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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感受到我的自信,点头道:“真是便宜了他们。”
我没料到爷爷竟然会说这话,呆了一下才道:“爷爷,您没变,还是像以前那么激进。”
爷爷呵呵欢笑,看来他已经从丧亲之痛中坚强的站了起来,省了我的担忧。
开门声就在这时响起,一位英俊的年轻人拎著菜篮,大步走进院子,惊讶道:“老爷子怎么这么高兴?噢,这位是……”
爷爷掩不住喜悦,抢在前头开口,然后又介绍对方。
原来这名年轻人叫刘斌,比我小两岁。爷爷介绍他时相当有趣,说他是集团配给他的全职助手。看刘斌能干的模样,恐怕所谓的全职是连保母活儿也包了。
爷爷一生与能源打交道,资历很足,现任中国能源巨头“蓝海集国”的董事,并且是高级顾问。
刘斌露出闻名已久的神色,热情道:“方老整天和我提起你,说你打小就是天才,仅仅出国的前五年就攻读了二十几门外语,破了世界纪录,害我既仰慕,又心痒痒的,今天总算是见到偶像了。”
“我爷爷天生严肃不了。”我笑道:“他说的话你可别全信。”
爷爷敲了我后脑杓一下,骂道:“好啊,一回来就说爷爷坏话。”
我摸著后脑,感到无比亲切。从小到大,爷爷总喜欢和我的后脑杓过不去。
刘斌笑了一声,提议:“方博士回来了,咱们是不是别在家吃了,出去吃顿好的,庆祝一下。”
受爷爷目光徵询,我跃跃欲试道:“把家里的西式炊具全拿出来,今天我露一手让你们瞧瞧。”
“还是我来吧!”爷爷不屑一顾的说:“那些只能使人发胖的垃圾速食哪吃得了。 ”
“正等这句话呢。”我夸张的说:“每次想起爷爷的厨艺,我都会忍不住口水直流。”
爷爷露出慈祥的笑容,接过菜篮,转头做菜去了。
哧……香味从油锅里升起。
爷爷亲手掌勺,一边指挥刘斌,一边兴致勃勃的向站在旁边的我介绍菜肴烹饪次序
和方法,很有大厨风范。
我静静聆听,一个劲的点头,唯一能效劳的就是在菜肴出锅时,自动拿来盘子,然后把菜端上饭桌,一切宛如回到十一年前。
待爷爷做好饭,大家围坐下来,吃的热热闹闹。
这时,电视里女主播那悠扬悦耳的声音响起:“各位观众,现在报导最新新闻。今天下午,美国宇宙号太空探测器返航途中失事,在中国大连正东方五百二十一浬的黄海区域坠毁,恰在该区域附近作业的一艘鱼船遭遇海难,失去联系。目前,中国海军已经出动三艘巡洋舰和数十架直升机赶往出事海域,进行营救工作。”
“不是吧?”刘斌加以怀疑,一脸的惊奇。
电视镜头切入卫星即时捕捉到的空难画面,女主播继续解说:“美国飞航局随即证实了这个消息,并对发生此事表示遗憾和歉意。另外根据最新消息指出,美国五角大楼已向中国国防部提出进入出事海域打捞探测器残骸的申请。
宇宙号探测器拥有数十台世界顶尖的探测、采样和资料分析仪器,担负著向外太空搜索新型能源的任务,它于九年前升空,先后到过金星、冥王星、海王星,并到过太阳系之外……”
我和爷爷也是傻了眼,照样不敢相信这场离谱的海难会发生。
二十一世纪以来,航太科技飞速发展,伴随各类航太工具与日俱增的升空,空难自然跟著增多,但很少发生本国航太工具坠毁在别国的情况。美国号称世界头号航太大国,居然创了这种离谱的先例,让自家的太空探测器横跨一个太平洋,坠毁在中国海域。
电视里再现女主播甜美的面孔:“今天下午四点十五分,同样发生一起离奇的空难,美国波音八二八客机在北京近郊失事,值得庆幸的是并没有造成人员伤亡。当时,一对华裔母女和一位美国少校在弃机前被提前弹出机舱。
据机上乘客指出,他们看到这三个人好像火箭与空气摩擦,扬起一朵火红的光晕,并亲眼目睹这三个人在没有借助降落伞,或其他任何工具的情况下安全著陆。地面也有目击者和机组人员也证实了这个消息。”
接下来电视镜头转换到高级酒店住房,记者对机上多名乘客进行相关查证的采访,然后又转换到机长和曾服务过我的美籍空姐,了解离奇空难的起因和经过,直到定格在时雨柔和铃儿的面孔上。
我的心终于被提了进来,没料到媒体的反应速度如此之快。
记者问:“小朋友,你知道救你和妈妈的那人叫什么名字吗?”
