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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众人都被这变故惊得目瞪口呆,领头的几个还没回过神来,燕烈翔大声道:“此次北伐,本一路顺利,皆因逆贼从中作梗,勾结敌人,内外合谋,我楚国大军才突遭败绩,寡人也被他派人行刺,几近丧生,幸得上天护佑,才安然返回!”
几个领头的猛省过来,呼喝着指挥自己的亲信杀向前去,小宗伯此次带来围攻王宫的兵士有数千人之众,人数上远是黑衣人的几倍。若真个交起手来,杨乐仪一方其实远不敌。但大部分兵士刚才见国君破了“妖法”,对小宗伯原本的说辞也大起疑心,况且他们未料到国君会出现,弑君可远不在他们预先被灌输的“锄妖”计划之中,一时间犯难,委决不下,故而数千人中,只有不到一半人众冲上前去,
“如今我楚国新丧不断,寡人感念上天好生之德,今晚犯上者,只诛首恶,其余不论!”混乱中,燕烈翔的声音仍是清清楚楚。
“只诛首恶,那国君会饶恕我们了?可国君一向性格暴虐,会如此轻易放过我们?”不少人心中暗有疑问。
“弃暗投明者放下兵器,退到思齐宫外,不从者杀无赦!”四方黑衣人都同声大喊,震得在场诸人耳朵嗡嗡直响,还在犹豫的部分兵士吓得心胆俱裂,只听得当当当之声不断,俱是兵士放下武器,低头转身就往思齐宫外逃去。
此时场上为之一变,一众一寡之势成势均力敌,加之黑衣人武艺高强,很快将负隅顽抗之辈消灭,一场变乱就此平息。
一切都平静下来后,燕烈翔摒退左右,这才面有得色地朝杨乐仪走去,一把将她搂在怀里。
“燕僵尸!你想死么!”小绿虽还没恢复过来,仍然强撑着站起,作势欲与燕烈翔交手,却被杨乐仪喝止。
“姐姐,你……”小绿惊讶地看着杨乐仪。
燕烈翔神情亲密地对杨乐仪耳语了几句,杨乐仪便道:“小绿,你先将臻带下去吧。”
见杨乐仪并未叫韦泽离开,只有自己被排除在他们三人之外,小绿心紧揪了一下,但也不愿拂逆她的意思,带着臻黯然退下。
痛苦和嫉恨撕扯着着他的心,他慢慢地移动着脚步离开,希望能多听她说一会儿,却又怕看见那让他妒火中烧的场面。他武功还没恢复,听得也不太真切,但可以肯定,三人一定十分亲密,因为,都是窃窃私语。终于走出了思齐宫,可他的心依然留在那里,想像中的一幕幕亲热画面不断地冲击着他紧绷的大脑。
“你抓疼我了。”混沌一片中,清冷的是臻的声音。他这才想起,自己从门口出来后,几乎是拖着臻走。
凭什么,连臻也比自己得到的更多!仗着自己年纪小,硬缠着她,还在她榻上睡觉,浑身都沾染她的气息,虽说后来臻终于被他想办法从杨乐仪身边弄走,但一想到臻看杨乐仪的眼神,他就觉得不对劲。那种眼神,跟当年的自己,差不了多少!他不但没放开臻,反而加重了力道。
“还不放手?”或许自己是有心事,臻的声音今夜听起来格外威严。
到如今,连一个黄口小儿都能对他大声呼喝,自己,从来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吧。罢了,罢了,想到刚才自己被杨乐仪排斥在外的那一幕,小绿一腔怨恨无处发泄,眼看自己已走到大明宫附近的延政门,附近是一大簇树木,颇为僻静,他猛地将臻拖到树木阴影处,紧紧掐住臻的脖子。
黑暗中臻的脸十分模糊,反射出月色的眸子,跟任明昭有些神似,可里面却是一片惊恐。小绿忽然觉得好受多了,刚才的怨恨也似乎得到了纾解。杀了他!这小子城府太深,留下来也绝对是祸害!
