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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具的报复 下-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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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男人,上了床,她会怎么想?往最乐观的方面估计,我也不认为她会坦然接受这个事实,就更别提爸妈那边了。 



头痛!!去年春节回去,我的个人问题就已经很受爸妈关注了,姐姐本着自己年近而立才结婚,不好意思催我,只是幸灾乐祸火上烧油旁敲侧击地大谈男女比例严重失调的问题,听得爸妈危机感深重,遂本着要对儿子负责的态度,在我在家期间拼命安排相亲。今年的情况必定更加严峻,让我想到即将到来的团圆日就不寒而栗。 



现实是多么严峻啊。除了爸妈的直接攻势姐姐的落井下石,还有方树人这颗恐怖的定时炸弹。要是我和他的关系被家里人发现了……心脏收缩了一下,茶杯差点从手中掉下来,我把自己的思绪从这种不利身心的想象中拖开。很多事情,不管你事先如何想象如何预演,总会和真实的情况有出入,所以我不喜欢做计划。车到山前必有路,不是事到临头我是不会干未雨绸缪这么具有远见性前瞻性的事的。 



啊啊啊啊,不可以再想下去了,不然会变成悲观主义者,我今天心情已经够不好了。打了个呵欠,我一口把变冷的茶喝完,离开,准备去取订好的给某重要人物的礼物。胃有点凉,千万别吃坏肚子啊。 



转到十字路口,准备过街时,看见等红灯的行列里有辆有点眼熟的车,一辆奔驰。当然现在但凡有点钱的都坐奔驰,不过车牌尾数四个三的最新款香槟金大概还是只此一辆的。看看红灯还有四十二秒,我窜过去拍车窗:“杨子文!” 



车窗摇下来,露出来的是翥青那张本来是很清俊可现在看起来好象才被人踩过一样的脸。 



24 



“怎么是你!?”我们俩异口同声。 



我有点吃惊,也只是有点,自从上次在方树人买的房子那里碰见他们两个后,我就觉得他们之间有某种关系。翥青那仿佛是悲惨代名词的脸实在看不出是什么表情,但从语调听来,他吃惊的程度比我大,而且其中还含有心虚的成份,如果猜准了我就是明察秋毫猜不准那就是疑神疑鬼了。 



“谁呀?”杨子文把脑袋凑了过来,然后啊了一声。他脸上连颗青春痘都没有,跟剥了皮的煮鸡蛋差不多,所以我充分综合归纳了他的表情与语气,再次得出:他不只是吃惊,而且也心虚的结论。 



看来我的确是明察秋毫,要不就是该去看心理医生了。 



鉴于翥青看上去颇有点想逃跑的样子,我不客气地拍打着车窗,逼使他不得不让我上车。那两个家伙在飞快地递眼色,哼,我现在可是明察秋毫呀。 



杨子文拿出标准狐狸式笑脸:“小罗,你有事啊?” 



因为认定了他们很心虚,所以我的气焰目前相当高涨,仅从鼻孔里哼了半声以作回答。 



“呵呵,有事尽管说,能用得上我的地方我绝对尽力。”杨子文显然早已修炼成精,笑容完全不见僵硬,真是很难得看见这么诚恳的狐狸式笑脸。 



我眼珠尽力朝上,嘴角尽力朝下:“嗯——哼!” 



僵持五秒,后面的喇叭声响成一片,杨子文笑容不减,不动如山,翥青装作专心地对着照后镜往脸上涂药,我怀疑他的耳膜跟脸一起被打伤了。 



我没办法象这两人一样对气急败坏的喇叭声听而不闻,只好说了地址,叫杨子文送我去取东西。杨子文笑容满面连连答应,翥青不住看他,欲言又止,这两人一定还是有些什么瞒着我。 



我以退为进:“你们有事吗?有事的话我就不打扰了。” 



翥青立刻不顾脸部的惨状尽量不牵动肌肉语音含混地接口:“那还真是不好意思,我们跟人约了时间,我帮你叫出租好了。” 



眼看杨子文不发表反对意见,显然我以退为进的策略失败了,唯有破釜沉舟直捣黄龙,成败在此一举,赌一赌我的推理能力吧:“你们是和方树人约了时间吧?” 



杨子文想都不想,斩钉截铁地回答:“不是!” 



