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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慧埋怨泰哥,“喂,怎么搞的?你给她多少酒?干吗灌醉她?”
永恩还能维护师父,站的稳稳的,“难得嘛,今天高兴。”
已有婚约在身的阿光和美雪相偕而来敬酒,大家都正儿八经说些吉祥话,永恩笑,她一直笑,甜甜的,也用一种甜美的声音说,“祝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她喝糊涂了,”阿彼打圆场,“量浅,又被我们胡闹灌了几杯。”
慧,“我看我们最好先送她回去。”
光没表情,目光幽幽深邃,看不透他想什么。
永恩被带出宴会,那种很奇怪的,不可遏制的,从心脏到浑身都颤抖的症状再次出现,她一直沉默,问什么只点头或是摇头,回去公寓,慧照顾她换过衣物,泰哥还是没办法让永恩放松下来,克制她的颤抖,无奈给了永恩一杯热牛奶,里面加了镇定剂,之后永恩倒头睡下。
谢家三口回家,已经后半夜了,谢展鹏夫妻从昨天晚上上机飞回来到现在,都还没好好休息过。光担心妈妈的血压,催着父母赶紧去睡。
闵柔问儿子,“生气吗?”
光摇头。
谢展鹏意简言骇三个字,“对不起。”
这三个字却让阿光眼泪差点掉下来,老爸又冷又硬又酷又严谨拘束的个性,他长这么大,从未听见父上大人与任何人说过对不起。哽半天,回,“没有。”
等爸妈上楼,光坐楼梯上好半天,一片茫然,心里长了草似的,千头万绪,没一件事能理得清楚,他从没这么乱过,却又不知自己为何乱成这样。每一件事,不都是预先安排好的吗?不是都有心理准备的吗?除了那件意外。其实只是意外,他又不是存心的,干吗她要气成那个样子?明明知道他答应订婚的原因,还故意说那种话怄他?是因为不喜欢被他不小心亲了一下吗?光手指在唇上轻轻抚过,好像那种细腻到入口即化的触感还印在那儿,却令他隐隐作痛,也不敢多想,抓着领结和礼服外套,爬起来回房间。他快累死了,赶紧洗洗睡一觉,说不定明天一早起来,就什么都顺过来了。
上楼,路过客房那层,见永恩卧室门开着,灯光明亮,光停下脚步,咦?她回来了吗?这毫无理性逻辑与根据的念头一起,竟遏制不住,心扑扑跳,呼吸都紧张起来,几步到门口,老赵?!在那儿换床单呢。
光又暴躁了,“神经病啊,几点了?大半夜的换床单?”
老赵心平气和,“少爷,你订婚,要忙的事儿多,我这加班加点的干活你不给嘉奖就算了,发什么脾气,韩小姐喂你吃枪药了?”解释,“我不是没找到你常穿的那件晨褛吗?记得永恩来那天你借给永恩穿了,就看看是不是在这里,也没找到。啧,”老赵四下顾看,“哪儿去了呢?”
光鼻孔里出股长气儿,怏怏,“早点睡吧。”差点说别总半夜出来吓人,总算hold住,分明自己吓自己,怪不得谁,欲走,见老赵捧在手里书,“那是什么?”
“永恩看的书。”老赵勤快,“我放回书房去。”
“我来,你去睡吧。”阿光主动做这件小事,对着老赵有几分惊讶探究的目光,找理由,“不是要嘉奖吗?帮你做事,当是嘉奖。”
老赵笑,自去休息。
书房,光把《小暮照相馆》放回书架最上面一层,恍惚,眼前浮现一只手臂,晨褛和真丝睡衣的宽袖垂下,露出一片细碎的伤疤,季,永,恩。光挠头,不,他喝多了,以致精神上有种连滚带爬暴土扬灰的狼狈,光到沙发那儿躺下,他休息够了就会好,最近睡的太少了,他不应该对“兄弟”有绮念……
琛少,文少,阿彼和芸涓坐在一家夜间营业的馆子快乐聚会,除了一桌子吃食,还有一大捆糖葫芦和烤肉串,肉串虽说冷了,但味道真不赖。
阿彼充满疑惑,“光今儿兴致还不错,让七哥买这些东西带到订婚宴会上。”
文,“七哥不是说,光交代买给季小姐的吗?”他吃醋,“明知道我最爱吃肉串,还不是给我买的,我还不好说他是见色忘义。”
琛,“我倒觉得是可以用见色忘义来解释的。”
芸涓嚼着糖葫芦,凑近点琛,“可是,现在才有觉悟,你觉得时机合适吗?”
琛,“时机虽然不合适,但总比没有好。你们说呢?”
