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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长长的桌面,上面满是大大小小的瓶罐,还有各种奇怪的装置与工具。
肖恩始终笑容满面地看着五月观察四周布置,等她瞧完了,看向自己时道:“我们开始吗?”
作者有话要说:
叶爸爸开始觉得苗头有点不对啊……
另,明天停更一天,后天老时间继续~
☆、直呼其名
这天晚上;直到天将要黑了,五月也没有回到侯府。赵夫人唤了丫鬟去叫她吃饭时才发现;这就着人去赵翰池那里问冉隽修他可知道五月今日去了哪里。
昨天提到今日的安排时,五月曾对冉隽修说过要去陈夫人家例行的针疗,一来她是去给女眷做针疗,二来她不提,他也就没有提出陪她去,谁知她竟会直到此时还不回侯府。
赵夫人闻言也着急起来;要催冉隽修和赵翰池去找她,丫鬟道少爷和冉公子已经去找了。
冉隽修和赵翰池急急走到府门口,先找来赵管家问了陈郎中府邸的所在。马车驶出侯府车马门,转了个向后;冉隽修突然道:“先去陶壶街三十七号看看。”
赵翰池讶异道:“那是哪里?你知道六妹会去那儿?”
冉隽修道:“我并非很确定,不过那里比陈郎中府邸更近。先去问一下。”这是昨日那个叫芬格的西人留下的地址,离陈郎中府邸又不远,正常情况下,五月做一次针疗只需大半个时辰,也许她在治疗结束之后顺便去找芬格了。
到了陶壶街三十七号,天色已经擦黑。冉隽修和赵翰池下车后一眼便看见门口另一边停着辆马车,驾座上坐的正是侯府的车夫,正百无聊赖地垂首坐在车驾座上。
赵翰池上前问车夫道:“六小姐可在里面?”
车夫一听是赵翰池的声音,赶紧直起身,回道:“是,是在里面。”
“什么时候进去的?怎么还不回府呢?”
“吃过午饭就进去了,小的担心,先前还进去问过,里面神父说他们还在学金针,还没完呢。”
赵翰池啧了一声:“这一天哪里学得完?隽修……”回头却已经不见了冉隽修,原来他听车夫说五月在里面便直接进去了。
冉隽修知道这是西人在安京设的教堂,专门宣扬他们的教义,平时也有替病人治疗,或是接济穷人这样的义举,原来的担心已经放下大半,只是毕竟牵挂,也不等车夫和赵翰池说完,先入内寻人。
他入内轻喊:“叶姑娘。”一边向着大厅后部走去。
很快他看到一个神父从厅侧小门里出来,便问道:“神父,请问今日有一位叶姑娘来过此处吗?”
奥尔丁顿笑着点头道:“来过,她正在里面。”言毕领着冉隽修向内走去。
赵翰池也小跑几步跟上了他们:“六妹也真是的,这么晚了也不知道回府去,这金针哪里是一天学得完的。”
奥尔丁顿解释道:“他们一个学得入神,一个教的用心……”
几句话不曾说完,已经走到走廊末端,房门虚掩,一推开门便听到里面哈哈大笑的声音:“全对了!全对了!哈哈,总算全对了!”
接着是一个陌生年轻女子高兴的声音:“肖恩,祝贺你!”说话流利,只略带口音。
肖恩欣喜道:“菲奥娜,谢谢!”
奥尔丁顿看向冉隽修两人,无奈地摇摇头,一付“你们瞧”的神情。
冉隽修入内,见屋里有三人,除了五月、芬格以外还有个外国女子。从他这个角度,可见到五月的小半边侧脸,见她脸上浅笑盈盈的神情,这才真正放下心来。
他们三人都坐在靠墙的长桌边,桌面上清理出来一块地方,原来大概是摆在此处的东西都随意地堆在一边。清理出来的地方凌乱地摆着许多纸张,上面涂画着各种图形,有些可以依稀看出是人身体的一部分,另一些则近似涂鸦,完全看不出画的是什么。最上方一张大纸,上面清楚绘着几只手掌,分别是正面、背面、左右侧面,掌上标着数个小点,旁边写着穴位名称,以及英文标注。
房门打开时正逢肖恩大笑,五月没有听见他们进来的声音,这时敛了笑容,一本正经地对肖恩道:“可别急着高兴,这才几个穴位。你还有几百个需要记住呢,越到后面越难。只要一个没有记住,或是记错了一个,都不算是真的记住了。”
肖恩点点头:“真的难!五月,几百个,你怎么记住的?”他所坐位置靠内,刚才是兴奋地看着自己手上穴位,现在抬头便见到门口进来的冉隽修等人。他在安津见过五月与他们一起,已知他们是来找她的,便起身向他们打招呼。
五月与那外国女子都转过头来,五月吃了一惊道:“冉公子,还有大哥,你们怎么来了?”
