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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实话,她就要解释一大堆,面对这些好奇心极重的邻居,她有些应付不来。
“一笙啊,有男朋友了吧!”
果真,马上就有人问到这个敏感问题。
小区里出个名人,自然话题就多,这批分房的年龄都差不多,所以全是儿女结婚、生子的问题,今天谁家儿子结婚,没天谁家儿子生个姑娘还是什么的,总之层出不穷。
程一笙露出一个幸福的笑,八颗整洁的牙齿小巧莹白,“交了一个!阿姨、伯伯,我先上楼了!”她再不跑,估计对方该查户口似的把殷权的一切都给问出来。
程一笙快步上楼,擦冷汗,还好殷权没跟来,否则知道她把他给当成男友介绍,不知是不是要跟她没完?
这个时间,程佑民还没回家,程一笙进了门,林郁文探出头问:“你怎么回来了?也没打个电话!”她向后看看,又问:“殷权呢?没跟你一起回来?是不是吵架了?”
“妈,您也太敏感了吧,我就不能来看看你?非得拉着他?”程一笙脱了高跟鞋,换上舒服的拖鞋,坐到沙发上,悠闲自在地将腿搭在脚榻上。
林郁文哪里放心,坐到她对面问:“是不是跟殷权吵架了?”
“没有,他一会儿就到,我今天戏拍完的早,所以过来看看!”程一笙心想亏了殷权过来,否则老妈这边没完没了。
林郁文这才松了口气,说道:“我去给你们准备晚饭!”
“我去换衣服!”程一笙跑回卧室,换了舒适的睡衣,然后又走到客厅,坐下,拿起妈妈刚放在桌上的苹果,咬了一口,门就响了。
她转过头,程佑民开门进来,她立刻站起身,规矩地叫:“爸!”
程佑民脸色依旧严肃,第一句话问的就是:“楼下的车是你开来的?”
“是!”程一笙心里暗叫糟糕,难道那群邻居还没走?
“怎么开这么招摇的车?这车多少钱?谁买的?”程佑民习惯性地问。
“不到二百万,是殷权买的!”程一笙站直了回答,跟小时候回答问题一样。
程佑民皱眉,声音又沉了几分,“你怎么让殷权给你花钱买这么贵的车?”
“爸,车不是我要的,是殷权主动送的!”她小心地补了一句,“爸,殷权是我丈夫!”
这个丈夫送给妻子东西,不管多贵重,也不能算是什么原则性问题吧!
程佑民沉默了一下,然后又找到理由,训道:“做人要低调。车既然买了你也不能不开。还有啊,你还知道殷权是你丈夫?你还记得你们已经是合法的了?刚才楼下邻居问我,你刚交了男朋友,这多不像话?我问你,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程一笙低下头,好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她为难地说:“爸,那个我最近太忙了,实在抽不开身!”
这时候门铃响了,刚刚出来看着不敢插话地林郁文赶紧去开门。程一笙刚出生,程佑民就立了规矩,以后他管孩子的时候,她不准说话。久而久之,便形成习惯,程佑民训程一笙,林郁文从来不敢说什么,此刻她打开门看到是殷权,立刻松了口气,笑着说:“殷权回来了,快进来!”然后朝屋里使了个眼色。
殷权走进门一看,岳父大人板着脸,严肃的样子。再瞧程一笙,站得笔直,低着头,一副犯了错受训的样子,手里拿着一个只咬了一口的苹果。殷权可以想象刚才是个什么情况,他觉得此刻的程一笙可爱极了,叫她还想往娘家躲?这下倒好,跑来先被训。他的好岳丈大人啊,真是他亲爹,不,比亲爹还要亲!
于是殷权热情地看向老丈人,亲切地叫了一声:“爸!”
程一笙翻起眼,鄙视地看了殷权一眼,狗腿!
程佑民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看向殷权说道:“殷权啊,一笙这孩子太不像话,你怎么就由着她胡来?”
“爸,一笙怎么了?”殷权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要我说,该办婚礼就办婚礼,整天你以她男朋友出现,太委屈你了!”程佑民不悦地说。
原来是因为这件事,殷权笑道:“我受些委屈倒没关系,一笙比较重视工作,就由她去吧!”
程一笙瞪大眼睛,他受委屈了吗?真是会演啊!早就知道他是会演的,现在演技已经炉火纯青了!
