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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不料刚迈出一步,便小腿发软,身体下拂,一双强有力的手臂扶住了她,一看,是白翼,锦瑟推出他的怀抱,直身而立,“多谢,我自己能走。”锦瑟不理会白翼,跌跌撞撞走向楼梯,独留白翼立于瑟畔,睫毛垂下,盖住了他眼底的失落,却掩不住他的落寞,凌波拍了拍他的肩头,以示安慰。
“她不喜欢将自己柔弱无力的一面展现在人前,你是知道的。”是呀,她的性子我比谁都了解,只是,她的拒绝,哎,算了,她不一样将华年赶走了吗,她将我与他一视同仁,我是否应当庆幸?
“帮我照顾她。”凌波颔首微笑,白翼离去,凌波无奈一叹,抱起古瑟下楼,哎,锦瑟呀锦瑟,你什么都好,就这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让人心寒,什么时候,你才能和过去一样游戏天地,纵于人间?十天的筹备,你吃得消吗?
日子越近,要筹备的东西越多,虽不是什么大型宴会,可天帝却要锦瑟往寿宴的形式筹备,摆明故意整锦瑟,看着锦瑟忙碌的身影,日益苍白的小脸,华年和白翼都心疼着,却无奈。瑶池中,锦瑟清点着各项物品,眉头微皱,“凌波。”凌波闻言立刻放下手上的活赶到锦瑟身旁。
“怎么了,不舒服?”凌波担心的上下打量。
“不是,我只是想问雪莹绸怎么只有五匹,这不够呀。”锦瑟指了指物单上的雪莹绸。
“这个呀,那我去南海一趟取回一些吧。”凌波向来是行动派,说走就走,几个飞身便出了天门,看着远去的人影,锦瑟满是羡慕,她多希望自己也能这样洒脱,可她的身体,暗自叹息后,锦瑟又忙了起来,对于无法改变的事,还是不要花太多时间去想,两个时辰后,凌波回来。
“什么,她不在?”锦瑟惊愕,这可怎么办呀?
“嗯,好像走了好几天了。”见锦瑟那着急样,凌波安慰着,“别急,天界其他仙家那可能还有,我去向他们借点来。”
“他们会借?”锦瑟嘲讽道,雪莹绸,三界第一绸,莹白如雪,阳光下泛五彩异光,月光下散莹玉之色,漆黑中如莹虫集成,柔软舒适,宛若初生婴儿肌肤,如水光滑,无人不以得到雪莹绸为傲,要他们借出怎是易事。
“我去帮你们借。”华年刚毅的声音让锦瑟慌乱的心定了下来。
第三章
南海深处有颗神珠,乃镇海之宝。千年前,神珠修成人形,化为一名少女,唤作玥。玥泪成明珠,颗颗泪珠都有定波之能;玥养殖鲛虫,鲛虫吐丝,织成那三界第一的雪莹绸,海族唤她圣女,人类称她鲛人,神仙则叫她绸姑。
荒山杂草丛中,隐约露出一抹白一抹黄,近看,是对男女。男子黑发如雪,眉宇轩昂,一身素白云衣已显狼狈,额上汗水冒出,左手扇扇,右手擦汗,举止虽不雅观,但并未损坏他身上那股贵气;女孩青丝扎成数根小辫,与垂发散于后背,肤白若水,点点粉色抹颊,娇小玲珑,灵气四射,鹅黄素衫裹身,突现完美身材,她不似男子狼狈,反是悠闲,像在游玩,并非赶路。
“玥,怎么还没到呀?”急切而无力的男声响起。
“急什么急,这离蜀地还远着呢。亏你还是天帝之弟,天界宇王,才走几天路九成这副德行了。”指着男子狼狈鄙夷道。这二人便是被罚下界的杜宇与南海圣女玥。杜宇被罚下界,落于南,法力尽失,与凡人无异。不知蜀地在何处的,巧遇玥,与她一同前往,可玥这一路没少折腾杜宇,真不知玥带他去蜀地是好心还是歹意,明明可以御风而飞,一个时辰便可到,却让他步行而去,落得如此田地还不是拜她所赐。
“拜托,我现在法力尽失,和凡人没什么两样。几天下来能不成这样嘛。”见杜宇那委屈样,玥心软了,将杜宇的手拉到自己腰间,杜宇连忙缩回。【奇书网﹕】
