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有宁的消息吗?”我开口说了这句话之后就哭了。
那眼泪为什么会流出来?我不知道。
我知道我张口说了这句话之后心里所有的东西好像都倒了,碎的碎破的破,还有一些膨胀开来的委屈和思念,一起顶到了鼻子里,顶的鼻子发酸,然后又变成了眼泪,流了出来。
“你有宁的消息吗?你有宁的消息吗?”我口口声声,口口声声问的只有这一句。
张扬显然是愣了,他惊讶地看着我,问道:“你说的是蔡悬宁?是不是他?”
我模糊着,还是问他有没有宁的消息。
第423封情书:球鞋
“很久没联系了,要不过段时间我从别的同学那帮你打听打听。我还真的没听说他有你这个朋友呢!”
张扬无心的一句话,让我彻底地瘫倒在桌前。
那晚的所有记忆从那里还是断开,我的眼泪叫自己的头脑混沌不清,忘记了所有人对我说的话和做的事。
第二天我照样在晨光中醒来,照样听见走廊里大家的招呼声,还有宿舍里其他三个争厕所的声音。
一切都是正常的。
“唐零,你原来不是冰山,你是个痴情种!”李落从我床边经过时说。
“唐零,暗恋是幸福的,但是,还是表白吧!”崔莺莺从我床边经过时说。
“唐零,享受痛苦,也算是一种不错的经历。”季晓雯从我床边经过时说。
我坐起身来,看她们三个依然在忙她们自己的事,似乎没有把刚才说我的话放在心上。
“昨晚……”我一张口就被她们堵住了下面的话。
“昨晚你喝醉了。”
“昨晚你哭了。”
“昨晚是路尘送你回来的。”
“路尘是谁?”我问道。
“路尘就是那个一直扶着你,一直跟你说话,一直安慰你,一直给你擦眼泪的男生!”她们三个几乎异口同声地说。
我哦了一声,没有再问,实际上,我仍然没有想起来路尘是谁。
路尘,后来我才知道这个名字的正确写法,我原来以为是陆晨,没想到竟然是路尘。
就在那个早上,我很快就知道了路尘是谁。
我和宿舍的另外三个一起下楼去教室,一下楼,她们三个忽然甩开我,默默地加快步子,走在了我的前面。
我嘴里喊着问她们这是干什么,却远远地看见一个人,站在自行车前朝我微笑。
我微微一低头,看见了他的白球鞋。
那双白球鞋在我的眼睛里放大成十岁那年的那个傍晚,那天傍晚的那个女孩如今长成了18岁,那个男孩却不在了。
那双白球鞋在我的记忆里是一种等待的印记。
顺着白球鞋,我抬头去看对面那个男生。他干净的白衬衫和微笑顿时让我目光无错。
“唐零!”他叫了我一声。
我回过神来,忽然扭头就走。
这是一种逃避的动作,就连我自己也不明白为何要逃避。
路尘牵着自行车追了上来,跟在我身边,说:“我叫路尘,马路的路,尘土的尘。昨晚我们见过,我和张扬是一宿舍的。你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我没有转头去看他。
“好,就算你不记得了,那我现在告诉你了。还有,昨晚是我送你回去的,你总该感谢感谢吧。”
我没有停步,转头看了他一眼,说:“我又没有请你帮我。”
“你……”路尘被我的一句话堵住了脚,停下来没有继续跟着我走。
我加快步子,像是害怕他会追上来一样地快速离开了。
第423封情书:心惊
我不敢去看路尘,也不敢让他走在我身边,是因为他身上的很多东西和味道都太像一个人了,那个人是宁。唯独有宁的味道才会叫我觉得无法抬头,那是一种卑微的羞涩,那羞涩让自己低落下来,然后仰着头看叫自己心跳不已的人。
那天的课我听的异常认真,然后教授说的话没有在我的脑子里留下一点痕迹。我强装镇定地内心忐忑着,路尘,宁,我反复地想到这两个字,眼前反复出现的画面都是路尘的样子,他的白球鞋白衬衫还有微笑。
这些画面叫我觉得自己背叛了宁,我是爱着宁的,那么多年,那么深地爱着,我不能因为另外一个人而乱了心思。
想要镇定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给宁写信。
那是一封特别的信,因为用的并不是我平时准备好的信纸,而是听课笔记本中的一页。
我想,形式并没有那么重要了。
“宁,你有没有遇见过一个跟我很像的能叫你想起我的女孩?应该没有吧,异国他乡的黄发碧眼跟我实在是太不同了。你会因为遇不到一个能叫你想起我的女孩而忘了我吗?
