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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是给你添了乱。”
“二哥可别这么说。咱兄弟出身入死这么多年,什么风雨没见过。这次咱哥俩也一定能把这些狗官踹回老家去。”李定国挥了挥拳头打趣的说道。其实他心里比刘文秀更清楚明军的实力。但更让他吃惊的是刘文秀部这次的表现。刘文秀部一直以来都负责成都的防务,也算是半个御林军了。可他们在巴郡三峡的表现却连普通的土匪都不如。才过去两年的时间成都的老营怎么就变成了这样。满心狐疑的李定国忍不住询问道:“二哥成都这几年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弟兄们的手艺怎么差了这么多?”
“定国,你有所不知啊。我这次带来的都是新征集的人马。以前的那些弟兄都留守在了成都。你这些年驻守重庆许多事情都不清楚。还是不清楚的好啊。其实做哥哥的还真羡慕你能眼不见心静呢。”刘文秀叹了口气象个兄长一般拍拍李定国的背道。
眼见刘文秀这副模样李定国在心中不由咯噔了一下。关于汪兆龄等人欺上瞒下把持朝政的传言他是早有耳闻的。可是现在看来情况远比他想象中的要糟糕得多。正当李定国想要进一步询问时,忽然有小卒来报道:“禀将军,游沛龙派了一部将和一缙绅,随带亲兵十名,前来下书。要不要带他们上来?”
“看来游沛龙是来劝咱投降来了。”李定国听罢回头向刘文秀苦笑道。却见刘文秀立刻怒目圆睁着冷哼道:“哼,他游沛龙将咱哥俩当什么人了。来人啊,把他们轰走!不肯走的就砍了那几个龟儿子的脑袋!”
然而李定国却摆了摆手朝着刘文秀眨了眨眼睛道:“不,带他们上来。”
有些意会的刘文秀也点了点头道:“啊,对,对,先把那两个龟孙子带上来!”
不一回儿在四个小校的簇拥下明军少尉赵至诚登上了重庆城头。城头上两行怒目而视、刀剑闪光的牌刀手以及一路上大西军整肃军容都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他原以为这群流寇在经历了铜锣峡一战的惨败后应该早已溃不成军,慌作一团了。况且还有数万的人马兵临城下。但是赵至诚从这些人身上感受不到慌乱和恐惧,相反却有一种威严难犯的感觉。一旁和自己一同前来的那个缙绅此刻早已吓得面如死灰,两腿瘫软得直打颤了。赵至诚虽知此行凶多吉少但依然保持着一个军人应有的风度。作为大明的军官他是决不允许自己在敌人面前露出丝毫怯懦的。终于他看见了两个站在城楼上身着盔甲的将领。一个个子较高年纪较大,另一个个子稍微矮了些但却有股说不出的威严之相。若是自己没猜错次二人便是那刘文秀与李定国了。
只见此时的李定国和刘文秀正各自负着手,冷冷地打量着眼前的两人。特别是刘文秀他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清换装后的官军呢。早就听说那些官军现在都换了一身绿茬的怪衣裳今日一见果然有趣。不过刘文秀也承认对面那个年轻人确实是条汉子。虽然他面容清秀的象个姑娘但到目前为止他的表情和眼神一直都从容得很。这同刘文秀以前接触的那些猥琐的官军有着天壤之别。却见那年轻人抬手做了一个古怪的姿势(敬礼)道:“大明少尉赵至诚奉游沛龙将军令前来下书。请问谁是李定国将军?”
在与明军对峙多年之后李定国对明军的新军服以及新官阶早就习以为常了。不过赵至诚礼貌的态度倒是博得了他的好感。至少人家没有贼头,流寇的叫。出于礼尚往来李定国也礼貌的回应道:“我就是李定国。游将军派你前来有何贵干?”
“这是谕降书。”赵至诚取出谕降书双手递给李定国道:“贵军已被我军重重包围,插翅难飞,体上天有好生之德,为避免无谓的杀戮,希望将军能打开城门速速投降。”
李定国接过了谕降书对于赵至诚冠冕堂皇的说辞并没在意。他粗略的扫了一眼后将谕降书转递给了刘文秀。却见他不动声色的又向赵至诚问道:“若是我等不降呢?”