“你答这么快,反倒显得欲盖弥彰。” 



“如果我想一下再答,你更会认为我在撒谎。” 



“这说明你演技还不够自然,没能恰到好处地掌握时间。” 



“总之你就是认为我们肯定是去跟方树人见面了?” 



“如果不是,那就做出证明啊?带我去见你们约好的人——我不用跟他见面,只要在外面等就可以。” 



我不去看翥青那张有点变形的脸,无所畏惧地迎上杨子文的目光,对视五秒,他放弃地叹了口气:“……为什么你会这样想?” 



我指指正前方:“前面就是我们公司嘛。” 



“这样你也敢猜啊?” 



“比中彩票的机率高多了。” 



“你有中过彩票吗?” 



“没有。我一直希望能中彩票,虽然我从来不买。” 



“那建议你今天去买吧,你乱猜也猜中答案了。” 



我忍了一下,还是忍不住继续勇往直前直指对方隐私,就差没手拿话筒做狗仔队状:“找他干嘛呀?而且怎么会是你们两个一起?你们两个的关系究竟是?” 



杨子文一边开车一边得体地微笑:“这种事情我没有必要告诉不相关的人员。”他停了一下,笑容加深,变成了标准的狐狸式笑容:“或者我们可以制造一点关系。” 



我厚起脸皮:“我不需要跟你有什么关系,我跟方树人有关系,不是不相关的人员。” 



“他什么都没告诉你,可见他也认为你和这件事无关。” 



“我好奇心重行不行?” 



“行,但我可没有满足你的好奇心的义务。”杨子文停了车:“我们上去谈吧?” 



下车,看看环境,是方树人给翥青买的那个小爱巢的所在地。哼!真是肉麻得恶心。 



一进屋翥青就不知从哪搜出一只药箱丢下我们钻进洗手间不出来了,剩下我和杨子文两人坐在客厅里大眼瞪小眼。 



客厅光线很好,从玻璃幕墙可以直接看到阳台和外面的花园,杨子文就摊手摊脚地窝在软软的沙发里,笑眯眯地看着我,仿佛在算计把我怎么个做法比较好吃。 



他就这么一直饶有兴味地盯着我看,我可没有这种耐心、定力和欣赏水平把他当名画,只好先开口:“继续呀。” 



他立刻起身过来,作势要抱我,我以正义的力量大吼:“干嘛!!!!” 



杨子文怪委屈地眨着眼:“你不是说继续?” 



“我们之前有做这种事吗?!!” 



“可是这种台词一般都是用在这种场合的啊。” 



真想把这王八蛋分解为原子然后再用宇宙拖曳船把他送去当哈雷慧星的尾尘,这样我可以在多年以后抱着孙子指着天上划过的痕迹告诉他说“看,宝宝,那个就是扫把星哦。” 



大概看我脸色不好,杨子文又坐回原位,摆出比较正经的脸色,干咳一声说:“这样好了,我可以告诉你我们的关系,但是你也要告诉我们,你和方树人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我恶狠狠地翻他白眼:“废话!当然是成人程度!” 



“唉呀,我不是问那个了,我是指你们感情方面的发展程度。” 



“是吗?我还以为你只对身体语言有兴趣呢,想不到你偶尔也会关注精神层面啊。” 



杨子文哽住,我总算出了一口气。打嘴仗我是决不肯吃亏的,刚刚被他噎了一下,这个场子怎么也得找回来。 



“……那,你和方树人的感情培养得如何了?” 



“你反正也约了他吧,直接问他好了。” 



“嗯……他那方面我会问他,你呢?你对方树人有什么样的看法、想法、期待、感情?只要你说,我就说。” 



我是一只河蚌,蚌蚌蚌蚌蚌蚌,蚌蚌蚌蚌蚌蚌蚌蚌磅磅磅磅磅。 



“反正你不说,我也不说。翥青!我们走吧,已经迟到了。” 



我跳起来,堵住门口。 



杨子文抱头长叹:“喂,总不能你什么都不说,又非要我们说吧?” 



