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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一干的杂役都挥退后,他只身一人走在地牢里。渐渐的,他的脚步越来越慢。最后他在一个铁笼前停住。
铁笼里此刻正被关押着一个人。确切来说,是个女人。她披头散发,全身的衣服也早就破烂不堪。听到脚步声,那女人微微抬了抬头,当她的目光触及阎冥澈时,她顿时像是疯了一般的发出尖叫声。
阎冥澈往铁笼前又走了几步,那个女人便怕的连连用自己的头去撞铁笼,嘴里还发出一些尖利的凄叫声。
阎冥澈勾勾唇,薄凉的唇瓣幽幽的吐出话语道,“母后,儿臣来看你了。”
对!这铁笼里的女人就是阎冥澈对外宣称已经辞世的太后萧洛水。萧洛水听到他鬼魅的声音,全身开始簌簌的发抖起来,惊恐的望着阎冥澈,那模样像是在见这世上最为恐怖的厉鬼。
“母后,看来儿臣这段时间没来见你。你很不乖嘛。”阎冥澈蹲下身,睥睨的盯着笼子的人。外面的人都以为他母后死了,就连他自己在很多时候都把她当成死人了。
萧洛水,是他心里埋藏最深的忌讳。
“不,不不是……你不是……本宫的儿子……”萧洛水虽然惧怕她,但还是忐忑的嘟哝了句。
阎冥澈蓦的将手伸入铁笼里,用力的掐住她的下巴,仰头冷笑了几声,狂狷的眼底有着一抹微弱到几乎捕捉不到的落寞和凄凉。
“母后,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这话孤很不爱听。所以,你以后可别再在孤的面前说了。不然,孤可有的是办法来对付你哦。”话里带着的冷冽的气息压迫的萧洛水喘不客气来。她的身子开始像筛糠子一般剧烈的颤抖着,双眼也写满了恐惧和惊惧。
阎冥澈这才满意的放开她。他开始从旁边拉来一张凳子,在铁笼外坐着。
“母后……其实朕真的很羡慕阎瑾,婉太妃虽然愚昧,可她怎么也是向着儿子的。而孤……孤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自己一点点的争过来的。我多么希望你能像别的母亲夸我一句,可你没有。你把我当成野兽。母后,你为什么不能像别的母亲一般的对我这个儿子好些呢?”
阎冥澈垂着眼睫低低的自喃着,萧洛水用极小极小的声音咿呀呀的说了什么。阎冥澈不用细听也知道她这是在说什么。
以前的阎冥澈,总觉得整个天下尽在掌控中。但现在,他觉得很寂寞。
他心中的烦闷,无处倾诉。他只能到这里了,他留恋最后这么一点点的亲情。
但他心里其实也知道,就是他留恋的这么一点点亲情,铁笼里的那个女人也不会给他的。
阎冥澈长长的叹了口气,这时候他突然觉得,要是能有个孩子该多好啊。他寂寞时,有孩子可以围在他旁边叽叽喳喳。他高兴时,孩子还可以在他的怀里撒娇。而像现在的这种情况时,至少也有个孩子陪着他。
“母后,你很快的就要做皇奶奶了。”阎冥澈由着孩子的思路往下想,突然就想到了尹清清腹中的那个孩子。他紧抿着的嘴角又慢慢的有了一点的笑容。
“不是的……我不是皇奶奶……”萧洛水壮着胆子小声的说了句。可当阎冥澈幽幽的转头去看她时,她赶忙吓的往后缩,仿佛阎冥澈会虐打她似的。
阎冥澈压下眉头上乖戾,难得柔声的笑道,“不,母后!朕是你的儿子,朕的孩子自然也是你的孙子了。”
萧洛水胆怯的望着阎冥澈,否定的话终究不敢往外蹦。
阎冥澈嘴角轻撇了撇,从椅子上起身。“母后,等您的孙子生下了,我再把他抱过来看你。”阎冥澈留下这话后,袍袖轻轻一闪,便往外走。
而铁笼里的萧洛水在看到阎冥澈的身影离开时,她终于壮着胆子喊道,“本宫没有……皇孙……”
阎冥澈的脊背陡然一僵,这话让他想到他身上的病情。他的脚下一个踉跄,有些仓惶的离开了冷宫。
天已至黄昏,晚霞满天。
阎冥澈从冷宫出来后,无意识的在皇宫里游走。不知怎么的,就到了香彻宫的门口。
“小姐,这些花开的真漂亮啊。”不远处,荷香扶着尹清清,正朝他的方向走来。因为有林木的遮挡,她们没有看到他,阎冥澈身子一闪,立刻就躲到角落边去。
尹清清走了一会儿,就觉得身子乏了。她让荷香扶着她在一张石凳子上坐下来。春天到了,天气也回暖了。宫里的花也都开了。
此时,她坐在石凳上,还能隐约的闻到空气中那沁人心脾的香气。
荷香拿着竹篮,在前面不远处采摘着路边垂下来的梨花,高兴时,荷香还傻乎乎的转头对着尹清清笑着。尹清清嘴角像是噙了花朵,抚着肚子对不远处的荷香叮嘱着,“你小心些!”