“也就你惯着她,我都从来没惯她。还有,你不要送那么贵的东西给一笙!”程佑民又说起车的问题。
殷权又笑:“爸,一笙是我妻子,我的钱也是她的钱,我的保险柜密码都告诉她,存折什么的也都交由她保管,我们经济是不分开的!”
林郁文面有喜色,不是说钱的问题,而是钱问题上反射出来的现象,殷权对一笙很好,是认真的,这就够了!
程一笙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她的确知道保险柜密码,可是那存折还有里面的钱她一分都没动,交由她保管是怎么回事儿?
程佑民“哦”了一声,看向程一笙问:“你的财产也都交给殷权了吗?”
程一笙吱吱唔唔,她着实没有说谎的习惯,尤其是在父亲面前说谎,小时候被拆穿过,然后狠狠地被收拾了一番,后来就不敢了,所以在父亲面前说谎,她会不自然地心虚,然后被父亲那犀利的目光给射的无所遁形!
“人家殷权都做出表率了,你那点钱算什么?还自己攥着?我早就说过,夫妻之间是相互的,只是殷权一个人付出怎么能行?”程佑民完全板起脸,负着手,一副要好好教训的样子。
程一笙暗暗叫苦,十分后悔回娘家来,怎么莫名其妙的又被训一次?
“爸,让一笙带我去换衣服吧,钱的事儿我不在意,没关系!”殷权适时解围,把他老婆训得太惨,他还是有些心疼的。
程佑民的脸色好了一些,命令道:“你给殷权找衣服,去吧!”
程一笙这才得到解脱,转身就往屋里走。殷权跟着她身后进了屋。
程一笙郁闷地坐到床上,指了指柜子说:“自己去拿!”
殷权挑挑眉,“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我可要找爸告状了!”
“你敢!”她瞪他。
他换了衣服,走过来,她把苹果塞进他手中,气得直打他,“都怪你、都怪你!”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扯进自己怀中,阴沉地说:“怪我什么?我还没找你算帐!”
“算什么帐?是你莫名其妙乱吃飞醋,闹得我下不来台,都是你、都是你!”她气呼呼地在他怀中折腾几下,然后撅着嘴,就像小时候不开心独自郁闷的样子。
这算是不算是撒娇?总之殷权的心立刻就软了,化成一股水,什么被她算计甩下的气,还有立志要振夫纲等等这些念头全都没了。果然程一笙被惯,跟他没原则宠妻绝对脱不开关系,他低低地叹声气说:“行了一笙,别气!”
“我能不气嘛!”她越说越委屈,嘴还一扁一扁的,好像要哭的样子。
“好了老婆,都是我的错,行吗?”殷权把手中的苹果送到她嘴边,“你的苹果,快吃!”
她头一偏,“没胃口了!”
她不开心的样子,就好像他也有了心事一样,他还是喜欢看那个活蹦乱跳坏坏的她,他像哄孩子一样,“那你说,怎么就开心了?”
“反正就是不开心!”她恹恹地说。得寸进尺绝对是程一笙的强项,这样的好机会不加以利用怎么能行?
“我知道新开了一家餐厅,环境很好,食物也有特色,是你喜欢的那种。还有,以前咱们去过的卖簪子的店,后来你没去过吧,有时间咱们去看看,可能有更漂亮的东西!”殷权面色温和,耐心地、缓声细语的说。
还真是哄孩子了,连多久以前去过的那个发簪店都给挖出来了,为的就是转移她的注意力,她喜欢美食、喜欢漂亮,这样她的心情很可能就会好起来了。
果真,她嘟嚷着,“你不说我都快忘了,是该去看看。你说的餐厅,什么类型的?”
“我先不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哪里有什么餐厅?他现编哄她的,明天让刘志川赶紧找去。
“还卖个关子!”她不满,但是扭头冲他手里的苹果咬了一口。
这算是她心情转好的信号,殷权心情也好了,就着她咬的一口,咬了下去。她叫:“你别咬我的苹果!”
“你嫌我脏?”殷权不干了,他又咬一口,然后逼着她咬,她不干,扭着头说什么都不咬。
殷权气得将她压在床上,将她的小嘴里里外外吃个遍,然后看着她酡红的小脸哼道:“咱俩都这样了,你还嫌我脏?”他把苹果又堵到她嘴边,威胁道:“你要是不咬,我现在就办了你!”
