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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跃。
“回军师,很抱歉。弟兄们翻便了整座城池都没有找到火炮的踪影。可能是被汉人带着一起跑了吧。”那将领略带难色的说道。
“若是那样的话。我们可就不用担心了。带着那样笨重的火炮根本就跑不远。”波雅尔科乌语调的轻松的说道。虽然他本人并不相信黄皮肤的东方人会拥有12磅以上的重炮。
给波雅尔科乌这么一提醒,捷利亚宁似乎是找回了思路。却见他连忙点头附和道:“是啊,大汗,那些汉人带着重炮一定跑不远的。咱们的骑兵很快就能追上那支汉人兵马!大汗您尽可以放心!”
“大汗,您就让奴才带一队人马去追吧。奴才愿立下军令壮,一定会把那些汉人的人头连同那几门大炮一起给大汗您献上!”
“大汗,要不让我们赛音诺颜部去吧。我们对这片戈壁比较熟悉。”
“还是由我们
众人心知这支逃跑的汉人军队不过三百余人而已,还有重炮拖累。正如那两个罗刹人所言,追击这样一队人马简直是易如反掌。因此面对如此一份美差,众人自然是争先恐后想要去抢这只跑不远的“肥兔子”。然而面对兴致高昂的部下们,卓特巴巴图尔本人却显得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的样子。却见他果断的命令道:“巴彦,追击脱逃汉军的事就交给你了。”
“遵命大汗。”巴彦在众人羡慕而又嫉妒的目光注视下接过了任务,刚想向卓特巴巴图尔表一下决心。眼前的准葛尔大汗却已一扯缰绳大声命令道:“诸位,不要再去想那只脱逃的兔子了。从这一刻起咱们就得让高傲的汉人好好见识一下草原雄鹰的厉害!”
第二部 第一百五十六节 李定国终取叶尔羌 张家玉忧心军部事
当卓特巴巴图尔磨刀霍霍地想要在中华帝国的肚子里大闹一番之时。远在西域的帝国西路军终于突破了难关迎来了一系列令人振奋的胜利。弘武八年农历十月,李定国率部突然调转矛头,突袭和阗六城。玉素甫闻讯后随即调集沿边各部约二万人马阻截李定国部,怎奈为时已晚。兵归神速的李定国部于当年冬月攻克和阗。一时无计可施的玉素甫只得龟缩兵力,固守喀什噶尔和叶尔羌。
而在另一边,得到补给的李定国部积极备战。于当年腊月初二,由其本人亲率两个旅从和阗出发,进攻叶尔羌。另由阎应元各率一个旅的兵力自乌什出发,进攻喀什噶尔。在两股官军密切协同,步步紧逼的威吓之下,狡兔一般的玉素甫再一次在官军到达之前弃城,率其残部遁逃入巴达克山(今属阿富汗)。玉素甫的主动退出,似乎是昭示了天山南路之战的提前落幕。弘武九年(西历1658年)农历正月初一,迎着天山皑皑的白雪李定国终于得以策马伫立在了叶尔羌城下。
“报告将军,阎参谋长来信。”匆匆赶来的通信兵打断了李定国的思绪道。
“念。”回过神来的李定国随口应道。
“是将军。”通信兵说罢,边打开了信匣,高声念道:“我部已于腊月二十六日,攻克喀什噶尔,共歼敌500人余人。现已查明玉素甫等匪首已遁入巴达克山脉,是否追击,请指示。”
“哦,应元兄的速度比我们还快呢。”一听喀什噶尔已然到手,李定国的心情越发的轻松起来。却听他当即便果断的命令道:“传信过去,全体就地驻扎待命,没有本将军的命令不得擅自追击残匪。违令者军法处置!”