“六妹,你天黑都不回府,隽修担心得不得了,拉着我出来找你呢。”
五月诧异地看了看窗外,才知外面已经完全黑了。她初次教人,所教又是自己最擅长的,加之肖恩学得投入之极,她不由得也忘记了时间。连菲奥娜在房里点起了灯都没有注意到。没想到竟让冉隽修和赵翰池找了过来。
她听到赵翰池所言,心中一动,瞧了瞧冉隽修。他避开了她探寻的眼神,低声道:“那就早些回去吧。”
五月不由得对赵翰池说的话打了个问号,这别扭鬼真的会担心得不得了吗?不过这么晚了还不回去,真的是自己不好,她赶紧站起来,不好意思道:“我没留神时间……抱歉,我们马上回去吧。”
他们与肖恩、菲奥娜、神父道别,出教堂上马车。
车内,赵翰池好奇地问五月道:“你今天都教了那西医什么?”
“认穴啊。”
“一个下午只教了认穴?他就记住几个?这人可真够笨的!”赵翰池评论道。
五月摇摇头:“不是,肖恩太顶真了,什么都要问清楚,若是上来就认穴,他要不了这么久。以后应该是会快许多的,而且今日留下了手掌位置的穴位图,他可以自己先对着图记下名称与大概位置。”
下午一开始认穴,肖恩就问经络到底是什么,在身体什么部位,为何他先前解剖时只见血管、神经,从来未见过什么经络穴位,金针刺穴又是通过什么原理来治病的。五月向他解释了半天,经络如何贯通人的全身,如何通过经络来调整身体阴阳气血的医理。肖恩却只觉得更为糊涂,五月也是第一次听闻西医的解剖学,非常好奇,亦向肖恩讨教了许久。
所以整个下午,多半的时间其实并不是在教肖恩认穴,而是两人在讨论经络与血管以及神经间的关系,而这些医学术语,让汉语流利的菲奥娜也大为头疼该如何翻译。三人连说带比划带画图,肖恩终于暂时放弃在人体内找到与经络对应实体的想法,先开始认穴,至少金针刺穴有实际的效果,那是他亲眼所见。而通过这一个下午,五月对西医的理论也有了初步印象。之所以忘记了时间,其实是因为她也非常投入而享受这种讨论的过程。
冉隽修瞧了眼五月,状似无意地问道:“叶姑娘,刚才我听肖恩直接叫你名字?”
五月点点头道:“是菲奥娜说的,她和肖恩直接称呼对方名字,老是叫我叶姑娘叶姑娘的,说起话来总觉得生分,她就直接叫我名字了,说是这样说话就可以无所顾忌。”
冉隽修点点头道:“那是西人的习俗。”言毕就不再做声。
赵翰池忍不住想笑,故意问五月道:“六妹,我也想直接叫你名字行不行?”
五月道:“行啊。”
“五月。”赵翰池唤了声她的名字,瞟了眼冉隽修,又道,“我再告诉你我的名字是哪两个字,我是翰林的翰,墨池的池,翰林墨池取头取尾,就是个书呆子的名字。”
五月忍不住噗地一声笑出来:“好,我记住了。”心道这个大哥可不是个书呆子,说话有趣得紧。
赵翰池见冉隽修狠狠地盯了自己一眼,越发地想笑,忍得好辛苦。
?
