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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 我 往 矣-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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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之原坏笑:“我只说放过你,可没说今天放过你。起来了,先陪我锯牛排喝啤酒去,我发现一家味道不错的饭店,快点!” '墨' 










11 
午后时分,一室春阳,肖遥头枕着叶之原的腿横卧在沙发上好梦正酣,从微敞的领口可以看见他锁骨前胸有大片重叠交错的印痕,充分显示出这几日情事的激烈程度。 
看看表叶之原放下手中修改到一半的论文,下个月他要去日内瓦出席世界卫生组织召开的一个关于控制麻醉品使用的会议。 
“遥,醒醒了。”叶之原觉得这次的肖遥有点不一样,以往都是自己不停撩拨他,这回他却一反常态常常主动贴上来,倒不是为了求欢,就只喜欢静静黏着他。叶之原哪里忍得住不去碰他,肖遥表现的倒是异常配合,只是每每做不到一半就会顶不住劲。因为见过他的极限状态,叶之原判断出不是生理原因而是他的精神太过紧张。这是从没有过的,他了解他,其实肖遥于床闱之事非常畏羞,性欲也并不是很强,以往那样不顾一切的勉强自己追欢逐乐多半是出于心理需求,他真正渴求的是精神上的充分放松,而这仿佛只有在自己赋予他激烈的性爱时他才能获得。但是不知为何,这次相聚叶之原感觉他始终放松不下来,是发生什么了吗?叶之原担心地摸摸他的脸。 
“干嘛皱眉头?”很享受他的触摸,肖遥惺忪地眯开眼咕哝着,性感的表情令叶之原的手忍不住向下滑:“在想今晚吃什么,冰箱空了。” 
肖遥阖上眼任他解开自己的衣襟,叶之原轻轻抚上他的前胸,那处可怕的刀疤已经完全消失,就连数月前留在臂上的那个弹孔也只剩一个淡淡白印,这具躯体还曾有过哪些伤痕,看不见,是否就意味着痊愈了? 
“去,上床睡,当心着凉。我去趟超市,很快回来。”叶之原替他掩好衣襟站起身。 
“嗯。”肖遥曼声应道,却不动弹,很快又睡着了。 
叶之原没再惊动他,取了条毯子替他盖上,然后出门购物。 
肖遥没能睡多久便蓦然醒转,他坐起身有些气恼地用手擦擦脸,安心沉睡原是他今生再不敢想的奢望,没想到叶之原的拥持竟使他得以重享安眠,只是好梦从来易醒。 
再睡不着,肖遥只得起身下地,但是腰肢不得劲的酸软令他又跌坐回去,真是没有白吃的午餐,那家伙的精力实在旺盛得可怕,他自嘲地笑笑,索性坐在那里打开几上的笔记本上网。意外地他收到一份陆安达的邮件,都不是婆妈的人,所以彼此已经久未联络了。邮件里只有张合影,黄载勤的父母坐在前排,陆安达、黄载智、还有个手抱婴儿的年轻女子站在后排。载智高大了不少,脸上多了副近视眼镜,显得斯文白皙许多。陆安达明显胖了,原先桀骜的脸庞变得圆满,眼神也内敛许多,身边的女子丰腴娴静五官靓丽,臂间的孩儿有着与陆安达一模一样的眼睛。五个人都在笑,看得出是真的开心,尤其是载勤的父母,颇有老怀大慰的样子。 
肖遥起身开了罐啤酒走到窗前欣赏街景,正是春意盎然时,几个孩子在日光里竞技脚踏车,蓝天白云,绿草如茵,黄水仙开得天地一片灿烂。这世上是真的有美满这回事吧。 
叶之原采购归来大老远就看见肖遥站在敞开的窗前,明净的阳光下清眉秀目写满寂寥。他呆呆地看了好一会儿才想起开门进屋:“嘿,发什么愣呐,快来帮我一把。” 
肖遥惊醒过来,匆匆上前搭手。 
“要不要打印下来?”收拾完,叶之原指指笔记本问肖遥。 
“不用。”肖遥上前按下删除键。 
“这么好的天气,不如我们明天去野餐吧。”叶之原转移话题。 
“好啊。”肖遥直起身,然后迟疑着又再开口,“原,既然明天要早起,那个,今晚可不可以……” 
叶之原立时会意,坏坏地扬起一道眉打断他:“可以。不过现在并不是晚上。”话没说完便捉牢他正面贴上,而且还恶作剧地将双手放在他的翘臀上揉按。肖遥面红耳赤靠在他肩上,静默地等待着他进一步的动作。 
真是只乖宝宝,叶之原一时满怀爱怜,他吻了下肖遥的前额柔声说道:“要不要再睡会儿,我接着弄我的报告?” 
肖遥再醒来时天色已暗,叶之原在一旁伏案看书,阴影里深刻的轮廓英朗坚毅,就是这张脸令他有了第一眼的信赖,之后便留连缠绕再难忘怀。 
感觉到肖遥的目光,叶之原自灯下抬头:“在想什么?” 
肖遥慵懒地蹭蹭被子:“事实上我什么也没想。” 
叶之原靠坐到床边将他搂进怀里:“可是我感觉到你在害怕,怕什么呢?死吗?” 
肖遥依恋地将脸埋入他的胸怀,低声呢喃:“死我当然是怕的,不过比起死亡我比较更怕生存,还有无可避免的人生。” 
“太深奥,听不懂。”叶之原把玩他柔软的黑发。 
“我是说我爱你。”扬起潮红的脸庞,肖遥的目光里尽是眷恋不舍。 
叶之原对上他的黑眸凝视良久:“答应我,遥,活着回来。” 
肖遥的身子僵了一僵,眸光随之黯淡下来,叶之原不容他逃,手指用力捏住他的下颌强迫他面对自己,语气益发执着:“答应我。” 
肖遥被他眼中燃烧的光焰灼得垂下眼帘,两人僵持了许久。终于,肖遥重又抬起双眼并连同上身微起将唇舌送上。叶之原张口接纳,轻吮慢舔难舍难分。待得喘息平定,肖遥的眼眸已是一片清坚纯澈:“我保证竭尽所能。” 
回应他的是叶之原用尽全力的拥抱,骨骼被挤得咯咯作响,这幸福的感受太过真实,肖遥只觉无限凄凉。 

