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也许,”那人说,“不过我想不出谁会做这种事。”
“也许他有几个仇人。他每次喝醉酒就会乱骂人.不是吗?”
“他的话真叫人受不了,一点也没遮拦,可是谁也不会朝喝醉酒的人再推一把。”
路克没有再跟他争,他显然认为对喝醉酒的人趁火打劫是很不道德的事.路克只
说.“喔,真可怜。”
“他老婆可不这么想,”老人说.“她和露西没什么好伤心的。”
“也许还有别人也恨不得除掉他。”
老人对这没什么概念,他说.“也许吧,可是他对人实在没什么害处。”说完,他就走
了。
路克把脚步移向图书馆和博物馆那个方向。他从标明“博物馆”的那道门走到图书馆后
面,一个橱子一个橱子观赏着那些不很有趣的陈列品—包括一些罗马陶器和硬币,一些南海
珍品,一个马来头饰,“贺顿少校捐赠的,,各种印度神像,以及一些看来很凶恶的佛像、
一盒看来很可疑的埃及珠子。
路克又走进大厅,里面没人,他快步走上楼梯,楼上有一个放杂志和报纸的房间,另外
一间摆满了非小说。路克又上了一层楼,上面有些摆满废弃物的房间一被飞蛾咬过的鸟标
本、破旧的杂志,还有一个房间的架子上全是过时的小说和儿童书籍。
路克走到窗旁,汤米.皮尔斯一定在这上面坐过,正当他一边吹口哨,一边擦窗户的时
侯,忽然听到有人进来,汤米立刻作出努力工作的模样,探出上身用力擦窗户,这时候,那
个人一边说话一边走过来,突然之间伸手杷他推下去。
路克转身走下楼梯,在大厅里站了一、两分钟,谁也不知道他进来,谁也没看到他上
楼。路克想.“谁都做得到,真是太简单了。”这时,他听到图书馆那边有脚步声传来,既
然他没做任何环事,不怕被人看见,当然可以站着不动;可是如果他不希望别人看到他,只
要向后退到博物馆房间里就行了。
韦恩弗利小姐从图书馆走过来,腋下夹着一小叠书.她正在拉好手套,看来愉快而忙
碌。看到路克,她立刻露出高兴的表情,喊道,“噢!菲仕威廉先生,参观博物馆吗?恐怕
实在没什么东西好看的.伊斯特费德爵士最近正打算替我们弄些真正有意思的东西来。”
“真的?”
“是啊,你知道,一些时髦的东西,就像伦敦科学博物馆那些东西一样.他说过要弄个
模型飞机、火车和一些化学东西。”
“那也许会比较有趣些。”
“是啊,我觉得博物馆不应该只有过去的旧东西,你说对不对?”
“也许是吧。”
“还要展览一些有关食品方面的东西—卡洛里啦、维他命啦什么的。伊斯特费德爵士
对.更适合运动,真是内行。”
“那天晚上他也谈到过。”
“现在很流行这一套,对不对?伊斯特费德爵士说他去过威勒曼实验室,看到他们培养
的很多细菌什么的,我真是吓得发抖.他还告诉我什么蚊子啦、睡病啦、肝蛭啦,我实在不
大了解。”
“伊斯特费德爵士也许也不大懂,”路克愉快地说,“我敢打赌他一定全都弄混了.你
的脑筋比他清楚多了,韦恩弗利小姐。”
韦恩弗利小姐镇静地说,“你太客气了,菲仕威廉先生,可是女人的思想恐怕永远没有
男人那么透彻。”
路克极力压制住想批评伊斯特费德爵士思想的心理,说。
“我刚才的确参观过博物馆,不过后来又去看过顶楼的窗户。”
“你是说汤米……”韦恩弗利小姐颤抖了一下,“真是太可怕了。”
“对,想起来实在不太愉快。我跟邱曲小姐—爱芙的姑姑—谈过一小时,她不是个好女
人。”
“一点也不能算是。”
“我必须装得很强硬,”路克说.“她大概以为我是警察主管之类的。”
他发现韦恩弗利小姐表情突然一变,说.“喔,菲仕威廉先生,你觉得这样做聪明
吗?”
路克说,“我不知道,可是这是没办法的事.写书的那套说法己经快撑不下去了,光是
那样说,实在问不出多少事.我势必要问更直截了当的问题。”
韦恩弗利小姐摇摇头,脸上还是很为难的表情。她说。
“你知道,这种地万风声传得快得很!”
