周便决定返回内地,行前柯逸问他:“寒假不是还没结束吗,什么事这么急?还在生哥哥姐姐的气?他们近来内忧外患你该多体谅才是,就连你爹不也重新披挂粉墨登场了。之曼这事做得确实有点顾头不顾尾,不过事已至此于情于理都没有认输的道理。”
原来老人家什么都知道:“妈,你们别担心,这么点事大哥他们绝对能应付,我在这里帮不上忙,再呆下去保不齐会控制不住自己揪了谁来揍一顿,没的给大家添乱。”
柯逸笑:“肖遥那里要不要我出面解释?”
“不用,五姊已经解释过了,肖遥不是那么小气的。妈,您不反对我们在一起?”叶之原多少有点意外。
“反对有效吗?况且肖遥那孩子不错,难得小小年纪就沉着稳重锋芒内敛,有他在你身边我们会比较放心,就当多养个儿子啰。只是,”老太太沉吟一下,“你了解他的经历吗?”
“您看出什么了?”叶之原不明白老妈的意思。
“他的眼睛,只有吃过很多苦的人才有那么黑的眼睛。所以,”柯逸结束谈话,“善待他。”
一直没有肖遥的消息,想着回去也是独守空房,叶之原在飞机上就开始郁闷,到家开门却发现肖遥已经回来,见他提前返回有些意外。叶之原立时垮下脸:“不高兴见到我?”
“哪有?”肖遥帮他提行李进屋。
叶之原开始列述他的罪状,就差没数手指头:“你完事了也不给我电话,明明在家还让我自己开门,见到我脸色那么难看,象鬼一样,一点喜气都没有。”
肖遥被指控得笑起来,连忙上前安抚:“稍安勿躁,原,小心以后得高血压。”
“那也好过象你这样做个恒温、不、是冷血动物,暖气那么足身上还这样冷。”他不是不觉得自己象个絮絮叨叨的怨妇,可就是控制不住情绪。
晚上趁着肖遥在浴间,叶之原闯进去偷袭。肖遥正用浴巾干身不及遮掩,一道从锁骨正中贯穿脐上的刀痕便赫然裸裎在他面前。不知用了什么药伤口已基本愈合,脱痂处露出新生的樱色肌肤。
一整夜叶之原将肖遥搂在怀里,手指轻轻描摹他的伤口,一遍遍若即若离温柔缱绻,肖遥舒服地枕在他臂弯睡得香甜,叶之原一动不动任他压着,天明时才发现半边身子没了知觉。
早上肖遥起来时叶之原已坐在沙发上看报,桌上放着三明治,这是少数几样他做得还可以入口的食物。肖遥洗漱完毕预备吃早餐,玻璃杯里已注满番茄汁,他盯着看了好一会儿,仿佛无法确定那色泽殷红的液体是什么:“那天我接到的是一个求助电话。一个朋友掌握了一间跨国公司非法偷猎贩卖濒危动物的证据,但受到追击无法送出,因在机场见过我知我也在当地,便打电话找我帮忙。”
“结果不顺利?”
“是,我去晚了,只拿到她留下的证据,人已被劫往越南。她阻止别人剥动物的皮,别人便剥了她的皮。我追过去只找到她的血肉。”肖遥轻触杯口,“她叫安娜,瑞典裔美国人,35岁,动物学家,两个孩子的母亲。她的丈夫是个职业摄影师,得到消息立刻赶了去处理后事,见到妻子的遗体将随身携带的所有摄影设备掼在脚下践踏,口中发出野兽般的嚎叫。”
“肖遥,忘记这件事,你已经尽力了。”
肖遥点头转向他,眼神有些犹疑:“原,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会怎样?”
“你过来。”
“干吗?”
“我让你过来。”
肖遥不明所以,但还是起身走过去,按要求跨坐在他腿上膝头陷进沙发。叶之原紧紧抱住他,口气说不出的释然:“原来你是GM志愿人员,我还以为你是黑道杀手。”
肖遥任他拥着,心中歉然,他对他的宽容忍让在身体上,他对他的却在心里。
半晌,叶之原抬起头:“你知道,我生性喜欢冒险,所以你的问题对我也成立,我要先听你的答案。”
肖遥用手反复竖起他的衣领再放下,良久才慢吞吞开口:“我想,我想我会活下去,但会非常孤独。”
叶之原有些费力地点点头:“男人当以事业为重,我想我的生活也不会有太大改变,只是……”他闭了闭眼睛,明明只是假设,但心中的惨痛却异常真实,“你若是女人多好,我可以名正言顺迫你放弃工作,安分守己当个归家娘。”说完解嘲地笑了,“只是这一切恐怕与性别无关,性格决定命运,无论你是男是女,要做的事我都阻止不了。”
肖遥有一点动容,叶之原凝视他:“很奇怪是不是,我竟如此了解你?”说着伸手按一按他的下身,感觉到他身子一僵,语气便促狭起来,“一个人的时间用在哪里是看得见的。”肖遥全不经逗立时红了脸,心中却有丝陌生的暖意开始融融萌动,不由伏在他颈窝细细体味起来。叶之原爱怜地拍拍他的后背:“遥,别玩火,瞧你脸色就知道流了不少血,来,乖乖起来吃东西补充营养,不然眼睛会黑得吓坏同事。”
肖遥听话地坐回去细嚼慢咽。
“你怎么受的伤?”