杀了他!杀了他!小绿的手紧紧扼住臻的喉咙,眼前倏然一花,飞过来一只萤火虫,微微的绿光映照在臻的脸中,这样看去,臻的眼睛跟任明昭的一点都不相似了。萤火虫很快掠过他们,朝着远处飞去,小绿目送着它最终消失在暗影中,再抬头望望天上的一弯新月,心中凄然,手也慢慢松开。
“咳,咳~~”臻剧烈咳嗽着,好容易恢复过来后的第一句话却是:“你我是同盟,我不会告发你的。”
“对我没意义了。”小绿并不看他。
“有件要事告诉你。燕烈翔……”
“想活命就闭嘴!”他冷冷抛下一句,取出银针扎住臻的哑穴,将其送回在大明宫的居所,未作停留,转身就走。
又走到延政门附近,他此时功夫已经恢复,却不想回去看见那伤心的一幕,慢慢踱到树丛下,躺倒在地,看着天上那弯新月。
为什么……为什么……如果……,唉,他……
冰凉的泪水流了下来,他没去理睬,思虑了这么久,终究,终究自己还是被抛弃的人。
“怎么哭了?”温暖的手覆上了他的眼。
这是梦么?他紧紧抓着那唯一的温暖,不想放开,泪水流得更凶。“因为你不要我了。你叫我走开。”
“小绿,别难过。是我不好,我没来得及把话说清楚。”那手慌乱地擦去他不停流出的眼泪。他愣了愣神,终于将眼睛移到另一方,乍见来人,又惊又喜,猛地坐了起来:“姐姐?”
“那个燕烈翔是师父假扮的。当时师父要跟韦泽作法,不能让臻看见,才让你带臻下去,本来明天也要跟你一起说的。”
“姐姐怎么找到这里来了?”他本该有许多别的问题要问,可他最想知道的,还是他对她,到底有多重要。“或许是神器之力,我感应到你的心情,刚才你的心似乎沉入了冰窖之中,好像全然没有生机。那种被抛弃的悲哀,像四面八方蔓延,把整个人都弄得透不过气来。我跟师父说了下,师父同意了,我就出来找你,你都没发现我靠近,一直在掉泪。”
“我……,姐姐怎么知道我觉得被抛弃了呢?”他脸上一热,心里有小小的声音在欢欣鼓舞。
“因为,我以前曾有过这样的感觉啊。”杨乐仪握住他的手,“我不知道你,过了这么久,心里还是那么的脆弱,对不起,我这个姐姐没有当好。”
“不……”他想分辩,却被她掩住了口,唇上温柔的触觉,多久没有了?他的心雀跃着,刚才的难过一扫而空,然而,听着听着,心里又是一阵纠结。
“……,就是这样。对不起,我平时应该多关心你的,可是忙于政务,偶尔注意一下你的饮食,没有注意过你心灵的成长,直到今天你强烈的情绪爆发,让我也感应到,可想而知你压抑了多久。对不起,你能原谅我这个不称职的姐姐么吗?”
他再也忍不住,紧紧抱住她,泪水四溢。“是我不好,我讨厌自己。我什么本事都没有,当国君亡国,一直也拖累姐姐,还欺骗过姐姐,想办法害过姐姐周围的人。今天我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看着姐姐受苦,我做过那么多的错事,我怕,我怕姐姐会不要我。姐姐若不要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会的。小绿,我说过我会照顾你的,你是我最特别的弟弟。当时在楚国时,我对你许下的承诺,不会改变的。虽然你曾经让我很生气,可是这一切都过去了,而且师父早就不计较这些了。别难过好不好?”她感应到他情绪非常不稳定,那种像她童年时害怕被抛弃的绝望和恐惧一波一波地从他那里传到她的心中。“相信我,好不好?”的76dc611d6ebaafc66cc0879c71b5db5c
“我这样哭是不是像人妖,你会不会讨厌我?”
“没有啊,小绿,你哭出来好些。有时候我在想,慕雨和你的人格分裂就是太压抑造成的。”杨乐仪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柔声安慰。
“我跟慕雨早就合一了,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自己,什么时候是慕雨。我的心里充满了罪恶,我有时候,甚至,甚至好想杀掉姐姐自己再自杀,这样姐姐就不会抛下我了……”
“什么胡思乱想!你敢试试看!”他的耳朵被狠狠拧了几下。
“姐姐的心中,我排第几?”他抬起头来,不再哭泣。
“第一是师父,第二就是你。”杨乐仪想了一下,又道:“韦泽也是。”
“那臻和燕烈翔呢?”