“是将军。”
眼看着传令兵拨马离去,李定国也一撤缰绳在一干部将的陪同下进了叶尔羌城。可谁知才刚一进城,迎面就传来了一片哭哭啼啼声。却见几个头带黑帽的回兵正凶神恶煞似地赶着一群老百姓往城外走。这群百姓之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一个个都像是蚂蚱一般被栓在了一条绳子上。见此情形,李定国不由地就皱起了眉头向自己的随从命令道;“去,问问这是怎么一回事情。”
“是将军。”年轻的军官得令后迅速拨马上前,把为首的一个回兵给带到了李定国的面前。这个刚才还旨高气昂的回兵一见到李定国立刻便犹如哈巴狗一般点头哈腰着行礼道:“尊贵的将军您好。”
李定国却连正眼都没瞧他一眼,直接指着对面一串垂头丧气的百姓质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回将军,小的们正在按照和卓大人的命令在城内稽查叛匪残余。”那人唯唯诺诺的回答道。
“稽查叛匪残余?这些女人、孩子也是稽查叛匪吗!”李定国没好气的呵斥道。有关黑山部与白山部之间的宿仇问题,李定国早在开战之前便已有过耳闻。为此女皇还特地嘱咐要他在进入西域作战后要谨慎处理各部间的宗教问题。因此在攻占叶羌之前李定国便曾就此问题向黑山部有过交涉。黑山和卓本人也信誓旦旦地向他做了保证,表示入城之后不会伤害城中的白山百姓。然而眼前的情景显然同莫罕莫德之前的保证背道相弛。
却见那人给李定国这么一喝,立刻两腿一软跪地讨饶道:“将军息怒。这些人都是白山部的人,当家的随玉素甫一起逃进山里去了。和卓怕留着他们闹事,所以要小的把人先给圈起来。”
眼看着脚底下哭丧着脸的回兵,李定国心知这种事跟这种小喽罗更本说不清楚。正当他想派人去找黑山和卓来此问话之际,莫罕莫德本人倒是先兴冲冲地找上了门来。只见这位黑山领袖头戴黑色毡帽、身着绣着精美花饰的战袍,脚跨一匹全身漆黑的伊犁战马。那样子与其说是一个宗教领袖,不如说更像是一个西域武者。而其腰间别着的中华军刀以及45式火铳等全副中式装备,更映衬出了他那彪悍的性格。
“哦,勇猛善战的李将军,您原来在这儿啊。来,来,来,我来向你介绍一位重要的人物。”满面春风的莫罕莫德一边热情地向李定国打着招呼,一边则将一个年约二十来岁,留着两撇小胡子的青年男子推上前道:“这位是叶尔羌王子尧乐巴斯。自从玉素甫那狗贼引准葛尔人攻占叶尔羌之后,王子殿下就一直流落在外。真主保佑,现在恶人总算是被扫地出门,叶尔羌真正的主人终于可以回来了。”
“李将军你好。我在此代表叶尔羌的臣民感谢天朝给予的帮助。”面相清秀的尧乐巴斯恭敬地向李定国行礼道。
“世子不必多礼。叶尔羌向来忠于中原朝廷,出兵帮助叶尔羌平定内乱乃是我军的份内之事。等叶尔羌局势安定之后,本将军定会向朝廷请奏朝廷续封世子为叶尔羌汗。”李定国点头保证道。
“那小的在此就先谢过将军了。”尧乐巴斯眉飞色着拱手告谢道。
“世子真是太客气了。只要西域百姓的日子能过得安定,那便是朝廷与我等最大的心愿。说实在的,有些事情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太过执着于复仇未必就对自己有利。你说是吧,和卓大人?”李定国有意向一旁黑山和卓莫罕莫德问道。
莫罕莫德又何尝不知李定国所指之事。却见他当即坦然一笑道:“李将军说得是。所以我们黑山派并没有像白山那帮人那样用屠杀进行报复。但是狼仔终究是狼仔,留在身旁一不小心就会成了祸害。所以我认为就算不对白山的人进行报复,至少也应该将他们赶出叶尔羌城。以免这些亵渎神灵的人玷污这座美丽的城市,或是在暗地里做一些卑鄙的事情来破坏叶尔羌的安宁。”
面对莫罕莫德一番冠冕堂皇的说辞,李定国不由地回头向那个叶尔羌王子询问道:“哦,世子殿下也是这么认为的吗?据我所知,在叶尔羌还是有数量众多的百姓信仰白山派的。难道要将这些人都赶出叶尔羌吗?”