“是乔克叔叔。”铃儿直挺挺的坐著,绷著小脸,一副小大人的样子的回答:“他是少校,对我很好,还请我喝了一杯柳橙汁……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好刺激……”
我为之失笑,注意到中间镜头连续切换,料想中间一定切了一大段无关紧要的话。
记者十分尴尬的将麦克风递给时雨柔,问:“您当时是什么感觉?”
“惊恐。”时雨柔保持简约风格,讲述:“在机上,我和乔克少校聊的不多,只停留在陌生人间初次见面的谈话上,但他是个优秀的好人。”她这种做法摆明是先发制人,不想多说,让记者再也没多问下去的理由。
镜头果然立即切换,女主播用职业化的口吻说道:“就这起离奇的空难,警方已经介入调查,初步不排除采用高科技犯罪的可能性。至于这位见义勇为的神秘少校,本台将会追踪报导,请随时留意。”
“我的天,原来是真的。”刘斌再次夸张的惊叫:“从八千英尺高空救人,不用任何逃生工具,那是人干的事吗?”
我微笑不语,恰好碰上爷爷投来的目光,他疑问:“按时间算,你应该就是坐那架客机。”
我犹豫了一下,觉得没有隐瞒的必要,老实点头:“是的,您猜对了,那个乔克少校就是我。”
“咕噜。”刘斌猛的咽下嘴里的菜,眼中发出野狗看到骨头的类似光彩,崇拜道:
“我收回刚才那句话,不过真的是你吗?”
“这恐怕假不了。”我朝震惊不已的爷爷笑了笑,随口回应。不要说爷爷,我这种吓人的超能力恐怕没有几个常人能一下子接受得了。
“天哥……”刘斌叫的我直起鸡皮疙瘩,献媚:“我身体出了一点相当要命的小毛病,可不可以劳您贵手,帮我治一治。”
我不敢相信的看著他此刻滑稽的笑脸,终于看清相貌堂堂的他居然是一个活宝,难怪能和我难缠的爷爷臭味相投。
我瞪了他一眼,笑骂道:“说吧。”
刘斌有些尴尬的道:“我最近精神不振,体力下降,可能是因为夜生活太频繁或工作压力太大,你知道我的意思吧。”
我当然知道他的意思,失笑道:“这好办。坐在那儿别动,闭上眼睛,放松……”
等刘斌听话的闭上眼睛,我先输送一小股能量延伸到他的大脑局部神经,进行象徵性的催眠,使他的神经最终全部松弛下来。
另一股能量同时深入他腰部区域,搜索并刺激疲软的神经,令这些神经恢复敏感,从而达到加快他新陈代谢速度和平衡体内循环系统的作用。
一切搞定,我悄悄把能量撤回,微笑询问:“说说你现在的感觉?”