“如若尔等执迷不悟,拒不从命,那游将军只好一声令下,四面大军杀进城来。到时候玉石俱焚可别怪我们没支会过将军。”赵至诚不卑不亢的回答道。虽然部队里有纪律规定出使敌军阵营时要礼貌用语,但赵至诚也不想在“流贼”前掉了面子。曾经做过秀才的他对于李定国等“流贼”从心底更多了一份藐视。他觉得也该好好提醒提醒眼前这些“流贼”究竟是谁占据着优势。果然被赵至诚这么一激李定国身后的靳统武立刻拔剑,抢前一步,大喝道:“妈的!怕你个球!老子先砍了你个嘴上不张毛的龟儿子!”
哪知被靳统武这么一吼那个缙绅竟吓得当场摊坐在地上尿了裤子。引得一旁的大西官兵们轰笑着指指点点起来。而赵至诚则有些怜悯的看了看那人。张献忠等流寇可从来不讲“两军兴兵,不斩来使”的规矩。他在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反正自己孑然一身,也算是“死”过一次的人对生死可以看得很坦然。因此在大营里赵至诚毫不犹豫的接下了这个危险的任务。但那缙绅只不过是个普通百姓哪儿经得起这样的惊吓。原本想带个熟悉环境的向导来看来这次全然派不上用场了。
兄弟,对不起,这次真不该带你来啊。赵至诚一边在心中向那缙绅报以歉意一边则依然镇定地站在那里。他的嘴角上甚至还挂起了一丝轻蔑的微笑。那种微笑反倒是威慑住了那些轰笑的官兵,提醒了他们谁才是现在掌握优势的人。此时却听一旁的李定国沉声呵斥道:“统武,你给我退下!”
靳统武见状也只好悻悻然地收起了佩剑退了回去。却听李定国这边继续向赵至诚问道:“就算我等答应投降。你们游将军又分辨我等真降,而不是假降呢?”
“无论将军是真降也好,假降也罢。只要将军的人马在规定的时间里出城集合在我军面前交出武器,并接受我军的整编。我军会负责你们的粮草军需。两位将军同你们的手下都将保留原有的职位以及俸禄。具体实行的过程谕降书里写的清清楚楚。”赵至诚一一作答道。其实赵至诚和其他明军军官一样打心眼里不信任这些个出尔反尔的“流贼”。
听赵至诚这么一解释李定国与刘文秀不由面面相窥了一下。两人心里都清楚这次对方是有备而来的。想象以前那样为着保存兵力,休养士卒,向朝廷低头,假降一时几乎是不可能的。于是一直没开口的刘文秀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哼,出城投降?谁知道一出城会发生什么事?将刀枪兵器都交给你们,咱弟兄不是只能任人宰割了吗。你凭什么让我们相信你们这些官老爷!”
“凭大明隆武朝的信用!凭首相大人的信用!”赵至诚斩钉截铁的说道。继而他有以激动的口吻补充道:“对于答应过的事朝廷从未失言过。当年你们答应归附朝廷后,朝廷不但赐予了张献忠蜀王的头衔,首相大人还亲自调拨了50万石的粮食用以救济蜀中百姓。赶问朝廷可曾少给过你们一粒粮?亏欠过你们一个铜板!”
“那我大西自从答应归顺大明后确实没有再滋扰过朝廷啊!蜀王可是一直为蜀中百姓操劳着啊。”刘文秀强辩道。
“那张献忠在蜀中以万岁自居这总是事实吧!蜀中没有使用隆武年号而是使用伪大西的大顺年号这也是事实吧!巴蜀之地历来就是大明的领土而不是什么藩属国。张献忠以蜀王的身份哪儿有资格决定这种事情!而这几年他在蜀中做过的那些什么事?又给老百姓带来了什么?想必二位比在下清楚。”赵至诚厉声驳斥道。关于张献忠的所作所为可以说是世人皆知。一直驻扎于湖广的第三军团更是日夜期盼着能入川赶走这些害人的“流寇”。如今听刘文秀这么一狡辩赵至诚更是觉得异常讽刺。
面对赵至诚的质问无论是李定国还是刘文秀都觉得难以回答。因为就象赵至诚所言具体的情况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却听此时的李定国忽然怒不可扼地冲着赵至诚大喝道:“大胆!我家大王的名讳是你这小小的部将能直呼的吗!你就不怕我当场砍了你吗!”
然而赵至诚却有着一种对死亡无所谓惧的表情。只见他冷冷的一笑道:“我赵至诚是大明的军人。死在沙场与死在城头没什么区别。李将军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李定国没想到眼前这个看似文弱的年轻人竟也有如此的胆识。一瞬间久经沙场的他倒也被这不入流的小小少尉给震慑住了。过了半晌他突然朗声一笑道:“好!是条汉子。你这头先记着,他日沙场之上我再取回。回去告诉游沛龙我李定国生是大西人,死是大西鬼。我等弟兄更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决计不会投降!”