那一夜叶之原第一次享受到肖遥的上位服务,没有惊涛骇浪的跌宕激烈,却有着入骨的缠绵。 
高潮的时候肖遥仰起头,绷出一身纤长柔韧的肌理,尽现整副清挺秀媚的骨架,真正是造物的恩宠,面对那飞扬飘洒的黑发、似真似幻的容颜,叶之原彻底沦陷在这滟潋风姿绝美情色之中,然而就在他飞到云端峰顶心旷神怡时却突然有一阵恶寒无端袭来,不祥的预感直压得他连连心悸,竟至有喘不上气来的感觉。 

一个月后叶之原前往瑞士出差,多日来持续紧张的心绪在日内瓦的湖光山色中渐趋平复,他对肖遥还是有信心的,毕竟他的身手、反应及机变能力他都曾亲眼目睹。 
只是叶之原万万没想到,当日的不祥预兆竟是先应验在了自己身上。 '墨' 










12 
会议的最后一天组委会安排大家游览莱茫湖风光,为景色吸引叶之原心血来潮想要进山转转,阿尔卑斯山名满天下,或者可以趁此机会散散心。 
去租车的时候碰上一个日本游客,只会说点口音极重的英文,叶之原见他掰哧不清便帮着做了手续,那人感激之余邀他同行,叶之原觉得主意不错便点头同意与他分摊车费后结伴上了路。 
聊聊走走一路无事直到那辆重型卡车的出现。当时他们的车速达到100迈,所以那庞然大物毫无预兆地迎头冲来时他们根本躲避不及,总算开车的日本人反应不慢急急煞车转向,虽然偏过了车头,仍是被结结实实撞中左车灯处。气囊弹出的刹那叶之原隐约觉得不对,那样子的速度与气势似乎不该只得这点力道。定了定神,他侧头检视司机,那人无知觉地伏在方向盘上,没有流血也不知伤在了哪里,叶之原开始奋力踹撞变形的车门。 
正在较劲,有辆吉普经过停下,车上几个年青人跑下来帮忙,先是里应外合将他拉了出来,然后又七手八脚地去救助那个日本人,这个场景让叶之原大意了,他被击晕的时候甚至没弄清是谁下的手。 

意识恢复以后叶之原首先闻到一股潮湿的海腥味,他记得迷迷糊糊里曾感觉到颠簸,仿佛是在飞行中,还以为是麻药的幻觉,没想到竟是真的,他的确被运到海边来了。只不知这是哪里,亚洲还是非洲?还有,为什么绑架他? 
查觉身体并无异状,叶之原睁眼坐起,他并没被束缚住,但置身在一个看来密闭的空间,无门无窗,四壁包括地板和屋顶都有很重的金属味道。经过仔细检查,叶之原发现有一面墙可以按钮打开,墙后是个浴间,里面所有部件都被埋在墙内,包括淋浴器、冲水器甚至浴液盒风干机等等,均为感应式的,没法拆卸以做工具,连毛巾也无。另一面墙上则有个半人高的落地窗口,金属封板会定时滑开,里面有辆摆放食物的小推车,餐具统统固定在上面,他用完餐后小车就会被连接车身的金属轴牵引回去,墙洞也随即封合。剩下两面墙中至少还有一面也是可以开启的,但开关显然是在外面。另外通风口和光源的设计也很巧妙,完全无迹可寻,室内空气却始终清新,光线也很调和。 
显而易见的科技含量加上那个细致精巧的布局令叶之原非常惊异,不知为何他始终有个感觉,他会被关在这里喂得白白胖胖以后送去做成包子馅,十分恐怖。 
吃过三餐以后,那面他判断可以从外面控制开合的墙壁分作两半无声地往两边滑了开来,外面是间非常宽敞的大屋,办公室装修,布置得庄重舒适。 

