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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在顶楼见到阿光的时候正在被方逸文整,我跟你讲过的,我为替一个朋友打抱不平得罪到他,记得那天我被整得特狼狈,跑到这里哭,还哭的特丑,大鼻涕甩老长,一边哭一边骂方逸文那一伙人不得好死,结果遇到阿光,他没计较我的诅咒连他也算进去,并把手帕借给我擦眼泪鼻涕。”阿彼不对永恩藏私,“其实刚认识他们那段时候,我对阿光动过心的,不过,没办法发展下去,他太安静了,话少的可怕,心思也缜密的可怕,和他单独相对,总是感觉有压力,不那么自在。再后来,被阿文闹的六神无主,不知不觉,脑子里想的都是阿文,再再后来,才知道阿光和慧的事情,我也跟你说过的,从幼儿园时代开始,阿光一直都在等着和慧开花结果那一日。我才庆幸,亏着没对阿光投入太多。”
永恩从沉甸甸的脚步和乱糟糟的思绪里随便挣扎出三个字,“为什么?”
阿彼嘴里一连串感叹,“谁能和慧相提并论呢?从小就拿奖拿到大诶,钢琴比赛,演讲比赛,创作比赛,书法比赛,包括长跑和舞蹈比赛,她总能名列前茅做到最好,她甚至拥有潜水和航海执照,你最无法想象的是她连摩托和卡车执照都有,很惊人吧……”
可即使慧如此惊人,也败给唐意彼姑娘了,从幼儿园时代就梦想着能与慧开花结果的谢韶光啊,等到的是在可以与慧“开花”的时代,慧远去加拿大,而他明明可以相随,却裹足不前。永恩还记得前段日子,乔景慧临走那天,与她道别时候的情景,慧学姐望着长街尽头处隐没在楼宇之中的落日,与永恩说,“曾经爱过,或者,我以为我爱过,至于现在,或者也在爱,不过,我相信很快就不爱了。”永恩更记得慧学姐叮嘱过她,“有一天他弄明白了,一定很难过,永恩啊,你要照顾他。”那会儿,永恩不懂,慧学姐说的是什么,现在,非常了解,慧,不知不觉中,已经是过去式,南极冰现在喜欢的是阿彼。阿光喜欢阿彼这件事儿,大概除了当事人不知道之外,他们身边的人倒并非全不知情,象阿琛和阿文,怎么可能一无所觉呢?或者大家只是下意识去忽略,没人愿意打破他们三个与阿彼之间的平衡关系。
阿彼还在兴致勃勃讲阿光和慧的事情,“有一次,慧被选中去拍一款饮料的广告,要穿稍微暴露点的衣服,阿光不太开心,从不赞美慧穿那件衣服漂亮,可后来慧的大幅广告海报被张贴的到处都是,他趁人不注意,就目不转睛盯着海报狂看,阿光啊,闷骚的厉害……”
永恩无路可逃,听阿彼讲这一切,应该说,是听阿光的红颜知己,讲他和他青梅竹马的情事,有那么一瞬,永恩真希望自己是聋的。蓦地记起曾做过的一个梦,她梦到和南极冰坐在顶楼看星星,他神色清冷,伸手将她推下楼。其实那个梦里,她真冤枉了南极冰,不是他推她下楼,而是她自己跳下去的,义无反顾,万劫不复。
永恩相信,今后她不会再踏足顶楼一步,这里是阿光思念慧的顶楼,是阿光和阿彼聊天的顶楼,这是让季永恩伤心的顶楼。
还要和他们和解吗?那不等于天天面对现下眼前这一切?永恩打起退堂鼓。可她就是个死没出息的家伙,楼下,谢韶光靠在他的座驾旁,散仙之态打着哈欠,将钥匙丢给永恩,说,“你开车,我睏了。”那一刻,永恩的退堂鼓就改奏义勇军进行曲了,竟后悔自己怎么就没学会开车呢?特对不起光少的语气,“我,我不会开车。”
阿光眉眼纠结,难以置信,“拜托,你不美利坚合众国的娃儿吗?”
