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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消失的原因,她独自承担这件事带给她的压力,走过将近五年的时间,光很想问,你干吗什么都不说自己吞下去,有那么难坦白吗?终究一句都出不了口,心疼,不忍,怜惜在胸口横冲直撞,但他就是不敢把她搂进怀里,末了梗着脖子,转身,拳头轻轻砸车头上,默半晌,“好了,我先回去,你早点休息。下次找时间再好好聊。晚安。”
回家途中,光一边开车,一边想永恩身世种种,觉得还是诡异,应该不止于此。他相信永恩初来方帜之时,绝对不知道自己并非季远山和萧依云的亲生女儿,是什么时候开始了解自己的身世的?再说,不是季远山和萧依云的女儿有什么问题?至于一次次失踪吗?光开始把自己记忆里与永恩有关的一切一件件扫描过滤。
是她生病时候?后来泰哥莫莫回来,再后来……蓦然记起那年永恩刀伤,季远山萧依云赶到医院,他们整伙人兵荒马乱的,阿琛急得捶墙,阿文去给永恩输血,只有光还算镇定,跟家长报告事情始末。得知阿文给永恩输血时候,向来淡然自若,从容有素的萧依云瞪大眼睛捂住嘴,脸色刷白,快晕过去了。季远山目如定珠,都忘了照顾妻子。还是阿光扶萧依云坐好安慰,“放心,永恩一定没事的。”萧依云捂着胸口,眼含泪光,与季远山对视良久,面色复杂,夫妻二人俱一言不发。
这件事,后来阿彼还讲过好几回,说永恩受伤阿文输血,永恩爸妈都快吓死了。但在那时,大家都没把这件事一分为二过,以为季家爸妈吓死了是因为永恩受伤,或者不然,他们吓死了是因为阿文输血?光扶着方向盘,机械性驾驶,他都不知道到底自己把车开到哪条街上。
阿光还记得,因为找不到永恩,阿彼那似乎被韩剧附体了的怪念头,推测永恩患了绝症。阿文惯着阿彼,阿彼说风他就布雨,一起去找永恩住院时候的主治医生,可主治医生调职,去向不明。他们还买通一个护士去偷永恩的病历,居然病历也消失了。那护士说,“有钱为啥不赚,找不到就是找不到啊。”再后来,因为萧依云要避去外地生养,季家夫妻也相继离开。
现在想,这些都不是巧合,谁有那么大神通,将事情做到这个程度?可以让与永恩事件有关的所有人与事象凭空消失一样?
光仍记得,他曾不止一次质疑永恩的来历,他那么死心眼的认定她是被安排来方帜的。
再次与永恩相逢的飞机上,永恩承认她是被安排的,因为这件事,才与家里闹翻离家出走。不,这个环节对不上,现在看她应该是因为身世问题才离家出走的。那她干吗在他面前冒认那个安排?
那些细枝末节的线索,细想来都和上一代有关,而与永恩有关的上一代中,具备让一切消失的能力的人只有一个方明诚。事实上,方明诚不可能不知道季远山夫妻的下落,但方逸文屡次相询,都未曾在父上那里得到过结果,以至于他们那两年不得不用排查的方式在一间间学校里找永恩的下落。是方明诚不肯告知永恩的下落?不,应该是永恩不让方明诚告诉他们,她的下落。她对方明诚有这样的影响力,她是谁?
她是谁?除非,她是方明诚很亲近很重要的人,方明诚的私生女?和刚才那位叫李平的女士的女儿?!她是被安排来方帜的,也确实是为了与方逸文相处的,但不是要做方家的媳妇儿,而是因为她是方逸文同父异母的妹妹,方明诚想要这孩子认祖归宗,可方明诚不理解他的女儿,永恩是不会肯的。
天啊,永恩一定是在医院时候就知道这件事,所以刀伤一直好不了,一个又傻又单纯的和平战士接受得了这样的打击吗?于是她谁都没办法见,一次次让自己消失,杳无音讯。
永恩,一层泪意淹到光的眼睛里,他什么都看不清了,直到眼前闪过一片白光,他猛打方向盘,也不知碰到什么,而他的头毫无准备撞向前去,好痛,永恩,这是光昏迷前唯一的意识。
第66章 66
永恩呢?在哪儿?谢家少爷迷迷糊糊醒来,眼前朦胧的光线逐渐清晰,没有永恩,是乔景琛的笑脸,有关心,有调侃,“总算醒了。你搞什么?开车技术烂你不会用司机?”
光闭闭眼睛,适应电灯的亮度,想起来,自己撞到了什么?别再伤到人,晕陶陶坐起,“我在哪儿?撞到人没有?”