叶之原维持着坐姿没动,因为他看出打开的墙壁外还有一堵透明度极高的玻璃样罩壁封着,虽不知是什么材料质地,但可以肯定枪弹射不透,而且外屋的空间也是全封闭的,应该是门的出口安装着两扇合拢的金属板,有点象电梯入口。然而真正吸引了叶之原注意,让他浑忘动作的,是镶贴在外屋墙上的一张真人大小的照片。 
像片中肖遥只得12、3岁模样,倚在露台栏杆上,望着远处的大海,清秀稚嫩的脸容身形有种无依无助的空灵飘渺。长长的黑发翻卷在风中,裸露在短袖T恤外的手臂颈项布满血色鞭痕,面上眼中满是鲜明的悲伤与绝望。 
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他一直苦苦探寻的肖遥的过去,连梅轩也难窥全貌的那一段隐情竟主动找上门来。 

“真美,是吗?可惜就剩这一张了。” 
一个金属质感的清亮嗓音打断了叶之原的思绪,外屋一只高背皮椅转动了一下,角度关系他一直未发现那里坐了个人,是个带着银色金属面具的男人,只有一双铁灰色眸子露在外面。 
“比我怎么样?”那人说着按了下开光,墙上立刻投映出另一副照片。 
“你是不是拍过美国香烟广告,比如‘骆驼’或是‘万宝路’?”叶之原不动声色顺着他的话题。 
“你觉得会有人找我拍吗?”那人毫无预兆地取下面具,入目的是一张被火夷平了的脸,疤肉牵扯,丑陋怪异。 
“真可惜呀,…,没能烧死你。”叶之原说话大喘气,“现在可否请你接着做你的美容?” 
那人笑起来,虬结的面肉愈见恐怖,眼眸射出生铁般的冷光:“难怪他会看上你,果然不同凡响。” 

屋内静下来,叶之原趁机研究那面透明墙壁如何传音,既来之,则安之,他约略已知那人绑架他的用意。看他寂寞无情的眼神,想必已隐忍了多年,自然不可能轻易让他找到突破口,如果没猜错,他会先听讲一段故事。 

“我看我还是从头说起吧。”不出所料,那人转向肖遥的照片开始细说从头,屋里充盈起他那金铁之声。 

“初见他时,他还不足10岁的样子,在泰国,又脏又怕,瘦小虚弱。当时我正进货,看他长相还以为是女孩子就买下预备训成宠物。 
“噢,我还是先介绍一下我自己吧。我叫海啸天,早年在东南亚一处海岛经营家传的学校。当然,那不是一间普通的学校,我们培养的是诸如贼偷、杀手、雇佣兵、保镖、男女性奴等等黑道偏门所需的人材。同时也承接代培业务,其中包括有对黑客以及各类科技人员的培训,主要是摧毁他们的意志以便任人控制。由于我们的产品品质卓越,而且售出后负责终生‘维修’,所以一直以来生意都很不错。” 
虽说那人声调铿锵,但在叶之原听来只觉象个过气的红舞女正话说当年,只是那内容却令他毛骨悚然,竟有那样的“学校”,真是魔道。 
此刻那人已完全沉浸在往事中。 
“那一次连他在内我一共买了46个新学员。我家经营这个学校已有三代传承,有着一套系统完整的培训手法和许多经验丰富的教学人员。新学员的第一期课程是让他们在一个绝对正常宽松的环境中生活1-2个月,在那里孩子们会以为自己是被慈善机构收养了,充分的安全感和各种布局将使他们显露出至少一大部分天性,而我们就会根据性格分析出他们的弱点,然后分门别类因材施教。 
“基于多年的试验和研究成果,我们的成功率已接近100%,通常经过半年的强化训练,孩子们就会被引上预定轨道,最终成为我们要他们成为的人。但在他身上我们犯了错,而最终,这错误发展成为我这一生唯一的失败。”说到失败两个字的时候,他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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