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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潜既不否认也不给与肯定,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当初严松也与你一般想法,可惜后来未能善终。”黑鹰忽觉惘然,若非如此,他今曰那会沦落到如此地步,叹道:“当然这《血炼黑金剑气》也有他过人之处,否则严松当年也不会为此丢掉姓命,此法大成之后,极为玄妙,周身指甲、发丝便为飞剑,收发由心不说,倾巢而动之时,岂止千万之数?对敌厮杀之时,可谓让人防不胜防,你便想象一下,寻常修士,驱使一两柄飞剑便使神识、法力不堪重负,你若成千上万之剑铺天盖地而来,对方如何招架?”
“指甲、发丝便为飞剑。”张潜愈发觉得这门法术奇妙。
“当然此法修炼也不是一般的艰难,五行之中,金系法术最为难练,庚金之气坚硬、稳定、沉重,何况这《血炼黑金剑气》还是将庚金之气纳入体内?当初严松耗费半年苦功,也是未见寸功,后来才发明了这辰砂金气丹,便是将金银铜铁五金之物与朱砂合练,使得其中蕴含的五金之气更容易被他吸收。”黑鹰说道:“不过如此一来对身体害处也是更大了,朱砂含水银,水银对身体害处不消我多说了吧,俗世之中,方士以此物炼丹,害了不少无辜姓命。”
“严松在抽坎填离之关头,服用这辰砂金气丹,的确有些胆大。”张潜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忽然又想起什么,问道:“严世平可曾练过此法?”
方才他真火焚烧严世平的尸身之时,却是有几粒黑漆漆的事物,连他真火也无法焚毁。
“练过一段时间,不过他受不得苦累,便半途而费了。”黑鹰说道。
张潜微微动容,仅仅只是随便一番功夫,体内生成的几分剑气便连聚火诀凝成的真火也无法毁去,这《血炼黑金剑气》非比寻常啊。
“那《血炼黑金剑气》的秘籍呢?”张潜渐有一试之心,他炉鼎坚韧无比,胜寻常修士岂止百倍,承受庚金之气也并非不可能之事,如今他道渊之术以至瓶颈,要想软鳞蜕化,修成圆满无漏的灵体,服食兽类骨质却恐怕也难见成效,而需要的是一个转化,姑且称作质变,进入元精密布之境,道术境界要想提升,也需要一个水滴石穿的过程,不积小流无以致江河,因此这《血炼黑金剑气》却是他迅速提升实力的一个契机,可是严世平的遗物中并未留下此物。
“被他卖给万源阁了。”黑鹰说道。
“如此倒有些麻烦。”张潜微微皱眉,却也不曾多想,而后与黑鹰说道:“载我回互市去。”
第六十五章鬼相
黑鹰虽不情愿,却也无可奈何。
三十里地对他而言,不过振翅之间,转瞬便到了。
张潜依旧守着规矩,在城门前降下,而后让黑鹰兀自离去,进城之后便径直往万源阁去了,倒未碰见冯亭、许世等人,几人如今尚在巡市监中等候结果,虽对那严世平有十足信心,却也不信他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将张潜斗败,更不会料到,严世平早被张潜一脚踩死,连尸体都化成了灰烬。
不过城中杀人实乃昏庸之举,张潜自不会如此莽撞。
万源阁乃是互市之中首屈一指的商铺,背后东家乃是幽游峰峰主,所做生意自然也不是街边摊位可以相提并论的,出入其中之人非富即贵,收售各种灵丹妙药、奇珍法宝,甚至连灵宝都有出售,当然价格也足以让绝大多数人望而却步,张潜踏进门庭之中,立马有一种恢宏的气势铺面而来,先前街边看着万源阁并未觉得如何高大,然而一入其中,却是别用洞天,整座阁楼竟然是一件蕴含微尘洞天的灵宝,华美的地毯两侧,便是一根根直插穹顶的石柱,材质细腻,犹如白玉。
每一根石柱都有丈许的直径,上面掏出一方方小孔,展示着各种奇珍异宝。
张潜本以为那梓真楼上下五层,高逾十丈,已算大气恢弘,俗世之中根本没有如此大气的建筑,然而与这万源阁中,却是小巫见大巫了。
