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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张越知道他们也只是想利用自己顶在前面和宇文昌、宇文锋周旋而已,当天下真正崩坏之时,他们不再惧怕凝聚在两位皇子手中的力量和正道大旗时,自己的下场绝对比落到宇文昌和宇文锋手上更不堪。
所以他们与宇文昌、宇文锋的区别就在于他们利用张越的时间更长。
而张越正是需要这样的时间来布置一切。
所以前一刻还是生死仇敌的双方,这一刻一拍即合。
看!世事总是这般奇妙,在政治面前,任何的仇恨都可以被隐藏,但是人运用政治,却不是政治,隐藏的仇恨并不会消失,只会在阴暗的角落里,酝酿发酵,然化为灼天的烈焰。
这一日,举国震惊。
宇文神,亦是杀父夺位的宇文神承接大统,入主无极殿,封号神元,称帝大周。
与此同时正在赶回玉京城路上的铁筝寒接到这个消息后开始更加快马加鞭的赶回京城。
就在张越称帝的当夜,各大势力的府邸都开始起草讨伐檄文。
玉京城这座如天宫一般美丽的城市开始真正要掀起一阵血雨腥风。
但是张越在称帝后,却下达了一个令人不解的令喻。
“调东方的各省的一共十五万兵力,南方的钱粮两千万余,中央的精锐兵力五万余赶赴北疆!”他没有借用手中的权利令各方军部进京勤王,而是将一切调往了北疆。
这一令人费解的行动,让各方势力早已起草好的讨伐檄文都犹豫的没有粘贴或公告出来。
他们在看,在观望,张越到底准备怎么下这盘棋。
第一百六十八章宫廷政变
一时间的诡异行动,并不足以压抑众人的野心。
其中就以两位皇子府中的活动日益激烈。
“荆大人!救你而言这个张越这么做究竟想如何?”二皇子宇文昌冲着荆琅问道。
荆琅皱紧了眉头摇头道:“就这一点我也不大理解,只是揣测他大概也知道自己的境遇,调兵入京的话,只会作茧自缚,那些军团如果发生哗变的话,首先倒霉的就是他,其次他将这些军队远远的调开,也是怕给我们扩充实力的机会。”
是这么解释的吗?不知为何荆琅总是觉得有些不对。
“那我们需不需要阻止他的行为?不让他调集军队北上?”宇文昌赶紧问道。
荆琅一抬手阻止道:“不行!现在各方的讨伐檄文未出,在大义上他还是皇上,这件旨意是他在大殿之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前宣读的,如果你贸然干预就是阻碍皇权,这样不仅会在名义上落得下风,也会让人猜疑你会是张越幕后的操控之人,那样就会授人以柄,有心之人不乏散播谣言,你才是宇文黎之死的真正凶手!”
宇文昌脸色一变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不慌!我们静观其变,宇文锋那边应该也会大致揣测到张越的打算,那就要看他们怎么做了!”荆琅沉声道。
宇文昌也逐渐安定下来,荆琅说的不错!这个恶人何必自己去做,宇文锋的权利集中在军部,张越的兵马调动首先就得过他那一关,他允许了,他的势力将被分割去一大半,他不允许呵呵!他不介意用栽赃张越的手法重新用在他宇文锋身上。
同样的宇文锋也在朱雍的出谋划策下,定计放手了对张越调动的那几方军团的掌控,尽管如何的不甘心,但是在朱雍的说服下,也只能忍痛。
他们的计划同样简单,宇文昌一直手上没有兵权,现在宇文锋放手,宇文昌自然会忍不住想要将这些军团的力量抓牢在手中,这样就难免会和张越先前的命令起到冲突,事后自然会沿着他们设定好的剧本走下去。
只是他们都没有想到的是,在这个时候几乎算是被他们无意的忽略了的张越正在偷笑,他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看着偌大而空旷的**,张越叹了口气朝御书房走去。
先帝的遗孀妃子们早在先帝驾崩后就都搬到了白玉山左侧的柳空山的别院里,而张越的妻**如澐张越并没有打算将她带进这深宫大院。
这样使得原本空旷的皇宫大内就如同一座鬼城,除了面目发白的太监和些许宫女侍卫外就再也没有一个亲近的人可以说话了,痴老和酒贪被文郢以历朝规制拦在了皇宫门外。
张越知道文郢这是想要斩断自己的臂膀,让自己孤立无援。
坐在昏暗沉静的书房内,雕刻着九条九爪金龙的龙椅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越发狰狞,红宝石镶嵌的眼睛里散发着嗜血的光芒。
老实说坐在龙椅上并不舒服,那么多的不规则图形浮雕在上面,显得有些嘎屁股,但是就是这张坐上去不舒服的椅子却有多少人为它抢破头颅,多少人因为它丢掉了头颅。
果然沉静寂寞的夜里最容易让人伤感。
本来以为可以找一个山明水秀的地方和宫如澐共度余生,好多事情也都不必再管了,但是传送门就像一只无形的大手不停的推动他的前进,不停的要将他推上绝路。
一夜无语!
