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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具的报复 下-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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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这个救生圈也没用了,自力自救吧…… 



“小罗,你老实说吧,你该不会招惹上什么不能招惹的女人了?” 



“我……”相信我的脑袋现在转的比直升机的螺旋浆还快,可就是转不出什么主意来。天啊,天啊,都说天无绝人之路,您好歹也把那条活路指给我看看吧? 



上弦月兴致勃勃地说:“黑社会老大的情妇?” 



正想说我还没色胆包天到那地步,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我一脸沉痛地坦白:“她是我们总裁的女朋友,所以我不敢跟徐运捷说,要是传到总裁耳朵里,我就死定了。” 



上弦月眼睛都瞪圆了,连着说了好几个“居然”,却没说下去,我想她肯定是想击节赞赏我想出这么好个主意的。 



伍佑祺连连长叹:“我说你是时代弄潮儿吧,你还偏向潮头立了你,大学里看你虽然长得人五人六的,可还没做那花丛中的小蜜蜂,还以为你品行端正呢,原来是憋足了劲勾引顶头上司的女人啊。” 



林华补上一句:“一个纯洁的大好有为青年,就这么毁在资本主义毒潮下了……”说着连连摇头:“毁了,毁了。” 



我低头认罪:“我知道我错了,我回去就跟她说分手。我也看清了,她是闲着没事跟我玩儿呢,不是真心的。你们放心,从今后我要再和她来往我就……我就……”想不出发什么毒誓,十分惋惜此刻没有红颜知已含情脉脉伸一只玉手来轻轻按住我嘴,娇滴滴道声:“别说了,我信你就是”。 



好在虽然没有毒誓,伍佑祺和林华也信了我了,只是还为我抱不平,林华还想去教训教训“那个女人”,被我摆出一副无敌情圣宁可她负我我绝不负她的痴心模样挡了回去。等开始吃菜时,才觉得背上冰冷一片,都被汗湿透了,拿着筷子手居然有点发软,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实在是太耗脑力了。 



因为怕林华和伍佑祺继续追问细节,吃过饭我就以有工作为由仓惶逃窜,一路上编好一个完美的相遇相爱后被抛弃的故事,估计怎么问也不会出纰漏了,心里好不得意,原来我不只演戏厉害,连编剧也是天才。 



回到方树人家才八点多,他居然在客厅坐着看报纸。我兴致勃勃地冲他打招呼:“这么早就回来了?晚宴完了吗?” 



方树人从报纸上抬起眼睛看我,表情十分古怪,混合着惊讶、不敢置信、惊喜、怀疑等等等:“你……你不生气啦?” 



“啊?” 



他的表情突然变得非常欢喜,我顿时想起来我那个卑鄙无耻的复仇计划,这下可全被我自己一手毁掉了。在这么笑眯眯地跟他打过招呼之后,怎么还有脸再跪在地上口称主人呢? 



正算计着自己的无耻程度可以达到哪一级,眼前突然一黑,方树人把我拥进了怀里,用力得仿佛要把我揉进他身体里去:“你总算不生气了……你总算不生气了……” 



我被勒得吐舌头翻白眼,等他放松力气,我已经只剩半条命了,只能呼呼喘气,一时也顾不上跟他声明我还在生气。 



方树人抓着我左看右看,突然下定了决心似的,咬一咬牙,艰难地跟我说:“上次……那天是我不对……我不该那样说。我只是一时气话,我保证以后绝不会说那种话了……”他一面说一面很担心地看我脸色:“……不过,你也要保证,以后不管怎样,不准再那样。” 



“什么这样那样,你真是有福不会享,明明是让你享受当主人的乐趣……”我还没说完,他就急急地喊:“我不要!你要是生我的气就打我好了,我保证打不还手。反正你不能再那样!”他把我的手抓得死紧,急切地看着我:“你跟我保证。” 



这家伙,我从来就没看他认过错,也没见过他这么坦白这么低声下气,我别开脸,有点招架不住他恳求的目光,这次,就这么原谅他吧?一张嘴,突然鼻子一酸,眼睛一下就模糊了,赶忙装作考虑的样子低下头,使劲把眼泪咽下去。真是的,是他求我,我胜利了不是吗,有什么好哭的呢。自从和姓方的在一起,我的泪腺好象比以前发达多了。 



方树人还抓着我的手等着,我好不容易停住眼泪,尽量用平常的声调说:“你说的啊,打不还手。” 



方树人目光坚定:“打不还手!” 