我知道我害怕你忘记了我,但是有时候我也会希望你能忘了我,因为我太清楚深刻地记着一个忘不掉的人的痛苦了。
我其实想跟你说一个男孩。他跟你很像,我们认识才不过几个小时,从早上到现在。可是那种看一眼就不敢看第二眼的心惊一直一直笼罩着我。我对他几乎无所知,除了他的白球鞋白衬衫和干净地像你的微笑。
我很不礼貌地从他面前走了,其实我很想跟他说几句话。这样的心理似乎回到了十岁那年你转学来的时刻,我总是想接近你,却总是不愿意,我躲在暗处观察记录关于你的一切,却只敢把送给你的桑葚不声不响地放在抽屉里。
现在,恰是这样的感觉。
那个男孩,叫路尘。
你信一见钟情吗?我以前是不信的,但是现在我信了。
可是一见钟情是有条件的,对方身上必定有着你本就心仪的人的影子。路尘身上就有你的影子,我觉得,这对于我来说,有点像一见钟情。
正因为如此,我又在心里强烈地排斥着路尘。
到此,我可以明白为什么当初我能那么坦然地看着阿木,并且对他说我做你的女朋友,而如今却这么烦躁了。
因为更深的心动。
宁,请你也要想着我,这样才能叫我心安静。
零。”
那天一上午的时光在给宁的信里度过。
放学的时候,李落挽着我,刚走出教室,我们两人都站住了。
然后李落松开我的胳膊,说:“那个,我先吃饭去,我看,你那份也不用我帮你买了。”
“一起去!”我执意拉着李落。
李落有些尴尬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面前的路尘。
第423封情书:后来
我没想到路尘还会来,早上他在我身后停住脚步的时候我以为他不会来找我了。
路尘没有在看我,他的目光一直放在李落身上,直到把李落看的从我身边逃似的的跑了。
虽然李落跑开了,但是我依然没有理路尘,自顾地往前走。
“其实,我来找你并不是因为我看上你了,而是我需要你的道歉。昨晚我送你回宿舍,你不感激,今天早上又那样没有礼貌地对我,请你向我道歉。”路尘说话的语气很严肃。
我倒是没想到路尘会说这样的话,心里也不免有些觉得自己太小题大做了。
我转身,看了看路尘,本想说一点婉转的话,可是张开口却是:“无论哪一次,我都没有请你来……自取其辱。”
路尘的脸刷地就红了,我匆忙转身离开。
这次路尘没有原地不动,他追了上来。
我低着头,看见他的白球鞋在我的身边跟着我的步子,一刻不停。
我心里更乱了。
“唐零,你这样会让我觉得我对你来说是特别的!”
“别自以为是!”
“是你在自以为是吧!我想交你这个朋友,是因为我跟你一样暗恋一个可能根本不知道我存在的人!”
我知道昨晚我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我最怕的就是别人会记住我那些酒后真言。
听完路尘这句话,我抬腿从路尘身边跑开了,跑离了眼里的白球鞋。
跑着的时候,我心里只一味委屈自己的心事被别人听去了。可是等到我镇定下来之后才意识到路尘说的话。他也在暗恋一个人,并且也是独自暗恋着。
路尘有没有骗我?
似乎他也没有理由骗我。
仅仅因为这个?