她张嘴咬了他刚刚咬过的地方,在嘴里含糊地说:“殷权你混蛋!”
“我就是混蛋,以后哪里都不准嫌弃我!”殷权恶狠狠地警告。
殷权坐起身,将她从床上拉起来,抱在自己怀中,咬口苹果,又让她咬,她没办法,咬了、吃了。两人就这样你一口、我一口把个大苹果给吃完了。
殷权跟程一笙走出房间,程一笙像个小媳妇似的在后面跟着,脸红扑扑的。程佑民见殷权的睡衣有些皱,又板起脸训道:“一笙,你怎么也不知道给殷权熨熨衣服?上次他还给你熨衣服,夫妻都是相互的,你怎么当人家老婆的?”
程一笙一脸苦,分明是他把她压倒,才弄皱衣服的,怎么又成她的错了?
殷权忙说:“爸,我没事儿,咱们下会儿棋去吧!”
程佑民瞪她一眼,“也就殷权这孩子老实,不跟你计较!”然后转身进了书房。
程一笙又瞪大眼,殷权老实?刚才他还恶劣的威胁她、欺负她来着!
殷权进门前,扭头冲她勾了勾唇,关上书房的门。
程佑民还挺生气,对殷权说道:“你呀,什么都顺着她!”
“爸,也别对一笙要求太严了,她要是郁闷,最后郁闷的还是我,那个……她不太好哄!”殷权一脸苦相。
程佑民怔了一下,怪不得刚才两人在房里那么半天,原来是殷权在哄一笙,他忍不住想笑,可是他一向严肃惯了,实在不习惯笑,于是忍着,唇角有些抽搐!
半晌,他才咳了咳说:“一笙这孩子别看表面老老实实,我知道她鬼主意多。不过她性子不坏,是个善良的孩子,你对她好,她自然会全心回报,这点我是知道的!”
他对女儿这么严格,当然是希望女儿好。过日子就是这个道理,从他这边就要宠女婿、训女儿,这样回去女婿才能对女儿好,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女儿更幸福。
这是一种另类的爱,不那么直接,却很有用!
殷权跟着严肃下来,如实说道:“爸,一笙对我很好,真的很好!”
他说得也是真的,他平时欺负她也好、威胁她也好,那都是夫妻之间的情趣,这个女人他能欺负,别人不行。他永远记得在自己最难过的时候,是她的温柔抚平了他的伤口,她是任何女人都无法替代的,她是他的唯一!
“行了,我没看错人,来,我们下棋!”程佑民拍拍女婿的肩,坐到椅子上。
晚上吃过饭,一家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有林郁文的地方就不会寂寞,再加上程一笙,那就更热闹了。
程一笙要看娱乐节目,林郁文不干,“我天天晚上都看电视剧,怎么你一来,就给我断了?”
“妈,电视剧有什么好看的?浪费时间,您一个老师怎么这点觉悟都没有?”程一笙说着,又把电视按了回去。
“谁允许老师就不能看电视剧的?老师也是人啊,看个电视剧怎么了?你天天主持节目就不嫌烦?还看这个,掉在这圈里出不来,你不郁闷吗?”林郁文不依不饶。
“我就是因为主持节目才要学习,妈我跟您说这节目挺乐的,您看了就知道!”程一笙继续劝道。
“好容易回趟家怎么还学习?回家就应该歇歇,咱们看电视剧,让你放松一下!”
殷权算是知道程一笙这能说会道的像谁了,他就说岳父沉默寡言的怎么就生出程一笙这么一个无理狡三分的女儿呢?
程佑民听了一会儿,终于开口说:“你们俩,怎么也不问问殷权喜欢看什么?”
林郁文跟殷权熟了也不拿他当外人,以前还拘着,这次就放开一些了,现在听老头子说话,她不太好意思地问:“殷权,你想看哪个?”
程一笙叉起腰,叫道:“殷权!”大有威胁之意。
殷权冲程一笙笑了笑,程一笙得意。结果殷权又看向林郁文说:“妈,我也在看那个电视剧,挺有意思,就看那个吧!”
林郁文立刻喜笑颜开,抢过女儿手中的遥控器就按了下去。
程一笙冲殷权喊道:“我怎么不知道你还看电视剧呢?”
殷权看向她淡定地说:“晚上你工作的时候,我无聊时候看的!”
这下程佑民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