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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勾引不勾引的,你就不能用好点的词吗?没必要!”
敏弘眼珠子一转又想起个问题:“如果真怀上了——十三爷,您老可是要生孩子了!”
这真是个好问题。管不了十三怎样想,敏弘自己哈哈地笑了起来。
“笑什么呢?这么开心。”大白天的,胤祺竟然回来了!胤祥不是说他们男人白天是不进女人房的吗?就不怕被人笑话?
敏弘抹抹眼角的泪水,站起来,搪塞道:“没什么!怎么,没事了?”牵着胤祺的手,往座位上引。
胤祺愣了一下,没动。敏弘不知所以,傻呆呆地四周看看。
“行礼!”是胤祥认命的声音。
哦,对了。可是这礼该怎么行呢?
胤祺狐疑地看了看敏弘,没说什么。视线被桌上的大字吸引住了。
看看……再看看,拿起来,仔细看看。
终于回头看着敏弘,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敏弘摆出最无辜的表情和庄严的表情,仿佛这是纯学术问题。胤祥再度哀号,要被这个女人害死了。
只见雪白的宣纸上,淋漓尽致地写着两个歪歪扭扭的大字——“春……药”!
“药”字的最后一笔酣畅痛快地向斜上方钩去,昭示了写字人无比得意的心情。
“嗯哼——”敏弘纤手微抬,抵住口唇咳嗽一下,脸不红,心不跳,莲步款款,走上前去,接过自己的墨宝,煞有介事地看看,说:“我觉得这字儿还得练练。是吧,贝勒爷?”边说边把纸收好,扔进百宝盆中。拍拍衣服,扭过身来,意思意思地蹲了一下,反正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一本正经地说:“贝勒爷觉得是不是还需要练练?”
胤祺看看百宝盆,又看看没事人似的敏弘。
“啊?啊,那个——哈哈哈哈!”胤祺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是,是,是,是该练练。哈哈哈!”
“丢人!”这是胤祥的声音。敏弘没理他,端起茶杯润喉。还想继续装,看胤祺笑个不停的样子,自己也破功了。嘿嘿,干笑几声,见胤祺已经笑得趴在床上起不来了,敏弘终于出离了愤怒,冲上去一顿拳打脚踢,口里不住地说:“不许笑了。还笑!”
6。狐疑(2)
胤祺一个翻身,把敏弘压住,笑着说:“好好,不笑了。哎哟,不行,不行,忍不住,忍不住了。”
胤祺窝在敏弘的脖颈处,闷闷地笑着。
胤祥不停地对敏弘说:“把他弄远点,快点!弄远点。”
敏弘翻了个白眼,心说,大哥,这是我老公,于情于理都不该这么做吧?再说了,你让我现在把他推开,咱们还怎么勾引啊!
你们这些阿哥,个个脾气大得不行不行的,要是十三福晋这时候把你推开,你会怎么办?!
胤祺终于不笑了,抬起头,半撑着身子,看着敏弘。眼角还有笑后的眼泪,眼睛亮晶晶的。
说实话,这是敏弘第一次这么清楚地看这个男人。真叫一个MAN!
微带棱角的轮廓,高挺的鼻梁。大概是西北驻军时锻炼的,细净的脸上挂满了阳光的味道。
胤祥心急火燎,怎么这个丫头还不把五哥推开!总算敏弘抬起手来了,胤祥紧张地看着,希望能把五哥推开。
呜——这丫头竟然厚脸皮地去摸五哥的脸!胤祥连哭的心情都有了,看五哥的表情就知道下面要干什么。一着急,一使劲——啊!胤祺被推到了床下!
敏弘吃惊地趴在床边,这事可大条了!
灵机一动,哎哟一声,敏弘抱着肚子在床上滚了起来。前后间隔不过几秒中的时间,就像一时的失控一样。滚着滚着,咕咚,自己也翻下床了。
还好还好,正好砸在胤祺身上,不算太疼。一个打滚,又翻了出去。摁着肚子,半跪在地上倒吸气。心里暗骂胤祥缺乏团队意识!
胤祺今天来,其实是有原因的。
晨起之后,胤祺一直觉得不太对劲。也说不出原因来,总觉得这个绿浓怪怪的。那天晚上见到的,就像一个精灵,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说不出的调侃和自信。可是到了床上,就像一杯白开水,中规中矩,甚至“过程”也和他期待的完全不一样,索然无味。一切又回到了原先的样子。怎么说呢?
