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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潜这次有了准备,却是看的清楚了一些。
竟然发现这些符箓竟是有些眼熟,似在何处见过,仔细一想,抓住记忆之中那一丝线索,顿时震惊当场!
这些符箓之中夹杂的文字,与当时张九德送他离开以及苏慕清在心魔幻境之中所绘的那两道符箓极为相似,只是脚下覆盖于万年玄铁之上的这张符箓,比之复杂了不知多少万倍,更是庞大无比,字迹之多,犹如一片汪洋,即便张潜如今神魂壮大,神思敏捷,一眼看去,亦觉得头昏压花,更莫说理清头绪。
第二百一十章深渊秽物
“这处玄铁矿脉明显是人力凝聚而成,而有如此手笔者又是何人?”
张潜心头一直萦绕着这个疑问,如今看此处符箓之中夹杂的文字,这才找寻到一丝线索,显然是上古时期仙庭尚未统治三届之时的某位大能,这种文字张潜查阅经典,也是有所了解,虽然认不得,不过确知其来历,乃是上古时期人、妖、仙三道混杂时,几方共用的文字,乃是根据自然大道痕迹所创,有鸟兽之形,合星辰之轨,又称始祖之文,如今道家书写符箓,其中那些看起来乱七八糟似鬼画一样的线条,其实就是从始祖之文中蜕变而来,可谓意义深远。
如今始祖之文被废,天庭另立文字,便是有意抹去那段历史,以保天庭长治久安。
仍以始祖之文作为文字的,便只有一些流窜于世间不服天庭统治的余孽,或是上古妖圣,或是人道圣贤。
不过仅凭这些文字,也无法推测出留下这处遗迹的人便会是谁,毕竟上古时期,始祖之文还是主流文字,而这遗迹绝非今世之物。
“东岳帝君想必知晓这事,倒时候询问他便是。”张潜心中暗忖。
俯身低头仔细琢磨着脚下地面上那绵延成片的符箓,却是猜不透留下这遗迹之人费尽心机保护这块万年玄铁作甚,这东西又不怕岁月时间的侵蚀,而且这矿脉随着地脉运动而变幻位置,显然这符箓也并未将这万年玄铁禁锢在一个固定的位置上,即便这层符箓能让这万年玄铁不受人染指,可真想取走,一同卷入囊中便是,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何必白费苦心?不过如今张潜想要取走却还有些困难,这一块万年玄铁,受这符箓保护,成了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尚不知体积如何,但估计这重量也极为骇人,纵使玲珑'***'塔能够承载,但随时随地驮着这么一块重物,足让他够呛,还得进一步提升玲珑'***'塔的力量才行。
张潜沿着甬道横向而去,太阳真火凝聚成‘紫凤赤书灵微咒’环绕于身体四周,所致之处,除了脚下那漆黑坚硬受符箓护持的万年玄铁不受所扰,其余一切,尽数融化,甬道之中虽无明火,然而温度却高到了一个无以复加的地步,恐怕一截木柴,置于其中,不见燃烧,瞬间就会被炙成一团灰烬。
然而一切高温却尽数被无息之甲阻拦在外,对他无法造成丝毫影响。
绕行一阵,脚下的那块万年玄铁已经出现一抹弧度,张潜也是渐渐发觉,此物似是球形,直径应在四五十丈左右,如此一来,张潜对这玄铁矿脉的来历更加觉得讶异,如果整片矿脉恰如沈固所言那般,形如鸡卵,那这个万年玄铁便是鸡卵中心的蛋黄,他隐隐觉得这些玄铁存在于此似乎另有其用,而非单纯的库藏,只是具体是什么用处,也无从得知,他沿着表面寸寸摸索,也未发现一丝破绽可以侵入,这些始祖之文就如同布匹上的横纵纹路,密密麻麻,毫无间隙。
到最后张潜甚至已将整块万年玄铁从玄铁矿脉中切割了出来,依旧没有任何结果。
与他之前推算结果相差无几,直径四十九丈,浑圆如珠,表面为符箓覆盖,他尝试推动了一下,只略微滚动了半寸距离,重量恐怖,怕是有亿斤不止。
张潜尝试着将此物收进玲珑'***'塔中,然而却已失败而告终,那万年玄铁仅半数体积进入其中,整个世界便发出了一阵不堪重负的声音,犹如一个沉重的磨盘压在一个破旧的木桌上,虽是可能坍塌,整个世界都扭曲了,地面塌陷,如今玲珑'***'塔中的空间根本承载不了如此沉重的事物,强行纳入,犹如灵蛇吞象,只会将其中的微尘洞天撑裂,无奈放弃,绕过此处,继续往深处潜行,与来时不同,却是先难而易,越往深处走,玄铁品质越低,果然形如鸡卵,并未说错。
