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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脸紧张的女性又向前踏近半步,从和手提包重叠提着的纸袋中拿出了以藏紫色布巾包着看来像点心盒的东西放在柜台上。
“给你添了不少麻烦……”
她然后突然深深鞠躬。
“今后也要请您多多关照!”
“……请等一下,”
举起一只手,鸠目不由自主地打断了在他还莫名其妙的期间就已经展开的对话。
“您到底在说什么事情?您是哪一位?”
“我是井上。”
“那个……首先,井上小姐,我们好像没见过面吧?”
鸠目皱着眉,寻思着自己是不是真忘了什么地拼命回忆着,而那位女性再次沉静地开了口。
“我是井上鸠子的母亲!”
见鬼了……鸠目热切盼望自己脸上没有写着这些文字。
既然是鸠子的母亲,也就是县警署长的夫人。
“这次真的是多蒙您的照顾,实在是太感激了。那孩子就是那个样子,所以以后可能也要多多麻烦到您,无论如何请您要好好对她进行指导。我也知道自己这么说是太任性了,没有为您着想过,但我们现在也只能把她托付给您了。现在……我说什么也已经……总之给您造成困扰真的十分抱歉,我的女儿就拜托您了。”井上夫人再次深深鞠躬。
“抱歉打扰了您的工作。我只是想来简短打个招呼而已。那么我就不打扰了。”
“等、请等一下!”
叫住了准备离去的背影,鸠目慌乱地离开柜台。
“请等下,夫人。”
井上夫人停下了脚步,用和进入店子时同样的僵硬的表情静静仰望着鸠目。
在她那涂着和套装配套色调的口红的嘴唇边已经布上了细微的皱纹。当隔着柜台的时候,她那看来生硬的眼神带给了鸠目并不太好的印象。但是当近距离注意着她时,他才知道自己的感觉全然是错误的。那生硬的目光其实是包含着沉痛的意味。她的安静只是因为担心女儿的情况而已。
当鸠目意识到这一点后,他毫不犹豫地继续下去了话题。
“太太,有件事我希望你能实现了解。正如您所见的那样,我既不是和令千金同年龄的朋友,也不是在象样公司工作,有正经身份的男人。令千金借住的房子里也全都是男人,不管是大人或小孩连一个女性也没有。当然了,我想事到如今这些事情太太您应该也不会太吃惊才对。”一直沉默不语的夫人等于无形中肯定了他的说法。
鸠目郑重地继续了下去。
“只是,有一件事情还是无论如何都必须说个清楚。我住的地方是流氓的家。虽然是我朋友的房子,但我得老实说,那不是什么正当的场所。这我不想骗您。但是,我可以保证令千金不会出什么差错。也许您会认为象‘信用’之类的话不是我这种男人可以使用的……”
“我知道那孩子去打扰的家庭是什么样的职业和环境。”
夫人若无其事地继续沉静地说道。
“我都听女儿说过了。当她试图去风化场所上班的时候,鸠目先生,你训斥她、不许她做这种事情的事。还有你给她找地方住,甚至关心她饮食的事。那孩子非常感动,因为第一次有大人毫无所求关心她的事情。”
“我没打算用这些事来为自己辩护。”
鸠目一脸淡然地耸肩。
“明知她是未成年少女离家出走却不报警,还默认她在风化场所打工。我的过错已经很明显了。”
“那孩子在成长的过程中只接受过高压的爱。”
夫人突然说道。
“那是我先生表示爱情的方法。对于我这个妻子也一样。我希望他能对鸠子更温柔些,更疼爱些,结果还是只是默默地遵从了先生的意思。也许就是因为我没有自主性,那孩子现在才会变成这个样子……是你们那种温暖的爱情,才滋润了那孩子空虚的心灵吧?象我这样自作主张地拜托您,其实已经等于放弃了父母的义务,说起来也是非常丢脸的事情。但无论如何,那孩子还是拜托您了。”看到对方再次低下头来,鸠目把手放在后颈上,明明不痒却抓着脖子。当他为夫人推开门,他撑着门询问到。
“希望不要影响到您先生的工作就好。这一点您要怎么对您先生说明呢?”
