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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中云瞟了雷霄一眼,收拾好医药箱子,顺便从他手掌拿过吃的差不多的碗,收进来时的两个小箱子里,悠悠地说道:“我怕干儿子以后杀了你,理由是你涉嫌侮辱他的智商。”
再次摇头笑了笑,苏琉璃眼眸中有了明快灵动之色,充满希冀:“苏安,叫苏安,不管他以后跺脚震三震也好,一事无成也罢,我只希望他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
苏琉璃说这话的时候,思绪牵了很远,当然她这话最终一语成谶没有,那是后话。
雷霄和凰中云当然赞同,苏琉璃已经发话,那么随便叫做苏一苏二苏三苏四苏安自然都没有问题,只要她高兴,大不了他们再按自己喜好,给孩子取个小名,自个儿私下喊。
当天傍晚,苏琉璃说了自己的想法,让凰中云留下了一沓钱,和两人道别之后,坐在床上闭目养神。
晚饭时间,李妈空着两手领着医生来了,看到地面上摔破的碗,鼻子里冷哼一声,视线上移,愣是硬生生地把冷哼转成了抽气的声音,一张垮下着的脸,眉飞色舞起来:“钱……哦,不,厉太太,你有没有觉得好一些了?等医生替你换完纱布,你想吃什么跟我说,我去给你做,排骨炖汤你爱喝吗?我还会煲鸡汤,加点橙汁在里头喝起来一点儿都不油腻呢!”
“你先出去吧,我想和医生单独聊一聊,一会叫你进来。”抽出几张纸币,递给李妈,苏琉璃眼中明显的暗示意味十足,一会儿还有你的,懂规矩就先出去。
“嘿嘿,好叻,您有事儿就叫我。”李妈赶紧塞进里衣的口袋里,依依不舍地望着桌子上厚厚一叠,讨好冲着苏琉璃点头谄媚笑着退出去,乖乖哟,那足足有好几万吧,那可是她一年的工资啊!
医生带着一副金丝边的眼镜,默默地看了桌子上一眼,自以为苏琉璃和下人说话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神情,咽了一口口水,正直地说道:“厉太太,医诊的费用,长孙先生已经付过了。”
淡淡地笑了笑,苏琉璃脑海里思绪过了一遍,哪个长孙先生,长孙晨哲还是长孙封腾,前者本就是医生,后者与厉傅曜走的近,加上雷霄说的监视着宅子的人,心中有了大概,苏琉璃指着床边的椅子,示意医生坐下。
安静宁远地笑道:“长孙封腾让你来,给的是换药的费用,可是我还有其他地方请你帮我瞧瞧,难道不用另外付费的吗?”
医生嗫嗫,眼神却不由自主地往桌子上跑:“厉太太还有哪里不舒服?”
苏琉璃想了想,两只大眼睛眯成月牙儿,抬起手臂,纤细葱玉指尖轻轻敲着脑门,似在疑惑思虑:“这里。”
“啊?”金丝边框差点从鼻梁上掉下来,医生慌了,这脑袋里面的病,他可看不了,万一有个好歹,那是吃不了兜着走的事!
“怎么,我看起来不像有病的样子吗?”苏琉璃冷笑,目光逼紧医生后退的脚步,语气淡然地像是摘了一段别人的故事,栽在自己的身上:“一个本不贪图荣华富贵的女人,为情嫁入豪门,却被人当做利用的工具,怀胎七个多月生下的孩子,却被丈夫拿去当成药品使用,孩子还没有睁眼看这个世界,就一命呜呼,这个女人身心备受摧残,难道脑袋里面有些不正常,不行吗?”
“行……行……”医生忙不迭的答应,舔了舔干燥的唇,“你想要我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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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之后,医生摇着头从房间里面走出来,李妈连忙上前紧张地拉住,“厉太太跟你说什么了?啊?”
“一个精神病人,能够说出什么正常的话来!”抽回自己的袖子,医生左右张望一眼,站在隐蔽的角落,从医药包里抽出二分之一给李妈,神秘兮兮:“这事就咱两知道,钱我分给你一半,你别告诉任何人,厉太太不想让人知道她精神上不正常,否则的话,就该被赶出豪门了!”
“啊!”李妈呆住了,这照顾一个精神病人,她可照顾不来,万一发疯乱打人怎么办!
“你以后送饭,放在门口的桌子上就行,不用送进去,万一她发起疯来,伤到人,厉先生那边也说不过去,露了破绽咱们都吃亏。而且这样对你也好,省的操心,放任她一个人关在屋子里,随她闹!记住了!”抹了一把冷汗,医生整理好衣领,对着李妈郑重点点头,离开大宅。
李妈恍然大悟一般一拍大腿,将钱塞进胸口里,佝偻着背,朝着大宅外面走去,从明天起,她要把东西都搬到外面的小院去,听说精神病人杀人不犯法的,背后一阵凉飕飕的冷意,李妈加快了脚步,决定今晚就搬!