永恩更愧疚,“真的,学过,没学会。”
唐姑娘飒爽利落,“不怕我刚考到驾照的话,我来吧。”
阿光钥匙给阿彼,百分百信任,那种你办事儿爷放心的意思,钻进后座,对前座的永恩和阿彼道,“说话小声,不要吵。”靠椅背上,迅速去会周公。永恩是真服了,跟阿彼嘀咕,“丫前辈子是猪的亲戚吧。”阿彼点点头,同意永恩,呵呵乐,声音小小,很照顾阿光的睡眠。永恩想,虽然没有和阿光发展下去,但是,阿彼心里,对阿光多少有些不一样的,她颇疼爱他,也特别照顾他。
一路上,听阿彼音色轻柔,“昨晚你怎么不来?我见到你爸妈,聊了一会儿,他们人特好,你家人怎么长得都象漫画里的完美家庭?你妈好美哦,你爸那么帅,重点是你爸是个很阳光的人……”永恩与之应答间隙,偶尔闪神,车镜中瞥到南极冰少爷的浓眉长睫,轮廓如雕刻般线条清晰的侧面,她想,这个和解即使是假的,也认了,能有机会见到他,总是好的。这么想的时候,永恩暗暗纳罕,爱情,可以让一个人卑微若此,低到尘埃里去吗?这样的姿态,真的能开出花儿来?
以为文少这摊和解酒真的摆在哪个KTV包厢,错,是在文少家里。因为文少家里的多媒体音响设备比KTV的只胜不输,而其所囊括的曲目也不输KTV。重点,在家里,唐意彼可是会亲自下厨弄点小菜给文少下酒,显示欢迎永恩加入的诚意同时,文少还可以吃到甜蜜的爱心食物,是多么漂亮。所以,真的没必要去KTV包厢。
老虎不在家猴子称霸王,方明诚顾着美国的生意不在,方夫人去探望女儿,这家里方逸文是老大。见永恩到,前事不提,这么讲不准确,丫根本装从来没欺侮过永恩一样,亲切自然,“第一次来,带你到处看看,熟悉环境。”
永恩啼笑皆非,索性也就放下前事不计,一笑泯恩仇,“好啊,哇,你家真大。”确实大,室内和室外泳池,桑拿浴房,SPA房,健身房,娱乐室,足可以容纳近百人开派对的大厅和露天院落等等,大大小小一应俱全,却都弄的非常合理,舒适,从地下到地面五层楼,还配了电梯,全玻透明那种,方便,也奢侈。
阿彼冲永恩挤眉弄眼,“比以前的地主恶霸如何?”
方逸文脸红脖子粗,“你别每次……”
虽说被方逸文欺侮过,但私心里,永恩不知怎么,还真挺同情这个情商差的家伙,替方逸文打圆场,“以前的很多地主恶霸啊,也不少修桥铺路造福乡里的。”
阿彼搂着永恩,恶心巴拉,“懂事,前途无量,一准儿是我们的小甜心儿。”
永恩笑,和方逸文对视一眼,竟有某种默契,心照。
晚饭丰盛,估计菜单是阿彼拟的,很照顾永恩口味。点心上来的水饺,阿彼亲自料理,永恩特别喜欢,一路讨教制作方法,席间气氛融洽,杯酒释前嫌,不开心的没人提,而关于永恩代为捉刀卡片上那段句子的事情,当然文少和阿彼都已知究里,文少和阿彼特别共同敬永恩酒,“多了你这个朋友就是多了一份幸福。”阿彼倒也罢了,难得文少这么情辞恳切,永恩不知怎么心里发酸,竟感动莫名,闹的眼睛差点出汗。
至于南极冰同志,他没刁难永恩,但也不热络,反正他向来话少,行为上没有不耐烦够配合,季永恩就该“感恩戴德”了。因着每个人都轮着和永恩碰杯,到他那里,也就中规中矩的,“欢迎你加入。”让人特别心灰,行货,永恩最恨了。必须赞美阿琛,惯于寻花问柳出入风月场所之故,他能找出繁多名目和花样来举杯,又那么体贴,周到,将席间每个人都哄的特开心,简直可以说是宾至如归,兼之他说话的声音总是醇润如银般美好,永恩时不时也会被他逗得心头一动,不时感喟,若光能有琛十分之一的风雅,她都不会这般伤神。
说到唱K,乘着点酒兴,几个年轻人各展所长。永恩发现谢韶光长于滥竽充数,人家唱,他跟着张张嘴巴作罢,不抢麦,不踊跃,谦和的令人愤怒。而最让人开心的还是阿琛,他的经典之作是《凡人歌》,捧着麦对两个损友掏心掏肺地吼,“有了梦寐以求的容颜,是否就算是拥有春天?!”阿光恍若未闻,阿文嘴型显示,YES,接着抢麦,与小女朋友合唱《我只在乎你》。
这一夜永恩喝醉了,考虑永恩的酒量基本属“涉世未深”的程度,更是连车都不会开的美国娃,便知其被父母过度保护。方逸文还是上道的,命司机开着加长名车载着他们三位少爷和阿彼一起送永恩回家,以证明永恩跟他们做朋友,有被他们照顾着,就算把人照顾醉了他们也会负责。永恩被阿彼架进屋,一直唱着《凡人歌》,调子荒腔走板,脚底下歪七扭八,完全high过了头,季家夫妇哪见过女儿这阵仗,少不得喊几声天,“这是灌了多少黄汤啊。”
翌日一早,永恩捧着有点痛的脑袋皱眉喝清粥之际,季太则问,“昨儿晚上那三个孩子,哪个在追你?”