彼举起啤酒,“我们为他们干一杯。”
永恩做梦,她披着婚纱,新郎是光,淡漠,冰冷,忧郁,很不快乐的样子。而证婚的牧师竟然是庄静秋,很奇怪,牧师装束的她,没了咄咄逼人的气势。
牧师问南极冰:“你愿意季永恩小姐做你的新娘吗?”
光平静而坚定:“我不愿意。”
梦里的永恩仿佛听见什么狠狠碎裂的声音。
恍惚,永恩吊在悬崖上,四周黑幽幽,长风浩荡,吹得她的婚纱浮在黑暗里,她悬空,光拉住她的手,似乎想救她上去。
永恩一边恐惧万分,一边问,“你爱不爱我?”
光带着他特有的冷静,“不。”
永恩松了光的手,向悬崖下坠落。
坠落的感觉很难受,永恩想喊,又喊不出,有人摇晃她,勉强睁开眼睛,眼前是慧和泰哥。慧给她擦额上冷汗,面上尽是担忧和怜惜,“做恶梦吗?吓成这个样子?”
泰哥则说:“我在你的牛奶里放了点镇静剂,这样你也能做恶梦?”
永恩困难地,“可能酒喝多了。”她觉得浑身都痛。
慧,“你有一点发热,我看机票还是改签吧,休息几天再走。”
在这里再呆几天?不,永恩坚决,“我真的必须要走。”起床梳洗,身体好象一动就哗啦啦做响,只睡了一夜,做了梦,便已支离破碎。
光在书房,睡的死沉死沉,被爸妈叫醒的,“怎么睡这儿了?”
光揉眼睛,“我这就回房。”
闵柔,“还睡?十点了,你忘了我们中午约了人……”
对,有饭局,很重要,必须出席,光,“我去洗个澡。”他拖着脚步上楼,想起来,永恩今天飞伦敦,几点的飞机?掏电话,欲拨给永恩,又停住,他打给慧,“永恩几点的飞机?”
“两点,我们吃个饭就送他去机场。”慧命令,“也请你准时出现。”
光迟疑,“我中午有饭约……”请客的是官方要员,真的不能不出席。
慧不高兴,“你必须来,我有话跟你说。”
光,“永恩呢?叫她听电话。”
“接电话呢,陈柏青打来的。”
又是陈柏青?!光郁闷断线。
临去机场前,泰哥找时机告诫永恩,“我知道,你会再次消失,不与我们联络,但是,师父要你记住,不要随便做什么决定,有事情,一定要和家人商量,也可以找我,知道吗?”
永恩道,“我记得。”
去机场,被七嘴巴舌的叮咛,要保持联络。谁都在,就阿光不在。倒是陈柏青来了,当着众人面,大言不惭,“走这么急?我都没来得及以身相许。”
众人嘘他,“去。”
永恩忍着头痛欲裂,“我不吃这套的。”
陈柏青轰不走永恩那群损友,只好把体己话公开了说,“一夜情吃不吃?”
一旁男女皆侧目,“想死?”
永恩,“我不好此道。”阿光真的不来了吗?
陈柏青,“见不到你我会死的。”
文实在受不了,“最痛苦的是生不如死。”他神情表示,再闹我可以让你试试。
然后阿文和琛共同表示,“永恩,你走后我们要无聊多了。”
终于轮到陈柏青回敬,“你也可以多带些小弟培养新的人渣嘛。”
彻底的,来送机的人内讧,阿文和琛追着陈柏青,“陈七百你自己过来给我揍……”
几个女生爆笑。
永恩看看时间,“我进去了。”
“再等等阿光吧。”慧说,“他会来的。”
永恩,“他这段时间肯定忙的什么都顾不上,赶不来不要紧。”
芸涓,“过段时间我会去伦敦,我们再见。”
“再见。”永恩和每一个朋友拥抱道别,挥手离去,来如梦,去如客。进去机舱坐,永恩手机里有短信,是阿光,“对不起,没办法送你。”
永恩泪眼模糊,回复,“没关系。”
阿光又来一条,“对不起,昨天跟你发脾气。”
永恩眼泪掉下来,“没关系。”
阿光再来一条,“你也说,每个人身体里都住着魔鬼和天使,所以,你会原谅偶尔魔鬼一下的我吧?”