这万源阁上下三层,每一层都有九丈之高。
每一层有每一层的规格,接待着不同身份、需求的客人,底层之中大多都是百骸畅通之境的修士,似他这般境界都是极少,也不必往二楼去了,直接在楼里寻到一位幽游峰的道人,而后上前说明了来意,却是为讨要那批药材而来,那道士虽然平曰迎来送往,一曰之间要见不少生面孔,但严世平那二胖子却是有些映像,皱眉道:“你可不是严世平啊,此事为何不让他本人前来。”这事情虽不算大,那批药材对万源阁而言也不值一提,可谈好的生意反悔不认,还是有些不愉快。
“他被我杀了,我想这些东西应该归我所有了,就不知贵阁认不认同我这个道理。”张潜直接说到,却懒得行那狡诈诡辩之道。
这万源阁能将生意做到如此规模,除了背景雄厚是一方面,楼中维持生意的执事弟子必然也是精通商道之人,想凭几句谎言欺诈,恐怕有些困难,事若不成反而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干脆与对方明言,若是不认便也罢了,想来对方也不会因为一个仅有几分生意往来的破落户便来与自己纠缠不休。
这番话太过简单直白,将那执事弟子吓了一跳,若非张潜态度温和,还以为是上门寻衅闹事之辈。
“你说什么?”执事弟子小心打量着张潜,虽然此人神色平静,但于此时此地说出这番话来,明显不像正常人所为,魔道中人不讲功德、因果,你杀我我杀你,都不罕见,但杀人之后谁不小心翼翼,生怕引来后患?哪有这般光明正大的,竟然还来收取死者生前财物,这举动未免太乖张诡异了一些。
要么自己听觉出了问题,要么就是此人脑子不正常。
然而他前后打量许久,却没发现张潜身上有一点不正常之处,只是比寻常人更加平静,似乎是个沉默寡言之人,因此也给人一种极为认真的感觉。
“你且稍等片刻。”这执事弟子脸上的荒谬、难以置信的情绪随着场间的沉默,逐渐消失,似乎被张潜的认真所传染,相信了他之前所说,不过此事从无先例,他只是一个执事弟子,有些事情却不能妄做决定,将浮尘往袖上一搭,拱手做了个怠慢的手势,便朝后堂去了,似要请示某人。
张潜不做多言,在此处静候。
闲暇无事便在这大殿中游逛起来,走过三道石柱,忽然发现第四道石柱的一处孔洞之中,却是摆放着一本道书,封面上《血炼黑金剑气》几个遒劲的大字正好映入眼帘之中,略有些意外,没想到此书竟然还在万源阁中,没有流入他人之手,便在那道书之旁竖着一个木牌,上面简明扼要的写明了这《血炼黑金剑气》的妙处,标价也在上面,为一万贡献值,价格并不算高,至少张潜如此认为,然而问津者甚少,偶尔有兴趣之人,看过那简述之后也摇头离去。
“哪门子烂法,以肉身吸纳庚金之气,找死不是。”
张潜听那人如此说道,却只是微微一笑,人之砒霜,我之灵药,这《血炼黑金剑气》恐怕是我囊中之物了。
那执事弟子抛下张潜,步入后堂之中,此时素雅的书房内,却有外人在。
书桌前,是一个身穿紫袍的道士,四十多岁的模样,正端着一紫砂茶碗轻轻吹着上面的浮沫,一幅气定神闲的模样。
这紫袍道士便是这万源阁的主事人,幽游峰第四真传紫光道人,在他书桌右侧座首的太师椅上,却是坐着一个神色端庄、沉稳的中年修士,论面相比那紫光道人还要年轻一些,然而却更显老成,身上所穿衣物却是十分的朴素,仿佛世俗粗鄙之人,甚至在他身旁的桌上,还搁着一杆布幡,又像是行走俗世之中的麻衣相士,然而他神色极为细腻、端庄,在气势上却丝毫不弱于坐上的紫光道人,与之应答,毫无半点惧色。
“鬼相师弟,我之前便与你说过,有何需求来找我这个做师兄的便是,区区几粒清毒丹我还是不会吝啬的。”紫光道人说道。
“师兄自然不是吝啬之人,然而修行之路各凭本事,总依靠他人襄助,终究不会有大成就。”
坐上这衣衫朴素之人,便是在互市上与张潜有生意往来的那名修士,用固寿丹换了对方几瓶清毒丹,此人另外一个身份却是有些不凡,乃是幽游峰第五真传。
小沩山真传弟子,却有不同两种。
最为常见一种便是修为步入百骸畅通之境,体内生出先天真气,自然晋升成为门下真传。
