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竹笔在驾座上站起来,伸头张望了一下道:“好像是有人被车撞了。”
五月听到有人被撞,急忙向赵翰池与冉隽修道:“怕是有人受伤了,我去看看。”一边说着,一边已经下了车。
赵翰池叫了一声:“六妹。”他见五月已经下了车,回头再问冉隽修:“六妹向叶大夫学了医术吗?”却见冉隽修也起身下车了,他无奈摇头,跟着他们下了车。
五月走到围着的人群外,却不得缝隙进入,连看都看不到里面,只听人群中有人大声呼痛。冉隽修快步走到她身后,见她急着进去的模样,便朗声道:“请让一让,这里有大夫,让她进去为伤者看看。”
围观众人纷纷回头,同时让开了地方。五月和冉隽修便走进人群,赵翰池赶紧也跟了进去。
人群中心停着一辆马车,车身上绘着少见的装饰图案,不似常见的马车那样,雕刻纹饰或是镶嵌金玉。马车边的地上坐着一个裸着上身的男子,皮肤黧黑,像是码头搬运货物的工人,此时抱着腿大声呼痛。一个穿着奇怪棕色衣服,头发淡黄而卷曲,在脑后用一条皮绳束起的人正蹲在他身边,替他包扎腿上伤口。
只看这人娴熟的包扎手法,五月已知他也是个大夫。只是搬货工人腿上伤口较大,即使已经在伤口上方用一条布带扎紧了止血,鲜血却依然不住地往外渗透,很快把伤口处包扎好的白纱染成鲜红色,且这鲜红色还在不断扩大。
卷发之人紧紧皱眉,一面向着马车上指,一面道:“上车,回去治,缝起来。”口音古怪非常。
搬货工人拼命摇头:“不去不去,我的腿又不是布,怎么能缝。”
五月跨上几步,掏出金针与小灯,快手快脚地点起灯,灼烧一下金针道:“我是大夫,先替你止血。”说着针刺他腿上穴位,为他止血兼止痛。
数枚金针入穴不久,工人脸上表情变得松弛许多,喃喃道:“好多了,没刚才那么痛了。”他腿上包扎处的血迹也不再继续扩大了。
那卷发之人惊讶道:“奇怪,什么针?”
“金针。”五月听他口音古怪,眸色更是和海水一般颜色,心道这大概也是个海商,没见过针灸,她也没法解释得更清楚。
卷发之人又对工人道:“不行,会留大疤,跟我回去,缝起来。”
这搬货工人本来就不肯被他在腿上缝针,现在得五月为他止了血止了痛,那就更不肯跟着这人回去了。
五月道:“我有生肌祛疤的药,回车去取,你在这里稍等。”
她回到马车内,伸手入背囊,从玉佩洞天内采摘了奇异小草,在药臼中粗粗捣碎了,用油纸包了一大一小两包,把那工人腿上包扎解开,涂上小包内的药草糊,再重新包扎起来,接着把大纸包交给他道:“每日换一次药,这包应够你用了。”
搬货工人迟疑不敢接:“要多少钱?我今日工钱还未结……”
那卷发之人一直瞪着蓝眼睛在旁边看五月给工人上药包扎,此时掏出钱来对五月道:“我的车,撞伤,我给钱。”
五月将药包塞入搬货工人手中,微笑道:“我不收你钱。你把钱给这位大哥吧,让他回去吃些好的,伤口好得快。”
此时搬货工人的同乡得知消息也赶了过来,听五月向他们交待养伤的诸般注意事项,接着便扶伤者回去了。
看热闹的人群渐渐散去,卷发之人对五月道:“姑娘医生,医术奇怪,又好。我叫芬格,你叫什么?”
五月心道你的医术才奇怪呢,说要把伤口缝起来,这人的腿真能缝吗?想归想,她却没把想法说出口,只道:“我姓叶。”
芬格点点头:“姑娘叶,哦不,叶姑娘,你的医术好,我想学,可以教吗?”
五月道:“教你没问题,可是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学会的。今日我和别人一起出来的,怕是没法教你了。”
芬格看向五月身后的冉隽修与赵翰池,又道:“我住安京城,哪里叶姑娘住?”
