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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重复一遍?”那个人也是这样不放心地等着她重复。
但是,那个好心人的长相,小曦却已经想不起来的。
“再重复一遍?”见小曦没有反应,皇甫轩再次提醒她。
“如果发生意外,跟着玫瑰花手袋的人离开。”小曦从记忆中被拉回来,没有时间回忆细节。
皇甫轩笑笑,“怕吗?”
小曦不知道怎么回答。其实,说是紧张更确切吧?也可能是穿得太多了,手心有点出汗。但是,安远没有准时在午后一点钟打来电话,这算不算紧张的原因之一呢?
小曦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皇甫轩摇了摇头。
“真棒!你不是想加入‘幽’吗?这可是展示你勇敢的最好机会哦!”皇甫轩陪着小曦走出房间。
小曦认真地点了点头。皇甫轩再笑。
“你知道为什么那个人用玫瑰花手袋吗?”担心小曦紧张中头脑空白,皇甫轩再次帮她加深记忆:“因为图卢兹还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la ville rose 。”
“玫瑰之城?”小曦随着皇甫轩走到兰君的病房门口。
“真聪明!”皇甫轩抬手揉了揉小曦的头发:“现在,去和兰君告别吧。”
第六十三章 腹背受敌
“小姨,我……要去取款了。” 此时面对兰君,小曦的心情有些复杂。
“那些钱,你真的决定送给凌军哥哥做补偿吗?” 小曦小心地再问了兰君一次。
兰君抬眼看看小曦,只问:“谁陪你去?”
“皇甫轩。”小曦如实回答。
兰君看向窗外的小雨,沉默。
小曦略等了等,见兰君不打算再开口,她便只好低声说:“小姨,那……我走了。”
兰君的背影挺得直直的,一动不动。小曦轻轻叹了口气,转身拉开病房门。
“爱上安远,你后悔吗?”兰君的声音,冷漠却颤抖。
小曦迟疑了一下。兰君的状态不对。兰君心里有话。但,她到底想说什么?
缓缓转过身,小曦望着兰君单薄的背影认真地回答:“在遇到他之前,我就像路边的垃圾,我极力做的,只是不让别人觉得我太碍眼。但是,安远,却把我像个宝贝一样捧在手心里,护在心口上。要是得到这样的爱我还要后悔,那么,恐怕天理都会不容吧?”
“哈!”兰君不屑地冷笑,“这就是命吧,都是命!你走吧!”小曦紧紧抿着唇,有些赌气地走出房门。
皇甫轩站在门口,看到小曦沉默地出来,微不可寻地叹了口气。
“放心吧。”皇甫轩拍拍小曦的背,给了她一个鼓励的微笑。而小曦,却有种难以言状的委屈暗暗地压在了心里。
小曦不信兰君会伤害她,但她却明白,兰君一直是难以“弃执”的。佛家“十善”之一便是“不痴”,“不痴”才能明辨是非黑白。执念太深,反而会让人心智混沌、癫狂无状。
妈妈兰淼就是太多执着,反而郁结伤身。而兰君也是因为执念于心结,反而无法明辨正邪、不能自处。小曦猛然自问,如果有一天命运也让她在正义和安远之间做一个抉择,她会不会也愚痴偏执呢?
小曦微微摇头,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么傻的想法,也不知道面对那样的情况,她该如何回答。
入冬的图卢兹,湿冷的雨丝飘在空气中。老城玫瑰色的建筑似乎都染成了暗红的血色。皇甫轩一手撑着大大的双人雨伞牢牢遮住小曦的头脸,一手紧紧揽住小曦的肩,远远看去,真像是一对亲密的情侣。
见小曦一直微皱着眉低头不语,皇甫轩淡笑着在小曦耳边说:
“我那时什么也不懂!我应该根据她的行为,而不是根据她的话来判断她。她香气四溢,让我的生活更加芬芳多彩,我真不该离开她的。”
“什么?”小曦虽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但其实她是听到了皇甫轩的那段话的,感到他的话意有所指,便不自觉地抬头问他。
皇甫轩笑着又重复了一遍。
小曦低头喃喃地说:“你嘲笑我。”
多明显的所指,我不该根据他的话而应该根据他的行为来判断他,我不该离开他。安远,你知道,我在想你吗?