赵至诚从李定国的眼神中读到了一种异常坚定的信念。他知道就算城外再多十倍的人马,就算朝廷给予其再多的高管厚禄都不可能改变眼前这个年轻将军的决定。敬佩李定国忠义的赵至诚深吸一口气后一个抱拳道:“那好,我赵至诚就在沙场上等着李将军。”
此刻两人四目相视之下竟也有了一股惺惺相惜的感觉。却见李定国一挥手极有风度的说道:“来人,恭送赵少尉下城。”
而赵至诚则回敬了一个军礼带上那已经吓得神智不清的缙绅一起下了城楼。眼看着赵至诚走下城的背影李定国不禁感叹道:“真是群难缠的角色啊。”
“是啊,定国,看来我们要有硬仗要打了”刘文秀望着外面的明军大营喃喃道。
“二哥,怕了吗?”
“怕他个球!当年玛瑙山一役都让咱哥俩挺过来了。还怕外面这些龟孙子。定国,你该不会这几年安稳日子过惯了手艺差了吧。”
“二哥想试试吗?走,咱们上校场练练去。”
“去就去。我还怕你小子。”
当两位大西虎将爽朗的大笑声在重庆城头上回荡时,赵至诚也带着李定国的回复回到了明军大营。众位明军军官在得知李定国的回复后有的敬其忠义,有的则对他的傲慢嗤之以鼻。马祥麟等与大西军结怨较深的军官更是强烈要求部队现在就进攻。并跃跃欲试的要求成为先锋攻打重庆。就在众位军官吵吵嚷嚷之时,却见游沛龙起身渡到窗前望着远处的重庆称高声说道:“好个李定国!好个‘小迟尉’!本将军这次定叫你输得心服口服!”
滔滔的嘉陵江水湍急地流过巴山蜀地的层层山岭,象一把利刃般将巍峨的高山一斩为两面笔直陡峭的峭壁。然而就算面对大自然造就的如此天险人类依然能找到克服其的方法。就在这些犹如镜面般平滑的峭壁上却被开凿出了一条狭窄的木制栈道。那栈道仅靠着打入峭壁中的木桩支撑其余部分几乎孤悬于嘉陵江之上。在栈道的尽头是一座用几条粗大的藤条以及木板组成的简陋吊桥。在山风的吹拂下不时地剧烈晃动着。让人很难相信这样的栈道,这样的吊桥竟然能让人畜通行。然而就在此时此地却有一队人马穿行于这天险蜀道之上。他们身着短衣头缠布巾打着赤脚,乍一看同本地其他寨子的乡人没什么区别。唯一不同的则是人数。约莫有1000多人正在同时穿越这条栈道,而且还带着百十匹马匹。就算附近某些寨子里的男女老幼一起出动都不可能有如此庞大的人数。他们究竟是些什么人呢?
“叶连长,此地离青木关还有多远啊?”吊桥边一个30多岁女子向一旁的一个年轻男子问道。
“回粟团长,过了嘉陵江翻过两座山再过一条河就到了。约莫还有两天的路程。”那男子指着远处的群山回答道。眼前的这个青年男子乃是彭水苗寨一个老土司的儿子名叫叶丹。自从明军开驻彭水后便开始在本地征召少数民族青年入伍。好奇于明军火枪的叶丹便带着几个随从一起入了伍。至于那女子便是桂西山地团的团长粟铁花。此次她的任务就是带领该团从小路翻越大娄山脉,饶到重庆城的北面配合大部队的进攻计划。蜀道难行当然需要叶丹这样的向导指引迷津咯。
“两天?不行,时间紧迫,两天的时间长了些。难道没有更近一点的小路吗?”粟铁花听罢拧起了眉头问道。因为她清楚的知道这次行动的关键就在于出其不意。能赶在大部队开始总攻重庆城前占领青木关才能达到最佳的效果。
“这近路是有,可是就是难走得很。”叶丹想了一下回答道。叶丹的话音刚落却听粟铁花朗声一笑自信的说道:“叶连长放心,只要是能让一个人落脚的道路我就能让整个部队都通过。没什么天险能阻挡得了我们战士的步伐。”
于是在粟铁花坚持下明军在渡过嘉陵江后迅速转入了茂密的丛林之中。按照叶丹的领路部队穿越了原始森林终于在一天两夜之后来到了重庆城以北的青木关外。在悄悄勘察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