回到侯府已经过了戊正,五月他们先去了赵夫人处,向她解释了今日五月迟归的原因,赵夫人放心之余,带着点责怪的口吻对五月道:“叶大夫现在狱中,我自是对你负有一份照顾的责任,加之我又是你干娘,五月,你可不要怪干娘说话太重,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没长辈或是家人陪着,一个人在外面跑来跑去的就已经失仪了,今日又直到天黑都不归家……”
五月自知理亏,低头听训。
赵翰池在一旁听了一会儿,插嘴劝道:“好啦娘,五月也不是因为贪玩,是为了向西人传扬我中华博大精深的医术,过于投入而一时忘了时间……”
赵夫人忍不住笑出声,嗔道:“臭小子油嘴滑舌的,就知道袒护你这新妹妹,我话还没说完呢。”
“自己妹妹当然是用来爱护的。”赵翰池赶紧转移话题道,“娘,我肚子好饿啊!隽修和我为了去找五月都还没顾得上吃饭呢!五月也还没吃吧?赶紧给我们弄点吃的吧。”
赵夫人自然知道他们没吃,一直让厨房准备着,他们一回来就通知了厨房,这会儿便吩咐丫鬟送了过来。
吃饭时,赵夫人对五月道:“五月,你和叶大夫一样,喜欢行医治病,干娘也不阻着你,可是以后不可一个人出去,总要叫人陪着才行。”
五月点点头。
“让翰池陪着你本是最理想,可是他最近要准备诗会,等诗会过了又要回国子监去。好在隽修得闲,他和翰池情同兄弟,也可算你半个兄长,他又熟悉京城情况,以后就让他陪你出诊。另外再带上妙音妙韵,哪有侯府家的孙女儿出门不带丫鬟的?”赵夫人一口气说完,不容置疑地把事情拍了板。
因回来得太晚,吃过饭后,五月把配好的药材与湖水交予妙韵去煎,自己先为冉隽修针疗。
赵翰池找了个由头避了出去,临走时对着冉隽修眨了下眼睛。冉隽修盯了他一眼,转眸发现五月瞧见了他盯翰池的一眼,接着又回头去看翰池走的方向。他有些许尴尬,举拳放在唇前,轻咳一声,卷起袖子伸臂给她。
五月微笑道:“冉公子和大哥的感情真好。”
“我和翰池自小一起长大,情同兄弟。”冉隽修此时突觉冉公子的称呼颇为刺耳,那西人肖恩才见过她两次就轻松地叫她五月,翰池也叫她五月,唯独他像个外人似的,只能叫她叶姑娘。
他又轻咳一声,低声问道:“我和翰池一样,直接叫你名字,可好?”
五月愣了一下,转头去取针盒里的金针,低低地“嗯”了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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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缝合手术
从五月晚归的第二天起;冉隽修便成了专职护卫。五月除了替陈夫人以及她介绍的钱夫人治疗以外,又多了一位病人——王家二小姐;她索性不再去医馆求聘,除了为这些夫人小姐上门治疗之外,其余的空闲时间皆在陶壶街三十七号度过。
除了让肖恩背熟穴位名称与位置,同时五月还要教他记住这一组穴位所属经脉名称,以及若用金针刺入,分别又有怎样的作用。否则对于肖恩来说;单纯背这些毫无意义发音组成的穴位名称而不记作用,恐怕会前背后忘记。
只是这样就苦了菲奥娜,她汉语虽然流利,却只是日常对话;这些医学术语换做对针灸之术毫无涉猎的普通汉人来说,都是难懂的,她却除了要听懂之外,还得翻译成肖恩能懂的医学术语。所以常常为着一个简单的说明,三个人要来回确认无数次。
待五月教了肖恩一组穴位之后,又轮到肖恩教五月人体解剖学,这相对来说到简单许多,因肖恩带着一本厚厚的解剖学书,上面又多是图解,菲奥娜只需把上面的注解翻译给五月即可,五月又有得天独厚的记忆力,几日内已经学完这部《解剖学》。
冉隽修坐在一旁,瞧着五月热切地与菲奥娜、肖恩连说带比划,双眸中满是兴奋之色,一张小脸红润润地,整个人都神采飞扬,这是她最擅长也是最热爱的领域。他坐在一旁无事可做,突然颇有自己是个外人之感,百无聊赖之下,见到旁边摊着一本簿册,随意地摊开着,上面绘着一些图画,便起身走过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