“哈哈,哪有!”皇甫轩爽朗地笑说:“这是圣埃克苏佩里的著名童话《小王子》里面的一段话。这里,恰好是圣埃克苏佩里的故乡。”
“《小王子》?我好像听说过。我现在能记住的只有格林和王尔德的童话。”小曦答,心底又涌起淡淡的哀伤。如果家里没有出现那些变故,或许,现在的她仍然是个活在童话世界里的小公主。但是,很长一段时间,她已经再没有看童话的心境了。
“童话里的小王子,有一支很美丽的独一无二的玫瑰。他爱她,他呵护她。他说:‘你们外表很美,但心中却是空虚的。没有人愿意为你们而死。没错,一个过路人,会觉得我的玫瑰和你们没有什么不同,但我的玫瑰本身却蕴含了一种你们千万朵玫瑰所无法比拟的特质。因为他是我浇灌的,是我把她罩在玻璃罩里面,是我把她遮住;而且为了她,我才会打死毛毛虫,只留两三只变成蝴蝶;而且,我会倾听她的一切声音。发牢骚也好,乱吹嘘也罢,甚至沉默不语,我都会倾听;因为,她——是——我——的——玫——瑰——’”
小曦微微仰着头,听皇甫轩在微雨中讲干净纯美的童话。她知道,她是安远的玫瑰。但也希望有一天,她也能够有足够的力量抚慰安远疲惫的心。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每想起安远,她便会隐隐地心疼。哪怕安远不是凌军一样英勇的战士,哪怕安远不是皇甫轩那样博学多识的心理医生,哪怕安远不是梁拓宇那样无所不能的“幽”,但,就为了安远那道“呵护心爱的玫瑰”一样疼惜她的目光,在小曦的心里,他便是那么地应该被心疼。
安远,他就像是一缕明净清朗的阳光,只要他有那么一丝一毫的阴霾,小曦都会心疼。
不知不觉中,已经走到了兰君所说的银行。皇甫轩收了伞,带着小曦走进银行。微雨的午后,临近下班时间,银行里只有五六个在办理业务的客人。
皇甫轩对工作人员说明来意,他们被安排到一间休息室等待验明证件和印信。皇甫轩告诉小曦不要接近窗口,但是,这里的等待区的沙发却恰恰只有正对着大大的落地窗的位子是空闲的。
皇甫轩揽着小曦的腰坐下,自己用身体挡在了窗口。
小曦沿着开放式的休息室门口望向大厅,那里真的有一个提着玫瑰花手袋的年轻女孩儿在提款机旁低声讲着电话,远远的只能听到她优雅的语调和轻悦的笑声。
不一会儿,工作人员进来,送进两杯咖啡,并客气地解释说:“先生,女士,对不起,让你们久等了。因为您要申请的业务比较特殊,可能还需要您再耐心地等待一会儿。”
皇甫轩致谢,端起咖啡优雅地尝了一小口,微笑着说:“味道真不错!”
休息室里尽管有三对客人,却有一种诡异的安静。小曦此时不由得有些微微地紧张起来,看着眼前的咖啡全无意兴,于是动也没动。
就在工作人员退出休息区以后,皇甫轩却突然握了一下小曦的手说:“快走!”
他猛地站起来,想要拉着小曦往大厅走,但他刚站起来,就直直地朝着地面倒了下去。
“哎?皇甫先生!”小曦惊慌地去拉皇甫轩,但是皇甫轩太重了,小曦只来得及将身后的一个靠垫塞仍在皇甫轩的头下。
就在皇甫轩倒地的一刹那,小曦看到大厅里提着玫瑰花手袋的女孩儿飞快地朝这边奔过来,看见休息室内两对夫妻迅速地朝着他们俩靠拢过来护住他们,并和剩余的一对同性恋一般的男客人对抗。
耳边有低低的枪声,许是安装了消音器的原因,这枪声像是有人在打游戏机。这也是对枪声毫无知识的小曦听到枪声的第一直觉——真正的枪声,像是儿戏。
周围打斗的人数好像也在增多,但小曦和皇甫轩所在的位置却被牢牢地护住了。小曦什么都不会做,就只能拼命呼叫皇甫轩。
她拼命地摇晃着皇甫轩的头、敲打他的心脏。小曦无意中看到皇甫轩的衣领里有一根一厘米大小的细针滑出来。她仔细地寻找,却没找到任何明显的针痕。
大约半分钟后,皇甫轩微微恢复了意识,他开始大量地流汗,似乎花了好大的力气才辨认出身边的小曦。
“走!”皇甫轩用力呼出一个字。
*——*——*
幽基地,电子对抗工作室,除去几个月前破解于向东的遗言并更新防御系统,安远是第二次来到这里。这一次在这里,他已经连续工作了14个小时。
两天前,美国通过外交斡旋秘密引渡了鲸鲨。鲸鲨在之前的两个多月的提审中一字未吐,国安反倒在于宁的配合下,调查获得了鲸鲨的大部分/身份资料。
比如,他真实姓名为张威,24岁。三岁时他被拐卖至武汉,在武汉街头流浪,并被带入当地的乞讨组织。为了方便乞讨,他的左腿曾被多次打至骨折。八岁时,他被美国一对夫妻收养,十八岁成人时回到中国。并以假身份“张超”活动至今。
在得知将被引渡回美国的当晚,鲸鲨突然开了口:“于宁必须和我一起走!”
