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女人偶尔多愁善感一下才更妩媚更可爱吧!张扬就喜欢多愁善感的女生,偏偏我不是。”季晓雯的语气一下子就转到了一个低谷。
“没想到你还惦记着他。”
季晓雯忽然看着我,半天不说话。
“怎么了?”我奇怪地问。
“张扬喜欢你,你知道吗?”季晓雯很严肃地说。
如果高中的时候跟我说这句话,我会说我知道,可是事情过去这么久了,我不相信。
我摇头,说:“这不可能。”
“可这是真的。他跟我分手的时候说他喜欢你。”
“他骗你的,他心里放不下的那个人是我的一个朋友,我们高中时候的朋友。”我想到了付媛媛,对季晓雯解释。
“那是两回事,内疚和喜欢是两回事。”
“这……不太可能吧?”我还是不太相信,因为张扬从来都没有表现出一点点他喜欢我的样子,就连他毕业离开的时候都没有跟我道别,他就这样跟李落匆匆地走了。
“这有什么不可能?只是没想到路尘会出那样的事,所以他没有对你说。另外就是我们都知道你心里有一个人,我记得有次喝醉的时候你叫那个人宁。虽然我不知道那是谁,可是这么多年都没见你跟我们主动提起,也没有见过,可见是个无缘的人,你就不要再想了。你不能因为这么一个没有希望的人一再地错过。”
他会不会回来?
“我没有错过谁……”
“阿木,算不算?就算他带着一个女孩来帮你搬东西,他看你的眼神谁都看的明白,他心里有你。可是,你就这样甘愿错过他。张扬,算不算?如果张扬不是比我们都清楚你心里有另外一个他,他不会在路尘离开后一直沉默。路尘,算不算?虽然最后是你陪着路尘离开,可是如果不是路尘突然有这样的状况,你确定你不会错过?我不知道还有谁,也许还有我不认识的,我只是提醒你,以后不要再错过了。”
“可是,如果我不错过别人,我可能就会错过他。”我固执地说。
季晓雯无奈地摇摇头,问我:“那好,那他在哪里?”
我摇头。
他在哪里?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回来?我不知道。他回来的话会不会与我相遇?我不知道。就算与我相遇,他会不会喜欢我?我不知道。
可是我真的怕宁回来的时候,我身边已经没有了他可以坐下的位子。
季晓雯使劲敲了下我的额头,恨铁不成钢地说:“你啊!”
我笑着挽住她,说:“好了,如果有个值得的人出现,我发誓,我绝不错过!前提是,那个人值得!那好吧,现在你就给我看看,这过路的这么多人,你教我辨认一下,什么样的是不应该错过的。”
我跟季晓雯开着玩笑,随便扬手指了指过路的人。
季晓雯也开玩笑地一本正经地说帮我指点迷津,我却呆在那里一动不动了。
远远的,在对面,隔着左右穿行的车辆,我看见一个人。
我几乎要尖叫般地喊:“那不是于箫吗?那不是于箫吗?”
但是我却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此时正走在于箫身边的正是许然。
许然没有必要骗我的,她大可告诉我于箫回来了,她大可告诉我他们在一起,她不用这样防备我,因为于箫对我来说是我的兄弟。
没有擦肩却错过
于箫已经完完全全地长成了大人了,远远地看着,他的体态更加挺拔,至于他的长相,只能模糊地看着是以前的样子。但是我想,应该是变了。他的发型还和以前一样,短短的,很精神。他穿着半长的风衣,走起路来有股子帅劲。
这真的是于箫啊!
“看什么呢?看的这么出神?对面的帅哥?”季晓雯拍了拍我问道。
我放下胳膊,无端地摸了摸嘴巴,说:“没什么,没什么,继续走吧!”