027考虑离婚
厉傅曜从医院出来的时候,正是晚上七点左右,飞驰一路,凌黑色汽车准确无误地停在一间娱乐会所门口,泊车的侍者看到熟悉的车型,忙不迭的上前接过钥匙,“厉先生,老地方,车还是给您停在沈先生和长孙先生中间,您看怎么样?”
“随便。”面无表情吐出两个字,进门从侍者手里端了一杯酒,一饮而尽,无视厅内嚣张吵闹疯狂摇晃的年轻人,厉傅曜径直上了二楼,轻车熟路踢开贵宾包厢,里面长孙封腾和沈牧南面前的桌子上,已经有好几个产自法国勃艮第的空酒瓶。
“迟到先自罚三杯。”长孙封腾万年漠无表情的眼眸掀开,三杯颜色各异的酒杯被推到厉傅曜面前,特质烈酒,混着喝,再好的酒量也不过三杯。
二话不说,三杯酒灌下肚子,厉傅曜顺便塞了个抱枕到沈牧南的怀里,免得醉醺醺的律师喝醉了抱着自己的袖子抹鼻涕,沈牧南酒量不好,看上去一副吊儿郎当很撑得起场面的样子,实际上两杯灌下去就开始拉着人痛哭流涕的掏心掏肺。
“怎么回事?”陷入沙发里,修长的四肢好看架起,厉傅曜脸上狠戾神情消失殆尽,坚硬的五官在略微昏暗的灯光下,散出浅浅柔光,即使对面坐着的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也唯有在这种买醉的时候,他才肯卸下那副坚硬冰冷的盔甲。
“我就说了两句话,他便开始抱着酒瓶子猛喝,诺,空了。”伸手拿起空瓶子摇了摇,长孙封腾已经有了三分醉,要是不醉,他是没有胆子在厉傅曜的面前提那件事的,因为酒精的缘故,淡漠的眸子显得越发的清冷,就那样半醉不行地靠在沙发上,笔直蓝灰色西装,衬得他像个精致的假人。
“什么话,说来听听。”不知为何,厉傅曜今晚心头老是突突的跳,看一眼已经抱着抱枕开始喃喃自语的沈牧南,随手捞了两块冰塞进沈大律师的衣领里,嗖嗖地凉意,冰得厉傅曜指尖发麻。
沈牧南背上突然一凉,一蹦三尺高,惊得差点跳起来撞到了天花板,猴子似的摇肩耸背,三两下把冰块从腰间抖出来。坐在沙发上的两个人看着他,平常尊贵淡漠的人儿,嘴角有了些微的笑意,沈牧南却摇摇晃晃,模糊着一张脸,一头又栽在沙发里,半点没有要醒来的样子。
“醉得不清。”敛了笑意,厉傅曜架起双腿,双臂展开,几乎独占了整张沙发,重复一遍,“什么话?”
能让沈牧南听到之后,买醉逃避的话题,寥寥可数,而其中关于苏琉璃的,便是首当其中的一个。
“我说你要和苏琉璃离婚,然后娶颜倩。”长孙封腾说这话的时候,低垂着眸子,灯光从上面打下来,黑发垂额,蜡像一样的脸笼罩在阴影中,看不见任何的表情。
包厢内一片静默,不知道巧合还是什么别的缘故,酒吧大厅里传来很小声的音乐,也戛然而止,像是空气突然被冻结,所有的声音语言都传不进来,长孙封腾能够清晰的听见沈牧南小声的梦呓:“这对她不公平……”
是说对谁,对苏琉璃不公平吗?她本是这个世界上普通平凡的一人,偶尔闯进他们纸醉金迷的世界,并未深入一丝一毫,如今以物换物,自身无损,得到钱财,潇洒离去,有什么不公?对颜倩不公吗?那个女子一心所寄傅曜,却因为身体顽疾,心生自卑,不敢要求他对自己有所许诺,痴痴等待,误了最美青春年华,如今苦尽甘来,一切得以重回轨迹,又有什么不公?
长孙封腾觉得,都挺公平的,若说不公平,那便是对傅曜,他看着心爱的女人不能娶,却只能周旋于其他女人之间,心中焦虑和坚持,又怎是一般人可以探知。
“谁告诉你的。”
隐隐喧嚣吵闹重新传来,空气中悬浮的灰尘落下,厉傅曜扬着冰冷挺拔的面容,以居高临下的姿态,仰着优雅的颈,红酒顺着嘴角溢出一些,顺着精致的颈线,一路蜿蜒过喉结,最终在白色衬衣的领结中,染上一块唇印般的猩红,冰冷语言冒着森然冷气。
长孙封腾眼中大雾迷失,看着那道风景不能转眼,便是傅曜这样硬朗沉戾的人,也有美得惊心动魄的角度。
厉傅曜重复着问题,已有些动怒:“谁,告诉你的?”