永恩泣不成声,“南极冰,你这个臭鸭蛋,自私鬼,傲慢无礼,用鼻孔吃饭走路的家伙,你好去死一死了。我骂过你,想必你也会原谅偶尔魔鬼的我。”永恩把手机卡掏出来,丢进矿泉水瓶子里,她会忘记他的,一定,一定,一定。
光坐在马桶上,好容易借着屎遁逃出来发道歉短信,可是,好像不被接受,他被骂了,头痛啊,继续写,“下个星期美雪回伦敦,我送她,正好我们可以见一面,约个时间吧。”然后他等着,没有回音……吃饭,应酬,应酬,吃饭,二十四小时后,光没联络到季永恩。
飞至伦敦,再从伦敦飞至芝加哥,永恩回家的时候,见到正在厨房和妈咪一起准备晚饭的方明诚,她很庆幸,如此辛苦的旅程,她活着回来了,她应该是有叫一声妈咪吧,然后她模模糊糊,看到方明诚一脸惊骇,对她伸出手,接下去,她什么都不知道了。
永恩醒过来,在医院,身边守着方明诚。
见到永恩醒转,方明诚甚是安慰,满含疼爱的数落,“发高烧还要赶着回来?太不爱惜自己了。你昏睡了二十个钟头。”
永恩,“妈咪呢?”她还记得是在家里晕倒的,“我没吓着她吧。”
“有点,不过我保证你没事,她才肯乖乖呆在家里。”方明诚叫医生来给永恩做检查,确定无大碍,住几天院就会康复,方明诚才又问,“我给阿泰电话,他跟我说你们这几天都玩的太兴奋了,没好好休息。”
“是这样,”永恩担忧,“你告诉泰哥我病的很厉害吗?他会担心的。”
方明诚,“没有,我只是告诉你平安到达,有点感冒。”
永恩才放心
方明诚,“你惦着那么多人,就是没好好照顾自己。”
永恩只问,“我几时能出院?”
方明诚敏感,“你是在问我,几时走?”
永恩撑起虚弱的身体,坐好,“是的。”
“你仍然不肯接受我,叫我爹地?”
永恩宛然轻笑,平静,“是的。”
方明诚应该很苦恼吧,眉头皱紧,“孩子,我们可以过的很好,你应该相信,阿文和逸华一定会接受你。”
“或许,但我还是不想那样。”永恩苍白,温和,不再象从前那样激烈执拗,“诚伯,我们还是按照以前约定的那样,保持原来的样子好吗?当我有困难的时候,我一定会向你,还有爸妈求援,但只要我能应付,请相信我,我会照顾好自己,也会照顾好妈咪。”她主动握住方明诚一只手,“以前,我很生气,你们为什么生下名不正言不顺的我,但现在,我想说,谢谢你,谢谢你尽最大的能力保护我,让我活了下来。”
方明诚被这个女儿招惹的眼圈红透,他抱住永恩“公主殿下,爹地也谢谢你。”
三天后,永恩出院,方明诚回去纽约,说,只要是永恩要求的,他都愿意做到,不会平白无故,出现在永恩的生活中。方明诚走后,日子照旧,永恩上学,上班,每天早起笑呵呵对着她的照片墙向弱鸡道早安,努力保护好自己和李平妈咪。永恩不在家的这将近一个月时间里,李平在方明诚的陪伴下,几乎进步神速,生活上她基本自理,甚至还能帮永恩的忙料理家务。只是,她看起来忧郁,永恩知道,妈咪想念方明诚。想念的滋味,永恩懂得,不过,她尽量让自己放弃懂得那件事的自觉。
常常,永恩劝自己,孤独一个人也没关系,她曾发自内心地爱过一个人,证明过自己有爱人的能力,这样的人生算是有救的啊,她早晚也会爱上别人的。可有一天,永恩在房间做功课,听到妈咪在客厅弹琴,很耳熟的曲子,永恩仔细辨听,不正是阿光那天晚上唱K时候奏响的小提琴曲?李平妈咪还用她的好嗓子唱,“红灯将灭酒也醒,此刻该向他告别,曲终人散,回头一瞥,嗯~~~最后一夜。”原来,那天阿琛不肯告知的曲名,叫《最后一夜》。呀,最后一夜!泪,终于决堤。不单为了自己,也为那块冰,永恩背抵着墙,滑坐到地上,哭的无法自已,肝肠寸断,象一个瘾君子毒瘾发作般,浑身瘫软。永恩真希望能知道如何戒掉他的方式。可看着墙上那个人定格在纸面的姿态,永恩心里想起的只是一句,思君令人老,岁月忽已晚。
第61章 61
这是永恩离开后的第一天,谢韶光开会,和未婚妻一起见政界商界的人,抽空电话给慧,打听永恩的消息。慧说阿泰接到过永恩的电话,人已经顺利到家,有点感冒,其余无碍。
哟,感冒啊,她一个人生活,不知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