如果是这样的,这已经是最大的理由了。
“唐零,昨晚,你说到的那个什么宁,你喜欢他什么啊?你喜欢多久了?”李落在我对面一边吃饭一边问我。
“喝醉了说的话你也信?”我笑着对李落说。
“清醒的时候装糊涂说的话才最不能信呢!说说嘛,我非常非常的好奇!”
我笑而不答,然而自己心里却在自问,我喜欢他什么?
当初的印象渐渐模糊了,似乎是喜欢他流畅的普通话、干净的白球鞋,还有不在人前畏缩的气概。但是又似乎不是,因为高中那年看见他的时候,我的心跳只有自己清楚。
一开始的喜欢,也许是简单的。可是到了后来,这喜欢成了复杂的解不开的爱和心结。
第423封情书:回信
那天之后,路尘开始在很多的不经意时刻出现在我的视线范围之内。
我总是会看见他,有时候远远地相隔几十米,我也能知道那就是他。我能看见他,这与人流的浓密无关,这与光线的明暗无关,这与距离的远近无关。
这种随意的看见,实则是刻意的关注。
我自己心里明白,却不能自制。
然而,无论在什么情况下,路尘张口跟我说话,我总是不理的。如果回答他,也都是不友善的语气。亦或者,我会直接从他面前逃过。
路尘也几乎不主动单独找我,每次他都是和张扬一起出现在我面前。
张扬和季晓雯正式开始谈恋爱了。
相对于大一新生来说,他们是行动超前的那部分人。
对于张扬和季晓雯的恋爱,李落也就失落了那么几天,然后又继续生龙活虎地有说有笑了。用李落自己的话说:“咱看上的那都是抢手货!咱得为自己个儿的眼光骄傲!”
我很佩服李落的乐观,但是自己又做不出这种乐观背后的妥协。
我常想,假如把张扬和季晓雯约会的谈话都录下来,是不是可以作为一门科学进行研究,然后发现恋爱里的新领域。
然而,事实证明,真的开始恋爱的季晓雯和张扬都变得“俗气”起来了。他们张口闭口也不过是你侬我侬,给人一种忽然从高雅艺术跌落到低级趣味的感觉。
有次,崔莺莺就好奇地问季晓雯:“你们约会牵手吗?拥抱吗?接吻吗?”
季晓雯像看外星人一样地看着崔莺莺,说:“别人怎么约会我就怎么约会,你要是想知道具体内容可以亲自实践!”
崔莺莺很是遗憾地说:“我以为你们会天文地理古往今来政治哲学这么高屋建瓴地谈恋爱呢!”
“那是学术座谈会吧!”季晓雯回了崔莺莺一句。
每当崔莺莺被季晓雯说的哑口无言的时候,她就把矛头指向了我,但是她问的是李落。
“李落,最近唐零是不是有点不对劲啊?你跟她亲,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她正在进行秘密的恋爱行动啊?”
李落只能照实说不清楚。
就在崔莺莺四处挖着我们的八卦的时候,她收到了一封信。
错的信,对的人
信封上的地址是她之前寄往的地方。
崔莺莺拿着那封信激动不已,笑的脸部的肌肉几乎要变形了。
当时崔莺莺趴在枕头上,一句话也不说。
李落靠在崔莺莺桌边喝水,鼓励崔莺莺说:“看吧看吧,赶紧乘胜追击,争取把鸭子煮熟了!”
“什么鸭子煮熟了!”半晌,崔莺莺忽然从枕头上抬起头来,说道,“煮熟的鸭子飞了!”
“就算被拒绝又有什么关系?反正本来你也不报希望的!”季晓雯躺在床上翻着杂志说。
我也安慰了两句:“不管鸭子是熟了还是飞了,你说了,你心里就舒服了。”
“就是就是!咱在寻找下一只鸭子!”李落附和着说。
“什么呀!你们都晓得什么呀!回信的根本不是他,是另外一个他,一样的名字的一个他!”崔莺莺失望地大叫。
我们都被崔莺莺的话弄迷糊了,纷纷用目光询问崔莺莺。
崔莺莺无可奈何地解释:“就是,有一个人,跟他一样的名字,这个人收到了我的信,然后给我回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