太监高亢而又尖锐的叫唤声中,新一天的早朝开始了。
张越知道今天是他们集体发难的日子,也是这盘棋局即将要决定胜负的日子。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太监尖锐的嗓音显得中气十足。
满朝文武,无一人动身,沉默!静静的无声的沉默。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前几次也是这样,整个朝堂之上总是只有一个人的声音,那就是张越的声音,他就像是在表演独台戏一样。
但是今天的沉默马上被打破了。
“陛下!臣今有讨伐檄文一篇,敬请预览!”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臣颤颤巍巍的站了出来,张越知道他,他叫魏明,三朝元老,他取名魏明,只意一心为民,但是张越却觉得他是万事未明,年老如此却依旧被人当枪使,何等可悲!
“陛下!臣也有本奏!这是臣起草的罪己诏!请陛下宣读!”二皇子一脉的一位大臣发难,接着就是一发不可收拾,什么罪己诏、讨伐檄文、死谏文书啊,多如白雪滚滚而来。
在这些人眼中,张越这个皇帝,毫无意义,他们也没有抱有任何的恐惧心态,一切都只是一场戏,一场作秀罢了!
“都放下吧!列位‘爱卿’!”张越着重语气道,张越毕竟是个绝世高手,他没有皇者的仪态,却有着属于武者的傲骨,世人皆可诋毁于我,却不能当面指责我,你若怒我,我便杀了你,武夫一怒血溅十步。
但是张越却不削杀他们,在他的眼里这些人不过是小丑耳。
他的目光放在现今唯一没有动作的几个人身上,比如当朝宰相文喧,比如巢国公陈巢,比如礼部侍郎朱雍,比如两位皇子。
他们才是真正的杀手锏,文喧大概不会现在发难,但是他也不会帮助张越,他要做的只是保证他们文家的利益,为了家族之利益他可以马上将张越卖给两位皇子。
唯一让张越摸不着头脑的就是巢国公陈巢!
算起来自己和他多有纠葛,即使他没有别的什么心思,也断然不会助他!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结局已经注定。
张越前后不过做了五天的皇帝。
第一百六十九章意外的变故
“还有谁有本要奏吗?”张越看着逐渐平静下来的大殿,杨声道。
众人无一应对。
“真的没有人想要再说什么?”张越问道。
半响无声。
再过片刻!
众人中荆琅跳了出来道:“陛下杀父弑君,实在难当这万乘之位,还请陛下退位!”
“请陛下退位!”众位臣子一一躬身道。
看着站在前排的荆琅,张越好整以暇道:“你就是荆琅吧!当真是一心为主啊!为了主子可以用尽花招逼我接任大位,为了他你也可以跳出来做这个出头之鸟!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吗?”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因为张越的身份不是那个什么狗屁不是的皇帝,而是一个武者,一个顶尖的武者。
“大义所指,万死不辞,又岂是你这等无君无父之辈可杀之的!”荆琅说的大义凛然,朝堂之上叫好之声一片。
张越曲指成爪,凌空一抓,荆琅即刻从五丈开外吸到了张越的面前,然后又被张越随手抛出,指尖凌空虚点,荆琅扑通一声五体投地拜倒在张越面前。
荆琅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冲着张越这个算不上皇帝的皇帝,结结实实的叩了几个响头。
荆琅燥的面色羞红,挣扎着爬起来,手指颤抖的指着张越道:“匹夫!你安敢如此欺辱于我!”