“事到如今我想已没必要为女儿的事遮掩了。虽然我先生还迟迟不肯接受现实,但我会适当进行说明,这些请您不用操心。”将直到最后都一直维持着僵硬表情的夫人送出门后,鸠目叼着香烟注视着柜台上的布包。
从那没有扎绳子,只是沿着内容物的形状仔细地以布巾来包裹的样子看来,他多少已经预侧到了一些,当他以指尖抓住布巾摊开后。
不出所料地,在装满盒子的仙台名产鱼糕上面,还放着一个长型信封。
一面吐着紫烟一面斜眼确认着信封内的东西,鸠目扬起了一边眉毛。他将信封轻轻扔回盒子上,慢慢吐出紫烟,自言自语地说到。
“这可比酒保好赚多了。干脆开个托儿所算了……”
门铃响起。回过头来后,刚好看见一个体格良好引人注目的男人边进来边打量着店子。
就如同别人可以一眼看出黑羽斋彬干的是什么生计一样,这男人全身上下也散发着可以充分表明行业的气氛。
随便看看也知道要花很多钱的外国制西装。颜色一致的丝质领带和装饰手帕。仿佛南岛男儿般闪着刺目光辉的褐色肌肤。在美容院梳成完美发型的长发,鳄鱼皮鞋子。
可以看得出他全身都是用金钱堆砌出来的英俊的容貌和高高的结实肉体,大方堂皇的举止……只是,和黑羽斋彬的共通点也就到此为止。
虽然每个动作似乎都是无意识地吸引着大家的眼光,但是其实这个男人的每个举止都经过了精心的计算。
“很有趣的店子。”
男人对鸠目露出微笑。
牙齿白得眩目。
靠卖弄性感混饭吃的男人特有的百万级笑脸。
“谢谢。”
他对鸠目的回答点了点头,甩着袖子看了眼手表。那是足以价值两部进口车的手表。
“我知道时间是早了点,只来一杯可以吗?”
“想要什么?”
“gibson好了。”
“stright up?”
“on the rock”
鸠目颔首。
明明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那男人的眼光却充满了察看的意味。鸠目面无表情的摇着酒杯。等他放下杯子后,撑着一侧脸颊的男人露出了微笑。
“做得不错嘛!”
“因为这是我的工作。”
“你平时都这么酷吗?”
“你看起来不象是警察署长啊。”
男人皱了皱眉。
“什么?”
“没什么,纯粹是私人的玩笑。请当作没听到好了。”
“你的亲人好像在因为借款而头疼嘛。”
鸠目看着男人的眼睛。
用笑脸接受住了那个视线,男人迅速地眨了下眼睛。
“小小的报复。只是自言自语罢了。请你也当作没听到好了。”
鸠目还是看着男人的眼睛,盘起了手臂。
“你不是来喝酒吧?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不要用这么刻板的口吻嘛!”
对方露出雪白的牙齿。
“因为你对舍弟很照顾,所以我想来道谢而已。”
“哦,来道谢的人连名字都不介绍一下吗?”
“我叫安藤。原来如此……”
浅黑色的脸庞浮现出苦笑。
“……果然如同传说中一样。”
“这似乎也是自言自语啊。我是不是该当作没听到。”
“我的意思是说,你果然和传言一样是个非常厉害的男人。还有,也是个标准的美青年。”安藤说着流露出微笑。
“提到长相就会生气的事似乎也是真的喽!”
他无视鸠目的反应将鸡尾酒一饮而尽。
“那么,那件事也是真的吗?和那个叫黑羽的流氓有一腿的事。因为那个流氓花名在外,所以谁也没把这谣言当真过。怎么样,是真还是假呢?”
“看这情况你已经调查过我的身家了吧?”
鸠目冷淡地看着男人。
“有空做这种事的话,赶快把那小鬼给我带回去!”
“他是自愿说要留在那里吧?既然如此我们应该尊重他的意志不是吗?”
“你希望弟弟当流氓吗?”
“那倒也不是,不过反正他也呆不长的。相信再过不久他就会夹着尾巴跑掉了。流氓也不是那么好混的职业。不是只要嘴上说的硬就能干下去的行当。那小子对于这种事情还是不明白啊!”他手伸人西装内袋,拿出一张支票。放在杯子旁顺便咚地以指尖在柜台上敲着,以流畅的动作滑下椅子。
“谢谢你的招待。”
鸠目的目光扫过了支票的金额。
“付gibson的话钱太多了。”
“我又没说不让你还啊。总有一天会要回来的。目前你就先去孝敬一下家人吧。不用利息。”
“相当慷概嘛!”