琛扶着他,“很清醒,看样子没什么事儿。放心,你没撞到人,车逆行,开立交桥下面撞桥墩子上了。”
光松口气,靠床头,接过琛递来的水,慢慢喝,他还在想,永恩和方家的关系,问琛,“阿文呢?”
琛边按铃交代护士叫医生来给光做检查,边应,“工作室给他一优差,去丽江了。逼着阿彼去跟七哥要假,带阿彼一起走的。”他拿起光的手机,“已经到了,给你来过电话,不过你那会儿刚送进来。”说着拨阿文号码,电话交给光,意思赶紧报个平安。
光听到阿文和阿彼在电话那头你一言我一语的问候兼数落,十足真金的关怀之意,担忧之情,他心里有事,答应的有一搭没一搭,对于永恩的种种猜测,要告诉阿文吗?不告诉,感觉这个局总也破不了,告诉的话,牵扯不小,而且,永恩既然选择隐瞒,多数也是有必须隐瞒的苦衷。
终于方逸文无法忍受,超大嗓门在电话里炸开,喊,“琛?乔景琛?给我看看阿光脑袋是不是撞坏了?他说话顺拐啊……”
医生来给光做检查,认为基本无大碍,但还是再住一天院观察观察比较好。等医生出去,陪阿琛进来的是芸涓,给阿光带来一罐汤。自从照顾过某位常年病酒悲秋的少爷之后,傅家小姐已被锻炼成为煲汤圣手。阿光道谢,芸涓和琛表示,当得起啊,这才告诉阿光,他被送来急救,医院按手机联络薄最先打电话通知的是阿琛,然后琛才通知谢展鹏夫妻和美雪。光少急救出来后,外伤不过是额头擦破一块皮,因略有脑震荡之故,昏迷未醒。谢展鹏夫妻和美雪都围着阿光,盼他马上醒来,谁知光少昏沉沉皱着眉头,偶有呓语,念叨一个名字,永恩。
永恩的名字,对琛来说不算稀奇,且在其他人都不明白光在讲什么梦话的之时,只有他听懂了,于是给芸涓一个眼色,极有默契,借口谢伯母血压高,不适宜熬夜操劳,让芸涓把美雪和谢展鹏夫妻先劝回家,并保证光醒了第一时间通知他们。
光分别电话给爸妈和美雪报过平安,听阿琛调侃,“光啊,你是不想马上结婚,所以才去撞桥墩演苦肉计的吗?”
光翻个白眼,表示你真无聊。接过芸涓端给他的热鱼汤,“谢谢。”
琛跨坐在椅子上,下巴撑在椅背,还是没想放过一个刚出过车祸的可怜兄弟,忧心忡忡,“都在说你下个月就结婚。”
光,“韩伯父希望婚期在下个月,我爸还没说答应不答应。”
芸涓,“那你怎么看?”
光平素模样,无甚情绪,“越快越好。”
“你刚昏昏沉沉的时候一直在叫永恩的名字,”琛郑重,“算起来距离永恩上次离开,三年了,我以为她离我们已经很远,你和她错过就是错过了,我想我判断有误,或者对你来说,时间和距离可能根本不是问题。阿光,恕兄直言,你和我不一样,梦里念着一个名字,醒来和另个人生活在一起,这种日子你过不了的。”
琛可真是~~光照顾芸涓的心情,“他常常以为自己能扮演知心哥哥的角色,胡言乱语,你别往心里去。”碗还给芸涓,“汤很好喝。”
芸涓和琛对视一眼,莫逆于心,反来劝光,“你不用惦着我,管你自个儿吧。琛这次的知心哥哥可一点儿都没错。”
人倆口子真真的才叫知心爱侣。光靠在床头,“琛,永恩回来了。”
“哈?”芸涓和琛惊奇的眼珠子差点弹出眼眶,“回来了?在哪儿?”
光把如何遇到永恩,又怎么在泰哥那儿一起晚饭,到送永恩回家遇到永恩妈咪的事情复述一遍,“她现在和她妈咪住在一起。”光少看着琛少,指望他能从这些线索里拼装出跟他推测出的不同版本的故事。
可琛握着杯温水,蹙眉良久,“感觉很戏剧化啊,怪怪的,好像哪里都不对劲儿似的。”然后这鸳鸯蝴蝶派擅于玩给鸭子凑对游戏的琛少感慨,“可是想想又挺浪漫,你和永恩打从一开始就象八字不合的冤家一样,每次碰到她你多数没好事,先挨一巴掌,又被一起关了一夜,开车从没出过状况扣过分的人在学校的马路上都能撞到她,现在更厉害,送她回完家你自己往桥墩子上冲。”
芸涓跟未婚夫心意相通,加注解,“每一次相逢都象初恋。”
光彻底颓了,白眼翻的,眼珠子都快晕眼眶里,忍无可忍,“大哥啊,重点不在这儿好不好?你就不能搞点头脑风暴想点别的?”
