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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出口,堂上又是一阵大乱,我却是一阵轻松,如果此时我说实话,未必会有几个人肯相信,戒指在侍妆处,我又没有别的证据,说不好反而会被他反咬一口。
我看了眼小侯爷狂怒的神情,面无表情,别以为世上只有他一个人会得栽赃陷害。
“怎么?”柳藏书也吃了一惊,“是永乐侯逼你的?”
“对,”我干脆道,“世子难道不见,若不是他逼我,我又何苦这般在堂上公然出丑,不过是因为我是子王的人,如果嫁给世子,岂不是要凭空惹出许多事端。”
他仍半信半疑:“可是你那次在西域……”
“那次在西域也是为了躲他,”我顾不得害羞,坦白道,“我和他有些误会,所以不愿见他,谁知就遇到了世子。”
他又一次怔住,回头看了看佐尔,此时,佐尔也终于明白了什么事,他瞪了我一眼,“原来那个女人是你。”
我道:“对不起,柳世子,纵然我们有万般不是,请你大人有大量,放了我们,日后定会登门请罪。”又向周围众人求道,“各位大人,我一个弱女子在堂上故作颠狂,装疯卖傻,这实在是被逼的,我真是迫不得已呀。”
见我如此做戏,小侯爷大概快要气疯了,他当然不能说出命我杀人的事,也决不肯承认了挑拨两国关系的罪名,他可不是个甘心吃亏的人。
迎着八侯爷怀疑的眼光,他反而镇定了下来,“八侯爷,表弟,不要听这女人信口开河,她是西域人的奸细,今天在堂上演了这场戏,原是想挑拨我们兄弟的感情呢。”手一指我,又朗声道,“诸位,这女子原先不过是我手下的一名家奴,几年前突然失踪,前一段日子回了王府,却说愿嫁给世子为妾,我怜她在外面颇吃了点苦,又知世子也有此意,故才允了这桩婚事,却不想她竟是跟西域人私奔的,还要借此栽赃嫁害于我,试问这样一个寡情寡义,不知廉耻的女人,有什么是做不出的。”
我被他骂得呆住,想不到他竟毒辣如此,这一口咬得好狠。
立刻所有人又都立到他那边去了,连柳藏书也疑惑地看着我。
“你才胡说呢,”莎曼公主忙上来帮忙,“明明是你把她关在府里,强逼她嫁给世子,如果你没有逼她,为什么要点她的哑穴呢?”
“我何时点了她的穴?”小侯爷看着她好笑,“从头到尾我都没碰过她,不过是你们在做戏罢了。”
“你……”莎曼也急了。
“你说她是你家奴,可有证据?”佐尔突然开口,他冷冷看着小侯爷,“谁能证明她原是你的家奴?”
“我府里上上下下所有人都能证明。”
“你府里都是你的人,他们自然不会说不利于你的话。”
这次,轮到小侯爷怔住,的确,我一直是他贴身的侍女,除了府里,外人不大多见,其中又离开了几年,况且如今的颜夕外貌已变了很多,就算以前有人见过我,现在还不一定能认得出来呢。
可他马上又微笑起来,“金驸马可以证明,他几年前曾在我府里见过她。”
金越并不在人群里,他没来。
“去把他找来,”八侯爷喝道,“今天这事不问明白,谁都不许走。”
金越很快来了,依旧是冷若冰霜的面孔,仿佛更削瘦了。
“你有没有在王府见过这个女人?”八侯爷指着我问他,“她是不是永乐王的家奴?”
金越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佐尔,不说话。
小侯爷冷笑:“金驸马,你忘了这个女人了么?你忘记她曾经做了些什么事了么?”
他这是话中有话,我听出来了,相信金越也听出来了。
我看着他冷淡的样子,一时只觉心如刀割,罢罢罢,这辈子终是欠他的,恐怕在今日都得尽数还清了。
终于,在众人催促中,他转过头来,目光冷冷地看着小侯爷,嘴边却仿佛带着一丝笑意:“对不住,这个女人我恐怕是不认得的。”
正文 公主府(一)
我低下头去,不敢让人看到我的表情,原来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回顾以往的委屈与伤害,所有的磨难都是有回报。
小侯爷没有了声音,紧闭着唇,脸色凝重,这一刻,想必他也明白了。
一直以来,他所自恃的,便是万无一失的谋略以及善长于利用人性的弱点,可是今天,这些弱点却变成了锐利的武器,令他难以招架。
“永乐侯,你还有什么话可说?”八侯爷也变了脸色,直直对着他,“这果然是你一手策划的事情么?”