永恩故意的,“你们看哪个好?”
季太和季先生直言,“哪个都不行,逸文就算了,那两个,一个太散漫一个太花心,这……”这大概是世上最挑剔的父母,那两个也都是家财万贯的主儿好不好,放别家闺女身上,保不齐人爹妈多乐呢,永恩违心,“别紧张,哪个都没追我,我,我哪个都没看上。”
真遗憾,哪个都没追她,真惨淡,她不幸暗恋了其中一个。
第12章 12
与“恶势力”和解这一桩,永恩死党藤木同学接受无能,“他们连句对不起都没跟你说,你就跟他们和了?”
永恩特感动,这日本孩子是真心站在她这边为她考虑的,她的无条件和解好像对藤木特别不公平,因此,永恩眨眨水汪大眼,“对不起。”
藤木掰的贼清楚,“我不是要你跟我对不起,是要他们跟你对不起。”
永恩无奈,伤感,怔半晌,“我不计较。”振作精神,偏头,俏皮,“来,和我们一起玩儿。”
不知怎地,藤木火大了,正义激昂,“不,不一起,我跟他们势不两立。”
永恩仰天长叹,“这样我为难啊兄弟。”
藤木坚持,“势不两立!”
永恩脸一板,“你敢让我失去你这个朋友试试看?”
一旦永恩气焰嚣张,藤木立马瘪下去,咕哝,“那,一国两制。”
什么嘛,一国两制?永恩乐出声,“你是想说一中各表吧?可他妈的那叫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好吗?”
无论是一是两,反正藤木立场坚定,没跟着永恩加入“黑社会”,永恩忙着参与“恶势力”之余还必须分出时间来和藤木聊天,听他弹吉他,这厮练琴刻苦技艺精进,连带国语也标准许多,已经不太会把“我想了很久”弄成“我瞎了很久”。倒是方帜校园内对方逸文那伙人与永恩之间的关系变化议论纷纷,好事者云,“虽说天下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但也没想到我们方二少喜欢接收长得好看点儿的女对头做朋友。”这些话,当事者自是充耳不闻。在藤木每每见到方逸文他们都露出他们一定会伤害永恩的表情状态下,没出息的季永恩与“恶势力”相处日益和谐。
事实上,不计较自己陷入一段无果暗恋的话,日子还是快乐的。
终于不再沦落听壁之境,而是随阿彼堂而皇之进入常常被光少无故霸占的音乐室,亲眼见自私自利的光少现场直播小提琴独奏,一曲毕,阿彼和永恩就按计划好的那样,激情澎湃,跳起来大叫:“好球,好球,再来一个。”然后玩命吹吵死人的哨子。估计这事儿若由永恩干,谢家少爷会揍人,但因为是阿彼,托唐姑娘福,光少表情宠溺,啼笑皆非状,拿曲谱丢她们。那估计是林黛玉被这样对待的话,多数小性儿,泪涟涟道,“我只为着我的心。”但这是季永恩,她没心没肺,很乐,真的给点阳光就灿烂,有点雨露就茁壮哪。
伙同阿彼一起整蛊她的男朋友是可以好好享受一下的乐趣,基本上大家都喜欢看文少那一脸接近抓狂的小模样,就是很逗。
在草地上坐着,永恩糗暴君:“你看你那点道行,也学人谈恋爱,真是活受罪。我送根草就能搞定阿彼。”接着拔根草递给阿彼:“阿彼,来,对我笑一个。”
阿彼听话,给永恩一个美美的笑容,且目横秋波含情脉脉。
再看其他人,阿琛忍笑几乎内伤,阿光默默对方逸文伸出大拇指,倒转。方逸文也只能表面上对永恩吹胡子瞪眼,但不敢发作。
趁暴君一伙儿打球之际,在音响里放节奏奔放的舞曲,音量调特大,方逸文乐感很好,是个爱跳跳舞的家伙,免不了受干扰分心,差点闻乐起舞,可怜跟他搭档的南极冰。文少恼怒冲永恩怪叫:“季永恩,把音响关了,不然我把你当球丢到外面去。”永恩不关,唐姑娘还兴高采烈充啦啦队,“打得好,打得妙,打得呱呱叫。”阿彼也不常这么有兴致给暴君加油,方逸文贪图这一口,所以这球还真停不下来,就叮当二五在舞曲的旋律中进行下去,当然,暴君输了。丫一向输不起,又想揍人,永恩添油加醋,“袖手天下博美人一笑,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