“一个西洋人拿把东洋武士刀,我太小觊他,结果差点被开了膛。”
肖遥说得漫不经心,叶之原却听得心有余悸:“怎么这样轻敌?太不当心了。”
肖遥笑笑,事实是他急于脱身救人,知道来不及撤身,仍是拼着挨上一刀将匕首捅入了对方肝脏,幸亏那人被刺中要害一下力竭,否则他会被劈成两半。
“你论文进展得怎样?”叶之原知他不欲多说便转了话题。
“还差几个数据,再有一个月就可以回学校答辩了。”
“你毕业以后有什么打算?继续读博士?”
“还没想好,有一家环境方面的杂志社想聘我。”
“弃武从文?你不怕郑教授伤心,那样子栽培你?”
“不会,我与他讨论过,他也认为宣传普及环保理念比治理环境污染更重要。”
一个月以后肖遥返回美国,叶之原同他约好暑假去看他,然后结伴旅行,四处走走。但是计划没能实现,因为允文允理两兄弟被绑架。 '墨'
5
事情发生得很突然。
那是个星期六,四哥因为加班约了四嫂中午时候带上孩子去公司找他,然后一同回岳家度周末。允文允理到了写字楼不肯上去,一定要去地下停车场玩,美和拗不过,便嘱司机阿进和保姆蓉姐看着他们,自己上楼等丈夫完工。前后也就15分钟时间,等夫妻俩来到停车场只看见阿进蓉姐一身是血横尸在地,文理二儿已不知去向,美和当场昏厥。
当晚就收到电话,要价1000万,还说他们已经杀了两个,不在乎再多杀两个。一开始所有人都以为只是普通的绑票,到得交赎金的日子,有一人大摇大摆上门取钱,见到戒备森严的警察立刻敞开衣襟大声说:“我身上的炸药足以炸塌这座屋子,不信的话尽管试试看。”众人眼睁睁看着他拿了钱扬长而去。
第二天便有人在公园捡到哀哀恸哭的小理送到警局,一见到爸妈便惨叫着要文文哥哥,然后就开始发高烧。孩子身上有盘录音带,内容是:“叶允理的1000万只够赔偿我们部分损失,所以我们会好好训练叶允文小朋友,等他挣够另一个一千万就会放他回家。下次再要替天行道最好计算清楚代价。”叶之延目眦欲裂。
录音带的声音经过处理,完全没有线索可寻,但大家都知道这是叶之曼事件的后续。
之曼后来公布的证据不但让几个世家子身败名裂进了班房,而且还协助警方捣毁了一个跨国经营儿童色情业的犯罪集团。之际之华乘胜追击,一举收购了当日在股市捣鬼的英氏实业集团。这一仗叶氏可谓名利双收,之华的精神状态也因之渐渐好转,与家树的关系也开始出现转机,正当大家以为事情已经过去,对手却突然杀了个回马枪,宛如晴天霹雳,震得人人方寸大乱。
叶之原接获通知第一个反应是打电话给肖遥,拨了号码才想起他前两日有事去了澳洲,手机一直不在服务区。他匆匆返家发觉家里已是一级战备,一向低调的叶氏这一次尽显实力,黑白两道鼎立相助,数日后便查出小允文的下落,他已被偷运到泰国。
叶承宽亲自出山坐镇家中,其余人等除却妇孺统统赶赴曼谷。因了之界的缘故,政府也已出面干预,警方倍感压力全力以赴。负责他们案子的警官是个华裔,叫李元,十分精明干练,他很快锁定人犯的落脚处,但因为那处所在是私人地界,而且主人颇有些背景,若没有十足把握,不便轻举妄动。叶之原提出他们可以私下前去探看,李元说已有人在做,嘱他们不要擅自行动以免弄巧成拙,个中利害叶家诸人自然明白,便耐下性子听候李元安排。
两日后李元通知他们到警局开会,知道就要图穷匕现,各人一大早便赶到,李元办事未回,他们被请入会议室静候。正等得不耐烦有人推门进来。叶之原认出来人不由惊喜交集,快步迎了上去:“你怎么知道的?”肖遥与他紧紧拥抱:“新闻。”
“谁让他来的?”之华语声尖利,她对肖遥的成见未消。
“我。”李元在门边出现,他同肖遥握手:“辛苦你了,怎么样,结果?”
叶之原这才注意到肖遥容色疲惫,头发随意束在脑后,满面风尘,见惯了他的从容清爽,这份落拓情态别具韵味,可惜牵挂侄儿安危,不容他心猿意马。
肖遥没说话只取出一具微视仪交给李元,很快众人便在电视屏幕上看见文文,他安静地缩在墙角,瘦了些,小小脚踝上锁了条金属细链,链子另一端焊在地上。胶片里大部分是内外环境的情况,那里是个工厂,可以看出孩子位于一幢高层楼房的地下室,守备森严。
“你怎么拍到的?”叶之延双目尽赤。
“我进入了通风管道,但没把握将孩子安全带出来。”
众皆默然,这一点片中看得很清楚,那样的武器防卫只怕军警强攻也得打一阵,地下室更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格局,门是整幅金属网,有人时时监视,根本无法通过通风管道做文章。
李元思索了一会儿:“看来得打草惊蛇了。”
之华急道:“不行!万一他们害怕了杀人灭口怎么办?”
之际按住她:“之华你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