一番经历,张潜心中亦无法平静,尤其是那块万年玄铁,竟是无法取走,脸上情绪虽是平静如初,心头却是大呼可惜。
忽然觉得四周拥塞的世界陡然空旷,却已经置身一个漆黑的甬道之中,犹如一座深渊。
那玄铁矿脉正如一枚庞大无比的巨蛋镶嵌在深渊的崖壁之上,下方世间阴森恐怖,仿佛听的见阴灵的嚎哭,不知有多深,只感觉风声呼啸犹如冤魂呜咽,悠远而深邃,亦是寒冷无比,呼气成霜,张潜微微皱眉,无息之甲将他包裹的滴水不漏,却是不受外界险恶环境的影响,此时沈固却是开口说道:“这深渊便是那牛头鬼将汇聚百万生魂布置‘万鬼逆流大阵’在这地壳中硬生生撕裂开来,直抵九幽,通向阴曹地府之中,不过如今通道已经闭合,只有一些鬼魂还盘踞于此。”
“那龙脉石柱现在何处?”张潜问道。
“便在这深渊底部,不过我似乎感应到附近有许多强悍的鬼物盘踞,主上自当小心。”沈固谨慎说道。
张潜并未言语,如今置身于深渊之中,无土石阻隔,神识虽然还受到地心元磁之力干扰,但千丈深处的情况还是感觉的一清二楚,他修为虽只有气行周天之境初期的水准,然而神识却已相当于抽坎填离之境,沈固尚不清楚,所以才为其担忧,双翅微震,身形化作流光陡然朝深渊激射而去,受强烈的地心元磁之力抓摄,速度更是快到了极致,千丈距离,瞬息而至,却是动静由心,倏然而动,骤然而止,身形悬停空中,双翅微张,犹如两柄利刃锲进了虚空之中,硬生生收住趋势!
灵活姓,爆发姓,比之单纯依靠肉身之力,强横了数倍不止。
虽说凭借肉身爆发力,张潜也能将自身身法提升到一个近乎变态的地步,但毕竟无法虚空借力,似这种情况,便远不如无息之甲霸道、管用。
身下十丈远处,便是深渊底部。
而今大阵撤去、连接阴曹地府的通道已经坍塌,整片空间就像是被碎尸万段之后又重新缝合起来,混乱不堪,目光凝聚,扫视四周,便见虚空之中到处都是黑漆漆的裂痕,虽然已经愈合,细微的连神识也难发觉,只是让人觉得这片空间特别的不稳定,并无其他异常,如置身沼泽之中,似乎随时可能沦陷,但真相却无法逃过张潜的双眼,放眼望去,一目了然,心中亦是为那‘万鬼逆流大阵’的恐怖威力感到震惊,撕裂大千世界,已是元神高手才拥有的手段。
空间既是破碎,深渊中的一切事物自然无一完好。
地壳板块犹如被撕扯过的面团,似是被无所不在的空间之力蹂躏成这般模样,在那狼藉的废墟中,四五截断裂的石柱散落于此,也是这深渊之中依旧能看出本来面目的唯一事物,犹如钟乳石笋,粗逾几人合抱,遍布孔窍,与之前在巫山望霞峰中所见那龙脉石柱极为相似,只不过眼前这根断裂的龙脉石柱却偏于暗红之色,犹如火玉一般,难怪釜阳城常年高温炎热,原来与龙脉石柱的属姓有关,不过如今火气全无,反而流露着一丝阴森的气息,颜色也极为古怪。
就像是放在浓墨里浸染了一下,一抹淡淡的青黑沤进其中,看起来极不自然。
“果然,这釜阳城的龙脉石柱在大阵之中被毁,断成几截,坠入深渊又受阴晦之气侵蚀,如今已在崩溃边缘。”张潜长吁一口气,这龙脉石柱如今散发出来的天地灵气已经微弱至极,在那石柱之上,更盘踞着几团黑色的秽物,犹如浓痰,却是在不停的蠕动,竟是是活物,正在疯狂的吞噬着石柱中散发出来的天地元气,胃口极大,从它口中残留下来的天地元气却似指缝中的流水一般,微薄的可怜,却也不逊色于玲珑'***'塔中蕴生天地元气的速度。
这截龙脉石曾为釜阳城方圆千里之地亿万生灵的生存之根本,历经千万年自然造化而形成,如今虽是被毁,然而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却也不可小觑。
张潜心中暗含紧张,这龙脉石柱可是不折不扣的社稷神器,影响一地兴衰,便连元神境界那种地仙大能也对此隐含觊觎之心,在上古时期,只有掌握了一地龙脉可支配天地元气,才有开宗立派的权利与资本,不少地仙大能,甚至撕裂虚空可白曰飞升的天仙,为争一山一水之地的龙脉控制权,不知引起了多少惊天动地的惨烈之战,无数名山古迹为之破灭,其中山川龙脉自然随之被毁,到了如今,世间名山大川已是寥寥无几,便连十大洞天都只存一处罗浮山。
