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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清在府里待了一段日子,她身上的肉也极速的暴涨,愣是把漂亮鹅蛋脸吃成了圆嘟嘟的苹果脸。
当某日,一清照镜子突然意识到这个恐怖的事实后,她又是郁闷、又是生气,收拾着包袱扬言要回庵堂里。只不过,等厨房的师傅把他们刚烧好的水煮鱼片端上后,一清似乎就把回庵堂的事情给忘记了。
一天,慕容冽尘出去,一清陪着尹清清在府里下棋,管家突然来报。外头来了个女子,说是故友来求见尹清清的。尹清清眯了眯眼睛,有些好奇,她认识的女性朋友不多。记忆中,除了一清,便没有其他人了。那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故友又是谁?
尹清清让管家把那女子带到客厅,而她带着一清也很快的走到客厅门口。刚到门口,就瞥见了客厅里立着的一抹俏丽的身影。
“管家说有故友求见,我这也好奇来看看到底是我的哪位朋友要见我?”尹清清边说着话,边迈过门槛走进客厅里。
客厅里的那女子便缓缓的转过身,朝尹清清嫣然一笑。
浮光掠影间,尹清清一惊,面前的女子的确算是她的“故友”——柳子瑜。许久没有见,记忆里的柳子瑜是个只会缠着阎瑾的小女孩,但此刻,眼前的柳子瑜,只是站在那里微微蹙着眉头,便胜过人间无数的美景。她仿佛从六朝的烟水中捞出的一片剪影,笔墨清丽隽秀。
她看到尹清清,哂笑,打起招呼道,“好久不见了,看你的气色,我想你应该是嫁了个好老公。”
尹清清惊讶与她的变化,又疑惑她此行的目的。
她小小的斟酌了片刻,便问道,“你,现在也变了好多。你的日子过的怎么样?”她和柳子瑜都是悲剧啊,都嫁过同一个男人,都服侍过同一个婆婆。
柳子瑜伫立在那里,缓缓开口道,“我,自是没有你那般好命。我过的非常糟糕。被人贩子卖到女支院,不接+客就没有的吃,现在已经是一条玉臂万人枕的下贱女人了。”这样自轻自贱的话从她口中说出来,却带上了几分孤傲的语气。
尹清清一怔,对她的遭遇表示同情,“对不起。”
柳子瑜目光无澜,云清雾淡道,“没事,我这些不幸的遭遇又不是你造成的。你不需要跟我说对不起。”
尹清清一敛眉,“那你今天来找我,所谓何事?”
柳子瑜眼里闪过一抹阴狠,正色道,“我知道阎瑾在你手上,我想向你讨回他。”
“你想怎么处置他?”尹清清淡淡的反问道。
柳子瑜眼底一片轻蔑,“毁、了、他。”被父母驱逐、亲生儿子下落不明、被卖到女支院、在无数男人身下承欢……这里的每一条罪状都足够让他亲手杀了阎瑾。
尹清清还没有答应她,她又紧接着开口道,“当然,我知道我不能不付出一点代价就把阎瑾从你手中带走,所以我愿意帮你跟你夫君做件事情,一件可以帮你们得到老皇帝关爱的事情。”
昔日那个睁着麋鹿般小眼睛怯生生的看着她的女孩,眼下竟然变成了一个果敢,爱憎分明的女人。尹清清心里一阵恍惚。不知道柳子瑜到底经历了多少的事情,才让她的性格大变成这样。
她点点头,“我可以让你带走阎瑾。不过,不要你说的那个条件,就免了。我不喜欢用恩情来要挟他人为自己办事情。”
柳子瑜小小的勾了勾唇,步履沉稳的在一张椅子上坐下。正好这时候有侍女敬刚泡好的茶端了上来。柳子瑜气定悠闲的端起茶杯浅浅的品了一口,然后才转过身子,勾唇对尹清清粲然一笑,开门见山道,“你既然不肯让我拿条件跟你换阎瑾。那就当我再求你一件事情,你把我送给燕帝慕容铭吧?我想给他侍妾!”
尹清清惊的眼珠都要掉了下来,这个柳子瑜到底打的是什么算盘?她怎么好像看不透她了?
柳子瑜手里捧着茶杯却不喝了,她手指的指腹反复的摩擦着茶杯,温热的触感透过手指传递到她手心,她淡定道,“我没有你那么好的命,能有一个男人对你不离不弃的。我想过了,这世上绝对不会有男子愿意娶我这样的女人为妻了。
但这并不是我的错。没有男人要娶我为妻,我也要好好的活下去。既然我现在只有给人做妾的命,那我又为什么不把目光放高些,去给皇上做妾?”