“你干嘛”【奇书网﹕】
“带你飞呀。”玥不禁翻白眼。什么眼神?好像我要对他做什么似的。“你不是没法力了吗?不抱紧我,摔死了我可不管。”杜宇只好紧搂着玥,他可不想再走路了,腿都快断了。
云雾间,杜宇与玥相搂而飞,杜宇虽温香软玉在怀却并无什么特殊反应。美若锦瑟,他都不曾动心,何况玥灵气十足,妩媚缺缺,可他怀中的玥却满面通红。第一次与男子如此亲近,羞涩极了。靠着杜宇那宽敞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感觉着他的气息,被他紧搂怀中,飞于云间,那感觉很美妙,像酒,玥,有些醉意。看着杜宇的侧脸,玥猛然发现杜宇很是迷人,轩昂的眉宇,儒雅的气质,阳光般的微笑,还有那时而玩味戏谑的语气,玥想着不觉笑了。杜宇好奇玥为何如此安静,俯下头,看到玥那满脸绯红,嘴角含笑的样,微愣。原来她也会害羞,会有安静的时候。几天来,玥都如麻雀般吵闹,这样的她让杜宇吃惊,两人互不言语,享受着这份带着浓浓暧昧淡淡情怀的静谧。
瑶池一派淫逸之象。天帝拥着左右美女,下方左右群仙有的美女相伴,有的佳酒相饮,共赏舞仙们的歌舞,不乏有人用色淫双眸打量着穿近乎透明舞衣的仙子,着可真像酒池肉林呀。满座唯一正襟而坐的便是华年,他正无奈地独酌,不以理会四周的歌舞奢逸,眉间忧愁泄露了他心思:不知瑟怎样了?天帝望了眼华年,想起了什么。
“执法神”
“臣在”华年起身听旨。
“去把妙音仙子找来,今天的宴会怎可缺了她的瑟音。”
“可是天帝…”华年想说什么却被天帝的眼神止住,“臣遵旨”
竹叶掩映,长廊独立,沧青倩影倚柱轻寐,华年看着她那疲惫苍白的小脸,甚是心疼,他正踌躇是否要叫醒她,锦瑟却睁开了双眼,见他那为难样心下了然。
“是天帝叫我吗?”
“天帝让你去奏瑟。”华年满是歉意轻声说。
“好,我们走吧。”说着便起身欲往。
“你行吗?”华年担心道。
“没事,只是奏一曲罢了。”
不知是天帝兴致高还是故意折磨锦瑟,竟让她连奏了十余曲,直至他累了散宴才罢。众仙散去的瑶池甚是冷清,锦瑟依然保持奏瑟的坐姿,久久不动。
“瑟,你没事吧?”华年担心道。锦瑟惨白一笑,想说没事,让华年安心,却不料,一开口便是一口鲜血,随即昏瘚。“瑟,瑟…”华年立即横抱锦瑟离开。
第四章
今日的妙音阁没有瑟音,只有压抑的气氛。二楼锦瑟房中,青帐拂起,内室佳人长卧,锦瑟面色苍白,不带一丝血色。凌波为她裹紧锦被,擦拭秀脸,瞥见华年立于房门,一愣,看到他眼中的自责,心疼,担忧,又是一叹,悄然退出房中并为他们关上房门。华年轻步走向床榻,在床沿坐下,动作轻盈,唯恐惊忧佳人。华年望着锦瑟不语。房中静谧,房外亦然。满池无精打采,庭中花草垂头,空气弥漫愁伤。白蝶今曰并未飞来,百花园中亦无蝶王白影,倒是藏经楼中有抹异来身影。
踏在蜀地,行于街道,看着百姓,心中惆怅。杜宇有些明白天帝让他来蜀地时那记目光的原因了,蜀国已走到尽头,无可救药了。瘟疫横行,飞来天灾,人祸四起;百姓目光短浅,自私自利;官员贪得无厌,自顾自家;君主荒淫昏庸,不理国事;邻国狼子野心,蓄意图国。蜀国会有安定之曰吗?他杜宇会有回天之日吗?杜宇自嘲,远离天界,永别天帝,不正是自己所希望的吗?现在为何失落?难道那还有值得他留恋的吗?没有,这样也好,我就待在人界吧,也许这更适合我。看着杜宇面虽带笑,眸却落寞无奈,玥有些心疼。他很难过吧?自己的亲哥哥竟这样作他。
“杜宇,别难过,你还有我呢,我陪你一同治理蜀国,帮你回到天界。”
“回去干什么?遭人白眼?”天界似乎只有妙音几个关心我,其他的,哪个不是和天帝一样盼我死?