“大胆!”张越剑眉横竖,看着荆琅道:“我问你朕现在是谁?”张越特意加重了‘朕’这个字眼。
“荆琅你好的的胆子啊!”朱雍适时机的跳了出来大声喝道。
“坐在这龙椅之上的无论如何也是当今圣上,你如今藐视皇权,就代表你有一天终会欺主擅权,我问你,荆琅你可知罪!”朱雍这席话说的很是犀利。
首先,无论张越是谁,无论他这个皇帝做了几天,是真是假,只要他没有离开龙椅,他就还是皇上,是至高权力的象征,一个大臣再大也只是臣子,而当一个臣子指着君王的鼻子大骂匹夫时那是犯了大忌讳。
其次,朱雍这么做也是为了丢荆琅的脸面,顺便也削一削他背后二皇子的面皮。
最后,也是最狠毒的,他将事情提升高度,在延伸发展就在无形之间让二皇子对荆琅有了一丝隔阂,如今他敢于欺辱张越这个皇帝,难保有一天他不会这样对待他的主子,也就是二皇子他自己。
这样的种子只要埋在心底,总会生根发芽的。
张越看着这个形象胖嘟嘟的,像个圆滚滚的肉球似的的朱雍,这个面目和善的胖子,却是如此阴毒狡诈之人,相比荆琅他可要难对付多了。
荆琅虽然聪明,但太过自负,也太好脸面,这等人对张越而言一点难度都没有。
只有这个朱雍····。
这个时候张越忽然想到,当初自己带着一帮地痞、流氓就是要冲进他朱雍的府邸的时候,被多个高手截杀的,那么这个朱雍和死了的那个宇文黎又是什么关系。
这些暂时与张越无关,张越要做的就是将这坛子水搅浑,只有这样他才能争取到尽可能多的时间。
三皇子府邸内,宇文锋摔着能看见的一切东西投向朱雍,一边大声对朱雍道:“为什么要帮张越!单只是为了对付荆琅还不至于!你不是一个沉不住气的人!哼!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朱雍道:“殿下息怒!解释我自然会给你!”
“你说!”宇文锋道。
朱雍道:”因为时机不对!”
“时机不对?如何不对?满朝文武都在想着罢免张越,然后将他当成替罪羊杀掉,这如何不对!你倒是说个明白!”宇文锋怒气未消,却恢复了些理智。
“满朝文武?不见得吧!至少有两个人就没动!”朱雍道。
“哪两个?”宇文锋很不削道,两个大臣要紧吗?
“文喧、陈巢,他们都是先帝的心腹,也是先帝手上权利最大的两位!”朱雍道。
“何况!”朱雍没等宇文锋答话,接着道。
“何况什么?别吞吞吐吐的!快说!”宇文锋有些急躁。
朱雍低眉顺眼道:“何况主子又有什么把握,将张越赶下台后座龙椅的一定就是您呢?”
宇文锋沉默不语,他的确没有十足的把握,不!或许说五成的把握都不到,虽然他手上握有兵权,却没有什么政治资本,何况他头顶上还压着一个‘哥哥’呢!
同样二皇子府,宇文昌也在发怒。
“可恶的朱雍,想不到他是老三的人,早知道当初就该宰了他!老三也真是的养了这么个白痴,居然会为了打击我的人而放弃夺权的好机会!”想到这宇文昌又有些开心。
看着沉静如水的坐在一旁的荆琅,宇文昌安慰道:“荆大人放心,本王一定会帮你报这个仇的。”
“谢殿下!但是殿下!那个朱雍可不是白痴!”荆琅道。
“哦!此话何解!”宇文昌道。
荆琅答道:“先前在朝堂之上,臣下确实失了分寸,丢了殿下的脸面,殿下还请见谅,但是现在回过头来一想,却发现至今仍然有两个人不曾出声表态。”
宇文昌目光中寒光一闪沉声道:“是谁?”
“文喧、陈巢!”荆琅道。
“原来是那两个老家伙!”宇文昌道。
“而且殿下忘了吗?张越就是文家最后牵出来做皇帝的!”荆琅在宇文昌的心头又浇了一把火。
“那现在怎么办?”宇文昌道。
荆琅道:“今天怎么做的,明天继续,既然他们不表态,我们就逼他们表态!”目光中闪现的却是另一个人被踢下皇位之后任人ling辱,匍匐在他的脚下哀求的身影。
第一百七十章入侵!
“巢国公!你是先帝旧臣,深受皇恩,为先帝最为倚重的重臣,如今先帝惨死,凶手却依旧逍遥法外,你就没有什么可说的吗?”荆琅言辞犀利的对着看似正在闭目养神的陈巢道。
陈巢听完他的话,目光中寒光一闪对着张越道:“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