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减小的意味,她从背包中拿出那只小骆驼,雪白的容貌,扎得手掌心暖洋洋热乎乎的——突如其来的一阵狂风卷了进来,夹杂着大颗大颗的黄沙,一下子将君莫吹傻了。她勉力睁开眼,她所在的车厢靠前的窗子被刮破,怒风狂吼如巨龙一般,连人们的呼叫也被吞噬的一干二净。
立刻有几个男乘客拿着被子去堵窗口,迅速来几个乘警和列车员,勉强找来了一块不知哪里弄来的木板,就这样顶着,却越发的吃力——君莫终于觉得心惊胆战——这样可怕的巨风,是真的有可能将整列火车掀起。的8f
她呆呆坐着,几乎下意识的去拿手机,信号一格还是空空荡荡——有信号又怎样,差点忘了,如今还欠费停机了。她突然记起了自己和韩自扬的约定,他低沉的声音性感而磁性:“一言为定。”突然便觉得眼眶有些热辣起来,“怎么办,要是回不去了怎么办?”
她茫然的拨出他的号码,似乎这样能然自己平静下来。指节摁得发白——君莫强迫自己关了手机,觉得自己不停的盯着一部永远无法和外界联系的手机未免太过神经质。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觉得车厢也微晃起来。这样也不知过了多久,车厢里除了漏进的大风呼啸声,一派安静,却叫人发抖的恐惧。而这样的寂静,又滋生出种种恐怖的幻想。她一动不动的抱膝坐着,将脸埋在小骆驼的小小驼峰中。
先前和乘务员吵架的男子低声说了一句:“好像风小了一些。”他一直帮忙按住木板,脸上微微轻松,问另一个人,“是不是?”
清清楚楚地传到每一个人耳朵里——君莫望向窗外,似乎飞沙走石缓和了一些,片刻之后,广播打开了:“由于风速减小,前方南疆铁路经过抢修,已经可以通车,列车即将启动。”一片欢呼之声,竟然压过了风啸。那个汉子一时间轻松下来,手中力道也减小,木板便重重的打在了左脸上,看见的人都笑了起来,他也不好意思地低低笑了几声:“手都麻了,嘿嘿。”
关系陡然间缓和下来,有人拿了水递给他们几个一直撑着木板的,自愿去换班,乘警们也安慰大家:“到乌鲁木齐也不过就四个小时了,大家少安毋躁。”
路过风谷那一段,窗外望去,人声鼎沸,赫然一大段列车被掀翻在路基旁,像被折翼的巨龙,萎顿一旁。密密排着那么多的车子,救护车卡车,人人被风吹得摇摇欲坠,虽然列车开过只那一瞬间,还是觉得惊心动魄。
“韩总,李小姐上的车我已经和铁路局确认过,已经过了风谷口,估计还有一小时就可以到站了。”韩自扬坐在贵宾室里,桌上摊着一堆食物,却纹丝未动——双眼中布满血丝,整整一日一夜未睡了。
“救援队已经到了那边,我们的人也过去了,据说受伤的乘客已经转移到吐鲁番的医院去了,并没有发现李小姐。”王敬中坐在他对面,“您先吃点饭吧?”
他略略点点头,看见小肖背的包搁在一旁,隐约露出了棕黄色的格子,他一直将她送的围巾放在办公室,大约出发前陈姐替他塞了进去——他站起身一把扯了出来——柔软的蜷在他的指尖,他突然间觉得莫名愤懑,他要和她纠缠一生一世,那么决不容她出事!
列车驶近了城市,君莫顺手滑进口袋,开机。她毫无感觉的茫然看着那块木板横亘于地,车速很缓,几个大汉举了一路,个个都累得坐一边,话都不肯再说了。
他近乎疲倦的又一次拨电话,彩铃的声音让他一时间呆住,将手机拿开了耳边,不可置信的看了几眼——直到清晰的传来柔柔的声音:“喂。”
韩自扬觉得自己的嗓音在颤抖,他毫不避讳这一点,却只是问:“你还好么?在哪里?”