对于常人来说,神经是敏感而脆弱的,哪怕我有些许能量残留在他体内,也会对他神经产生毁灭性的灾难,所以常人体质很难改造,也永远不可能成为超能战士。
我的神奇疗法说穿了其实也不值一提,只是采用一种微妙而特殊的方法,使他体内原有的自我恢复功能加快运作而已。
“好神奇,天哥的超能不是吹的。”刘斌呼了一口气,睁开双眼,竖起大拇指:“
刚开始有点痒,现在全身暖了起来,感到神清气爽,所向披靡了。嘿,我今晚非亲自试试效果不可。”
我和爷爷互看了一眼,差点当场晕倒,这家伙好逗。
天空撒下密集雨点,落在青石大道上,溅起串串悦目的水花。
这里是大型坟场,规则排列的大理石墓碑一望无际,淹没其中,使人升起生命如微尘的感伤。
我左手撑著伞,右手捧著一束洁白的鲜花,感到脚步益发的沉重。
走过两排墓碑,我停了下来,弯腰放下鲜花,静静凝视嵌在墓碑上的两张熟悉面孔,默默呼唤:爸、妈,小天来看你们了。
爸爸、妈妈的笑脸彷彿瞬间鲜活起来,他们注视著我,如儿时般轻轻呼唤著我的乳名。
一幕幕往事在我眼前沉浮变迁,幼年时紧紧抓住爸爸的裤角不放,躺在妈妈温暖的怀里甜美入眠。
童年的我调皮捣蛋,不安本分,爸爸总是软化在妈妈的温柔笑脸中,时常浮起无可奈何的样子,对我溺爱有加。
一晃到了少年,爸爸的严厉教诲与妈妈一如过往的温柔溺爱,形成最鲜明的对比,嵌在我记忆最深处。他们的笑声、我的笑声混杂在一起,遍布我记忆中的每个角落,充满了我的每一寸天空。
我心中有一股想哭的冲动,直到这一刻才明白与亲人相处的点点滴滴是人生无价的财富,无可取代。
雨越下越大,我静静站在原地,任雨水溅落衣角。
平静的雨滴突然凝结,汇聚成一条不可思议的水龙,旋转著涌向我背后。
我自回忆中醒了过来,适时发现一个强大而熟悉的生命场,心头感到有些意外,身体却矗立原地,一动不动。
来势汹涌的水龙到达我背后三尺时被挡住,散成两股水柱,朝两侧射去。一个强大的能量场紧跟水龙后面,毫不客气的击打在我的能量场上。
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两股能量场的接触面荡起一个有如实体的巨大水纹,向外无限扩展。一条湛蓝色的半透明人影随之升起,受巨大震波带动,以展开双臂、半曲左脚的悦目姿式飘向后方。
我对这种偷袭模式熟悉不过,心中却被难受的滋味覆盖住,任震波带飞我左手中的雨伞。
雨伞旋转著飘向远方,落在一株苍翠的绿松上。
半透明人影悄悄落地,朝我背后静静的走来。雨点到达来人头顶两尺处全部反弹,反弹的雨点与接踵而来的雨点滑向身体四周,如此朝而复始,使半点水滴也无法落其身,场面无比诡异。
“蜜雪儿。”我头也不回,低声招呼,声音里有一股淡淡的悲哀。
那人半透明的身体一阵荡漾,首先出现的是她捧在手里的一束鲜花,然后现出紧束在那魔鬼般身材上的银灰色短裙和柔美的四肢,最后才是令人著迷的容颜。
这是位标准的大美人,蓬松的卷发闪著淡红的色彩,五官精致又立体,有著高挺的鼻梁,双眸蓝的像大海。
我终于回过身来,注视著时至今日仍让我无比迷恋的她,有些喘不过气来,伤感道:“好快,我原以为你们至少三天后才会出现。”
她全名叫蜜雪儿·琼斯,我之所以加入尹捷设在华盛顿的生命科学院,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先我加入,这点我从没向任何人提起过。
刚才她所用的能量场的强度比以往任何一次更凶猛,摆明是在刺探我一直隐藏的真正实力,为他们接下来对我展开的行动铺路。
“嗯。”蜜雪儿轻轻点头,忧郁的看了我一眼,转头将鲜花放到我母亲的墓碑前。
唯一值得我安慰的是她眼中没有掩饰对我的情意,毕竟我们如胶似漆的相爱了许多年,对对方的熟悉程度甚至于超过了对自身的,这也可以从她手中这一束绝不可能临时准备的鲜花来证明。
蜜雪儿望著我母亲的遗照,倾诉:“您好,我叫蜜雪儿。方无数次向我提起您的高贵、慈祥,我一直以为您是方的母亲,也将会是我的母亲。可命运是残酷的,它剥夺您生存的权利,也剥夺了我和方之间的许多事。谁也不愿意看到这些,但它真实的发生了,以东方人的话来说,叫时事弄人吧。将来无论发生什么,请您一定要原谅蜜雪儿。”
我沉默不语,黯然神伤,她这些话无疑是说给我听的。她是毁灭者战队的核心成员,是毁灭者中为数不多的善良者,也很爱我,但她有她独立的人生观,我无法将之改变,正如她无法改变我的价值观一样。
“方。”蜜雪儿忽然转头,像我离开基地前那样深情的望著我道:“你和你母亲长得像极了。”
我轻轻点头,切入正题:“你们来了哪些人?”
“其他人在准备世界超能大赛,连我在内,来了四个人,由我带队。”蜜雪儿笑脸迷人的道:“具体情况我不能多说,不过你一定猜到当中某一个人的身分,他发誓非撕了你不可。”
“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