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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一鸣,你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
康子仁瞪他一眼,转身走进了客厅,舒一鸣见他没有给他闭门羹,忙跟了进去,关上了门。
“姐夫,我可是一直站在你这边的。尽管目前一曼的事,很让人担忧,但我仍然没有把责任推在你身上。”
舒一鸣一进门就叨叨,直到在康子仁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了,才敛起了脸上调侃的神色,一本正经地说,“童心还不知道一曼的事吧?本来还担心我父母肯定会因为我妹妹自杀的事跟你没完,这次下好了,老爷子跟自己的大女儿一相认,爱屋及乌,应该不会为难你了。但是,我妈那边可能不会这么爽快接受童心。你是怎么打算的?”
康子仁没有回答他,慢悠悠地给自己燃了一根烟,轻轻吐出一口烟雾,敞开双臂靠进了沙发里,沉声道,“没打算,康氏现在基本已经是你父亲的了。我本来是想用康氏来换取我们家人的安宁,没想到关键时刻却查出了童心的身世。童心是不打算进你们舒家的,所以现在,我还贪心地希望你父亲能给我和童心自由。至于你妹妹,你们家人不想放过我的话,我也只能奉陪到底!”
闻言,舒一鸣无奈地摇了摇头,“我料想到童心就不会认这个父亲。不过,我觉得我们家老爷子似乎有什么苦衷。他即使到现在,都会童心的妈妈念念不忘,你说他当年能真的弃怀孕的许静于不顾吗?”
康子仁眸光微敛,没有回答舒一鸣,但却明显陷入到了沉思中。
看来,等明天他母亲欧阳艳回来,就该知晓一些情况了!虽然他不能确定当初舒国安报复康氏是否跟许静有关,但不知为何,舒一鸣刚才那句话却让他瞬间想到了自己那个一直在破坏他和童心感情的母亲。
希望跟她无关吧!她在童心身上已经做了那么多的错事了,如果在她年轻的时候还跟舒国安和许静有纠缠的话,那么她简直就罪无可恕了!
*
车子驶进城市主道,童心不动声色地将身子往车窗边移动了一点,扭头一直看着窗外,脸上平静如水。
舒国安一直侧着身子,温和的目光盯着童心的侧脸,脸上的线条异常的温柔,却明显能看出他在极力掩饰着内心的激动。
几次欲言又止,几次暗自叹息,几次懊悔垂眸。。。。。。终于,他鼓起勇气,僵硬地笑着说,“心儿。。。。。。”
心儿?
童心皱了皱眉,没有回过头来,冷冷地淡淡地说,“我叫童心。”
“哦,好,好!”舒国安一愣,尴尬地勾着唇,“童心,这也快到晚饭时间了,我们找个僻静的地方坐下来,边吃边聊好不好?”
前面的司机虽然戴着黑色的偏光镜,但还是忍不住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舒国安。
给行长开车六七年了,从来没见素来严肃儒雅的国安银行行长竟然会有如此温柔的时刻,虽然是商量口气,但简直就是低声的请求。
即使是在他妻子和儿女面前,也没如此温和过。
这个女孩是谁?竟然有这么大的魅力?
“不用了,我晚上还要陪孩子。”童心直接拒绝了舒国安之后,不经意看到车子刚好路过济城城东区区政府门口的小广场,于是微微侧过头对司机说,“就在附近停下来吧,那边广场有坐的地方。”
舒国安一听,忙重复着吩咐司机,“快,小叶,去广场那边停下来。”
“好的,行长。”
下了车,童心拢了拢身上的大衣,看到广场喷泉侧面有空闲的木椅,直接朝那边走了过去。
舒国安也连忙跟了过去。
两个人坐定之后,不待舒国安开口,童心将视线落到旁边地面上那一排排泉眼,淡淡地开口,“你不要误会,我答应你跟你出来,并不是想从你这里得到什么。我妈妈去世的时候,我答应过她,如果有一天不小心和自己的父亲不期而遇,那么也不要责怪他,不要纠缠他,更不要怨恨他!所以。。。。。。”
童心还未说完,舒国安激动地打断了她的话,“你妈妈,真的这么说的?”坑厅上号。