君莫突然间失语,听到他的声音,恍若重生,只觉得后怕。过了好久,才觉得脸上微凉,抬手摸摸脸颊,细细的一道泪痕。
“我没事,不用担心。”君莫竭力让自己听起来安然无恙的样子,想必他看到了新闻,却又怎能猜到他的心情亦是从修罗地狱转了一圈回来。
“你还有多久到乌鲁木齐?”韩自扬强压下剧烈的心跳,声音自持着透出冷静。
“马上到了……”
他也听到了火车报站的声音。
“你替我交了话费?谢谢你啊。”君莫不知道说什么好,身边的乘客都有秩序的往前移,准备下车,“我不和你说了,我下车了啊。有点挤。”
“你不要挂。”韩自扬重复了一遍,“你不要挂,你下车。”
他不再说话。电话中只闻令人安心得沉稳气息。
君莫只能迟疑着将手机放在耳边,一边背上包下车。
韩自扬站在站台上,阴霾的天气中,风速猛烈,他却一眼看到了那个女子——穿着深绿的外套,黑发及肩,一手持了手机,正低头从车厢中出来。
他拨开人群,快步向她走去,可是人潮那么拥挤,他只觉得自己走得慢——似乎两人的联系好似风筝唯一的引线,他却不敢用力的去牵扯,只能一遍遍低低的说:“你站着别动。”
君莫捏着电话,似乎明白了什么,转头四处张望。
远远的隔着人流,他穿着黑色的衬衣,向自己走来——君莫恍然间觉得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下意识的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电话,迟疑着说:“是你么?”
那么远,他终于舒心的微笑:“是我,你站着别动,我来找你。”他笑得那样轻松,突然觉得心中安定,她终于还站在原地,等他走来。
君莫合上手机,向他招手。
韩自扬看得极清楚,她手中捏着的那支白色手机,晶亮的钻石即使在昏暗的天气中也是熠熠生光。但是他已经全然不在乎了,她用不用这支手机,他真的不在乎。因为此刻,他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将她搂进怀中,下巴恰好搁在她的耳侧,温热的气息将她的头发吹得微动。
她的脸色发白,眼圈发青,疲倦的缩在他的手臂中。
他准确无误的抓住了她的恐惧,低声安慰她:“不要怕,没事了。”双手却毫不放松,紧紧地将她拥在胸口。
君莫闭上眼,慢慢放松下来,她真的觉得恐惧,是因为害怕来不及——三年来,只是因为那一个小小的心结,那么少对父母表示过感情;而一直抱着她的那个男子——他努力的接近她,他说“你一定要比我有耐心”,那一刻明明自己怦然心动,却依然硬起心肠置之不理。
她缓缓的伸手环住他的腰,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轻声说:“真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
韩自扬低头,她的脸颊带着令人迷醉的微微酡红,目光却明澈而柔和,印象中她从未这样和自己对视——只是淡淡的目光,却来得及注定这一生一世的纠缠。
儿童节番外
小剧院挤得满满当当——其实说不上是小剧院,充其量就是幼儿园的迷你礼堂,坐满了翘首以盼的孩子家长。
其实十几个节目演了都大半了,前排的一个年轻妈妈不时低头查看手表,有些心急。幸好宝贝女儿的节目是最后一个……要是女儿一上来发现爸爸不在台下……君莫的头都大了,只能叹口气。
手机无声的震动起来,君莫看了一眼,是条短信:“我在门口,你坐哪里?”
她半弯着腰站起来向后看了一眼,立刻引起了身后家长的不满——小剧院的门口处微微透着光,照出一个修长的身影。显然已经看到了她,加快了脚步。
他还穿着中午宴客的西服,在这个人气腾腾的小剧院里便觉得热,坐下之后便脱了外套。白衣黑裤,纯粹的英俊引得周围一片注目。韩自扬转过脸低声对妻子说:“还没开始吧?”
君莫斜斜看了他一眼,微笑:“还好来得及。”
他只是将目光专注的投向了台上:“宝贝女儿的节目,怎么能不看?”
君莫叹口气:“是,你是好爸爸,总是黑脸都让我做吧。”
韩自扬搂了她的肩,语气亲昵:“好了,怎么说这个了?是下一个么?”话还没说完,看见小舞台一侧露出了一个小小脑袋,戴着小燕子的头饰,眼睛黑白分明,漂亮得真像一只小燕子。他不动声色的向女儿眨了眨眼睛,嘴角微弯,父女俩心领神会,不过片刻,小脑袋已经探了回去。
君莫看着女儿演的小小燕子在花丛里钻来钻去,忽然侧头问他:“你说她长得到底像谁?”其实心里也有淡淡的骄傲,只是觉得这样晶莹无暇的小宝贝怎么看都让人觉得愉快。
“眼睛很像你。”韩自扬的左手不经意的一移,轻轻握住她的手,“鼻子比较像我。”
节目完了,女儿一溜烟的跑下来,年轻的爸爸抱着小姑娘,一点替她抹去脸颊一侧的彩屑,低声夸她:“宝贝,今天跳得真好。”
韩思舜搂着爸爸的脖子,笑得像朵小花,奶声奶气的说:“爸爸,我饿了。”
君莫替女儿拨开被汗濡湿的刘海,一边和韩自扬商量:“今天南岱有亲子餐,要不去看看?”