我和季晓雯,于箫和许然,我们一个向左,一个向右,虽然没有擦肩,却就这么错过了。
我忽然就想到了错过那个词。
我才恍然明白,原来我真的为了宁错过了很多。
从崔莺莺的婚礼上回来不久后我就开始了漫长的相亲之路。
每次的相亲都是妈妈联系妥当了再通知我的,她总是说,已经都说好了不去不好,我就只好乖乖地去。
起初我觉得很尴尬,因为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忽然就面对一个几乎一无所知的陌生异性,并且带着恋爱结婚的目的去探究对方,说着客套又俗气的话,喝着完全不知道味道的饮料,恍惚着,没有自由。
我讨厌这样的相处。
可是到了后来有了经验之后,我再也不觉得尴尬了。反正都是素不相识,反正都是无话可说,反正都是转身就各走各的路,何必在意自己表现的如何?何必费尽心思地去想要说什么话?没有必要。
这样想了之后,尴尬也随之消失。
其实我也想从这些相亲的对象里发现一个不错的人,然后相处,说不定会成为很好的朋友,或者成为一个不能被错过的人。
可是这真难。
直到遇上丁可,我对妈妈说:“好了,暂停吧,这个我相处看看。”
这是那天相亲的之后我给妈妈打电话说的,因为丁可是这么长时间以来相亲里最能和我谈的来的一个。
你能给我写情书吗
在和丁可第一见面结束的时候,我对他说:“你能给我写情书吗?”
丁可可能没有想到我这么直接和迅速,高兴地脸上的肌肉抖了两下,说当然可以!
其实我的意思只不过是你能给我写情书吗这几个字。工作以后的枯燥和孤单生活叫我更加怀念有情书的恋爱,我希望有个人给我写情书,然后害羞地交到我手上,然后忐忑地等待我的答复。而我,一样羞涩地接过情书,然后紧张地打开,逐字逐句地去品读写信人的心情。
我非常希望有个人给我写情书。
第二天,丁可发来短信说:“把你的电子邮箱地址发来。”
我发了过去之后,丁可又发短信过来:“请查看你的电子邮箱。”
我打开电子邮箱,看见一封信,打开之后看见落款是丁可,再看信的内容,明白了,原来这就是丁可写给我的情书。
在信的结尾,丁可说如果我喜欢,他可以每天都给我写一封。
我苦笑一声。这难道是已经没有情书的年代了吗?我想要的是带着墨香的写在纸上的装在信封里然后小心翼翼的收着藏着再送出去的情书,不是没有温度的电子邮件。
我没有对丁可解释,这也没有解释的必要。
妈妈一直打电话来问我和丁可相处的如何,我总是回答处着呢处着呢。
实际上我后来就没有再赴过丁可的约,但是我也没有明确跟丁可表示不相处下去,因为有丁可在,妈妈就不会继续叫我相亲。
年底春节的时候回家过年,妈妈说一个就别回来了。
但是我还是一个人回去了。
“你到底想找个什么样的呢?相亲都相了那么多,没有一个合适的?”一进门妈妈就开始质问我。
“着急什么?你女儿难道嫁不出去?”我跟她打着哈哈。
“是谁教的你?生了个这么犟的脾气!这么大个姑娘不谈恋爱,只有一个可能,你心里有人!”
想到了那个孩子
“谁告诉你我不谈恋爱了?我都谈了好几个了,不是都分手了嘛,现在是休整阶段。再说,你女儿心里要是有个谁,就算在天涯海角也会追到手的!”
“就你?”妈妈那神情似乎在说,“我自己的女儿我还不知道?”