“不会的,杜宇,你别这么丧气嘛,你不是要和天帝作对吗?那就当好这个蜀王,治理好蜀国,不让他的奸计得逞,否则,连我都瞧不起你。”
“还有我。”寻声望去,是名男子,灰褐布衣,粗糙黑发,冷毅五官,蓝色双眸。
奇)“灵?”杜宇不可置信。
书)“我认识的杜宇可是潇洒轻狂的宇王殿下。”杜宇笑了,笑到眼里,他并非一人。
网)“我是被你害成这样的,作为补偿,蜀相你是当定了。”
“我只为你的相。”灵望向远处皇宫。
两天后,蜀王被刺刺,大将军被杀,国相自尽;国玺失踪,兵符相印被盗,蜀都人心惶惶。不日,皇宫出现了三位仙般的人物。素白轩昂男子手执玉玺,褐衣蓝眸男子拿着相印,鹅黄灵动少女握有兵符。翌日,望帝登基拜蓝眸男子为相,封灵动少女为将。废旧制,立新法,贪官昏将贬,任用有才贤士,开仓放粮,设立粥篷,兴建私塾,广发药材,去除瘟疫,平定灾害,为民请命,踏平战乱。新帝登基以来一系列政策百姓拥护,不再有人对他的来历质疑,相信他是天神派来拯救蜀国之人。只是,一切都如此简单吗?光明所临之地尚有阴暗,何况,蜀国本就是一片黑暗,这三束光芒能将黑暗彻底清除吗?也许吧。
碧空浮云掩映着蓝田山,为满山葱茏添了分神秘。湖畔,蒲公英丛,月白倩影游动,绣口一吐,蒲公英的种子带着白茸伞乘风而飞,一时,蒲公英丛被白色笼罩。片刻,小伞各自飞向远空,去寻觅它们落地生根之地,绣口微翘,好似在生气白色精灵的飘远。粉白肌肤,云髻束带,扎成蝶结,墨发生机,杏目,挺鼻,绣口,俏脸精致大气,宛若天成美玉,月白披身,多了份静谧、清新。杏目望望向湖畔,风拂动着白底黑纹衣摆。白翼望着湖心静立不动,眉宇透着担忧急切,不再云淡风轻。
“你这样望是没有用的,它不会出现的。”玲玲声响,月白并肩。
“我相信诚心会感动它的,它会出现的,一定会。”像在诉说又像在自慰。
“她值得你这样对她?”月白倩影有些动怒了。
“值得。”白翼收回目光,“毓,究竟怎样才能让湖心莲玉出现?”
“怎么?等不了了?”
“我能等,可锦瑟不能。她的身体每况日下,前些日子还吐血昏厥,我担心再不取回湖心莲玉,她会撑不住。”眉眼间的担心、怜惜,让毓吃味。
“要等,就继续等吧,我可不陪你了。”毓负气离开。
林间,毓用柳条鞭击着路边花草,满脸怒气。
“哼,死白翼,笨白翼,放着我这个大美女不看,一个劲盯着湖看,早知道你这么有耐心,我就不说湖心莲玉在湖底了,直接告诉你我是玉后,要什么玉只要我一句话,都能到手,让你天天围着我转。”气好像消了不少,心也静下来了。“我该给他吗?给了,他会毫不犹豫地回天界,我就再也见不到他了。可若不给,那个锦瑟死了怎么办?虽说我不喜欢她,可要是因我而死,那怎么行?天啊,我该怎么办?”双眸一转,“我就不信,以我毓的魅力还迷不住他。等他喜欢上了我,再给他,不就好了?哈。”毓蹦跳于林间。
第五章
妙音阁中,华年于床沿凝视依旧昏迷的锦瑟,思绪回到多年前的初识:魔界妖孽闯入天界,华年率领天兵击退。与魔王一战,魔王不敌,暗生偷袭之念,华年大意轻敌,掌力击来,无可躲避,已有负伤准备。不料,沧青倩影飞来为他挡下这致命一击,华年从未见过锦瑟,只知天界有位妙音仙子,是天界第一美仙,名唤锦瑟。可锦瑟却已无数次见过华年,每次她都和凌波躲在云端、殿外、柱后关注他,芳心早已暗许。听说华年与魔王大战,担心他便拉凌波一同躲在云中。见华年要受伤,她奋然飞身一挡,只为华年无碍。华年为锦瑟输了七七四十九日真气,为她疗伤,伤好命留,元乞却大损,变得柔弱不堪,不能劳累,不可大喜大悲,需心如止水,不急不躁,不思不惘,否则旧疾引发,若无灵药必殒。凌波的步声拉回了华年思绪。
“白翼回来了?”华年眼中顿亮,语气中带着期盼、急切。凌波摇头,华年双眸顿时暗淡、失望、无奈,凌波望了眼锦瑟,目光又飘向窗外,白翼。
蓝田山,湖畔,白翼静立望湖,毓静立望翼。
“你为什么这么安静?你已经站了十多天了,怎么还这么有耐心?你不闷吗?”毓无奈道。
“习惯了。”
“习惯?”毓不解。
“锦瑟每次奏瑟,我都会飞往聆听。她奏我听,她笑我看;她与华年在一起,我静观;她为华年心痛,我无声安慰。我总是这样静静地待在她身边,看着她,想着她,我已经习惯了安静,这样很好。”
“你这样为她付出,可她并不爱你呀。”毓有些气急。
“这并不重要,在她心中我一直是她的知己知音,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