三人顺着退场的人群往外走,助理还等在门口,韩自扬接过钥匙,一边说:“你先回公司,我今天不回去了。”又问他:“东西放好了?”
助理笑了笑,“没问题,包装好了。”
车子开过肯德基的时候,一直乖乖呆在妈妈怀里的韩思舜却开始探着小脑袋往车窗外看。又乖巧的看了看妈妈的脸色,扁了扁嘴巴。
韩自扬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缓缓把车子停在一边,然后转过头来:“韩思舜,想吃什么?”
她只是看了眼爸爸,往妈妈脖子边贴了贴,却不说话。
然而爸爸的笑容却好像在鼓励她,韩思舜终于怯怯的说:“妈妈,我想吃炸鸡。”
尽管孩子软绵绵的像是白白的棉花糖,可是一点也没让君莫心软,她瞪了一眼韩自扬:“不行,韩自扬,那是垃圾食品,里面全是激素。”
他的目光柔和,目光从女儿的发梢移到妻子的脸,白皙的脸上隐隐微红。
只是没想到,女儿抱着妈妈,一叠声的叫:“娘。”
君莫差点没呛出来,驾驶座上的男子也是啼笑皆非,俊朗而宽和的看着宝贝女儿。
“韩自扬,你晚上又让她看乱七八糟的电视剧了吧?”君莫终于忍不住笑,打开了车门,低声叮嘱女儿:“就吃一次。下次你要是敢再缠着爸爸要来吃炸鸡,妈妈就不理你了。”
韩思舜吵着要自己走,韩自扬走在两人身后,看了看人声鼎沸的餐厅,蹲下去问女儿:“宝贝,我们买了回去吃好不好?”
小姑娘重重的摇头:“我要去那里玩。”她指了指远处的儿童玩乐区。
到底拗不过她,君莫牵着女儿找了个位子,等着韩自扬端餐盘过来。好几对小情侣走过来,又忍不住回头看看小女孩,大约觉得可爱,低语着离开。她敏感的看到了,淡淡的笑起来,一时间全是为人母亲的骄傲。
韩自扬其实最讨厌洋快餐的味道,偏偏女儿爱吃——此时耐心的陪着女儿,一点点给她喂沾了番茄酱的薯条。这样温柔英俊的年轻爸爸,心无旁骛,目光中都是宠爱,一边柔声关照女儿:“慢点吃。”而他似乎习惯这样的注目礼,半点都没收到困扰,满眼是宝贝女儿乱七八糟的吃相。
又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个包装得全是唐老鸭的可爱小盒子,递给女儿:“宝贝,爸爸送你的礼物。”女儿最喜欢的就是唐老鸭,家里的小睡衣、窗帘、贴纸全是那只古怪的小鸭子,她张着油腻腻的小手去扯包装纸,打开才发现是一个唐老鸭的小玩具。
韩自扬从女儿手里接过去,捏着那个小唐老鸭给她看:“这是爸爸送你的手机,以后想爸爸妈妈了,就拿这个打电话好不好?”
手机很可爱,只有两个键,左键是爸爸专线,右键是妈妈专线,韩思舜恩了爸爸头像的键,果然,韩自扬的手机咿咿呀呀的唱起了“世上只有爸爸好”。
其实他有些方面简单到近乎单调,比如手机铃声这些年来必定是最简单的“滴滴”声,似乎唯有对女儿例外——连自己都没有这个特权,特意将她唱的乱七八糟的歌找了出来,当作铃声。君莫无奈的看了他一眼,叹口气,看着女儿玩着手机,不亦乐乎,下一刻又给自己拨电话,又非要爸爸妈妈都接电话。
后来又去儿童专区玩滑梯,他喝了一口饮料,才听见君莫的声音有些不满:“韩自扬,手机辐射很大的。你怎么拿这个给她?”
他似乎知道她要问这个,半晌才慢慢的说:“这是专门给她用的。有人不待见我的手机,我女儿喜欢的很。”——他又在那Xma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