“对那种笨蛋弟弟我是不会给啦,不过借给你就无所谓。我因为工作的关系对看人还是很有自信的。”
“我对自己的生存方式也很有自信!”
鸠目说着用双手将支票撕成二半。
安藤将视线停在鸠目脸上,而后又露出雪白的牙齿微笑。
“果然自始至终都是和传闻一样的男人。我很中意你。”
安藤离开后,店内还残留着「egoist」(利已主义者)的香味。
这么说来,鸠子的妈妈什么香水也投抹嘛……鸠目一面想着一面拿下gibson的杯子,然后首次注意到桌上放置的安藤的名片。
印着舞男俱乐部名字的名片上,也印有他的私人电话号码。从柜台边缘飞落了一片破碎的支票。
“明明是舞男还这么不会做人。”
鸠目发着牢骚弯腰到柜台下面。
“会做人的话就另放一份酒钱的现金嘛!”
此时,门铃又响了。
“今天还真是个来客不断的日子啊……”
鸠目自言自语,站起来,从微微打开的门缝间看见了白皙的手指。虽然门没有那么重,但是对方似乎还是没有力气一口气打开的样子。试了两次将门缝扩大了些后,对方好不容易才将身体挤了进来。
鸠目因为愕然而皱起眉头。
他看到的身影是……刚才在途中见到的已经十数年不见的前田孔明。
鸠目冲他打了个招呼。
“没想到你竟然找得到这里。”
前田像要回答什么似的,可是因为低垂着脸,他的声音听不太清楚。
“总之…到这里坐吧。我请客。”
来客不断,却全是不能赚钱的客人……在心中喃喃自语着的鸠目准备着杯子。
“前田?”
看到对方不打算从门口移动的样子后鸠目有些讶异。又提高声音问了他一句,突然间,前田咚地双膝着地跪到了地板上。
“喂……?”
因为情况异常而离开柜台的鸠目,靠近前田身旁,把手搭在他单薄的背上。
“喂,怎么了?不舒服吗?”
“……吧?”
“什么?你说什么?”
“……你很恨……我吧?”
原本想听明白前田那粗嘎的声音就很辛苦,再以这么低沉的声音喃喃自语地话就更让人要投降了。总之先把他运到里面去吧?鸠目搂住了对方骨感的肩膀。
“没事吧,要吐的话到这里……”
就在他扶着前田背部站起来的同时,他看见前田举起了手臂。想握住他那只手而伸出手的鸠目,在感觉到伸出的右手手掌闪过一阵刺痛的下一瞬间,已经看到自己的腹部插着菜刀的刀柄。
发不出声音。
也说不出话来。
鸠目只是很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光景。
咚……当一屁股坐到地上后,他才第一次恢复了判断力。
白衬衫吸收着鲜血眼看着已经染成红色。
跌坐在一旁的前田也目不转睛地看着。
“在桥上碰面,并不是偶然……而是在等……我吗……”
前田不发一语,像着魔似的凝视着被菜刀刺出的伤口。
鸠目拉长衬衫的右边袖子,利用那个部分擦拭着菜刀刀柄。然后,用染血的双手再次握住刀柄。
“……你快……走……”
他对着不打算逃走而动也不动的前田大喊着。
“走……快点离开这里……”
门从外面被推开,因为撞到前田冻结似的身体而停住了。
“哎呀,怎么了?”
传来了静讶异的声音。
她像要推开障碍物似的,尝试着推了好几次门,每次都撞到了前田身上。
“喂等等,隆之,你在吧?”
静从门的缝隙窥视着。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等一下……”
在倒吸一口冷气地沉默了一瞬后,悲鸣回荡了起来。
四
按照前田对鸠目所说的,某天晚上当他在宿舍睡觉时,一个学长从相邻的棒球队合宿宿舍偷偷潜进了他的棉被中。
虽然他并不算喜欢那个学长,但还是听凭了他的摆布。
其实他真正喜欢的人是在两个月前受到退学处分,同样是棒球队的Y学长。他在和那家伙睡的时候也是在心里幻想着Y学长。
可是那家伙把我和他上床的事情当作笑话一样说给Y学长听。
听说那家伙对长岛的签名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非常珍惜地收藏在了老家。怎么样?鸠目和我一起去把它偷来吧?
鸠目很吃惊。
不仅因为至今为止只限于点头之交的前田会来找他商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