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种莫名其妙的情绪害他反应慢半拍,才会让人得手,丢脸死了。
“放开我,混蛋败类,死人渣,”林菀被他死死抓住,于是连踢带打迭声怒骂,毫无形象的挣扎,此情此景越发符合了围观人士的猜测。
陈劲的脸越来越黑,林菀虽然瘦可是长胳膊长腿的闹起来也很难缠,不知为什么他没有像第一次直接把她拍晕了,而是花了些气力制服她,然后同样没什么形象的拦腰夹着她冲那几位看热闹人士说:“不好意思,我有点私事要处理先失陪一下。”
一旁看了会儿好戏的向阳这才挺身而出,笑呵呵的说:“咱们先去饭店,陈总稍后就到,各位请。”稍后能不能到他也不知道,如果没有眼前这些人,他还真想留下来继续围观。
陈劲的司机老李早就停好了车等在不远处,自然目睹了那一番“别开生面”的景象,饶是见过大世面的他也感到惊诧。然后就见自家老板拎着个姑娘面色不善的大步走过来,走到车前打开后门就把人家硬生生的塞了进去,他都听见脑袋磕车门时的一声闷响和那姑娘的痛呼,可是老板连眉都没皱一下,径直走到驾驶一侧开门进去坐好启动,然后车子嗖的一下蹿了出去,只留下一道嚣张的尾气,从头至尾把他这个立在一旁待命的司机给无视了,唉,什么情况?
他在原地等了十分钟,确定车子没有返回的迹象,于是把手机铃音调到最大然后插着口袋去吃饭了,边走边想,好久没见老板发这么大的火了,看来这姑娘把他得罪的不轻。
林菀可是遭了不少的罪,先是被人野蛮粗暴的制服,然后被粗鲁的塞进车后座,还没来得及动弹车子就飞了出去,她拼命的抓着椅背才避免自己被晃荡致死,若不是腹中空空恐怕此刻已吐了一车,她在心里怒骂着疯子变态,脱口而出的却是一连串的惊叫。
忽然一个急刹车,林菀尖叫一声脑袋撞到前面的椅背,撞得她头晕目眩,过了好一阵子才恢复清醒,爬起来往外面一看,他们已经离开了闹市区,正停在一处僻静的街道,看着有些眼熟,她喘了几口气,忍住胃里的翻腾,冲着前面人的后脑勺骂道:“你他妈疯了?要死也不用拉我垫背。”
陈劲此时却是异常的平静,好像刚才玩命飙车的那个人不是他,他从后视镜扫了一眼披头散发形容狼狈的女人,忽略掉她的粗鲁言辞,淡淡的开口:“我以为你活够了,一而再不知死活的挑战我的底线,这不过是想成全你。”
“你这不可理喻的疯子,变态。”
“你来就是为了甩我一巴掌顺便骂一通?” 陈劲又看了她一眼,轻蔑的扯扯嘴角,“那你现在可以走了,趁我还没发火。”
妈的,这还叫没发火,魂儿都被你吓丢了一半儿,林菀心中暗骂,这才想起来自己为什么来找他,于是义愤填膺的指控:“你这个卑鄙小人,竟然用那么不入流的手段胁迫伯父他们息事宁人……”
果然是为这个,陈劲不屑的冷哼:“如果不是他们有把柄在先,又怎么会被我利用?”
“这是两码事。”林菀义正言辞的反驳。
陈劲不再看她,从旁边取出一盒香烟,慢条斯理的打开,取出一支夹在指间,也不急着点燃,振振有词道:“林菀,你别太天真了,我承认我的做法不够磊落,可是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你如果说我是错的,那他们也一样,你说我有罪,其实每个人都有不同程度的罪。”
林菀一听气不打一处来,还人人都有罪……以为你是上帝吗,分明就是一个撒旦,活脱脱的魔鬼。“你这是狡辩,明明是你不择手段,没有人性,别把别人都说成跟你们一样。”
第11章 质问(下)
陈劲把玩着香烟,轻笑了一下说:“在我看来,任何手段都是为了达成目的,没有好与不好,只有合适不合适,你可以说我冷血没人性,因为我有我要保护的人,所以只能对别人冷血。”说到最后一句时,他脸上表情变得漠然,声音也没了温度,果然很冷血。
一派歪理,林菀忽然发觉跟这种人争辩已经没有意义,典型的自说自话自以为是,索性保持沉默,只听他犹自继续:“当时哪怕有一丝希望,我也会不计一切的挽回他的生命,现在人死不能复生,我们只能在其他方面尽量补偿,王家二老晚年的一切开销用度我都会负责……”
“你终于承认了?”林菀面无表情的听着他那貌似诚恳的说辞,忽然讥诮出声。
陈劲表情没有一丝变化,在后视镜里与她对视,冷冷的反问:“我承认什么了?”
