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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待到看清楚时,才发现这女子大概四十来岁,虽然保养得非常好,皮肤光泽,可是气度里透出来是有阅历的人。
等到他们站定,黑色轿车司机座里突然探出一个人来。菁菁脑子里轰然炸开,她嬉笑的表情收敛,变得异常严肃,她努力想要把那个司机座里的男人看得再清楚些,甚至从沙发里站了起来,可是她只看到一个侧面。男子与乔生说完话,摇上车窗就走了。鬼使神差,菁菁记下了车牌。
车子慢慢离开街道,菁菁激动的心情还没有平复,她问自己:“是他吗?会是他吗?”自己看错了吧,毕竟父亲离开家时,她还太小,其实她对于父亲的印象早就磨灭了,仅仅是在旧相册里看到过父亲的照片。
子晴见菁菁看得这样专注,也不由得站起来,她四处张望,一边问:“你看什么?”什么也没有看到,倒是看到宋乔生和那个女人并肩走进餐厅,只见那女人上了二楼。
子晴挥了挥手,乔生走过来说:“真巧,你们两个怎么会在这里?你姐姐知道吗?”子晴呵呵地笑,咬字极重地说:“宋叔叔,多谢关心。”乔生揉了揉子晴的头发,哼笑了一声。
乔生这时才看到棕禹与子欣,子欣说:“我们来选婚纱。”乔生没有接话,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说:“恭喜,婚期定在什么时候?”子欣看了看棕禹,棕禹说:“还没定呢。”乔生有点儿尴尬,咳嗽了一声。子欣问:“你怎么会来这里?”乔生一笑,“怎么,我不像到这种高级意式餐厅的样子吗?”
第32节:第五章少女的粉色诱惑(6)
子欣笑着回答:“当然不是。”这家店虽有名,可总归在西郊,而乔生住在城东。乔生戏谑她,故意曲解她的意思,“你是说我真的不是到高级意式餐厅的样子?”子欣呵呵地笑起来,脸上有些红晕。乔生见说她几句,她就有些不好意思了,便主动说:“我陪姑姑过来取照片,她上次出国照了很多照片,托给照相馆冲洗。”
服务生为乔生送来了咖啡,他在子欣的旁边坐下来。棕禹问:“你早上打电话给Chris了?”谈的是公事。乔生说:“嗯,说改期。不过我看他好像蛮不高兴的。临时爽约,向来不是你的风格,不过——”乔生语气一转,“选婚纱是另外一件事。”他的目光忽地一沉。
子欣听到这里怦然心动,是因为挑婚纱所以要延期公事吗?她低下头,想起母亲说,你只需享受他对你的宠爱。她再抬头时,给了棕禹一个无声的笑。
菁菁早在乔生坐下来的时候,就已经拿着咖啡杯在棕禹身边坐下来。菁菁心想那个车里的男人是谁,乔生一定知道,只是她不知道如何开口询问。一边听着他们说话,一边在心里默默盘算,然后,好奇心终于战胜了她。菁菁突然开口问:“刚才载你们来的那个男人是谁啊?”
因为突然开口的缘故,她的声音显得有些大,乔生愣了一愣,才回答:“是我姑父。”菁菁挣扎了许久的希望,一瞬间就破灭了。
宋景真自楼上取完照片下楼来,乔生为菁菁介绍。
宋景真,菁菁听过这个名字的。棕禹知道她爱画画,为她请过家教专教画画,那个来教她画画的女孩子说起过宋景真的名字,菁菁看过她的许多作品,知道她是一个知名的画家。
菁菁问:“景真,是景色的景,天真的真?”宋景真笑了,说:“是。”菁菁再问:“是画画的那个宋景真吗?”宋景真说:“是。”子晴在一旁实在受不了,说:“菁菁,你很耶。”她用的是年轻人的词汇。子晴站起来,走到宋景真旁边,对菁菁说:“容本人隆重介绍一下,她,就是画家宋景真。”
宋景真拍了拍子晴放在她肩上的手,对菁菁说:“我听明佳说,你也学画画。”她说的明佳,是棕禹的母亲——邵秦明佳。
棕禹一直以为母亲并不喜欢菁菁,而菁菁总是在节日才回仰山道的大宅,突然从宋景真处得知母亲竟然也和外人聊起菁菁的事,不禁有点儿诧异。菁菁说:“我画得不好。”宋景真略微沉默,然后说:“如果你有空,可以来找我,我教你。”
乔生“哇”的一声,笑着说:“我姑姑很少教人画画的。”菁菁眼里一闪,“真的吗?”她对宋景真有一种莫名的好感,也许是因为她的名字与母亲的极为相似吧。母亲叫锦珍,她叫景真。原来名字也真的可以折射出人的性格,总觉得锦珍的名字柔弱,而景真大概就是非常独立、果断的女子。母亲与她的名字纵是相似,生命轨迹却完全不同。
菁菁想到母亲,心里沉重起来,却也笑不出来了。
第33节:第五章少女的粉色诱惑(7)