我准备向他们展示我落地生根的决心和永不分离的上下唇。 



“你这样根本就是耍无赖嘛。” 



上下唇暂时分离一下,我把无赖精神发挥到极致:“我是耍无赖,那又怎么样?反正今天你们不跟我说实话就出不了这个门。” 



“你……”杨子文似乎想要背负起人类灵魂工程师的重任,对我加以言语的鞭挞,我立刻再堵上一句:“没品,但是很有效。” 



他彻底无语问苍天。 



翥青在关键时刻杀到,但似乎并不打算充当援军。他脸上做了处理,比之前好了很多,这会儿看我们可能僵持不下,他自己倒了杯茶,躺在沙发上,一边用毛巾敷脸一边开始看电视。 



杨子文转了转眼珠,又笑了,也踱回去,喝了口水,开始看电视,倒弄得我愣在门口下不来台。好在翥青心地不错,及时解围:“来喝点水,歇一会再走吧。” 



我腆着脸过去,坐下,喝茶。有时不必要的自尊只会把自己陷入更尴尬的境地,在这方面我一向很识时务。 



杨子文看我一眼:“既然达不成协议,你还是不用在我们这里浪费时间了。” 



“我对你有私人的兴趣可不可以?” 



“可以,可以。不仅可以,而且欢迎。”杨子文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活跃起来:“看在你这么有眼光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跟你透露一点内情好了。方树人和翥青是小时候就有的交情,不过后来断了联络。再见面方树人已经和你在一起,翥青也有伴了。可你瞧,”他双手握着方向盘,用下巴示意我再去瞻仰翥青那张诉说着悲惨的脸:“翥青那位对他不好。老方虽然看起来酷,其实挺念旧情的……接下来的事你猜也该猜到……”他飞快地瞄我一眼:“小罗,你把兴趣转移到我身上才是正确的选择。” 



我看翥青,翥青看窗外,留给我一个后脑勺,我只好又看杨子文:“我有什么理由要这么做啊?” 



“没有什么害处不是吗?” 



“也没好处啊?” 



“怎么没好处,第一你可以博得忍痛割爱大义灭亲舍己为人的好名声,摆脱不识时务不知进退棒打鸳鸯阻人姻缘的坏名声,这一来一去就是加倍的好处了;”他猛地刹车:“光顾跟你讲话,差点开过头。”连忙倒车。第二可以得到一个专一的新情人,花前月下,皆大欢喜,岂不是一段佳话?”说到后面摇头晃脑,差点变成京剧念白。 



我做出认真的样子考虑了三秒,为的是让我的答案听起来显得更认真:“我拒绝。” 



“为什么?” 



“不为什么。” 



“我又不会害你。” 



“虽然听起来好象是不会,但是我觉得一定有阴谋,所以我拒绝。” 



“难道我这么不可靠?” 



“谁叫你一副狐狸相。” 



杨子文露出一副受了奇耻大辱的表情:“狐狸?!我哪一点象,”他嘬起腮帮子,噘着嘴:“这种东西?” 



“你长得是不象,”我也嘬起腮帮子,噘着嘴:“这种东西。可是你从本质上就露出一种狐狸的气质。” 



翥青在旁边哈的一声笑出来,又赶紧忍住,呲牙裂嘴地继续敷他悲惨的脸。 



杨子文对我瞪视片刻,最后叹了口气,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等你吃了苦头,你就知道我和方树人谁才是真正的狐狸了。” 



“你们俩没差别,都是货真价实的老狐狸。” 



翥青在毛巾下含糊不清地对我的看法表示赞成,这让我又觉得,甩开方树人那层关系不提,他倒也不失为一个可结交的大好有为青年。而杨子文就很不满地朝翥青乱放眼刀,显然认为他胳膊肘往外拐,简直是脑生反骨。 



横竖该说的也说了,该问的也问了,结果虽说仍然是个不清不楚,再留却也没什么意义,何况现在气氛渐渐险恶呢,身为识时务的英雄,此时自然该说几句场面话脱身而去了:“两位,我先走一步。在下身为小职员,身负养家糊口之重任不能不早出晚归夜以继日做牛做马以求温饱,这就去工作去了。哈哈,哈哈,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而后我就非常没有专业精神地选择了最无趣的退场方式:从门口离开。 



一下午就忙着东奔西跑,照着名单为方树人选过年礼物。虽说可以用公司的车,可与其让那个看不起我的司机载我,不如自己出来自在些,要假公济私也方便得多。看看手里那三大张纸,方树人的交游范围都广得惊人,搞不好他真的和翥青是旧识……杨子文说的话,到底有多少可信度?我只见过一次翥青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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