前后就像——两个人!
其实,夫妻两个人在一起时间长了,不管爱与不爱,都会有感觉。不一定是多么明显的变化,一点微小都会让人觉得别扭。在乎的人就会多问问,不在乎的人就会觉得无所谓,不必自找麻烦。胤祺喜欢“新”绿浓,心里自然有对比。
一进门,先是听见朗朗的笑声,然后就看见“她”毫无形象地在床上滚作一团。屋里根本没有别人。究竟是什么让她这么开心?
还没有问,就看到那幅字。胤祺不禁绝倒!那一本正经的模样,那若无其事的表情,仿佛谈论的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儿。尤其是那句假模假势的评论,“还得练练”,怎么?多写两遍“春药”?!
细看那字,胤祺心里的疑惑更深了。这字虽然不成体例,可是笔画走势连贯,转合娴熟,分明对这个字熟悉得很,尤其是那个“药”字,笔画繁多,但是间架结构的安排竟然和前一个字如出一辙。也就是说,写字的人,对这些东西很熟练。
而绿浓——不识字!
胤祺暗道:这副笔墨不过是自己去年随手留在这里的东西,被绿浓当宝贝似的收着。虽也见她时常把玩,却不过是擦拭居多,像今日这般熟练地调弄玩耍,还写了出来,是第一次!
胤祺相信绿浓不会骗他,但是这个会写字的绿浓又是谁?
难道他遇见了狐仙精怪?那些志怪小说中红袖夜添香的故事竟在他身上发生了?
揽她入怀的时候,看着熟悉的容颜,胤祺的心怦怦跳得厉害,有点恐惧,有点期待。然后——他就被扔到床下了!
按下心头的疑问,看她滚来滚去,好像疼得很厉害的样子,赶紧传太医。
敏弘干脆屏住呼吸,皱眉耸眼儿的,团起身子,紧靠着床沿捂着肚子不说话。胤祺不知道怎么回事,着急也帮不上忙。
约莫时候差不多了,敏弘呼地喘了口气,慢慢张开眼,虚弱地(闭气闭久了都这样,跟赵本山学的)微微一笑,说:“岔气了!”
原来是虚惊一场,不过既然传了就让太医再看看吧。
折腾了好久才得闲。胤祺遣退众人,坐在一边慢慢地喝茶,敏弘在床上躺着。
刚才送走太医的时候,胤祺曾问了一下“绿浓”的身体状况。太医说,虽无大碍,亦须保养。看来,不像那天晚上她说得那么厉害。何况第二天晚上就一切正常了。
为什么她要撒谎呢?为什么这么巧的——“岔气”?
适才,问过伺候的丫头,丫头也说没见过主子有过类似的病症。究竟是怎么回事?
胤祺在这里猜测。敏弘那里也很忙——很明显胤祺在怀疑她了。忍不住抱怨胤祥坏事。
胤祥不服气,觉得自己做得没有错。他没有龙阳之癖,亦不做乱伦之事。大丈夫可杀不可辱,宁可魂飞魄散也不能做这等无耻之事。
敏弘大怒,你大丈夫,你有节气,不要拖着我这小女子!我贪生怕死,我无耻无德,我就喜欢这朗朗乾坤,明媚阳光。为了活命,我才不管天道伦常!
两个人还在吵嘴,胤祺缓缓地开口:“绿浓,你感觉好些了吗?”
敏弘那里正吵得不亦乐乎!一张口,带着怒气,喝道:“没有!”中气颇足。
6。狐疑(3)
两人同时一愣!
胤祺的脸色渐渐变得难堪。敏弘脑瓜子飞快地转。现在不是装病可以躲过去的。要不坦白交代,就说此绿浓非彼绿浓?“不行!”被胤祥断然喝止。自从刚才推倒胤祺以后,他似乎就掌握了一种方法,即使不愤怒也可以控制身体。他要是死活不肯张口,敏弘强求不了他。换句话说,只要他想控制身体,敏弘根本没办法抵抗。
胤祥的力量正在快速而充实地恢复着。
又过了一会儿,胤祺见敏弘仍不肯说话,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晚上的时候,真正的绿浓也没有出现,敏弘坐在灯下,唉声叹气。
胤祥冷静下来,有点后悔。为自己找点理由,说:“不生孩子不是挺好的吗?我们就这样住下了。生了孩子,对咱们倒不好,能拖就拖着呗!”