棕禹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他看到来电,皱了一下眉,接起来小心地问:“怎么啦?——你不要慌,先给陈医生打电话——好的——我马上回来。”棕禹挂了电话,一边起身说,“我先走了,要回仰山道一趟。”保姆打电话来说,母亲刚才晕倒了。
子欣听说过邵秦明佳生病的事情,大概就是因为这件事情,棕禹才向母亲妥协与她订婚的。子欣说:“我陪你一起过去吧。”棕禹犹豫了一下,方才说“好”。子晴见姐姐要走,忙问:“那礼服怎么办?改好之后,还要试吗?”子欣说:“你和菁菁在这里等着,改好之后直接拿回家吧。”
棕禹原本是想叫上菁菁一起的,她和他一起,理所当然一样。一直都是这样的。可子欣让菁菁留在这里,他突然有一种异样的情绪,说不上来是什么,总归是有些异样。
车厢里很沉默。棕禹打了一个电话,问保姆陈医生到了没有。保姆说:“已经到了,太太醒过来了,医生说没什么大碍。”棕禹说:“我大概四十分钟后就能到。”接着便取下了蓝牙耳机。
子欣有一种尴尬,仿佛她是多出来的一个人。他们即将结婚,可是显然没有什么共同话题,不过还好,如今有邵秦明佳生病的话题,子欣想,等以后他们互相了解得更多了,就会有更多的话题了。子欣问:“伯母是什么病,怎么会晕倒?”棕禹简短地回答:“心脏病,还有一些低血压。”
棕禹突然又戴上耳机,给菁菁打了一个电话,因为临近中午,他问:“你中午在哪里吃饭?”电话里回说:“宋阿姨说她知道一家很棒的日本料理,我先去试一试,如果真的很好吃,下次我再带你过去。”菁菁显得很孩子气。棕禹嘴角泛起笑意来,柔声说:“好。”菁菁问:“你到了吗?”棕禹说:“还没有。”菁菁说:“你在开车吗,那我挂掉了。”棕禹说:“等一下,你回家前给我打个电话,我去接你。”
子欣猜出他是在给菁菁打电话,等到他挂了电话,子欣说:“你跟菁菁的关系真好,让人羡慕。”棕禹只是笑了笑。菁菁十六岁时,关系要比现在更亲密些,这两年反而对他疏远了,大概是因为从前不懂得男女有别。
子欣默默地坐在副座上,车前是弯曲的道路,子欣心里突然有一种不安。
这样一种不安,原本是无根无据的,直到子欣订婚的那一天,她亲眼所见,才不得不信。
第34节:第六章告别之吻(1)
第六章告别之吻
母亲将婚宴安排在冬至的那一天,是在十一月初。棕禹订婚前,突然接到靳涛的电话,他从英国回来。
棕禹开车去机场接他,菁菁在闸门处看到了一个瘦高的男子,五官非常分明,浓眉鹰眼,下巴是尖削的,非常俊美的男子。他穿微长的黑色皮衣,敞开着。出闸时,他在打电话,一手拖着行李箱,也许因为高挑的原因,他的手指修长,仿佛是艺术家的手指。
他见到棕禹便果断地挂断了电话。
棕禹与他拥抱,然后给他介绍菁菁。
“哦,是她。”他意有所指地微笑,叫菁菁“小妹”。
棕禹瞪了他一眼,警告他说:“把你那一套收起来。”靳涛呵呵地笑,说:“放心,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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菁菁是后来才了解靳涛的,他在英国从事珠宝生意,从采集到珠宝切割,分店开遍西欧诸国。可他本人从不戴珠宝。因为家族背景的原因,靳涛习惯周旋于社交圈内,他交很多女友,可是奇怪得很,口碑却相当好。菁菁并不关心靳涛的私生活,只是有些好奇。但好奇也只是心里好奇,她也不多问。
订婚的前一天晚上,棕禹和靳涛出去了。菁菁独自留在家里,在画室画稿。过了许久,菁菁听到开门时门铃的滴声,下楼时闻到房间里散布着一层酒气,是靳涛和微醉的棕禹回来了。靳涛笑着对菁菁解释说:“你知道,单身男人的最后一夜,总是比较忧郁。”菁菁呵呵一笑,棕禹并没有全醉,瞪了一眼靳涛。棕禹见菁菁手里拿着画笔,问:“还在画画?”菁菁点头。也许是太晚的原因,菁菁觉得棕禹的眼神里另有一种深意和热切,可她并没有多想,转身说:“我去画画了,画完再睡。”
过了一会儿,有人来敲菁菁画室的门。
靳涛倚着门问:“还不睡?”菁菁调色,在画稿上添了几笔,“马上就好了。”她回头对他微微一笑,“你们今天出去Happy了?” 靳涛耸了耸肩,走过来问:“在画什么?”那画板上三分之一是蓝色的,仿佛海洋与浪花。菁菁对着画稿微微一笑说:“海里的星星。” 靳涛一怔,又问了一次:“什么?”菁菁突然从高凳上跳下来,用身子挡住画板,对靳涛说:“海洋里的星星,你猜一猜是什么?天上有星星,海洋里也有星星。来,猜一猜?”
