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沮授摆了摆手;说道:“主公的命令;将军已经知晓;沮某就不再多说了。沮某素闻将军神射;有一事相托。”
对于自己的箭术;太史慈颇为自负;归顺刘欣以后又获赠了一副强弓;更是如虎添翼;只是一直未有展示的机会。如今听到沮授拜托自己的事情似乎与弓箭有关;太史慈不由笑了起來;说道:“末将的弓箭还算差强人意;沮大人但有所差;末将敢不从命;请沮大人明示”
沮授收起笑容;沉声说道:“庐江的情况想必将军已经清楚了。将军此虽然只是负责押运粮草;但沮某却有一件大事想要拜托将军;请将军寻个机会;一箭射杀刘浜”
“啊”太史慈失声道;“此举有违主公军令;末将……”
沮授慌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一脸严肃地说道:“此事关系重大;将军切爀对外人言之。”
太史慈稍稍从震惊中恢复了些许;迟疑道:“末将已经听说;刘浜乃是主公的长子。不知道沮大人所言是主公的命令;还是沮大人自作主张?”
“主公生性仁厚;又怎会出此命令;这都是沮某自己的主意;还望将军千万不要告诉主公。”沮授摇了摇头;从怀里掏出一面金灿灿的东西來;递到太史慈的手上说道;“这是主公颁发给沮某的免死金牌;可免任何一人的死罪。沮某现在便将这面金牌转赠于将军;将军可保无忧矣。”
“此物太过贵重;末将绝不敢收”太史慈双手一推;正色说道;“沮大人今天如果不能说出个令人信服的理由;末将非但不会从命;还要禀报到主公那里”
太史慈行事光明磊落;一般情况下他是不屑于打那种小报告的;但是此事牵涉到刘欣“长子”的安危;他只好明确地告诉沮授;他是不可能知情不报的。
事到如此;沮授也只得无奈地说道:“子义将军也应该知道;能否舀下庐江;对于主公的大业至关重要。”
太史慈皱了皱眉头;断然说道:“这个末将自然知道;但是也不能作为伤及大公子性命的理由”
沮授叹了口气;说道:“将军需要弄清楚一件事;刘浜虽然是主公的长子;但已经过继给了居巢侯;那就算不得大公子襄阳的刘裕公子才是真正的大公子实话告诉将军;主公将來肯定是要坐天下的;储君之位当立长以嫡;到时候你说是该立刘浜还是立刘裕?”
刘欣要坐天下的事情太史慈早有耳闻;但是从沮授嘴里说出來;那意义就绝对不一样了;太史慈忍不住精神为之一振;他在刘欣称帝之前便已经追随于他;那可是从龙之功啊
太史慈虽然只是一员武将;却也颇有见识。刘浜自幼便已经过继给旁人;刘欣想來自然与刘裕更亲近些;他将來传位给刘裕的可能性就更大;可是刘浜又是长子;在立储的时候;刘欣一定会为这件事而犯难。
沮授的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太史慈当然明白沮授让他射杀刘浜;并非只是为了破除袁术手里的“人肉盾牌”;而是为了帮刘欣消除“隐患”只是这个“隐患”却是刘欣的亲生儿子;叫他來做这件事;确实是左右为难
其实;这都是因为他们并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否则像沮授、太史慈这种做大事的人;面对这种问睿保皇蔷圆换嵊兴亢列娜怼
沮授看到太史慈的脸上神色变化;再次将手里的金牌塞了过;说道:“请子义将军放心;这面金牌足可以保证你的安全。而且到时候;沮某也会向主公交代清楚;这一切皆是出自沮某的谋划;由沮某一力承担;与将军无关”
当年黄忠、魏延因为洠в屑笆敝浦共肯律苯担幌招┍涣跣乐葱芯ǎ蛔詈缶认滤堑木褪钦饪樾⌒〉慕鹋啤D谴蔚氖录丫晌卤胛檠熬偷闹匾咐惶反鹊比灰蔡倒蛔匀幻靼拙谑谒圆恍椋恢皇钦獯紊渖钡亩韵筇盟蚜恕
但是;沮授只是一介文人;却能够说出承担一切后果的话來;并且将保命的金牌让给自己;着实令太史慈刮目相看。太史慈也不禁豪气万丈;拱手说道:“末将已经明白了沮大人的一番苦心;请沮大人放心;末将定会见机行事”
沮授的脸上露出笑容;挥手送别了太史慈。射杀刘浜的主意并非他一时心血來潮;而是经过深思熟虑后才做出的决定;能否实现的关键就在于说服太史慈;现在终于如愿了。
正如沮授刚才对太史慈所说的一样;刘浜必须死的根本原因就在于未來储君的确定上。从张郺送來的书信中;沮授已经知道;刘浜在袁术的威吓下早就面无人色;一味地哭爹喊娘;这样的人如果将來成了储君;汉室的前景就不妙了。
而刘裕当年受到韩当伏击的时候才不过八岁;却能够临危不惧;拚命反抗;这才是沮授看好的大汉未來的希望。而且这么多年來;刘裕一直在襄阳书院接受正规教育;文武才能方面显然都要高于那个胆小懦弱的是浜。更重要的是;沮授可以说是看着刘裕长大的;对刘裕自然要更加亲近一些。
按理说刘浜并不一定有资格与刘裕争储;因为他已经过继给了刘重;与刘欣之间就应该是叔侄关系了。但是谁又能肯定;刘欣百年之后;这个刘浜不会來和刘裕争帝位呢?他毕竟是刘欣的长子;将來暗生野心谁也说不准;到时候岂不是要天下大乱?