她这番话说的慷慨激昂,尹清清深怕隔墙有耳,便让一清到门口帮忙守着。一清去了后,柳子瑜才又不甘的说道,“男人不可信,我只信银子。只有拽在自己手中的,才是真的。所以,希望你能把我送进宫里。我要在那里赚许多的银子,一旦我得了宠,我也会投桃报李,帮你们在老皇帝耳畔前说好话的。”
她这个理想很远大,可尹清清也有自己的担忧,“柳子瑜,那宫里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以你现在的身份进去,你只能给皇上当夜妾。夜妾是所有妃嫔中辈分最低的,想往上升,很难。”既然这样,何苦把深陷不幸的柳子瑜推入更深的沼泽。
“不!”柳子瑜摇了摇头,压低声音道,“我只求你给我一个往上爬的机会。即使最后没有成功了,我也为自己这条贱命努力过了。老了,也无憾了。”
尹清清是差点见识过老皇帝的辣手摧花的能力的,她实在是于心不忍,还想劝她。
可柳子瑜的态度非常坚定,她怕尹清清不同意,干脆“噗通”一声给尹清清跪了下来,“尹清清,曾经因为阎瑾的缘故,我恨过你。但现在,这世上恐怕只有你能够理解我的遭遇。求求你,帮我!我真的很需要这个机会!”
她跪在那里,眼里闪烁着对成功的渴望。尹清清不忍心再看她的脸,扭头过闷闷道,“我们可以送你进宫。可皇上会不会宠幸你,就不一定了。你自己想清楚些,这是一辈子的事情……”
“放心!”柳子瑜见尹清清说话的语气终于松了下来,她开心道,“我知道,只要你们能把我送进宫就可以了。”
晚上慕容冽尘回府后,尹清清便把今天的事情告诉给慕容冽尘。慕容冽尘小小的沉吟了片刻,便道,“清清,我一直把如烟放在园里却不宠幸她,就是为了磨掉她的性子。我本来想有一天再把她送进宫里,为我所用。不过,我现在倒觉得你说的这个女人更适合进宫了。”
慕容冽尘派陆耿去查柳子瑜的情况,在这几个月里,陆耿负责的侦察营收纳了更多的人。现在慕容冽尘的情报网已经遍布燕国、大辰国、还有萧国了。
陆耿按照慕容冽尘给的线索去查,不久就来报说,“这个柳子瑜,因为大辰国战乱的关系前不久才到我们燕国的。从得来的情报可知道,她之前在大辰国时被人卖入女支院,被迫接客,是大辰国上品楼的当家花魁。
可是后来又听说有个书生日日给她写诗,她和那个书生在一起后,给自己赎身了。但后面那个书生拿着她全部的积蓄跟别的女人跑了。她被那书生的家人抓起来暴打,怀了三个月的孩子被人活活的打了下来……”
尹清清听的唏嘘不已,难怪这次见柳子瑜,她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原来她的生活这般的坎坷。
尹清清心里一凛,却抬头对着慕容冽尘粲然一笑,“相公,咱们帮她吧。”她很庆幸,慕容冽尘愿意接纳她,这才让她的生活没有像柳子瑜那么的不堪。
慕容冽尘了然的点了点头。
慕容云恒那里已经迫不及待的将他看重的人举荐到那些重要的位置上了。看来没多久后,他可能就要朝他亮剑了。这时候,他的确是非常需要有个女人能帮他在慕容铭的面前说话。
夜深、人静。
刚阖上眼皮睡觉的阎瑾突然被泼醒,他低头一看,才赫然发现他身上被人泼了粪液。身上的恶臭味让他叫苦不迭。
“阎瑾,我们好久不见了吧。”一个冰凉的声音从上头传来,他抬头去看,瞳孔猛烈的收缩起来,全身都僵在那里。
“子、子瑜……”
柳子瑜轻蔑一笑,“没错,我这个恶鬼来寻你报仇了。”
阎瑾仰望着此刻高高在上的柳子瑜,身子不停的发颤,他求饶道,“子瑜,求你看在我们孩子的面子上,原谅我吧。我当时真的是逼不得已才丢下你的。如果能重来,我一定不会再丢下你……”
“闭嘴!”柳子瑜训斥道,“别用你那下贱肮脏的嘴巴提我的孩子。你不配!”
