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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康子仁犹豫了一下,眸光沉静地看着老太太,“童心她懂我,她知道,我刚才在天台上对尹爱萍说的都是真的。我之前还一直在担心子义,没想到子义在这个时候醒来了,我会安排好专人照顾他和您,我再带舒一曼出国去治疗。”
老太太讶然道,“子仁,你不会被气糊涂了吧?舒家人的事,都是他们咎由自取,你又何必去负这个责任!你跟童心昨天才领了结婚证吧?这孩子最近受的打击不比你小,你这个时候说离婚的事,这不是让她彻底绝望吗?”
康子仁抬起另外一只手拍了拍老太太覆在自己手上的手背,低声说,“奶奶,我这是在替童心做决定。虽然她这几天没说,但是我能体会到她心里的纠结。她母亲带着她,无依无靠地艰辛生活了二十多年,她妈妈又那么年轻就因病去世,而酿成她母亲一生孤苦悲剧的,恰恰是我的母亲。。。。。。我和她的感情再怎么坚固,她也难以很快释怀。另外,舒国安虽说没有背叛她母女俩,但这些年,也做了那么多的糊涂事,究其原因,也全部是因为童心的母亲。她和她母亲又都是那种既善良又倔强的女子,从来都不想成为任何人的负担,不想给任何人添麻烦。看到舒家和康家被相互折腾得鸡犬不宁,童心的心里定然有一种‘她不杀伯仁,伯仁却因她而死’的愧疚。。。。。。她不会这么快就消化掉前辈们的恩怨纠缠,而我如果现在在她身边,只能让她更纠结更痛苦。。。。。。”
“那也不能说离婚就离婚吧?还把话说得那么绝?”老太太摇了摇头,满脸的不忍和心疼。
“奶奶,我带舒一曼去治疗,并不是迫于尹爱萍的威胁和我自己心里的自责,而是为了童心。她虽然不说,但是我比她更清楚,她不愿意跟舒国安这个亲生父亲相认,就是因为无法接受她和舒一曼是姐妹的这个事实。不仅因为舒一曼伤害过她和一诺,更因为现在的舒一曼落得了个这样惨烈的下场。。。。。。奶奶,您放心吧,我跟童心的事我自己会处理。”康子仁抬眸给了老太太一个安慰的浅笑,“她太累了,我得让她好好休息休息。但是我不能累,我要尽快处理好舒家和康家的所有事情,等我和她的事情没有后顾之忧了,我想那个时候,她再面对我的时候,也不会因为纠结而伤痛了。”
“可是,孩子。。。。。。”老太太心疼地看着康子仁,“你难道就不累吗?你难道不怕舒家人还会纠缠你不放吗?还有。。。。。。童心这孩子,你让她一个人带着一诺等你多久?”
康子仁垂眸深深地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看向老太太时,满眸笃定和神秘,“最不能接受的事实都已经成了真相,还怕什么?既然现在不是我们在一起的时候,那么我相信我和她都有足够的耐心去等待另外一个更好的开始。无论如何,有生之年,我都不会放开她的手的。”
VIP112。离婚协议书
童心一步一步从16楼走下了楼梯,一步没有停歇,一步没有犹豫,只是在几个转弯的时候,膝盖不由地打弯,几次差点跌倒,幸亏舒一鸣紧跟其后,及时扶住了她。
走到一楼双脚落到地面上的一刻,舒一鸣重重地舒了一口气,拉住童心的胳膊不由分说地就往外走。
童心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手腕被拽得紧紧的,也只是微微皱了皱眉,随即又面无表情地跟着舒一鸣的步伐向前走去。
“童心,我知道你现在可能根本听不进去我的说的任何话,但是你如果还相信子仁的话,就全部听他的安排,我们要相信他,会处理好一切事情之后来跟你解释清楚的。”把童心塞进车里,舒一鸣一边给她扣上安全带,一边嘱咐了一句,发动了车子。
*
济仁医院,ICU病房。
康子义已经睁开了眼睛,但是看着眼前穿着无菌服围着自己的一圈人,清澈的眸子里还是一片茫然。
看了看左边的医生和护士,又看了看右边的舒国安和欧阳艳,努力地眨了眨眼睛,复又闭上,久久没有再睁开。
“子义,子义?”