那天晚上,我一个人躺在自己的房间里,抱着一顿海扁后隐隐作痛的手偷笑了半晚上,你要问我笑什么,嗨,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权当我发花痴吧。 



23 



第二天睡醒了我就后悔了。头天晚上因为差点在老大和林华面前曝了光,吓得我几乎自爆当场,回到家都没能平静下来,这直接导致了我面对方树人的时候未能冷静理智地处理突发状况,最终做出因为一点小利就放弃大义的行为。 



一边做着深刻的自我检讨一边穿好衣服,发现闹钟已经指在了九点四十。昨晚上虽然因为打了方树人一顿兴奋过度失眠,也不至于连闹钟都听不到,要不就是我昨晚没按下闹钟?还是闹钟响的时候我凭着恐怖的直觉把它按掉了?回想了半天,什么也想不起来,干脆放弃。 



方树人不在,应该是去上班了,居然不叫我,是想示好吗?哼哼,想到这个工作铁人居然可以为了我徇私情,我不免还是有点得意的。 



边刷牙边陶醉着,猛抬头看见镜子里一嘴白沫两眼无神的家伙,突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昨晚方树人对我一低头,我就把先前的仇恨全忘了,不仅把复仇计划置之脑后,还很丢脸地哭给他看,现在又为了可以公然迟到在这边沾沾自喜……越想越冒火,我呸地一声吐掉漱口水,指着镜子里的人破口大骂。 



“罗久立你这家伙,猪都没你这么记吃不记打,他递两句好话你就软了?你递好话要他放过你的时候他怎么不软哪?你越叫他越硬,比吃伟哥还有效……”嗯?好象有点说偏了,改正改正:“罗久立你这家伙,当初的决心都在哪里去了?你不是立志要他后悔,要他好看,要他知道你的厉害吗?被人强奸了,还要姑息养奸,你以为这叫好人吗?这叫犯贱!” 



我停下,想了想,好象骂的太狠了,狠劲应该留着对付方树人才对呀,我拿来对付自己干嘛?再想想,对付别人,要从自己做起,于是我再度指着镜子里的自己开骂。 



十点半踏进公司,我的心情非常灰暗。任谁被指着鼻子尖狠骂了二十分钟心情都不会好的,不管骂人的是谁。下次我不会再做这种事了,不仅没能达到反省的效果,还搞得自己心情灰暗到连想新的报复计划的力气都没了。 



徐运捷又打电话,估计还是来关心我跟总裁的感情危机的,他可算是撞到枪口上了,我正愁怎么转换心情呢。拿出能把人牙齿酸掉的声音,我掐断他的话头跟他胡扯。 



“呀,这不是徐科吗。徐科今天怎么有空打电话?视查工作吗?放心吧您哪,我们这边一切如常,没有发生命案,也没有入室抢劫,也没人来找人质挟持,就是排除了十几个炸弹而已,十分平静,十分平静……” 



“你什么时候调到伊拉克去了?看来你和方总裁的关系还真是不一般——的恶劣啊。早点跟兄弟们说一声,至少我们能先帮你把积蓄处理干净吧。” 



“哈哈,多谢徐科的好意,我还是冒着肠胃病啦,爱滋啦,脂肪肝啦,酒精肝什么的危险自己把它挥霍掉好了。如果我有命回来,我会记得带几个恐怖分子当礼物的。” 



“那种高级礼物送给总裁就好——哎,说正经的,你重得总裁宠信没有?” 



明知道这是开玩笑,而且是一向开惯了的玩笑,我的心脏还是不受控制地猛跳了几下:“……啊啊,还行吧……至少不会累及你们的清誉……” 



“有努力修补关系了吗?” 



如果我告诉他,是方树人在努力修补关系的话,不知他会作何感想? 