一阵微风吹过,树下的光线若明若亮,树上的花瓣如霰雪般飞落在她的墨发上,肩膀上。
阎冥澈从缝隙中看过去,只觉得现在的情形无比的温馨,恬静。他那颗冷硬的心刹那间柔软了起来,有些犯痴的望着树下的做的那个女人。
虽然她的身份卑贱,可她的腹中,正孕育着他的孩子。
他的孩子……
可能是这辈子他唯一的孩子……
阎冥澈眉宇间闪过惆怅,目光定定的看着尹清清那隆起的肚子,仿佛在看着他唯一的希望。
心思婉转间,他突然下好一个决定。
他决定好好的善待她腹中的孩子。等尹清清十月怀胎,分娩下后,他要把这世上最好的东西都给这个孩子。
他要给他的孩子找个身世显赫的“母亲”,还要将他满腹的才学都教给他的这个孩子。不管他腹中的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总之,他一定要把捧在手心里宠着。
至于尹清清……
再怎么说她也生下了他的孩子。她要是不介意,他最后会给她一个贵妃的头衔当当的。
荷香采了许多的梨花,又笑着跑到尹清清的身边,献宝似的把竹篮里的梨花往尹清清的面前一摊,尹清清笑着小声的嘀咕了句,惹的荷香乐熙熙的笑了出来。
主仆两又休息了一会儿,起风了,尹清清让荷香去给她拿件披风。荷香走后没多久,尹清清的身后就传来了脚步声。尹清清以为是荷香,便笑着道,“你这还挺快的嘛。”
只是,她脸上的笑容很快的僵住了。因为有一双手已经像蛇一般攀附到她隆起的腹部上了。耳畔边传来一个低低而邪魅的声音,“起风了,下次别一个人坐在这里。小心手凉。”
“谢陛下关心。”尹清清极淡的说了句。
阎冥澈顺势将她揽入怀里,尹清清全身一僵,微靠在阎冥澈的胸膛上。阎冥澈感受到她身体的僵硬,但他还是执意的将她圈进怀里。
“尹清清,你想不想见迟以轩?”他在她耳畔邪魅而蛊惑的说着。
尹清清眼皮一抬,认真的看了他一眼,随后嘴角弯起一抹嘲讽的弧度。“陛下,你是不是又想到折磨迟以轩的办法了啊?”要不然他会这么的好心?她不信!
阎冥澈的两只大手开始不安分的隔着衣服揉捏着她胸前的浑圆。大概是因为怀孕的缘故,她那里的两对浑圆比以前更加的丰满。阎冥澈满意的勾勾唇。
“尹清清,如果不是你体虚,不适合打胎,你会打掉腹中的孩子吗?”
尹清清眼睛狐疑的眯起,警惕道,“陛下,贱妇愚昧,实在是不知道您又在打什么主意了?”
阎冥澈突然用力的捏着她的一只浑圆,嘴角勾着残绝的弧度,“尹清清,你打的什么心思朕都知道。朕现在跟你说,如果你敢打掉你腹中的孩子,朕一定会让迟以轩吃不了兜着走的。”
尹清清心里惴惴不安,但还是嘲讽的勾着嘴角道,“陛下您之前不是说天下有的是女人会为你生孩子吗?怎么的,现在又开始重视贱妇这腹中的孩子了?”