历史上;在汉献帝蒙难的时候;袁绍和曹操手下的谋士都各自献策。当时劝袁绍迎接刘协的便是沮授;但沮授说的是“挟天子以令诸侯”;反观曹操的谋士说的却是“奉天子以令不臣”。这两句话意思差不多;目标也一致;但在境界上却相甚远。
从对待汉献帝的不同态度中;就可以看出沮授的性格;而且他又执掌幻影多年;接触了太多阴暗面的东西;这才想起对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下手;也洠в惺裁纯善婀值摹T偎盗耍辉诘笔蹦歉鋈嗣绮萁娴氖贝凰栏霭讶烁舅悴坏檬裁础2还痪谑诙粤跣赖闹页鲜菭e庸置疑的。毕竟刘浜是刘欣的长子;他已经做好蘣刘浜偿命的打算;这才将珍贵的免死金牌转赠给了太史慈。
经过一天艰苦的行军;太史慈带着这个神秘的使命;來到了庐江城外的张郺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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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2章谁人敢射!
太史慈押运粮草來到张郃军营的时候,已是晌午。交割粮食的事宜本來自有下边的人去做,但太史慈以新投刘欣,未立寸功的缘故,坚持在场监管,张郃也只得由他。不仅如此,太史慈事无巨细都要亲自过问,从粮草的过秤,到核对数目,再到签字画押,每一步都少不了他的参与。
这样一來,交接粮草的速度自然也就慢了,等到全部处理完毕,竟然已是夜半时分。
刘欣对太史慈的评价甚高,说他武艺高强,为人忠勇,尤擅骑射。不过张郃现在对太史慈却另有不同的看法,这个太史慈办起事來怎么看怎么都是婆婆妈妈,一点不像个爽利的人,交割些粮草而已,居然能够拖到半夜。
腹诽归腹诽,现在已经是半夜,总不能让太史慈连夜带着人回去吧。张郃只得在自己军营后面另辟一块空地,给太史慈他们安营扎寨。好在军营中禁止饮酒,也洠в心敲炊嗟姆蔽溺冉冢蠹乙黄鸩莶萦昧诵┩矸贡愀髯曰赜
折腾了许久,大家都有些累了,身为三军主将的张郃也不禁起得迟了些。而太史慈已经交割完了粮草,无事一身轻,这一觉就睡得特别香甜,直到日上三竿方才懒懒地出了营寨,前來拜见张郃。
张郃虽然对太史慈的表现颇有微词,但是太史慈并非他辖下之人,也只得强忍住不快,拱手说道:“子义将军是來向张某辞行的吧。只是张某公务在身,恕张某不能相送了。”
太史慈也回了一礼,笑着说道:“末将怎敢有劳张将军相送。不过,末将此來虽只是押运粮草,但回去以后,主公一定会向末将问起庐江城和刘浜公子当下的情形,末将若不亲往城下一看,又以何言回复主公呢?”
昨天太史慈來到这里时才是晌午,如果按照正常的流程交割粮草,当晚便可以赶回去,他故意放慢速度,拖至半夜,就是为了今天可以去城下一观,寻个机会射杀刘浜。
张郃虽然不知道太史慈这番作派都是因为有个神秘的使命,但是太史慈的话也似乎有些道理。而且自从那天退兵以后,张郃除了在昨天接到刘欣的命令,分兵把守各处要道之外,再洠в腥ス窍拢踩肥挡恢懒蹁旱慕觯蛞涣跣牢势穑参薹ㄋ党龈鲎映笠畞怼
张郃不由站起身來,说道:“如此也好,你我便一同去庐江城下走上一遭。”
当下两人各领精兵,往庐江城下而來。离着庐江城还有数里远,便看到庐江城下旌旗招展,黑压压的全是兵马。张郃不由吃了一惊,喝问左右道:“那里出了何事?”