五月听他说话颠三倒四,好笑道:“我也住在安京,嘉勇侯府。”
芬格喃喃念了两遍,记住了嘉勇侯府,便向五月他们告别。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感觉咱家五月和柯南有点像了……走到哪里哪里就有病人伤患,咳咳……
☆、翰池试探
五月回到自己房里不久;有个丫鬟过来告诉五月,赵夫人叫她去晴波厅一起吃晚饭;便是昨日中午她招待冉隽修的那个小厅。她跟着那丫鬟过去,一进晴波厅,赵夫人就招呼她坐在自己身边。五月见桌上是四人的碗筷,猜测赵夫人应该也叫了冉隽修和赵翰池一起来的。
赵夫人笑吟吟地问道:“今日出去玩得可开心?”
五月点点头。
“都去了哪里?”赵夫人颇为好奇地追问。
“去了安津。”
赵夫人意外地重复了一遍:“安津?那是个港口啊?怎么翰池和隽修没有带你去城里那些名胜玩吗?”
五月微笑道:“安津很好玩。”
她在安津见到了前所未见的巨大海船,还有那黑色的礁石滩,平坦绵延的金黄沙滩;一望无际的湛蓝大海,反反复复涌动着的海浪……所有这一切,都有着奇异的平静人心的力量。她坐在大海边吹着风时,有着与坐在玉佩洞天内的小湖边一样的心境——什么都不想;心中空灵却又满足。
在安津还遇到那个样子古怪,说话又有趣的海商大夫——芬格。五月对他所说的把伤口缝起来的医术充满了好奇,若是他来侯府向她学针灸,她一定要仔细问问他到底是如何做的。
赵夫人却有些不信,她可没觉得安津有什么好玩的,都是来来往往的商贾,还有臭烘烘的码头工人,怕是五月出于客气才说好玩的吧?
不久,赵翰池和冉隽修果然进来了。赵夫人又招呼赵翰池坐在自己另一边,这四人的小桌,冉隽修便只能坐在五月旁边了。
席间赵夫人故意和自己大儿子说着话,可坐在另一边的两人却也不曾聊过一句,一个埋头吃饭,一个悠哉夹菜。赵夫人看得着急,只得自己先开了话题:“隽修,你们今日怎么没带五月去安京城中名胜游玩?”
赵翰池趁机抱怨道:“是啊,我出门时介绍了一堆好地方,隽修偏偏要带六妹去安津。”
冉隽修睨了赵翰池一眼道:“名胜又跑不掉,何时想去都行。”
赵夫人嗔道:“安津更是跑不掉,什么时候不能去啊?何况一个海港有什么看头?”
五月急忙道:“我很喜欢安津。”
赵夫人愣了愣,突然失笑道:“是了,反正五月是初来,去哪里都是第一次,这几天就慢慢逛,把各处好玩的地方都去逛一遍。”这丫头急着帮隽修说话呢,再说了,去哪里不重要,重要的是陪着的人是谁不是吗?
饭后,五月起身去厨房煎药。赵翰池瞧着她离去的背影,回头见冉隽修也在目送,便笑道:“来来来,我们哥俩去聊聊,好久没有抵足夜谈了,今晚我不睡觉了!”
赵夫人责怪道:“翰池,你再高兴也不能没了分寸,隽修怎能一晚不睡觉?”
赵翰池瞧了冉隽修一眼道:“我就是说说,我哪里撑得住一晚上不睡觉了?每次通宵不都是隽修还精神十足,我倒先睡着了?隽修是吧?”
冉隽修淡淡一笑:“睡得着才是好事。”
·
赵翰池把冉隽修拉到书房,闲扯几句后,突然问道:“隽修,你跟我说说五月平时都喜欢些什么?”
冉隽修想了想道:“她喜欢医术。”
赵翰池啧了一声:“不是,我是问她的兴趣、爱好。”
“她闲下来也没什么其他爱好,整日就是弄药材。”
“哎呀,我是问,她是喜欢漂亮的衣裙呢,还是喜欢珠宝首饰,或者喜欢书画?还是喜欢美食?”赵翰池满脸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这我就不知道了,你自己问她去。”冉隽修突然想起一事,“不过她做饭手艺应该不错。”虽然他只吃过她烤的馒头。
“切!这怎么能我自己去问呢?我得要偷偷准备好了她喜欢的物事,这样她才欢喜嘛!”