“当然不是。”他微微冷笑,到了这个时候还能笑出来的,大概也只有他一个人了。
“看来今天我是无话可说了,那么就恕我先告辞,这件事,我们以后再说。”
他淡淡地,毫不把众人放在眼里,转身自去了,那一班侍卫也收起刀剑跟随而去,堂上众人面面相觑,竟没有一个人敢上去拦他。
八侯爷大怒:“永乐侯持功自傲,简直太不把人放在眼里了,明天上朝我要好好参他一本。”他也走了。
我一口气松开,人禁不住要软下来,佐尔忙上来一把接住,“可怜的孩子”,他叹,“这些日子吃了不少苦吧。”
我看着他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又想起金越,再找时,他已不在了,堂里的人根本已走得差不多。
“以后再谢他吧,先回去再说。” 佐尔道,又向柳藏书点头,“柳世子,这次多有得罪,改日我会亲自登门谢罪。”
柳藏书神色黯淡,可终是没有再说什么,他极其有礼的把我们送出了府门。
我很过意不去,虽然这事全不怪我,可总觉欠了他良多。
“如果你不来,今天我是准备死在堂上了。”路上,我对佐尔说,倒不是怪他,这是实话。
他叹气:“你这个小傻瓜,叫我怎么说你好。”复又苦笑,“你知道么,我早把一切准备好了,念奴已被我收卖,入了洞房她自会帮我们制住侍妆,我们原来可以在洞房里和柳藏书谈妥的。”
“怎么?”我惊住,又是我自作聪明了。
“不过这样更好,”他安慰我,“这招虽然是险了些,总算替柳若坚挣了条罪名,这次他恐怕是吃定这个哑巴亏了。”
“真危险呢,刚才如果金越指认了我,怎么办?”
“那就死不承认,谁都知道金越与他走得近,我料他也不会当面说出以前的事情,他这是机关太多,反而套住了自己的手脚。”
“可要是刚才八侯爷不站出来,我们怎么办?你这几个人是不够的,你是真的准备和我一起死在这里了。”
“谁说的?”他的老毛病又来了,“我才不跟你死在一起呢。”
“啊……”我一窒。
“我来找你不是为了和你一起死的。”他低头看我,眼里满是笑意,“我来是为了和你一起好好活下去,人在世上是为了开心快活,干么整天要死要活的?”
我眨着眼,找不到话反驳他,只好苦笑。
“苏和玫雪还好么?他们现在在哪里?”
“我已经把他们送去了西域,只有他们安全了,我才能放心地来救你。只是有一件事我很奇怪,苏为什么要与离开她独自去西域?我曾问过他,当初完全有时间可以带她走的。”
“是玫雪不答应呢,她不能背叛了皇室,苏这样做是为了尊重她。”
“开玩笑,”他顿时不以为然,“为了这个尊重他们分开了十年?他们现在一定后悔吧,如果是我,当初就是抢也把她给抢出来,有话可以慢慢说,与心爱的人分开十年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所以我这么说的,你们中原人永远是多事,整天哭天抢地的,一点点事情搞得天大。”这是他的最后总结。
我不由微笑起来,再难的事到了他那里就好像容易了很多,他总是这样的,时时充满希望,完全不同于我的顾虑悲观。
我们去的是莎曼的公主府,离了永乐王府不过几条街的路程。站在门口,我不由担心,“八侯爷明天会不会参他一本?皇上会不会因此惩治他?”