琛文绉绉,“君子释疑,方法有道,老弟你让我往哪儿想,给个提示哥风暴给你看。”
光,“你觉得永恩一次次失踪是为了什么?”
芸涓坐床沿,“不是说不喜欢家里的安排,为了阿彼和阿文离家出走才断的联系吗?”
琛摇摇头,“现在看那个理由不是。”他对光,“想来想去都象加了磨砂玻璃一样,给我个清晰版行不行?”
“如果季远山和萧依云不是永恩的亲生父母,那她的亲生父亲应该是谁?”
这是个清晰的方向,也象一场风暴。琛咬着嘴唇,然后抓起光一只手握几握,再然后,病房里转圈圈。光无力,他能想到的,琛也会想到,所以,他的推测可能没有另个版本能解释。
琛在屋里转几个圈圈后,“要告诉阿文吗?”
光,“我不知道。”
琛,“暂时先别说吧。”他看看腕表,快凌晨了,“你歇会儿吧,中午,我和芸涓和永恩午饭。放心,我们什么都不会问永恩。”
中饭,林以真说不能再继续随便混,请永恩出去吃。路边一辆拉风跑车吸引她的注意力,捅捅永恩,“看见那辆车没?起码值一千多万,靠,哪个秃老头子开出来的?”下一秒,车里钻出来戴茶色墨镜的男士,不秃,长发微卷,修长,瘦高,船鞋,锥裤,裤脚卷起来那种休闲穿法,格衬衫外披件浅色线衫。不急着去哪儿,笃悠悠,手里有大把光阴可荒废的样子,靠车上,冲永恩和以真这个方向,笑意璀璨。永恩觉得,琛哥这德性可以,比穿比基尼的车模看着有格调。
林以真挺直腰杆,问永恩,“你说他冲咱俩谁笑?”
永恩非常确定,“我。”
林以真,“这么有自信?”
永恩点点头,对琛挥挥胳膊。看他病后恢复的这么好,永恩真心高兴。
这傻妞到底走的边个运啊?林以真非常郁卒,昨儿来找的男人分数已经很高了,今儿这个条件爆表啊,竟然她一个都没收住?林以真闹脾气似的,“你和他打算去哪儿中饭?”
不能带老板,永恩很坚定,“别管。”
以真,“几时回来?”
永恩,“不知道。”
以真摊开手掌,笑,“留下买路钱。”
伊可笑的真吓人,永恩掏钱包,一张老头票拍老板手里,破财免灾。然后飞快过马路,跳到琛身边,拥抱,“琛哥琛哥琛哥,你还是这么迷人,芸涓会不放心哦。”
真怀念季永恩的俏皮话,琛更紧地抱抱这姑娘,再松开她,打开车门,“来,我们去吃饭。”
坐定在餐厅,琛道,“芸涓有事,等会儿就到,你先点菜。”
永恩捧着菜单,“好的。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随即醒悟,“光告诉你的?他倒是很快,昨晚我们一起吃的饭。”
琛说,“如果不是他昨晚送你回去后出车祸可能没这么快……”
他没说完,永恩脸色已是唰白一片,菜单掉桌子上,人跳起来,“车祸?怎么会车祸呢?撞哪儿了?严重吗?现在在医院吗?”
她没注意到她碰翻桌上的水杯,琛静静凝视永恩,终于,她和光走到这里,这里的名字叫相爱。琛到现在也没太搞明白,他们之间是如何找到那个神秘的支点的,一千多个日出日落重不重?整三季秋天的落叶重不重?可他们真的把最重的那一块,撬起来了。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永恩暗骂自己笨蛋,若光真有事,琛哪会好整以暇坐这里轻轻松松与她吃饭,掩饰,“我还以为很严重,又是送我回家以后才出的事,罪过,罪过。”坐下,偏还带翻了花瓶,整个台子,和永恩的心情仿佛,一片狼藉。
琛叫服务生:“换张台子。”
再次坐好,永恩恢复常态,“不好意思,这两天工作压力大,手忙脚乱的,早上还弄翻了咖啡壶。不过南极冰比我还糗,居然出车祸,开车技术这么差,给你们三人帮丢脸嘛。”
她亡羊补牢的功夫一向还不赖,琛重把菜单拿给永恩,温和解说:“光没什么,不过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