“臻是司空旭托付于我的,我当护他周全,小燕烈翔很强,我本无需担心。”
“是我太弱了,做什么都不行。”浓浓的酸意又泛上心头。
“你是老没自信。这个才是你最大的缺点。再说,最强者只有一个,何必勉强自己。唉,小燕就是争强好胜,所以这次……”正说着,忽然一阵冷风刮起,几点水滴滴到杨乐仪脸上。“月亮都不见了,下雨了,我们快回去。”她一把拉起他,匆匆向思齐宫赶去,边走边道:“你今晚好好睡觉,别胡思乱想,明日我再细细给你讲。”的59c33016884a62116be975a9bb8257e3
将小绿送回他的房间,杨乐仪一路小跑回自己寝殿玉京殿,就见任明昭躺在榻上,脸上笑意盎然,“然儿,今晚的促膝谈心可真久啊。”不知道为何,她一下有些心虚起来。“师父,我没有超时,你看更漏,不到半个时辰的。”
“嗯,是没有超时。”任明昭打量了下更漏,对她微微一笑,起身走到她面前,拿了衣服让她换下。梳洗后,两人一同安歇。
“然儿,那我接着讲当日看到之事。”
第六十八章 惊讶
“五年后,北方之地尽被羯胡匈奴占据,汉人将被胡人奴役,位列下等?南方沿海倭人入侵,西面高原吐谷浑东进,华夏之地岌岌可危?”听着师父的叙述,杨乐仪大为吃惊。“可楚国现在虽然战败,但实力还是不小啊,怎可能落到这种境地?”的00411460f7c92d2124a67ea0f4cb5f85
“我原本也不相信,但神器所示的确如此,这五年中还发生过好几起天灾,或许是这个原因。”任明昭搂紧了她,缓缓道:“所以,我要跟你商量一件事。”
“师父,说吧。”杨乐仪点点头,却并未听到任明昭说话,觉得有些奇怪,她静静等待一会儿,任明昭方才道:“你可还记得我长生派创派祖师的传说?”
“嗯。说是汉朝立国两百多年后,来自远方的夷狄入侵中原,因祖师用神器,改变了天命,赶走了夷狄。”
“不错。传说中,本来汉代立国两百年后,天下承平已久,朝廷和民间已忘战事,武将颇不受重视,连商贾之流都能窃居高位,宫中权臣当道,又与外戚不和,忙于倾扎,内乱四起。汉皇失德,天降丧乱,旱涝疫病,频发不断,是以最初,我大汉子民节节败退,夷狄大肆抢夺,屠我百姓,占我家园,到汉人终同心对外,赶走夷狄,已是数十年之后,而华夏子民也元气大伤。当年,创派祖师以神器之力,看到未来有这等惨烈之事,故催动神器,改天转运,借得神助,将夷狄很快逐出中原。因此,那原长数十年的夷夏之战,并未真正发生。我以前一直以为这是个传说,但后来……”任明昭语调陡然一沉。
“后来怎么了?”
“的确是真的。”任明昭紧紧搂住了她,声调有一丝惆怅。“然儿,若我曾做对不起你之事,你会不会离开我?”
“怎么突然说这个?”杨乐仪有些奇怪,感应到他的气息有点乱,她也搂紧了他:“我跟师父是一体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跟你永不分开。”
“嗯,永不分开。”任明昭轻轻吻着她的额头。
“那师父要跟我商量的究竟是什么事情呢?”
“我要改变天命。”任明昭停了下来,对她耳语。
“因为师父也看到了未来?”
“嗯,我派并不涉足朝政,但若能看到未来,蛮夷几乎灭我华夏,身为长生派掌门,未雨绸缪,责无旁贷。”
“我自当跟着师父。可用神器改变天命,会有什么后果,师父,你会不会死?”杨乐仪想起那个传说,长生派祖师用了神器后不知所踪,心头一下紧张起来。
“不会。”
“啊,那日你提议扭转时空改变司空旭之必死命运,需要血祭,是不是这次也要血祭?”杨乐仪刚刚放下心,忽又想起另一件事。
“不错。况且,需要的更多。我当日欲扭转时空,找回你;只用了数百人之血。因你本不是当世之人,找回你,因你而影响命运的他人寥寥无几。然司空旭与我都是当世之人,况又身居高位,影响之人甚众,故要上千人之数。这都还罢了,因你和他只是一人一时之事,不会对当世天命又何影响,所需血祭之人并无任何要求。我也知你素来心软,故而当日为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