她的眼里闪出一种狡黠,让靳涛突然想起棕禹这日晚间跟他说过的话,她真的十分单纯。
靳涛用手托起下颏,故作沉思地说:“那我猜一猜——难道是珍珠?”菁菁翻白眼,他还真是商人,珠宝商人。靳涛猜不出来,菁菁说:“海洋里的星星自然是海星。” 靳涛一时没有回过神来,海星?!
菁菁摊开五指,在空气里一伸一缩,笑着说:“就是软软的,像五星一样的生物。”靳涛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种早已被人遗忘的生物,他问:“你怎么想到画海星呢?”菁菁说:“深深很喜欢。”她怕他不明白又说,“我的好朋友,深深。”
菁菁一边在画稿上加色,一边对靳涛说:“其实海星是非常独特的生物,身上软软的,仿佛很柔弱,可是却坚韧到可以打开牡蛎的壳。我觉得深深就像是海星一样,所以想送一幅画给她。”
靳涛说:“你的朋友真有趣。”菁菁说:“是啊,改天介绍给你认识。”靳涛又耸了耸肩,小心地问道:“棕禹明天订婚,你怎么不送一幅画给他?”菁菁一愣,说:“我画得不好,他不见得喜欢。”仿佛是因为与棕禹太熟了,菁菁对他的事情一向比较迟钝。靳涛微笑,又说:“你跟棕禹一起生活多久了?”
第35节:第六章告别之吻(2)
不算不知道,竟然有五年了。菁菁心里一怔:她成长的五年,每一天都与棕禹相伴。靳涛引导她说:“如果棕禹结婚,也许会搬出这家公寓。”菁菁心里一沉,她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些问题。可是她总不能让棕禹不结婚,虽然有棕禹陪伴心里会开心,可是她不能剥夺属于他的幸福。
菁菁说:“他和子欣结婚,我很替他高兴,他其实并不太会照顾自己。”奇怪,他照顾她倒很得心应手似的。靳涛没有说话。棕禹说得对,她太单纯了,并不知道那些岁月里潜移默化的改变。靳涛离开画室前,对菁菁说:“晚上天凉,早点儿睡。”
菁菁心想,她的确疏忽了,应该送棕禹一份订婚礼物。
菁菁第二日起了个大早,棕禹下楼时,她已做好了早餐,炫耀地说:“我和黄婶一起做的哦。”棕禹穿了订婚的铁灰色西服。菁菁说:“领带歪了。”棕禹用手拨弄了两下,依然是歪的。
菁菁走到他面前,棕禹一怔,菁菁一边重新为他系领带,一边问:“你们昨晚玩得开心吗?”棕禹笑着并不回答,菁菁说:“这可是你作为单身男人的最后一个晚上哦!以后就要打上标签了——‘已婚男士,单身止步。’”菁菁咯咯地笑。
棕禹突然冲动地搂住菁菁的腰,太顺手了,仿佛梦里排演过许多次。
棕禹也笑着说:“那要不要给个告别单身的吻?”棕禹其实是个很冷峻的人,即使是与菁菁开玩笑,也极有分寸,这样还是第一次。菁菁想到棕禹也许不多久就要离开自己的生活,便说:“好啊。”她踮起脚尖,在棕禹脸侧亲了一下。
棕禹倒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