敏弘说:“这话原也没错。只不过我以前看过,这个躯体的八字无论和你还是和我都不相和,也就是说我们是被邪术强锁进来的。即使邪术不解开,长久下去这副躯体迟早会有损伤,乃至死亡。”
这两天,敏弘可以感觉到这个肉身的衰弱和精气的衰退。能够支持的时间不长了,要么绿浓回来,重新控制这个身体;要么胤祥留下,一直到这个身体灭亡。无论哪个,其实跟她都没有关系,胤祥修复之后,如果没有找到合适的载体,敏弘的灵魄会在天地间不受控制地四处飘荡,而敏弘的意志则会完全消散。
胤祥哑口无言,气氛一时沉闷。
敏弘深吸一口气,向空中挥了一下拳头,大声说:“没关系,至少我们来过,努力过!I come; I see; I conquer! ”胤祥不知道她在吼什么,但是可以感觉到她竭力想让自己振作起来。只听敏弘又说:“换个角度想,我这辈子,谈过恋爱,玩过一夜情,被人包过,也包过别人。唯独这妈妈的滋味确实没有尝过的。如果能在死前有这样的机会,倒也不枉此生。”
胤祥沉默了一会儿,才问:“什么叫“包”?”
也对,对这个妻妾众多的大老爷们儿来讲,这个词实在不好理解。长夜漫漫,进行跨时空的文化交流总好过自怨自艾地等死。
经过毫无效率的讨论和争辩,胤祥勉强接受这个概念,并且解释成“妾不如偷”里的“偷”,只不过被偷的人没有嫁人或者娶妻。
这让胤祥觉得不可思议,一夫一妻?还只要一个孩子!不要传宗接代吗?隐隐约约,胤祥有个想法,敏弘生活的年代和他生活的最大的不同,是女子地位不同。他对自己的妻妾几乎没有什么印象,因为她们都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而敏弘那里,女子看男人的目光是平视的,有时还带点蔑视——如果你不够优秀。她或许会仰慕你,但是这绝对不影响她为保护自己而努力的生活。她们活得鲜艳多彩,美丽而充满活力。她们像男人一样自在地活着,甚至比男人还自在。
这种想法与他一生的认知是如此的相悖,甚至有点可怕。他不明白,虽然名字改了,可也是大清国的血脉,怎么能变得如此的天差地别?
想不通归想不通,目前两个人面临着一个重要的问题,到底要不要继续勾引五哥?一想就头疼!
敏弘微微一笑,安慰胤祥说:“其实我倒觉得无所谓。你看,于我们而言,不生,留不住;生了,还是留不住。伸头一刀,缩头也一刀,倒不如怎样快乐怎样来!”
胤祥微微一愣,这份豪气与洒脱,很难说不是天生的。敬佩之余,下意识地反驳了一句:“你刚才不是还要活得不顾天道伦常吗?”
敏弘似乎是在叹气似乎又是长舒一口气,满是看开的口气:“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嘛!但凡有一线希望,就要努力活下去。如果没有希望,自然就要开开心心地等死。无论如何,开心才是最重要的。是不是?”
听她这样坦率而赤裸地说出“开心最重要”这句话,胤祥仿佛醍醐灌顶,很多已经忘记的往事像潮水一样涌来,那是属于意气风发,天真无邪的岁月。而在那之后,名利权位,社稷江山,家国天下占据了他的心思,也占据了他全部的人生,一直到死。人真的可以这样自私地“快乐”地活着吗?
胤祥陷入沉思。想了一会儿,释然地一笑,反正自己已经走过了一生。这人世间的繁华都享受了个遍,当初就因为人世过于沉重,不愿意重返人世。如今,既然事情发生了变化,倒不如学着敏弘——既来之,则安之。好好地为自己活一次!
许久,敏弘开口轻轻地说:“胤祥,你现在能控制身体吗?”
脑子里的声音说:“可以动,但是说不了话。”
“这就够了。来,男左女右。你控制左手,我控制右手。”为了防止干扰,敏弘闭上了眼睛。
慢慢地伸出右手食指,点点左手的掌心,嘴里说:“感觉到了吗?感觉到了吗?”
“你想做什么?”胤祥不知道她想做什么。
“我只是突然觉得,我们这样在一起也算是很有缘分了。可是从来没有触摸过对方啊!你看,以前你是虚无的影子,现在我又借着你的灵魂。我们这么接近,却最是遥不可及,你不觉得可惜吗?我好不容易把你招过来,至少也要握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