阎瑾扁了扁嘴,可怜兮兮的瞅着她,“子瑜,求你了……放过我吧……”
柳子瑜拿起烛台上的蜡烛,将烧的滚烫的蜡烛油直接滴在阎瑾的脸上,阎瑾痛的蹙紧眉头。柳子瑜又讥笑道,“阎瑾,你放心,我可舍不得杀了你。你母妃不是一直跟你说,让你要隐忍吗?那你以后可得牢牢记住这句话了,因为我给你准备了一个非常好的去处。”
柳子瑜话一说完,便招来几个彪形大汉。那几个彪形大汉直接拽起满身恶臭的阎瑾,将他丢进了一个——猪圈里。
柳子瑜站在猪圈外,笑嘻嘻道,“阎瑾,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了。我会让人每天都给猪送吃的,至于你嘛……不嫌弃,就跟猪一起吃咯。希望你能忍得住,你要是忍不住了,对不起,我会把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拿起喂狗。”
柳子瑜满意的留下一句话,转身潇洒离开。
第二天傍晚,慕容冽尘就真的把柳子瑜送给了燕帝慕容铭,到了第三天早上,宫里传来的消息是燕帝慕容铭昨晚宠幸了一个女子,今早不上早朝了。
☆、177 燕、宫、风、云【6000+】 ☆
第二天傍晚,慕容冽尘就真的把柳子瑜送给了燕帝慕容铭,到了第三天早上,宫里传来的消息是燕帝慕容铭昨晚宠幸了一个女子,今早不上早朝了。言虺璩丣
第二天,慕容铭依旧没有上早朝。第三天,慕容铭仍然没有上早朝。
第四天早上,朝臣都翘首企盼,可燕帝慕容铭依旧没有上早朝。终于,在第七天时,慕容铭现身了。朝堂之上,所有的文武百官都以为他们会见到一个疲惫,精神不济,被女色榨干的皇帝,却让人出乎意料的是,燕帝慕容铭精神非常的不错,处理起朝事来,也比以前那个浑浑噩噩的慕容铭干练,果断,完全没有平日里的那般昏庸之色。
朝中的文武百官一时间纳罕不已,这慕容铭不是第一次为了美色不上早朝,可似乎从来像这次这般,为了一个女子连续六天不上早朝的?
“皇上,国不可一日无储君,臣恳请皇上早日另立储君,来给皇上分忧。”朝上,刑部尚书龚如海手执玉笏,出列启奏道嫦。
他的话得到了吏部尚书还有户部尚书的附和,接着有更多的大臣都出列表明自己的态度。
燕帝慕容铭捋顺自己的呼吸,那双浑浊的目光往场中飞快的扫了一圈,沉着声音道,“的确是需要有人来帮朕分担政务了。那各位爱卿都发表下你们的观点,你们觉得谁适合接任储君的位置?”
刑部尚书龚如海是六皇子慕容云恒的心腹,他力荐的人自然是六皇子了统。
“启禀皇上,微臣觉得六皇子他最适合接任太子之位。六皇子他心思缜密,才华横溢……”龚如海一顿猛夸后,最后又道,“太子之位,六皇子最合适。”
燕帝慕容铭没有点头答应也没有拒绝,他又捋着胡须,把目光瞅向其他的大臣,“那其他爱卿觉得这个提议怎么样?”
那些六皇子派的人都站出来力荐六皇子慕容云恒。而那些中间派,为了不得罪六皇子慕容云恒,自然没有人出来反对。一时间,慕容铭俯瞰下去,朝堂中间已经跪了黑压压的一批人。
慕容冽尘立在队列中,心情变的沉重了起来。
一旦今日慕容云恒真的被封为太子,那他必定会很快的对准矛头来攻击他。以后他想跟他抗衡,也不那么容易了。
燕帝慕容铭嘴角含笑,又把目光投向慕容云恒,“老六,他们都要引荐你为太子,你来说说吧。”慕容铭的说话语气放软些,一副慈父的模样。
慕容云恒从队列中走出,合理合度的给燕帝慕容铭跪下来,谦逊道,“父皇,儿臣要多谢各位大臣的错爱。只是儿臣现在的阅历还有些不够,不过承蒙各位大臣看得起儿臣,儿臣一定为父皇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这话嘛……明拒暗接啊。
明着说自己经验不够,实际上则恨不得连忙接替太子之位。
慕容云恒轻点了点头,眸瞳又是一转,把目光投向一直都很沉默的慕容冽尘身上,“尘儿,你觉得呢?父皇要不要再这个时候立太子呢?”
慕容冽尘官袍加身,身子往队列中走出,如岗上青松,气度不凡,他道,“父皇,儿臣觉得大皇兄的尾七还没有过,现在并不是重新立太子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