“这个…如果能将这些人感化回正途那是再好不过的了。毕竟大家都是真主的信徒。”尧乐巴斯两边都不敢得罪的回应道。作为叶尔羌汗位的继承者,尧乐巴斯本人并不是一个宗教狂热者。长达四年的战争已经让这片土地付出了太多的生命。因此相比在宗教上的立场,他更关心的是叶尔羌日后如何能从战争的破坏中重建起来,如何让因战争、屠杀而急剧锐减的人口得以恢复。
“这还不简单,凭我们和卓大人的德行与智慧一定会让这些人迷途知返的。”李定国指着眼前龟缩在角落里的白山百姓,给莫罕莫德戴了顶大大的帽子道。
给李定国与尧乐巴斯这么一说,莫罕莫德这下也不好再做坚持。只得向自己的手下颔首命令道:“把他们都放了吧。”
“和卓大人,您真是个大度的人。叶尔羌能有您这样的国师,真是真主赐予叶尔羌的福气。”尧乐巴斯也跟着上前奉承道。图有王子之名的他手上其实没有半点儿兵权。无论是出于谋取叶尔羌汗位,还是为明哲保身,他都需要仰仗眼前这两个男子的帮助。因此在态度上尧乐巴斯始终都表现得异常的顺从。这种低调的态度显然博取了李定国的不少好感。却见他跟着便连连点头笑道:“好,好,好。家和万事兴嘛。”
然而,此时的莫罕莫德却并没有像李定国那般乐观。却见他忽然把脸一沉,冷峻地警告道:“就怕是有些人贼心不死啊。玉素甫那斯虽然已经逃入了巴达克山,但以他的脾性绝对不会那么轻易认输。或许他现在正躲在角落里静静等待呢。”
“等待?等待什么?”尧乐巴斯微微一惊道。
“当然是等李将军这里粮尽退兵。到时候他便可率兵反扑,再重返旧地了。”莫罕莫德说到这里,又向李定国开口道:“李将军,不知朝廷下一批的军粮何时能抵达。这次为了攻打叶尔羌,我军已经向和阗等西域‘粮仓’征集了大量粮草。开春之后,天山南路的粮食势必会出现紧张。到时候再想就地征粮恐怕就不会那么容易了。”
莫罕莫德的一番分析让李定国的脸色也跟着沉了下来。确实,部队在进入西域以来所面对的最严峻困难,并不是与敌人的作战问题,而是自身的补给问题。虽然军部在之前已经做了大量的准备,但支持将近三万人马进入西域大漠作战依旧是给帝国军部的后勤补给带来了极大的压力。特别是随着部队的步步深入,恶劣天气和复杂的地形更是让补给供应难上加难。
正当李定国紧锁起眉头之时,旁边的莫罕莫德却把话锋一转跟着建议道:“其实这种事情将军不必太过忧心。叶尔羌城本就易守难攻,现在配上天朝的无敌大炮更是固若金汤。实在是不用劳烦天朝的大军亲自来此穷山僻壤驻守。这种小事交给……”
莫罕莫德的话刚说到一半,却不想正对上了李定国那灼人的目光。不得以之下,他只好硬生生地把接下来想要说的话给吞了回去。转而打起哈哈道:“当然天朝大军做事向来是有始有终,我等自然也是以将军马首是瞻。”
眼看着面前明显口是心非的莫罕莫德,以及不知在想些什么的尧乐巴斯,还有周围那些服色甚至相貌都与中原人迥然不同的当地百姓。一瞬间李定国的心猛地沉了下来。这一刻连他本人也不知晓这场发生在陌生地域的战争究竟还要持续多久。
事实上,不仅仅是李定国隐约感觉到战争尚未结束。对于中华帝国的君民来说,发生在西北的这场战争同样也是让人欢喜,让人忧。在东赛汗山成功伏击并全歼帝国东路军主力之后,卓特巴巴图尔又在弘武八年农历十一月分兵两路,一路由其亲率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越戈壁,直趋苏尼特,并一度兵临张家口。另一路则由捷利亚宁配合波雅尔科乌部径赴克鲁仑河,兵抵呼伦贝尔草原。
数月之间,蒙古骑兵连续出现在张家口、归化诸城之外,无疑是给北方诸省的百姓带来了不小的恐慌。加上刘宗亮部不名不白地被全歼,明朝时期连续多次的入口之战,犹如噩梦一般再一次在众人的脑海中显现了出来。而对于帝都南京等南方诸省的百姓来说,如此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更是让他们觉得难以理解。不是说天朝的大军在西域连连大捷了吗?不是说西域诸番王已经向天朝表示臣服了吗?于是乎,那些曾经让人欢心鼓舞的捷报,转眼间都成了人们怀疑的对象。各大报纸之上均陆续刊登了民间对军部信誉的质疑。甚至还有人公开指责军部有谎报军情,贪功做假的嫌疑。在如此局势之下,从西域传来的叶尔羌大捷自然也就不会再像从前那般吸引人眼球了。各种相关的质疑之声音也是此起彼伏。
面对民间咄咄逼人的态度,军部当然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这一日清晨,陆军尚书的马车照例在皇城的午门前停了下来。随着车门被打开,一身戎装的张家玉缓缓地走下了马车。显然出于目前北方草原胶着的展示与来自于民间那股无形的压力,让这位曾经弛诧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