“皇上不会严惩他,”他想也不想,“永乐侯如今已是权倾朝野,想要绊倒他,仅有这一条理由是不够的,皇上大不了是责怪他几句,罚些供禄也就罢了。”
“那我们不是很危险?”我担心,“他从没吃过这样的亏,他不会放过我的。”
“别怕,”他温柔的低头看我,声音却是坚定的,“我自有办法,有我在,他动不了你一根汗毛。”
公主府一片奢华,比起永乐府毫不逊色,其间更光彩夺目的是热情艳丽的西域公主莎曼,不过一会儿,我便与她混得熟络。
闹了半天,我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伤口又有些裂开,沁出血水来,一进房间,莎曼忙唤婢女为我更衣沐浴,又把我安置在一间布置得很舒适的房间里。
她大约是得了佐尔的叮嘱,始终陪在我身边。
想起她的身份,我还是有些难为情,“这次累得你和小侯爷反目,真是不好意思。”
“哪里,”她娇笑,“我和他没有什么的,你知道我们成亲是为了两国联姻,大家各有各的目的,总不会像你和佐尔一样吧。”
我闻言微笑,她当真是直爽现实。
“我和他也就那样了,大家早就说清楚了。”她道。
“说清楚了?”我不明白,“说清楚什么了?”
“在我们成亲的那个晚上呀,我就对他说:喂,你不要对我摆什么臭规矩,你住你的候王府,我住我的公主府,你若觉得有兴趣就来呆一个晚上,我去不管你府里有多少个女人,你也别管我府里的事。”
“天”我还不知道有这种说法的,想到一向独断专行的小侯爷碰到了这个宝贝,脸上的表情不知道是怎么样的呢,“他答应啦?”
“当然,”她满不在乎,“他还想管我?”
我真服了她了,这个世界上大概只有她一个人敢这么做了。
“那他对你,对你有没有兴趣呢?”我挡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冲口问了一句,自己脸随即也红了。
“当然还是有的,”她哈哈大笑起来,“娶都娶回来了,干么不享受,我长得这么美,他会没兴趣?”她媚笑着看着我羞红的脸,“不过他长得也不错,身体很漂亮呢。”
我是一句话也说不出了,我突然发现这对夫妻是绝配,小侯爷向来最是无情,也只有这个最最多情的公主可以斗得过他。
“好了,你问我了这么多东西,也该我问问你了,”她不怀好意地笑道,“这样大家才算公平对不对。”
“问我什么?”我有些好气,怪不得她那么大方,原来自己也有小算盘。
“你跟那个金越什么关系呀?”她老实不客气地问,“他好像对你很关心嘛?居然为了你和柳若坚对着干,我以前看到过他几次,面孔冷冰冰的,话也不多,想不到原来他也挺有胆量。”
提起金越,我不由担心,如今为了我想必他已与小侯爷闹翻了。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她催。
“这事很难说。”我倒不是骗她,这事本来就是一本糊涂账,而且我也不能跟她说得太仔细,再怎么说小侯爷也是她的丈夫。
“有什么难说的?”她不悦起来,“你们中原人就是这样,动不动就说不好说,很复杂的样子,我还以为你跟别人不一样呢,怎么也这么讨厌相起来了?”
“我如果对你说了实话,你就得答应我不对任何其他人说?”我故意吓她,“如果能发誓答应这一点,告诉你也无妨。”
“这么麻烦?”她瞪大眼,“还要发誓?那就算了,我最怕保密了,你还是不要说好了。”
我笑了,她果然是一个真正的西域人,不喜欢烦恼秘密。
“我只问你一件事。”她转眼又媚笑起来,两只水汪汪的眼睛眯起来像两把钩子般勾人魂魄。
“你是什么时候和佐尔有一手的呀?”
我被她问得心中大怵,像是做贼被人抓住一样,这个公主还真敢说话。
“哈……”她拍手大笑起,“怕什么,他都要娶你了,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说说怕什么,来,我倒是很想听呢。”
我躺在床上,顿时只剩下了吸气的份,看来永乐王府的这对夫妻,我是一个也对付不了。
“你又在欺负颜夕了?”幸好,佐尔走了进来,“莎曼向来是个疯婆子,你别理她。”
“干什么呀?”莎曼白了他一眼,“过了河也别马上拆桥吧,好歹也再看看,这座桥说不定今后还有用呢。”她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