欧阳艳着急地去摇他,被旁边的医生制止道,“夫人,您别激动,子义现在还未完全转醒,但是从目前的各项生命体征来看,已经算是醒来了,您不要着急。”
“好,好,我不着急,我不着急!”欧阳艳连忙收回手,点头如捣蒜,眼泪花子只冒。
突然,子义又睁开了眼睛,嘴巴也微微张开,喃喃开口道,“哥哥。。。。。。哥哥。。。。。。”
发音标准,咬字清晰,在场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子义,我是妈妈。。。。。。”欧阳艳睁大眼睛,激动得看着子义。
康子义缓缓转眸,淡淡地扫了一眼欧阳艳,微微皱了皱眉,又眨了眨眼睛,似乎是在回忆什么,后又转眸看向旁边的医生,“哥哥,我要找我哥哥。。。。。。”
“好,子义,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哥哥是谁?”医生弯下腰,温和地问。
“我哥哥。。。。。。”子义皱眉想了想,“我哥哥是教授。。。。。。我哥哥是医生。。。。。。我哥哥最爱弟弟。。。。。。”
闻言,众人脸上皆是一喜,医生忙吩咐旁边的护士去喊康教授。
“你们是谁啊?为什么要站在这里跟看猩猩一样的看我?”子义扫了一圈的人之后,又开口说,“你们好烦,我要见哥哥。”
“好的,子义,你哥哥马上过来。”
医生安抚了一下子义,就把欧阳艳和康天逸请出了病房。
*
康子仁走进子义的病房,轻轻扣上了门。
刚转过身来,就听到病床上传来声音,“哥。”
康子仁一怔,缓缓走了过去,在看到子义已完全睁开清明的眼睛看着他时,不由地惊讶地皱了皱眉,“子义,你醒了。”
“哥,我头怎么还这么疼?”子义抬手摸了摸脑袋,作势就要起来。
康子仁忙按住了他,在他旁边坐了下来,“先不要动,你刚醒来,需要多休息。”
刚说完,康子仁似乎像想到了什么,倏地转眸仔细看了一眼子义的眼睛,起身掰开他眼皮检查了一番,疑惑地问,“子义,你记得不记得你今年几岁了?”
“哥,别问我这么弱智的问题了,我不仅知道我今年几岁了,我好像还记起了之前发生的所有事情。”康子仁冲康子仁调皮地挑了挑眉,又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脑门。
康子仁深邃的眸子里不由地闪进一抹惊喜,“全部记得了?”
“嗯!”子义撇撇嘴,“不过现在头好疼,我只记得我是被舒一曼给推下楼梯的,但是我现在一想起来以前的事,头还是有点疼。哥,我是不是要好了?”
康子仁满面满眸的都是意外惊喜带来的激动和难以置信,子义不仅醒来了,还完全记得了以前的事情?
不过,从他的眼神和说话来看,确实是好了很多,但刚刚醒来,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理,都需要慢慢恢复,不能操之过急。
“子义,既然一想起来就头疼,那就先不要想,等身体各项指标都正常,出院之后,你再慢慢想。”
“哥,你能不能先不要把我恢复记忆这件事告诉家里人,包括奶奶。”
“好!”康子仁点了点头,嘴角泛起一抹宠溺地笑,抬手轻轻抚摸着子义的脑袋,“等你出院了,跟哥哥一起出国去,哥慢慢会让你把所有记忆都找回来。”
“出国?好端端为什么又要出国?哥你现在不是我们康氏的董事长吗?你走了,我们家的公司怎么办?”子义不解地问。
康子仁眸中的惊喜更浓,连最近发生的事情都知道了,看来子义确实是恢复了!
“出去一段时间,公司不会有事的。”
“那,小一诺还有童心姐跟我们一起去吗?”
“她们。。。。。。她们先不去。”康子仁顿了一下,眸子里的喜悦渐渐被一层失落替代,声音低沉了下来。
“哦,好吧!”子义点点头。
*阵杂纵技。
舒一鸣的车子开进了康氏的地下停车场,童心才缓缓开了口,“谢谢。”
“那个,童心,我没什么事,陪你上去吧!”舒一鸣匆匆下车追了过来。
童心没有说话,也没有停下脚步,仍是不急不缓地向电梯走去。
直到进了康子仁的办公室,看着童心回到她自己的座位上,打开电脑,噼里啪啦地写起了东西,舒一鸣才微微松了一口气,但仍是不放心,坐在沙发上目不转睛地盯着童心那边的情况。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舒一鸣小小地打了一个盹,抬眸一看,童心还在对着电脑写东西,他皱了皱眉,好奇地撇撇嘴,似乎想起身去看个究竟,但最终还是耐心地继续坐了下来。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李博超突然气喘吁吁地闯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文件夹。
看到舒一鸣在,他立刻松了一口气,走过来喘了一口气,“看到一鸣大少爷在我就放心了,童。。。。。。”
李博超的话还没说完,不经意一扭头,在看到套间办公室里的童心时,连忙捂住了嘴,把手里的文件夹递给了舒一鸣,“这件事,还是您去帮我办了吧,我胆子小!”