鲸鲨的要求当然没有被满足,但是,鲸鲨前脚刚在洛杉矶着地,后脚幽基地和国家主要部委门户网站就一同遭受猛烈的黑客袭击。
梁筌端了满满一碗中药走了进来:“来来来,加餐!”
安远轻轻点了点头,紧闭了一会儿眼睛让自己保持清醒。此时,他已经脸色泛白,小臂上埋着的针头还在输液。
刚刚顶下一轮的侵袭,短暂的休息空档里,安远刚要端起药碗,却猛地侧头一口胃酸吐了出来。
输液的药物反应太大了,但是除了胃酸,安远的胃里却已经没什么可以吐出来的了。梁筌忙过去帮安远把药灌进去,又在安远的曲泽穴施了针,然后扶他到工作室的简易床上休息。
在工作室里,有幽“精部”的三名队员在并网配合安远做着防御和系统的修复工作,但显然,对于入侵者的手法,安远的反击最能切中要害。
“哥,鲸鲨怎么会和靳永勾搭到一块儿呢?”梁筌走到耔阳身边低声问。这样的攻击手法,连不通IT的梁筌都可以断定必是靳永在捣乱无疑了。
耔阳紧咬着牙关,他赤红的目色如同一座行将爆发的火山。
“安远怕是快要挺不住了,还没追踪到靳永的真实位置吗?”耔阳对三名队友低声问。
第六十四章 你算什么!
“这就是你期待的!!你是她唯一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啊!兰君,仝叔叔对你真的很失望!”仝天祁举着小曦穿出去的那件毛衣外套严厉地对兰君说。
安远刚刚邮寄来的奶咖色的澳毛外罩,小曦穿上有一种舒雅的气质。连兰君都不得不暗暗赞叹,安远的审美和小曦是那么地契合。
现在,那件外罩上,几处孔洞周围,已经浸成黑红。那是小曦的血吗?兰君的眼球有些麻木。
图卢兹,“幽”秘密海外救治医院,就在小曦离开的二十分钟后,开始了一场激战。“幽”三名留守医院的队员,将十三个“不速之客”全部捕获。兰君没有如愿被靳永解救出去。她没想到,来“解救”她的十三个雇佣兵,对她步步杀招。她更没有想到的是,早就答应她只是用小曦威胁仝天祁的靳永,居然对小曦也下了死手。
“爱上安远,这是她的代价!”兰君颤声为自己辩护。她不后悔!已经不能后悔。
“小曦她才二十二岁!她结婚才刚刚半年!她在缺乏关爱的环境里苦挨了十年,才刚刚遇到一个可以呵护她的男人……”仝天祁左手紧紧攥着毛衣,右手的拐杖气愤地敲打着地面。
“我呢?是谁毁了我的爱情?是谁毁了我的拓宇?!你们都该死!!维护‘幽’的人,统统都该死!”兰君声嘶力竭地哭喊出来。这次不是装疯,这次是痛彻心扉。
“缺少关爱?!我小时候谁关爱过我们!!走资派的女儿,谁关心过我们!都是‘幽’害的!要不是为了筹建它,我爸妈怎么会被下放劳改!要不是为了它,我爸怎么会积劳成疾?!我妈又怎么会和我爸一起走了?!这个国家,这个政府,这个‘幽’,都是血淋淋的杀人工具!它们早就该灭亡了!”
仝天祁慢慢仰起头,朝着窗外隐晦的月光缓缓叹了一口气。“老兰啊,我对不起你!你的孩子们,我没帮你照顾好!”
警卫忙过来搬了一把椅子请仝天祁坐下休息,仝天祁悲凉地摆了摆手。
“小君啊,仝叔知道这些年你心里憋屈。但是,国是国,家是家,家事再大,也不能搅乱国事啊!家是咱们自己的,国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