童心皱了皱眉,闭上眼点了点头,“是的。在见到你之前,我本来在妈妈的墓前发过誓,有朝一日见到那个负了我妈妈一辈子的男人了,一定要亲口告诉他,关于我妈妈的一切。可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不想在你面前再提妈妈的过去。既然我答应了妈妈不怪你,不缠你,你恨你,那我就一定不会。但是,有些话,我必须要告诉你。”
说到这里,童心缓缓转眸看向舒国安,舒国安看到女儿终于肯看他一眼了,脸上瞬间泛起欣慰惊喜之色,可是笑容还没绽开,童心又收回了目光,说,“我现在只想告诉你,即使你当年抛弃了怀着我的妈妈,即使妈妈的生命里后来没了你,我们母女俩也没有被饿死,没有流落街头,更没有心存怨念或者孤独地活着。相反,我们活得坦荡,活得骄傲。。。。。。”
舒国安听出了童心话里的对她母亲的维护和不平,虽说没有直接说怨恨自己的话,但字字句句都含着对她这个不负责任的父亲的声讨。
他接受!他理解!他毫无怨言!如果可以,他恨不得让她打自己几个耳光,替她妈妈打也好,替她自己打也好,他绝对心甘情愿。
但是,他不能让这孩子一直恨自己下去。他不求孩子能这么快原谅自己,但他必须努力让孩子接受他这个亲生父亲。
只有这样,他才能多多少少为她们母女俩做出点补偿。
“孩子。。。。。。”舒国安忍不住抬手按在了童心的肩膀上,却被她直接甩开,他至少讪讪地收回手,痛悔地颤抖着声音说,“孩子,当年你妈妈提出跟我分手的时候,我根本不知道她怀了我的孩子。如果我知道她有了我的孩子,我舒国安再怎么混蛋,也不可能让她离开我!更不可能任由学校无凭无据地开除了她的!”
“你不需要解释,现在,你的理由真实也好,冠冕堂皇也罢,我都没必要听。你如果非要解释,那就去向我已经去了天堂的妈妈解释。”童心站了起来,背对着舒国安,“我要说的已经说完了,从今以后,你还是你,我还是我,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最好是再也不要见面。”
说完,举步大步离去。
舒国安大惊,忙站起来追了上去。
“女儿!”舒国安一时情急,把这半天来在心里呼唤了无数遍的两个字脱口而出。
喊完,自己先是一愣,眼角尴尬地抽了下,但随即眸子里便盛满了浓浓的慈爱和惶恐。
他知道自己的女儿还没做好准备,自己却这样唐突地这样唤她,万一她一生气。。。。。。再也不理自己了呢!
哎!
童心听到身后那声迫切的声音,不由地顿住脚步,背脊挺直,紧紧蹙起眉,闭上了眼睛,忍了一路的眼泪瞬间滑落。
女儿?
呵呵。真是讽刺!这个称呼能这么随便地乱叫么!女儿。。。。。。她没资格做他女儿,他也没权利这么唤她!
童心敛了心神,背对着舒国安,“舒先生,我的名字叫童心,我不是您女儿。如果你非要给我们之间找个联系的话,那就是你是我妈妈以前爱过,却二十多年未曾相见,而且永远都不会再见的男人,仅此而已。我该说的话已经说完,希望您不要再认错人了。再见。”
声音很低,语气淡漠,却透着异常的坚定。
说完,举步就要离开。
舒国安彻底愣在了原地,眼眶瞬间泛红,满脸的伤痛。。。。。。他只知道她肯定是恨自己这个她还没出生,就抛弃了她和她妈妈的不称职的父亲,他没想到的是,这孩子性子居然这么要强,直接把话说得死死的。
这到底是有多恨他的啊!
舒国安抬眸看着童心离开的背影,不敢过多思忖,大步追上去,喊道,“女儿,你就算不给爸爸一个补偿你的机会,也能不认我啊,我们是血浓于水的父女关系,这点你不能不承认!”
童心停下来,冷冷地勾了勾唇,抬手抹了抹泪,转身看着他,“怎么,您这是想用威胁了吗?无所谓,虽然我不像您一样有钱有势,但是我有足够的时间,有坚定的原则,您想怎么逼迫就怎么逼迫,我是童家的人,是绝对不会认你这个姓舒的人为父亲。”
VIP100。许静啊,我来了!
看着站在自己几步之遥的女儿,舒国安心里剧烈地颤抖。
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她这话里的言外之意。之前,她被与她不相识的亲妹妹威胁迫害。。。。。。所以在她的认知里,舒家人都那么骄横野蛮,甚至手段卑劣。。。。。。坑厅丰扛。
都是自己欠下的债!