冉隽修瞧了眼赵翰池,见他一脸殷切,心生不豫,冷冷道:“她是你六妹。”
赵翰池心中偷偷乐,面上一付不在乎的模样:“什么六妹,又不是真的妹子,何况还没正式行过礼呢,做不得数的!”
他偷偷睨了眼冉隽修阴沉的脸色,又火上浇油道:“对了,明日我就去对母亲说,先不要正式认五月做干女儿,这几日我先借着哥哥的名义多了解了解她平日喜好,到时候可以投其所好。”
冉隽修低头想了会,发现自己还真不知道叶五月平时除了医术之外还喜欢些什么,抬头再见赵翰池满脸都是捡到宝的得意神情,突然觉得非常想在这张英俊的脸上揍出两个黑眼圈来。
赵翰池见冉隽修不言,继续自言自语道:“明日带五月出游时,我就带她去买些衣服首饰什么的,哪有女孩子不喜欢这些的?她只是没人带她去买而已。”
冉隽修冷哼一声:“她并非贪慕虚荣的女子。”
“那就带她逛集市,买些海商带来的新奇小玩意儿。”
“她又不是孩童。”
“那就带她去安京城最好的馆子,万福来的水晶八宝塔又好看又好吃,名字又有趣,上菜之前还可以让她猜上一猜。”
“你以为她和你一样贪吃吗?”
赵翰池突然收了脸上贼兮兮的笑容,认真起来:“隽修,你是不是喜欢五月?若是你喜欢我就不动这心思了,还当她是我妹妹。”
冉隽修微吃一惊,刚想要否认却又沉默下来,半晌后道:“明日开始还是你带她去游玩吧,反正你们今天也算认识了,我就不去了。”
赵翰池促狭笑道:“那我真的要追求她罗?”
冉隽修垂眸默然。
赵翰池实在憋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他见冉隽修瞧过来的眼神里似乎在说“你疯了”,便笑得更厉害,边笑边断断续续地说道:“我,我……开你玩笑的……哈哈哈,我早知……你喜欢她……哪里会和你抢媳妇儿?哈哈……笑死我了。”
他刚擦去笑出来的眼泪,却见冉隽修俊脸微红盯着他,眸中满是想杀了他的眼神,又是一阵狂笑。好不容易才止了笑,遂道:“隽修,明日我不去了,你带她去游玩。我瞧着她至少不讨厌你,若是争取一下,说不定年底前,我就可以当上便宜大舅子了,哈哈!”
冉隽修眼神一黯:“我得了这病怎能娶妻,不是害她吗?”
赵翰池讶然道:“叶大夫不是替你治过了?现在不是不犯了吗?”
“平日里是不妨事的……但还是不能……行房。”说完冉隽修脸又有点红。
赵翰池皱起眉头,想了想又笑了:“她自己就是大夫,自然知道你这心疾有何影响,若是她都不介意此事,你一个人瞎想什么?”
冉隽修迟疑了一下道:“可这是人伦大事,她怎么会不在意?”
赵翰池道:“照你所说,她和寻常女子不同,说不定她确实不在意呢?何况那时候叶大夫虽然给你开了药,当时就离开了,可没有替你针疗过。也许汤药加上针疗,坚持得时间久了,会治好的呢?她若是在意,就根本不会同意嫁给你。我劝你还是不要一个人在这里瞎想,不试试怎么会知道嘛?”
这时,妙音找了过来,在门外叫了声:“冉公子,药煎好了,六小姐问你何时喝药,还有做针疗,是六小姐过来这里还是冉公子过去?”
赵翰池笑道:“你瞧,我这个六妹还是很关心你的嘛。”
冉隽修道:“她对所有病人都这样,你今日不是见过了?”
赵翰池摇摇头:“不一样不一样。你针疗结束后,我再教你几招。”
·
安京城的秋季,风和日丽,天高云淡,是一年里最舒服的时候,最宜外出。
这日一早,冉隽修去前厅,本想要命竹笔去问一声五月是否准备好了,谁想她已经等在了前厅。
她今日穿着一件浅青色薄绸长裙,裙摆到了三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