阎冥澈现在何止就重视这么简单,他简直是变态的想要她腹中那个还未出生的孩子平平安安的。
“尹清清,你若是真的想要迟以轩平平安安,那你得先保证你腹中的孩子平平安安生下来。”阎冥澈背转过身,语气生硬的说着。夕阳的余晖将他那道孤寂的身影拉的老长,晕染上一层迷离的金色。
尹清清心里也恼了,她冷嗤的笑了一声,抚上她隆起的肚子,冷漠道,“阎冥澈,我也警告你。若是你敢再动迟以轩一下,我现在就立刻撞墙去,到时你腹中的孩子要是没有了,就不要怪我了。”
她这话大抵是将阎冥澈给激怒了,阎冥澈回转过身,幽深的眸子里闪烁着愤怒的寒光,“尹清清,那孩子可不止是朕一人的。你为了一个野男人,连自己的孩子也不要了?你倒真的是个心狠手辣的毒妇。”
此刻,又有一阵风吹来,半空中又有花瓣簌簌的落下来。两人对立而战,眼里皆是对彼此的厌恶和鄙夷。
漫天花雨中。尹清清突然上前,用自己隆起的肚子去顶阎冥澈。
“皇上。贱妇从来就是不折不扣的毒妇。倒是皇上您呢,您难道忘记了在马车上,你强占我的事情了。你那时可是说的很好听。这世上能为你生孩子的女人多的是,你不缺这个孩子。怎么的?皇上现在怎么突然转性改当菩萨济世救人了。”
尹清清的话句句含刺,刺的阎冥澈眸后背的脊梁骨又是僵硬了起来。
他缩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攥起,突然扬起手又往她的脸上扇去。他这次克制好力度,让她即使挨了一拳也不至于跌倒。但即便是克制了力度,他的巴掌落下后,尹清清的脸颊边还是印下了巴掌印。
“尹清清,你最好别跟朕硬抗。要不然朕保证让你的迟以轩也没有什么好下场。”阎冥澈冷冰冰的留下这句话后,重重的甩了袍袖,转身匆匆的离开了、
尹清清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她眼里也被凌厉给填满。她想,她不能再等了,她得救迟以轩。
可阎冥澈控制的是整个迟家,即使他救出了迟以轩。整个迟家的人也救不了啊。
尹清清一咬牙,也愤愤的转身朝阎冥澈相反的方向离开。
第二天清晨,天刚亮,尹清清就被阎冥澈从床上抓起。阎冥澈凶狠道,“尹清清,朕特地给你准备了一份大礼。”
尹清清瞧着他的脸色不好,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果然,她被宫女披好披风后,就被阎冥澈强行拉到了御花园的一座石拱桥上。石拱桥下是一片湖泊。就在尹清清还在猜测,阎冥澈会送什么“礼物”给她时,她赫然看到了被人押解着的迟以轩。迟以轩身上只披着一件单薄的亵衣,手里傻呵呵的抱着一个婴儿般大的玩偶。
尹清清震怒的侧头去看身边的阎冥澈,眼里满是狠绝,“阎冥澈,我说过了,你不许动他的!”
阎冥澈嗤笑一声,不满的咂唇道,“尹清清,朕是皇帝,是主宰你们生死的人。你敢用肚子里的孩子威胁孤,孤也不介意让你的情郎吃点苦头。”
阎冥澈冷瞪了尹清清一眼,朝岸边押着阎冥澈的太监扬了扬手。那小太监们便一把夺过迟以轩手里的玩偶,就扔进池塘里。
虽然现在已经是春天,可天刚亮,这池塘里的水还是很冰凉刺骨的。迟以轩看见那玩偶被丢进池塘里,嘴里咿呀了两句,“噗通”了两句赶忙的跳进池塘里去寻那玩偶。
他找的很认真,很认真,仿佛那玩偶是他最珍贵的东西。
尹清清鼻子一酸,发了狠的对阎冥澈道,“阎冥澈,你快让人把他拉上来。”
阎冥澈目光鄙夷的扫过了还在池塘边认真找玩偶的迟以轩,然后才挑着眉头,讽刺的对尹清清道,“怎么?才这样你就心疼了啊?”
“阎冥澈,你不要太过分了!”尹清清目光急切的看着池塘边的那一抹身影,迟以轩全身早已经湿透,身上的亵衣半敞,头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散了下来。可他还是不停的潜入水里去寻,一张脸皱的可怜巴巴。
“迟!以!轩!”尹清清再也不管不顾,朝着池塘边的人喊道。
池塘里正在寻东西的迟以轩听到声音,身子突然一僵,接着他便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过来。
石拱桥上,尹清清衣袂随风飘起。
池塘里,迟以轩全身湿透。
两人两两相望,情愫默默生。
迟以轩原本那双呆滞的眼睛里骤然间被惊喜占据。
“清清……”他苍白的薄唇微抿了抿,身子猛烈又往水里一扑,接着便以飞快的速度往岸上奔。
“清清!清清!”他朝着石拱桥上的那抹倩影激动的高声大喊着,接着便牟足了劲头,要向她站着的方向冲过来。
“迟以轩!”这一刻,尹清清的世界里只有那个向她奔过来的男人。她热切的回应着他的呼喊声,辛酸的眼泪早就把未施粉黛的脸给淌湿了。
她也想向迟以轩奔去。可她身边的恶魔突然就拉住了她的手。在她的耳畔用最残绝最冷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