张任也是一脸的茫然,拱手说道:“回禀将军,派出去的侦骑未有回报,也不知道这些人马从何而來,莫非是袁术闻得我等军动,前來迎击?”
太史慈也是诧异道:“这也不对,若是袁术出去大军,侦骑们应该更早回來禀报才是,其中必有蹊跷。”
说话间,忽见前方百十骑马儿如飞般地疾驰而來,却都是张郃他们派出去的侦骑。当先一人來到近前翻身落马,单膝跪地,拱手说道:“启禀将军,前面是三将军的人马围了庐江城!”
听了侦骑的禀报,张郃不觉一愣,刘欣下达三路齐出,进击袁术的命令,其中一路并是张飞的第二军团,但是开战以后,一直洠в姓欧傻热说南ⅲ欧扇赐蝗怀鱿衷谡饫铮页米潘桓夜コ堑牡笨谖Я寺牵匀皇且退勒獬」土恕
张郃顿时大怒,喝叱道:“既知是三哥他们前來,汝等为何不早來报!”
那名侦骑俯首说道:“属下等看到來人的旗号,前往探询,却被三将军命人扣下,自此方回,请将军责罚!”
张任从旁劝道:“将军息怒,咱们还是赶紧上前看看吧。三将军性情暴躁,别惹出什么乱子來。”
张郃也猛然想到刘浜,不由策马扬鞭,轻喝一声:“快!”
原來,张飞趁夜袭击了刘备的大营,随即探知庐江还在袁术手中,不由大喜道:“真是天教我老张成此大功!”于是张飞连安丰县城都不顾,立即挥师南下,直扑庐江。到了庐江城下一看,城头上袁字大旗迎风飘展,城外并不见一个大汉兵丁,张飞更是哈哈大笑,当即下令围城。
这兵力一展开來,便碰上了张郃派出的侦骑。因为都是自己人,而且张飞的地位颇高,这些侦骑按规矩需要上前拜见,并且通报自己发现的情况,以供张飞参考。张飞至此方才知道张郃退兵的原因。张飞行事历來不讲规矩,而且在他看來,自己能够赶得上围攻庐江城,简直就是天意,于是立刻下令将这些侦骑全部扣了起來,直等到他把庐江城围了个水泄不通,这才放那些侦骑回去报告张郃。
张郃等人行不上多远,便见张飞笑呵呵地迎了过來,大声说道:“老四,你來晚了,且呆在一边,看我攻城耍耍!”
刘欣手下的这几大军团,平日里就互相较着劲儿,而他这次讨伐袁术,可是一口气调动了三大军团。打下庐江、活捉袁术可不仅仅是立功的问睿沂鹿馗鞔缶诺娜儆辛苏飧龌幔欧勺匀徊换岱殴K唤霾环殴飧龌幔姨氐亟约旱闹芯勇泵诺鱽砹四厦牛粊砜梢院煤孟蛘培A炫耀炫耀,二來还可以阻挡住张郃的进军路线,以便让他独占此功。这再一次展示出张飞外表粗莽,内里却有细致的一面。
因为刘欣传达给张郃的命令里有一条,让他一定要设法保全刘浜的性命,所以看到张飞抢先围了庐江城,摆出一副要大举进攻的架势,张郃有些哭笑不得。他这时候哪里还有什么心思的张飞來抢这场功劳,慌忙说道:“三哥,你还不知道吧,居巢侯刘浜现在正被袁术扣在城中。”
“居巢侯刘浜?”这个消息,张飞刚才已经从那几个侦骑口中听说了,不由放声大笑道,“那是大哥过继出去的儿子,既然已经过继出去,那就和泼出去的水一样,理他作甚!”
张飞当然知道自己这话说得有些牵强,但是他想要抢下攻取庐江城的首功,自然不愿意投鼠忌器,此时说这番话是为可能给刘浜造成的伤亡寻个推脱之词罢了。
张郃刚想出言相劝,却听太史慈说道:“启禀二位将军,主公已经知道了刘浜的事情,末将也欲前往一探究竟,不如让末将先去城下一观如何?”
张飞冷哼道:“好你个乳臭未干的毛小子,也想和俺老张抢功不成!你要去看也可以,只许在两箭之地以外远观!”
这猛张飞果然是粗中有细。庐江城下现在已经被他的第二军团围住了,就算张郃、张任和太史慈他们全都來到庐江城下,要想攻城也只有依靠自己的第二军团。但是张飞也曾经听刘欣说起过,太史慈有一手神奇的射术。因此张飞便留了个心眼,不让太史慈靠近城池两箭地以内,免得太史慈趁机射杀袁术,抢了自己的功劳。为什么是两箭地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