“你是说我上街的时候每个人都会指指点点地说.侦探来了!,我觉得现在已经无所谓
了。其实那样我反而可以打听到更多事。”
“我不是指这个,”韦恩弗利小姐有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我是说他会知道你已经在追查他。”
路克缓缓地说.“我想他一定会知道。”
韦恩弗利小姐说.“可是你难道不知道这样太可怕、太危险了吗?”
“你是说—凶手会对我下手?”
“对。”
“真好笑!”路克说.“我从来没想过这一点!不过我相信你说得没错。嘿,那不是正
好吗?”
“韦恩弗利小姐着急地说,“我想你还不了解他有……有多聪明!又有多小心!还有,
别忘了,他已经有丰富的经验—或许比我们所知道的更多!”
“对,”路克沉吟道,“也许真是这样。”
韦恩弗利小姐大声说.“噢,我不喜欢这样!真的,我觉得太可怕了!”
路克温和地说,“别担心,我自己会多注意的。告诉你,我已经把可疑人物的范围缩得
很小了,也大概知道凶手是谁。”她猛然抬起头,路克向她靠近一步,用接近耳语的声音对
她说,“韦恩弗利小姐,如果我问你,汤玛斯医生和艾巴特先生两个人之中.谁最可能是凶
手?你怎么回答?”
“噢!”,韦恩弗利小姐用手捂住胸口,后退一步,但是她的眼神却使路克很不了解,
她说,“我没办法回答。”
她突然转过身.发出一个奇怪的声音一半叹息、半低泣.路克终于放弃了,问她,“你
要回家?”
“不是,我要拿书给汉伯比太太,跟你同庄园同路,我们也许可以一起走一段路。”
“那太好了。”路克说。
他们走下阶梯,转向左边,沿着村中草坪走去。路克回头看看他们刚离开那幢房子的庄
严线条,对韦恩弗利小姐说.“令尊在世的时候.这幢房子一定很可爱。”
韦恩弗利小姐叹口气,说.“对,当时我们都很快乐,我真高兴屋子没被拆掉。好多老
房子都重建过了。”
“我知道,真叫人难过。”
“而且那些新房子盖得也不好。”
“我想恐怕经不起时间的考验。”
“不过当然啦,”韦恩弗利小姐说,“新房子很方便,有那么多省力的设备,也不必清
洗那么大的地面。”
路克同意她的看法。
走到汉伯比医生家大门时,韦恩弗利小姐迟疑了一下,说.“今晚夜色真好,如果你不
介意的话,我想再往前走一会儿。我很喜欢这种气氛。”
路克虽然有点意外,还是礼貌地表示高兴有她同行.其实他觉得今晚实在算不上是个美
丽的夜晚,冷风不停地吹着,树叶也抖个不停,他想,说不定马上就会有暴风雨袭来。但是
韦恩弗利小姐却用一只手抓着帽檐,假装很愉快的走在他身边,一面和他谈天,一面用小快
步前进。
汉伯比医生家到爱许庄园最近的路不是从大道走,而是穿过一条有点偏僻的小径,直达
庄园后门。这道门不是华丽的大铁门,而是两根很好看的大柱,上面有两大棵淡红色的石制
凤梨。路克不懂为什么要做成凤梨,不过他猜想伊斯特费德爵士或许觉得凤梨与众不同,代
表格调很高吧。
他们走近那道门时,门内传来掼怒的声音.一会儿,他们看到伊斯特费德爵士正在骂一
个穿司机制服的年轻人。
“你被开除了!”伊斯特费德爵士大声说.“听到没有?你被开除了了”
“主人,要是你肯不追究,我保证就只有这一次。”
“不行!怎么能就这样算了!把我车子开出去!我的车子!还有,你居然喝了酒,……
对,不用否认,你明明喝了酒!我早就说过我的土地上有三件事绝对不行—一个是喝酒,一
个是不道德,最后一点是没有礼貌!”
那个年轻人虽然没有大醉,可是酒精已经使他管不住自己的舌头了。他马上改变了态
度,“这个不行,那个不行,你这个老废物!你的土地!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你老爸以前是开
鞋店的?真是笑破人肚皮了!看你那付大模大样,像公鸡走路一样!我倒想知道,你到底是
什么人?告诉你,你一点也不比我好,听到了吗?”