林菀咬牙,沉默了一会儿,冷笑一下,缓慢的说:“你也不必费心思补偿了,
我明天就撞死你那个宝贝弟弟,然后偿命给他,所有的恩怨一笔勾销,”
陈劲闻言眉毛微拧,看到镜子里的林菀一脸的挑衅,眼神里尽是疯狂的光芒,他仿佛听到一个声音在耳边说,这个女人说的不完全是气话,你看她的眼神,激烈掺杂着绝望,仿佛要毁灭一切,这样的人是没什么不敢做的。
林菀别过头看向窗外,冷漠的继续:“跟你斗我可能没什么胜算,不过就你那个蠢弟弟,还有他那漏洞百出的生活习惯……”说到这里她忽然后悔,那天怎么不带把刀直接捅了陈醉呢,对付混蛋就该用混蛋的方法,她真是笨。
陈劲没回应,只是眯了眯眼睛,这已是他动怒的先兆,手里的香烟已经被捏成几截,下一秒他忽的拉开车门,走到后面打开车门一把将林菀扯出来,阴森森的说:“我警告你,把你的那些小伎俩收起来,别再激怒我,否则……”
林菀被他揪着衣襟,却不见一丝恐慌,平静的与他对视:“否则怎样?”
陈劲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不由得在心底叹息一声,手指抚上觊觎已久的红唇,还是那么诱人,他恶劣的用指腹擦了擦,仿佛验证是不是涂了唇彩的效果,同时慢悠悠的说:“偿命岂不是太便宜了你,我会保证让你生不如死,相信我,我有很多种方法做到。”
林菀没想到自己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被人轻薄,她怎么忘了刚才自己还骂过他人渣呢,真是无耻至极。冲动之下她忽然张口,狠狠咬住在唇边徘徊的那根手指,嘴里立即充斥着烟草的苦味儿,没想到陈劲仿佛没有知觉似的,只是低了头凑到她耳边,语气轻挑:“原来你喜欢这样?”
林菀又羞又恼,立即吐出他的手指恨恨的瞪他,却换来他的一声轻笑,陈劲像是被取悦了的国王,刚才的满脸乌云全然不见,他伸手拍拍她的发顶同时略带温柔的说:“好了,别闹了,乖乖回家睡一觉,什么都不要想。”
林菀一把扯下他的手,回身朝着车门狠狠踹了一脚,也不管这是哪里转身就走,没走几步就听到汽车发动的声音,紧接着那个黑黢黢的怪物贴着她身侧倒退回来。
陈劲该死的声音又出现在耳畔:“对了,你倒是提醒我了,回头就把那个家伙送走,所以你还是省省力气吧。”
如果此刻手里有一块板砖,林菀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砸到这个男人的脸上,可是她现在气得手都在发抖,即便有人把砖头递到手上她都未必举得起来。陈劲好不得意的说完,猛踩了一脚油门,车子向前蹿去,以无比嚣张的姿态穿过狭窄的巷道,然后一转弯,没了。
林菀站在原地,忽然觉得很累,浑身像被掏空了一样,只剩下躯壳,每次面对这个人都是这样。她深呼吸几下,双手握拳,放开,再次握拳,重复若干次之后,还没有好转。终于意识到这一次不同以往,她很难通过这种自我鼓励重新振作起来了,也许她已经彻底失去了那种百折不挠的生命力。
她累了,真的很累,身体累,心更累,每个细胞都脱水一般的无力。
她想念那个一脸阳光的男孩子,强烈的想,像在沙漠里行走了数日的旅人渴望水源,想被埋在矿井下几十个小时的工人渴望阳光……王潇曾问她有多爱他,她现在想说,她爱他,如同一具行尸走肉向往着自己的灵魂。
可是他不在了。
永远不在了。
天气好得过了头,白花花的阳光亲吻着大地,路边的柳树都被晒蔫了,一条条柳枝垂头丧气的耷拉着,灰突突的,像是女人十天半月都没洗过的头发,邋遢的让人嫌弃。
林菀顺势在一家小店门前的石阶上坐下来,表情呆滞的看着路面,心中一片茫然。经过的路人无不投来异样的眼神,直到那些只言片语的猜测传到她耳中,她才恍惚回神,意识到不能这样下去,得找个人说说话,思思也好,米兰也好,不管她们有多忙有多不能被打扰。她孤单的快疯了,可是她掏出手机一看,居然黑屏了,没电了,再一摸,钱包没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丢掉了,小小的挎包里只剩下一串哗啦啦作响的钥匙。
她忽然想放声大哭,但又像找不到调子一般不知如何开口,什么时候起,连哭都成了奢侈的事?她发现自己真是悲催到了极点,失去了爱人,没了希望,刚刚被仇人羞辱一番,此刻蹲在陌生的街头,两手空空,连个打车回家的钱都没有,而且,她现在连一串熟人电话号码都想不起来。
“姑娘,你这是怎么了?”眼前出现一双老式布鞋,林菀凄惶的抬头,看到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正慈眉善目的盯着自己,她忽然想起了姥姥,于是委屈的瘪着嘴说:“我回不了家了。”
“啊?”老太太一愣,随后笑着说:“这么点小事啊,我还以为怎么着了呢,你家在哪啊?”