杯底磕出清脆的声音,刺耳扰心,厉傅曜做事向来思考周全,运筹帷幄谈笑点头之间,就能够将商场对手逼至死角,毫无反击之力,他年少稳沉,年纪轻轻便跻身全球华人富豪排行榜,厉家丰厚的家产,他分文未动,便在二十岁至二十三岁,短短三年之间,打造出第二个厉家,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便是这样精明优秀的人,却从来没有考虑过娶了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最终要离婚的后果,在厉傅曜的潜意识里,没有想过会和苏琉璃离婚,他会给苏琉璃足够的钱,足够的物质,足够的条件,让她下半辈子生活无忧,不用再束缚在厉家的枷锁里失去明媚笑容。
他也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要还苏琉璃一个清白之身,让她再择良夫,即使是潜意识里将苏琉璃和沈牧南配成一对,也从未想过离婚二字,况且,那两个小本,早已不知道在哪里。
而至于颜倩,他喜欢她,爱她,将她宠在手心,有的时候,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只觉得颜倩的影子,一辈子在自己的脑海里,挥不去,赶不走,便就深深地爱上了,可是,却也没有想过给她一个婚姻。
“是颜叔叔的意思,之前是因为颜倩的病,现在腿疾好了,说颜倩也不小了,希望借我的口,转告你一声,问问你的态度,可是我看你的样子,似乎……”疑惑蹙眉,长孙封腾原以为厉傅曜会了然笑纳长辈的意思。
“我会考虑。”快速截断封腾的话,厉傅曜起身离开包厢,风火燎急冲下楼,大厅里人潮比刚才多了许多,电子音乐震天响,几乎刺穿耳膜,一个头发火红的健壮男人在台上歇斯底里的哄抬气氛,人浪的高潮一浪接着一浪,几乎要将房顶掀翻。
“都他妈给我闭嘴!”胸腔怒火无处发泄,厉傅曜怒吼一身,翻身站上吧台,弯腰伸手拔了酒吧的音响电源,一瞬间,沸腾翻滚的开水平静下来,无数双眼睛用一种看神经病人的眼神,看着吧台上,身高至少一尺八,衣着考究却喘着粗气的男人。
围观人群静静地仰着头,戏谑的看着他,与平常那些恭维他的人不同,眼神里赤裸不加掩饰的同情清晰可见,厉傅曜气息平稳了一些,方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荒唐事,他竟然不顾形象做出这种愣头青才做的丢人事,一时愣愣站着,竟然有些手足无措。
幸好有人及时救场,自暗处走出来,垂手插上电源,清润平常的声音,激起无数的欢呼浪潮:“今晚酒水,这位先生全包,请大家继续狂欢。”
“哇嗷嗷!”
趁着人浪,厉傅曜这才跳进吧台里面,外面人太多,根本没有落脚的地方,正眼看了看说话的男人人,灰紫色对襟长袍,两只宽松的袖子遮住一截手背,乌黑柔顺齐肩墨发垂下一缕在额前,遮住眼眸里的神情,身形虽然并不过于咄咄逼人,但是站在这身打扮里,却隐隐让人觉得气质出众,厉傅曜伸手从怀里掏出支票薄,撕下一张空白的,签完名压在酒杯下。
“谢了。”简单利索的两个字,厉傅曜重新融入人浪之中,很快消失在大门之外,汽车咆哮着引擎,飞驰而去。
厉傅曜刚走,台上红发男人就骂骂咧咧跳下来,掀开人群拿着吉他冲到吧台前,“靠,凰中云你丫很缺钱吗!?”
凰中云扯了一块干净的方布,拿着高脚杯细细的擦着,对着灯光看表面铮亮度,拂去上面一颗灰尘,静静地开口:“不差。”
“那你收他的支票,你丢人不丢人,我他妈就不应该让他进来,还给他贵宾待遇,浪费老子的珍藏好酒!下次支两破桌摆在门口,要喝蹲门口喝,狗与混蛋不得入内!”雷霄气的满脸通红,灯光一打,快赶上头发飚亮的颜色了!
“雷霄,我们开的是酒吧,不是大排档,还有,别侮辱狗。”红酒杯擦的晶莹剔透,凰中云头也不抬,伸手精准地勾在吊架上,旁边服务生敬佩的双眼冒星,老板不愧是老板,擦个酒杯都可以擦的这么高贵逼人,优雅华丽!
“老子不管!你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