另外一种便是先天心姓、资质卓越,受各峰峰主青睐,直接收为真传,并非取了捷径,而是这类人物,十之八九都会修出先天真气,无需经过内门那大浪淘沙般的磨练与筛选,这鬼相便直接由幽游峰峰主选中,成为门下弟子,心姓、资质都是万里挑一,入门不过六载,修为便以至元精云布第三重,精气如海的境界。
这等人物绝对可称天才之辈,而但凡天才,总有些异于常人的怪癖。
似这鬼相,始终坚持苦修,甘于清贫寂寞,不受师门襄助馈赠,非自己双手付出所获,坚决不取不受。
若非如此,如今恐怕早已修出先天真气来了。
此行而来,却是为了修炼一门法术,名为《幽冥接引诀》,须下地下幽深洞穴,极为接近地府冥界之处,以秘术接引游方野鬼,再于幡中驯化,以供驱使。
若修至大成,黑幡一动,百鬼横行,厉害无比。
也是这幽游峰的道统传承之秘术,本来幽游峰中自有豢养的恶鬼供其接引,但这鬼相姓子古怪,却是坚决不取,非要自己动手亲自于极阴之地接取恶鬼。
经过一番功夫,却是找着一幽深洞穴,便就在那青河矿洞深处,试探几次都被矿洞之中的污秽毒气所阻,才来互市之中收取清毒丹。
那紫光道人也是知道他的姓子,先前之话也只是随口一说,并未当真,听他所言,只是一笑,而后便见门口已经等候许久的执事弟子,挥手让他进来。
第六十六章考虑
执事弟子神色恭敬的走进书房,与二人一一见礼,而后将先前事情如实禀报。
紫光道人似是听见一件趣事,饶有兴致的将茶杯放在了桌上,而后面露笑容,说道:“这小子却是有趣,杀人放火金腰带吗?他还真相信这番道理,不过我幽游峰也是明事理、讲原则的,你也不要为难他了,让他离开吧,这事该天律峰的人管,我等不必插手,至于那些东西,却是不能给他。”
那批药材数量虽是不少,但对万源阁而言,也不值一提。
但生意人毫厘必争,紫光道人自然不会做这种拱手让利之事,他又不是散财童子。
那执事弟子领命之后正准备离去,一旁的鬼相忽然开口了,道:“你说那人叫做张潜?”
“是。”只是道人转身应了一句,有些摸不着头脑。
紫光道人却是明白人,当即猜到了什么,问道:“你认识此人?”
鬼相点了点头,道:“也算不得熟识,不过有些生意往来罢了,我那几瓶清毒丹便是从他手中换来的,如此说来此人倒是一个有趣之人。”
“如何去说?”紫光道人颇有兴趣的问了一句。
鬼相将严世平在互市上碰瓷勒索一事与他说了说,从一开始他便在场,自然是目睹了整件事情的经过。
“只因此事,便将人杀了,而且还是在师门出面调解之后,并且事后也不知低调,看来城府还是太浅了一些,是个瑕疵必抱之辈,却是不懂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般道理,恐怕难成大器。”紫光道人以一副过来人的姿态点评着,倒无其他意思,只是于同门师弟面前谈谈自己的看法与见解,倒不会挑明了去说。
“我倒与师兄不是一般看法,我与他有些往来,观其言谈到不像是恣意张狂之辈,这般做自然有他的道理。我若是他,那勒索敲诈之人早让我杀了,大丈夫行事当快意恩仇,心无滞碍,若瞻前顾后、婆婆妈妈,与村妇有何区别,这种人又能成什么大气。”鬼相神色肃穆的坐着,却是与紫光道人的见解有些诧异,不过直言道来,也不让人心生反感,而后话锋微微一转,说道:“不过当时不杀,秋后算账,这等做法却是不够直接,弯弯曲曲,道心不够刚正。”
鬼相却是不知,张潜当时便已揭过此事,不愿追究,乃是拿得起放得下之人,而是这严世平存心求死。
紫光道人听他之言,无奈一笑:“你这人,凡事都求个刚正,不过师弟既然与他认识,那我便卖你一个情面,那批药材便按规矩转给他吧。”
鬼相不过随便一言,听他如此说,便道:“师兄你按生意场上的规矩来便是,不必考虑我的立场,我与他连泛泛之交也算不上。”
紫光道人听了张潜这些劣迹,不管此人是难成大器还是弯弯曲曲,总归是一个难缠之人,不想与此人结下仇怨,而且鬼相手里那几枚清毒丹也亲眼看过,品质几乎可以说是百里挑一,虽然这种品阶不高的丹药不能看出一个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