舒一鸣诧异地接过文件夹,打开了来看,在看到“离婚协议书”几个字的时候,瞬间睁大了眼睛,从沙发里坐了起来,忙翻到了最后,看到男方后面的签名是康子仁的手写签字后,直接“啪”得合上了文件夹。
“你们董事长有病吧?还动真格了?”舒一鸣把文件夹塞给李博超,压低了声音说,“拿回去给他,他如果真想离婚,让他亲自拿来给童心。”
“好我的一鸣大少爷啊!我也是震惊加心痛啊,可是我还没开口劝说,董事长就把我骂走了,我哪敢说什么!”李博超为难地哭丧着脸,正要鼓起勇气进童心的办公室,又转过来对舒一鸣说,“不过董事长说了,说如果遇到你,你要是阻拦的话,他说倘如连你也不明白他这次的决定的话,那就证明他已经成功一半了!”
“成功一半?”舒一鸣拧了拧眉,回味了一下康子仁的话,又看了一眼里面的童心,对李博超挥了挥手,“那你拿进去给童小姐签字吧!”
“好。”
李博超虽然壮着胆子进了童心的办公室,但还是犹豫了好久没敢开口说话,后来心一横,打开文件夹挡在了童心的电脑屏幕上,“童小姐,董事长。。。。。。康董说让您签完字交给我,我去办理。”
“离婚协议书”五个字就这样猝不及防地闯进了视线,童心落在键盘上的手指骤然停止,愣了良久,才缓缓抬手拿过文件夹,一页一页翻到了后面。
康子仁,这三个字犹如一道刺眼的光一样映入眼帘,痛得她眼睛咻得紧紧闭上,伸出手慢慢地摸索到了一支笔,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眸子里一片沉寂。
强自敛了心神,拿起笔快速在他的名字下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离婚协议书。
男方:康子仁。
女方: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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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月后。
夜,美国,纽约。
康子仁推开公寓的门走进来,“啪”得打开了房间里的灯,松了松领带,先进吧台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边轻轻地摇晃着,边走到了落地窗前。
远眺出去,眼前尽是密密麻麻的高楼大厦,下面是日日夜夜川流不息的车水马龙,处处灯光璀璨,霓虹闪烁,有着不夜城本应该有的繁华本色。
转眼间来了四个月了,这四个月,他又完完全全投身到了自己的医学领域,白天忙忙碌碌,一边工作一边陪着子义慢慢恢复,也会偶尔去看看舒一曼。
四个月来,舒一曼断裂的盆骨大大小小做了五次手术,手术的风险越来越小,后面开始就只剩下了护理。
他给她找了最好的医护,还有心理疏导的医生。舒一曼现在全身心都在愈合中,但是身体上的这种创伤带来的后遗症,恐怕一辈子也摆脱不了。
而子义,也似乎已经完全恢复了记忆。但是兄弟俩性格上差异太大,他喜静,而子义活脱脱一个活泼调皮的大男孩,尤其是突然想起以前发生过的事情时,在他耳边叽叽喳喳闹个不停,他只好将他隔离了开来,分开住了住在他隔壁的一套公寓。
想起这个终于醒过来并恢复了记忆和智商的弟弟,他不由地浅浅勾了勾唇,酌了一口杯中的酒。
端着酒杯的手垂下来的时候,心里却突然涌上来一阵失落,像是习惯性的,根本由不得他。紧接着,强烈的情绪袭来,沉静的眸子里慢慢蕴上浓浓的思念,和一系列由思念派生出来的难掩疼痛。
每次想起来,就仿佛有一只八爪鱼攫住了心脏,牢牢地将他的心脏吸紧,盘死,想呼吸一口都困难得不行。
一寸相思千万绪,人间没个安排处。
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种折磨人的思念呢?
手机短信息的提示音“滴滴”响起,将他从思绪中拉回,转身走回来,窝进沙发里,打开了手机。
是李博超发过来的一张照片。
照片拍的是一张台历,上面有用红笔写下的日程,下面,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