如果我真的知道他就在天涯海角,我真的会去把他追回来。可是他在哪里呢?美国那么大,就算我去了,也找不到他。
除夕夜的前一天,忽然就落雪了。
我对妈妈说要出去走走,妈妈没有拦我,但是嘴巴里却说我这么大人了还是喜欢疯,一开始下雪就往外跑。
下雪天往外跑,这是一种很特别的感觉。路上几乎没有行人,满世界的只有飘落的雪和你自己,再加上略略的寒冷,没来由的,你会觉得快乐。
走到村口,远远地看见一个小小的空空的房子,那是曾经的小卖部,现在已经空了,没有人想过要用它来做什么,也许再过不久,它就会被拆掉。
那个小卖部里有我曾经的秘密和幻想,那是个神奇的地方。
也许是因为小时候的感觉太过于强烈,就算今天它已经颓败没有了人气,我远远地看着它,仍旧觉得它是神奇的。
我用脚去踩落在地上还没来得及积成团的雪,总是踩不到,它总是在我还没来得及落脚的时候就融化了。
才刚开始飘雪的时候是这样的,落下来就融化了。你心里着急着,希望雪花赶紧包成团,然后让路面房屋树木全都变成雪白雪白的。
这么踩着的时候忽然想到了那个孩子,他脏兮兮地站在这条路上,看着我怀里抱着的信封,说我写情书不是好孩子,然后我就一脚把他踩哭了。
那个孩子现在已经长大了,那个孩子再也不会被我踩哭了,那个孩子,他还好吗?
我愣愣地站在那里,心里一阵温暖。
我们不是在做梦
于箫,如果有机会再见到你,我想告诉你,那个脏兮兮的孩子,如今我一想到就满心暖意。
“唐零!真的是你?”一个惊喜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
我转身一看,呆了。我不自觉地又看了看那个空了的小卖部,觉得它果真是神奇的。
我面前站着的是于箫,他又站在了这条路上。只是再不是那个孩子,他英姿挺拔地站在我面前,站在曾经他站过的地方。
我不敢相信地看着于箫,于箫对我笑着,不再说话,似乎在等我辨认他。
我一把拽过于箫,把他拽到一个合适的位置,我稍稍目测了一下,觉得就是当年的位置,对于箫说:“你站好,别动!”
于箫双手垂着,笑眯眯地站着。
我看着他,忽然一个用力,将脚踩在他厚重的大头棉鞋上。
于箫皱着眉,哎呦地叫了一声,抬起脚甩着,说:“这就是你给我的见面礼吗?”
“疼不疼?”我急忙问。
“要不我踩你一下看看疼不不疼?”
“啊!这么说是疼的,那么你不是在做梦了?你不是在做梦的话,那我也就不是在做梦了。”我笑呵呵地说。
于箫把脚放在地上,无奈般地指着我,说:“怎么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这么擅长欺负我?哪有人弄疼别人来试着看是不是在做梦的?”
“怎么?难道你看见了我不觉得自己在做梦?”我跟于箫开着玩笑。
起初,我真的是以为自己看花了眼,但是在我一脚踩在于箫脚上的时候,我知道这是真的。
于箫摇摇头,说:“我可没那么多梦做!”
我对着于箫笑,问:“怎么回来了?你的家可不在这里了。”
“我的家是搬走了,可是我心系家乡啊,我就回来看看了。”
“那可没人管你饭。”
“既然这么说,那我这份礼物就还是带回去吧!”于箫说话的时候滑稽的样子跟以前很像,但是多少都掺进成熟的味道。
只响一次的音乐盒
“人可以走,礼物留下!”我说完这句话自己也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
于箫伸手拍了下我的头,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递给我。
我一下子想起当年的那个雪天,于箫冒雪到我们学校去,只是为了送个音乐盒给我。
“不会又是音乐盒吧?”我笑着说。
“咦?你怎么知道?”于箫装作一脸困惑地说。
我以为他跟我开玩笑,打开一看是个可以放在手掌心的鲜红的心。
“这是什么?”我问于箫。
“音乐盒啊!”
“真的是音乐盒?”
“真的。不过,打不开。”
我不相信地去掰那颗心,果真打不开。
“打不开的音乐盒,这还是音乐盒吗?”我问道。
于箫笑了,说:“这音乐盒的一生只会响一次,也就是在你打开它的时候,然后它的生命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