舒国安皱紧眉,艰难地抬步走过去,声音更加低缓,“心儿,爸爸知道你恨爸爸,不光是为你自己,更是为你母亲。本来不想解释太多请求你的原谅,但是看到你心里还有这么强烈的痛恨,我就突然告诉你一切。。。。。。不管你原谅不原谅爸爸,爸爸都要向你妈妈解释清楚。”
童心没有说话,垂眸咬着牙,一脸的漠然。
其实,她自己现在心里纠结的完全跟没找到父亲之前纠结的不一样。
那个时候,她惶恐的是他不承认她是他女儿,更不承认爱过妈妈,那样的话,即使自己痛骂他一顿发泄了,可目前那半生的孤独岂不是完全错付了人?孤苦一生本来就很悲惨了,如果知道她爱了一辈子的男人还那样不堪,是不是在九泉之下也难瞑目?
可是现在,看到眼前这个即使不用做任何的DNA比对也可以确认是她亲生父亲的男人,放下他所有的骄傲如此低声下气地想认她这个遗落了二十七年的女儿时。。。。。。她纠结的却不是他对妈妈的感情,而是。。。。。。他姓舒!他是舒一鸣舒一曼的父亲!
所以,她不能认他!即使真的如他所说,当年妈妈是突然提出的分手,而他一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妈妈怀孕的事。。。。。。退一万步,即使他真的也是无辜的,她也不要这个父亲。
谁让他是舒一曼的父亲,谁让他舒家和康家有过那么多的纠复呢!
要怪,就怪他姓舒!怪不了任何人!
见童心垂眸不语,舒国安脸上缓和了很多,缓缓走近两步,“女儿,明天是你妈妈的生日,能不能带爸爸去她的。。。。。。去她的墓碑前看看她。。。。。。这么多年来,爸爸从未忘记过她,有几十年的话要对她说。。。。。。女儿,你带爸爸回古城,去看看妈妈好不好?”
舒国安一想起许静,一想起那个自己这辈子唯一爱过的女人此刻正躺在冰冷的泥土里,再也不能跟自己说一句话。。。。。。他的心就难以自抑地揪痛,忍不住就老泪纵横。
童心轻轻吁了一口气,抬眼看着舒国安镜片上氤氲出的水汽,轻声开口,“你要看你去看,我妈妈的名字叫童明心,我是不会带你去我妈妈墓前的。”
“等等!”见她又要离开,舒国安连忙抬手喊住她,拧紧了眉,哽咽着说,“童心,你是许静的女儿,你妈妈本来应该有一个大好的前程幸福的家庭,你也本来应该有一个健全的家庭,有爱你的父母,却因为我。。。。。。让你妈妈伤心了一辈子了,绝望了一辈子了,孤单了一辈子,辛苦了一辈子。。。。。。童心,我就不相信你真的不想知道当年的真相!你既然也在找你的亲生父亲,那么肯定不会只对我说那几句话就结束。。。。。。我帮你定好明天一大早飞古城的机票,我明天上午在机场等你,一起去给你妈妈过生日。我相信许静的女儿一定是个凡事都要弄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人,既不会让她妈妈白白苦了半生,也不会不给其他任何人洗清罪孽的机会!”
舒国安说着,上前脱下自己的大风衣,给在他的这一番话里怔愣下来的童心披上,“我让司机送你回去,明天我在机场等你。即使你不出现,我也会去古城找到你妈妈,陪你妈妈过个生日,亲口向她解释清楚一切。”
说完,抬手抹了抹眼角的泪痕,不舍地看了一眼童心,转身离去。
童心缓缓抬起头来,垂眸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抬眼向那个已经走远的背影望去。
舒国安只穿了一件薄薄的毛衫,在寒风萧瑟里渐渐远去,本应是魁梧挺拔的身影此刻却似乎微微佝偻,背影显得格外落寞。
童心闭上眼,深深地吐出一口气,脱掉舒国安的衣服,走到他的车前,把衣服交给司机,自己一个人转身离开。
*
童心打车回到水榭花苑的时候,已经夜色蔼蔼。
康子仁一个人在门口等了他很久,看到她一个人走进来,不由地喜上眉梢,大步迎上去,脱下手套,用温热手掌在她的脸上轻轻搓了搓,低头柔声地问,“怎么不让司机开进来。”
“不冷,没事。”童心仰起脸将他的手拿下来,“走吧,一诺肯定在家等着急了。”
“好!我让张龙回去了,我们自己开车会老宅。”康子仁牵着她的手欣然地向车子走去。
一路上,童心一句话都没说,视线一直落在窗外霓虹闪烁的城市夜景里,而康子仁也一直专注地开车,对方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