伊斯特费德气得满脸通红,大声吼道.“居然敢这么跟我说话!你好大胆?”
年轻人又威胁似地向他靠近一步,说.“要不是看你这么可怜兮兮,像头大肚子的小猪
一样,我一定会揍你一拳—对,一定会揍你一拳!”
伊斯特费德爵士急忙退后一步,一不小心,坐倒在地上,路克赶上前,对司机大声
说.“快滚开。”
这时司机已经恢复了神智,露出畏惧的表情说:“对不起,先生,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怎
么搞的,真的,我保证。”
“我相信只是多喝了两杯酒。”路克说,一边把伊斯特费德爵士扶起来。
“对不起,主人。”那人支吾道。
“你一定会后悔的,瑞佛斯。”伊斯特费德爵士气得连声音都颤抖着。
那人犹豫了一下,然后蹒跚地缓缓走开。
伊斯特费德爵士破口大骂道.“太没礼貌了!太过份了!居然敢这样对我!用那种口气
对我说话!那家伙一定会碰上很严重的事!目无尊长!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身份!想想看我
给了他们多大的恩惠—工资好,又有舒服的享受,退休的时侯还有养老金,可是他们居然这
么忘恩负义—真是太可耻了!”
他激动得呛住了,后来看到默默站在一旁的韦恩弗利小姐这才又开口道.“是你呀!何
娜瑞亚,真遗憾让你看到这么没面子的事.那人说的话—”
“他恐怕连自己是谁都忘了,伊斯特费德爵士。”韦恩弗利小姐拘泥地说。
“他喝醉了,他一定是喝醉了!”
“只有一点点清醒。”路克说。
“你们知道他做了什么事吗?”伊斯特费德爵士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把我的车开
出去!—我的车!以为我不会那么快回来。布丽姬开两人车送我到莱恩去,结果这小子居然
开我的车带个女孩—我想是露西.卡特—出去!”
韦恩弗利小姐温和地说,“真是太不应该了。”
伊斯特费德爵士似乎觉得有点安慰,“是啊,对不对?”
“不过我相信他一定会后悔的。”
“我会让他受到惩罚的。”
“你已经开除他了。”韦恩弗利小姐指出。
伊斯特费德爵士摇摇头,说.“那小子一定不会有好下场。”他转身朝着屋子,又
说.“到屋里喝杯雪利酒,何娜瑞亚。”
“谢谢你,伊斯特费德爵士,我要把这些书拿给汉伯比太太……晚安,菲仕威廉先生,
你现在没事了。”她对他点点头,微笑一下,快步走开了.她的态度就像保姆把孩子送回家
似的,路克想到一件事,忽然不禁倒吸一口气.韦恩弗利小姐是不是为了保护他才陪他回来
呢?这种想法似乎有点可笑,可是—
伊斯特费德爵士的声音打断他的沉思,“何娜瑞亚.韦恩弗利是个很能干的女人。”
“我想确实非常能干。”
伊斯特费德爵士向屋子走去,他走得有点不自然,手伸到背后不安地搓着,最后他突然
开口遣.“我曾经和何娜瑞亚订过婚,很多年前的事了.她长得很好看,没现在那么瘦.现
在想起来好像有点滑稽.她的家人在这里很有地位。”
“喔?”
伊斯特费德爵士沉思道.“老韦恩弗利上校是这地方的首脑,别人看到他都要举手敬
礼,他是老派人物,骄傲得不得了。”他又咳了一声,况.“何娜瑞亚宣布要嫁给我的时
候,他想挽回已经来不及了!她说自己是激进派,非常热心,一心想消除阶级观念.她是个
很认真的女孩。”
“结果她家人破坏了你们的婚约?”
伊斯特费德爵士揉揉鼻子,“不,也不完全是.老实说,我们是为了一伴事吵得很不愉
快,她有只讨厌的鸟一那种叫个不停的金丝雀,我最讨厌那种鸟了—结果发生了一件很不好
的事—扭断了鸟的颈子.算了,现在谈那些也没用,忘了吧!”他摇摇头,仿佛想甩掉什么
不愉快的回忆,接着他又有点急切地说,“我想她始终没有原谅我。唉,这也是难怪。”
“我想她已经原谅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