林菀皱着眉想了想,机械的报出一串地名,老太太听后又是一怔,然后指着小巷尽头的十字路口说:“桂林路啊,不就是对面吗?你瞧瞧是不是?”
“啊?”林菀惊诧的站起身,朝左右仔细一看这可不就是自己家附近么,两边的许多小店她都曾经光顾过,她真是傻了,居然会在家门口迷路。
第12章 葬礼
话说老李可是个称职的司机,恪尽职守沉默寡言,只是守着这份略显枯燥的工作,偶尔也会在内心深处将八卦精神发扬一下,比如今天,吃中饭的时候都在琢磨着老板的异常。
于是下午等老板一脸轻松的回来后,他第一件事就是检查车内是否有血迹之类的,别误会,跟车震无关,他只是担心老板是不是过于愤怒把那个姑娘给咔嚓了然后弃尸郊外,那样的话他按照本分应该清理一下销毁证据。还好,没有什么犯罪迹象,多余东西倒是有一件,一个黑色钱包,牛皮的,上面有一朵小花,法国牌子梦特娇……老李捧着皮夹,百无聊赖的发挥着有限的想象力,到了晚上郑重的交给老板,并顺便留意了一下他的表情。
陈劲看着手里的东西,忽然咧嘴笑了一下,看得前面的老李心中一凛,这种表情太稀罕了,倒是在其他男人脸上挺常见,比如说恋爱中的男人,呃,老李被自己的联想吓了一跳,不禁又往后视镜里瞟了一眼。
陈劲专注于自己的心思和手上的东西,并未察觉前面还有一位正企图窥探他的内心世界。他丝毫没有尊重别人隐私的觉悟,大大方方的打开钱包,几张银行卡,各种面值的钞票,然而吸引他目光的是夹层的照片。
那是一张合影,以阳光绿树为背景的一对年轻男女,或者该称之为男孩女孩,因为他们脸上还带着浓浓的学生气。
看情形应该是一张抓拍,两人原本相视,似乎有人喊了一声,然后女孩看向镜头,男孩的目光却仍停留在她的脸上。男孩很英俊很阳光,一看就是校园里那种特受欢迎的男生,可是他只盯着眼前的人,似乎再也看不到别人,笑得傻兮兮,仿佛他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陈劲抬起食指轻轻的抚摸照片上的女孩,脸颊还带着一点婴儿肥,在阳光下泛着青春的光泽,头发没现在长,扎了个马尾,被吹得有点凌乱,但是不难看。可能是刚刚聊到了什么开心的事,她看着镜头时脸上的笑容还未收起,嘴巴裂成弯弯的月牙,露出雪白的牙齿,眉眼也是弯弯的,又黑又亮的瞳仁像两颗葡萄。
陈劲微微怔住,因为这种表情太陌生,他所见过的林菀不是哭就是愤怒,要么就是嘲讽和漠然,从来没有这样的天真烂漫,无忧无虑的像个小孩子。
“原来笑起来也挺好看的。”
他喃喃自语,然后把照片抽出来,发现后面竟然还有一张老式的黑白照片,是个五六岁的扎着两把小刷子的包子脸,五官依旧能看到现在的影子。和刚才那张不同的是,小时候的林菀表情很严肃,眉毛间扭成两个小坑,嘴巴微微嘟起,好像是极不情愿的被拍照,漆黑的大眼睛里流露出几分倔强。
这个眼神竟让陈劲觉得熟悉,因为林菀对着他的时候常常如此,即便是占了下风也会不服气的瞪着他,满是敌视和不屑。
有句话叫,入土为安。
选好了墓地,找风水师看了日子,王潇要下葬了。
葬礼上,王妈妈哭得几欲昏厥,王爸爸坐在轮椅上不住的抹泪,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