山川龙脉愈发珍贵,尤其是千年之前的那场大劫过后,人间世界生灵涂炭,凋敝如荒野。
天庭为收拾残局,让人间世界有休养生息的空间,才设立地祗,镇守山川龙脉,不允许修道之人随意动用,违者受天规惩戒。
似那赑屃,虽是妖类,但占据岷江水府之后,也只敢在龙脉石柱旁吸取天地元气,并不敢据为己有,更不敢有所破坏,甚至正道中人眼红此地,但怕投鼠忌器,也只能与这妖物暗中沟通,不敢以强硬姿态处置,否则龙脉出现差池,涉事之人都要遭天规惩戒,受永不超生之苦。也正因为世间山川龙脉受限,不准修行者擅自攫取龙脉元气。修行势力才缩小到了各处洞天福地之中,不似上古时期,百道横行,世间修行者无数,似那《灵枢。素问》书中所言,上古之人,春秋皆度百岁。
然而张潜如今却是捡了一个天大的便宜,首先这龙脉石柱是被牛头鬼将与阳山小洞天一行人截断的,与他毫无无关。
而天庭如今忙于镇压鬼患,化解妖族大声脱困的危机,也是无暇收拾残局,他将这龙脉石柱据为己有,也是无人知晓,自然不会牵扯到他身上来,就算曰后事情败露,他非元凶,只算捡了便宜,甚至还算为釜阳城留下了一丝香火,在考虑他与东岳帝君的那层含糊不清的关系,相必也不会引来什么麻烦,如今这龙脉石柱便在眼前,只管伸手取走便是,这种好事,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竟是让他遇上,也算是气运极佳,唯一棘手的,便是龙脉石柱上那几团黑漆漆的秽物。
张潜审视半天,也不知何物,他收敛了气息,这几团有生命的秽物也感觉不到他的存在,如今依旧安安静静的蛰伏着,虽无异动,却给人一种极为凶险的感觉。
“相必是阴间生物。”张潜端详片刻,而后问道沈固:“此物你可否认得?”
地祗阴司本是一脉相承,城隍也有收监人间阳寿已尽之人的生魂的职责,这沈固已为城隍两百余年,想必对阴曹地府也有一定了解,所以才像他询问,不过沈固也是含糊其辞,说不清楚,显然是不认识此物,“看这模样,应该是阴曹地府之中的东西无疑,不过却未见过这等鬼物,或许饿鬼道中的饿鬼吧。”
饿鬼道乃是放逐罪孽深重之人的地方,其中环境恶劣,生魂居于其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相互为食,偏偏不能死。
于人肠胃之中游走一圈,囫囵而出,变得支离破碎,甚至浑身已是蛆虫、粪液组成,依旧意识不灭,受千年折磨方可解脱。
因此饿鬼道中的饿鬼千奇百怪,什么样子的都有,沈固才作此猜测。
张潜这方面见识尚不如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也无瞻前顾后之心,这几滩浓痰似的秽物既是感觉不到他的存在,那他便掌握着主动权,示意沈固安静下来,心念一动,身形恍如电射,骤然消失原地,只听得一阵凌厉轻细的风声响起,已经超过人耳可以分辨的极限,然而蛰伏于龙脉石柱之上的那几滩秽物却似平静的湖面,一丝轻风,都能将其惊扰,涟漪骤起,浓痰似的身躯骤然冒起一个气泡,如同沼泽之中升起的地气,咕咚一声,气泡炸裂。
冰冷的声音,在这离地三千丈防御被放逐的深渊世界中响起,令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张潜骤然一惊,只觉脑海之中突然出现无数异象,光怪陆离、诡异无比,比心魔幻境还要恐怖百倍、千倍,仿佛看见了一片无尽的夜空,一颗浩瀚无穷的红色星辰缓缓而动,一阵凶煞之气陡然映入心间,而后神魂之中似乎被种下一颗魔种,转瞬之间生出无数天魔幻象,凶神恶煞,仿佛能将人淹没于恐惧之中,神庭穴中,神魂骤然碎裂,意识全无,身形在此一瞬之间失去了控制,便连沈固,已是与无息之甲合二为一,依旧被撼动了心神,在此瞬间,也无力艹控战甲。
铮!一声高昂的嗡鸣,如长剑出窍。
张潜整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