“有啊,有啊,502我都买了好几支,你可得给我报销。” 



“没问题,拿发票来就给你报。” 



“……那算了,你中午请我吃饭?”现在我还不太想面对方树人,中午要是不躲开,肯定得和他共进午餐。 



“行行,现在你是大爷,你说怎样就怎样吧。”他停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说:“呃,我知道你最近受了打击,不过公私要分清。要是为此丢了现在的工作,未免太不划算了。” 



直到他挂了电话,我才终于想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他以为我仍沉浸在上弦月移情别恋的打击中,以至忘却了尊卑之别,不自量力地给总裁大人脸色看。上弦月也就算了,难道紫云英也没告诉他真相?或者说上弦月欺骗别人先从自己人骗起,连紫云英也不知道事情真相?猜测着这种可能性,我拿起了刚刚响起“聪明的一休”旋律的手机。 



中午跟徐运捷在公司附近的小馆子吃饭,他一直不停地跟我讲什么天涯何处无芳草啊,人生何处不相逢啊,相逢何必曾相识啊,我想他大概是因为觉得有愧于我吧,毕竟是他拉我去参加他的网友见面,而且他又和紫云英两个幸福甜蜜,我却惨遭抛弃,难免的同情心泛滥。我试图改变他的想法,可他已经完全被自己的妄想所左右,一厢情愿地认为我是要解脱他的愧疚感而感动到快要流出眼泪的地步。我只好沉默。以前没发现他有这种表现呀,难道是被女朋友影响的吗? 



由得徐运捷喋喋不休,我把眼光投向外面。就快春节了,街道和建筑上的灯饰从圣诞开始就有增无减,一副歌舞升平的景象。天空是灰的,已经很久没看到过太阳,不能不令人郁闷。我也好久没有好好地看过这个城市的天空了,自从当了方树人的助理,上班给他工作,下了班还围着他打转,偶尔和死党或关系奇怪的人出去酒肉一下,还总搞得和方树人关系僵化。 



徐运捷在桌子下踢了我一脚,吓了我一跳:“你在发什么呆?该回去上班了。” 



“哦,我下午要出去办事,你先回去吧。” 



徐运捷对我的同情立刻转化成嫉妒,嘀咕着“当助理就是好命可以公然迟到旷工”,恨恨地走了。 



我打个呵欠,脑子里空空的,不知道该想些什么,又什么都不愿去想。天一冷,脑子也好象冻住了。 



门外行人匆匆,两个民工抬着沙发走过,一对老年夫妇在旁边亦步亦趋地跟着;中年男人胳膊下夹着黑色公文包,低着头快步疾走;母亲拉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连拖带拉,男孩十分蛮横,又叫又踢,却抗不过母亲的蛮力;几个穿着时尚的女孩说笑着走过,手里满满的大包小包。这些看起来平凡无奇的人,如果深入进去,应该会发现每个人背后都有自己的故事,或平淡或悲伤,也许竟会是大起大落,比小说还精彩的人生吧。我无法想象他们的故事,就象他们也不可能想象我的生活一样。 



我的家庭没有任何特殊之处,就是那种中等城市中随处可见的家庭。爸爸是老师,妈妈是会计,他们赶在计划生育之前,生下了姐姐和我。我们家不算贫困,也并不有钱。父母和子女的关系不错,并不冷漠,也不过份亲热。象很多有两个孩子的家庭一样,姐姐在当地工作结婚,留在爸妈身边,我却远走他乡,另作发展。我每年回去一两次,每个月打几次电话问候爸妈,闲聊一下,互相报告近况。姐姐和我关系很好,从小到大我们的喜好都互相影响。我和她之间的联络也比较密,一般是互发短信,有时还在网上聊天。 



我的手机就在我的西服口袋里装着,聪明的一休,这个铃声是设定成家人专用的。姐姐早上打电话来,故作平静其实暗藏得意地说她怀孕了,现在在家呆着保胎,手机电脑一概禁用,叫我没事打电话回去陪她聊天解闷,顺带旁敲侧击含沙射影地问我有没有女朋友,并暗示我要加快脚步,不要太落后给她,末了又提醒我打电话回去,说自打我提升以后就很少联络,不管工作怎么忙也不能让家人担心,春节争取回来团聚等等。 



深深地叹了口气,我无聊地转着面前装茶的玻璃杯。升成方树人的私人助理后的确很忙,不过,咬牙正视自己,我知道我是从潜意识里不愿面对家人。要我怎么跟他们说呢?被自己的上司硬拉上了床,这种事就算到现在,我偶尔回想起来都还觉得不可思议。然后,不管为了什么理由,莫名其妙持续着的肉体关系又算怎么一回事呢?姐姐一向无条件支持我的选择,可她如果知道自己的弟弟跟一个男人,上了床,她会怎么想?往最乐观的方面估计,我也不认为她会坦然接受这个事实,就更别提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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