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对岸仍然是一片平静,看起来,阿伦达的王庭骑兵还没有赶过来,高远无声地笑了起来,"走,我们去准备一下,明天,给阿伦达一个意料之外的惊喜。"
众人放声大笑起来。这笑声,是他们终于赶在了敌人之前抵达了目标的得意,这笑声,也是对明日将要痛歼对手的期盼和快活。
众人放缓了马速,跑了半夜,马儿也太累了。
平静的古陵渡被打破了宁静,这里,顷刻之间便热闹了起来。
忙碌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天凌晨,当东方第一缕曙光刺破黑暗的时候,高远翻身跨上了战马。带着一半骑兵离去,随他们一起退走的,还有两百余匹空马,而古陵渡周边,一如先前景象,所有的一切痕迹都被抹去,不仔细看,根本就发现不了任何的迹象。
离这里两里许的地方,有一片密林。那是四季长青的一大片松树林,现在却成了高远最佳的藏身之所。
"除了警戒人员,其余的马上吃饭,睡觉。养足精神,准备战斗!"高远没有废话,这些人经过了这一次往返千里的奔袭,已经变成了不折不扣的老兵了。不需要他多讲,所有人都知道该怎么做,即便是张冬生与黄湛两人麾下的骑兵也是如此。两人带来的数百骑骑兵几乎折损了一半有余,前面的数次战斗之中,折损的主要是他们二人的麾下,不论是高远的扶风兵还是贺兰燕的匈奴兵,以前都在血里火里爬过好几回了,而他们两人的兵,训练也算精良,但却一直呆在郡城,哪里正儿八经的打过一场仗?训练再精良的士兵,没有打过仗,上了战场,也是一群菜鸟,而迭经淘汰活下来的,才会成为一支部队的脊梁。
虽然损失大,但张冬生和黄湛两人却没有什么怨言,一来,他们出发之前,张叔宝与黄得胜就曾说过,这一仗不计损失,二来,虽然损失极大,但这些活下来的,必然会成为一笔宝贵的财富,当他们成功回到扶风之后,以这些人为骨干,重建一支骑兵,必然会发生脱胎换骨的变化。一支由老兵为骨干搭成的部队,其战斗力将远远强于以前。
战场,从来都是优胜劣汰的残酷竞技场。
所有人三两下解决了肚皮问题,抱着自己的武器倒头便睡,地上厚厚的松叶对这些人而言,便是软乎乎的棉絮了。
高远靠着一棵腕口粗细的松树,两条大长腿伸直,一边闭目养神,一边伸手揉捏着大腿,这段日子,他可比一般的大头兵要累得太多了,不仅是体力上的,而且有心理上的。他想着将这些人怎样带出来,就怎样带回去。麾下人越来越多,担子却也越来越重了。高远现在明白权力有多大,责任就有多大这句话的意义了。
"借个肩膀用用!"正在细细地回忆刚刚布置细节的高远耳边传来清脆的声音,贺兰燕一屁股坐在他的身边,伸出两只手,抱着了他的肩膀,脑袋一歪,靠在他的肩上,两条长长的睫毛眨巴了几下,眼睑合上,不等高远说话,居然就发出了细微的鼾声。
高远不禁苦笑起来,就算你累得再狠,也不可能这样子就睡着了吧?看着对方眼睑之下仍在微微转动的眼珠,以及嘴角那一丝虽然强忍但却仍然抑制不住的笑容,高远明白,这个丫头根本就是不给自己拒绝的机会。我睡着了,你还能把我扔一边去啊!
一路奔波,贺兰燕的身上也散发出了一股酸气,满头的小辫子也散了不少,原本整齐的头皮乱蓬蓬的堆在头上,像是一堆杂草,素来爱洁的这个女孩如今脸上乌七八黑,脸色也憔悴了不少,人也瘦多了,脸郏之上那两团带着红晕的肉肉也看不到了,
看到这里,高远心中不由生出一股怜意,这丫头,本来是可以不来的,不过,也幸亏她来了,她带着的那百余名匈奴骑兵,成了他这一次最强的一股战力,如果不是这股匈奴骑兵的加入,高远明白,自己麾下的伤亡,只怕要增加一倍都不止。此时别说逆袭敌军,只怕连夹着尾巴逃回去都困难。伸出手去,轻轻地揉了揉贺兰燕蓬乱的头发。
贺兰燕的身体微微一震,却没有睁开双眼,两只抱着高远臂膀的手却愈发的紧了一些。
高远叹了一口气,这一次回去之后,自己就要与菁儿成婚了,但与贺兰燕之间的关系就更是复杂了一些,这样纠缠着,对彼此谁都不好,但自己能做些什么呢,在贺兰燕的面前,任何语言都是苍白无力的,这个女子,似乎认准了一条道便不准备再回头了,那一夜,再居里关的城墙之上,面对着那个长发飘飘,赤着脚踩在冰冷地砖之上的女孩,自己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喜欢你,不是我的错!"女孩那清脆的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那一双仰望着自己的的大大眼眸着闪烁着日晶莹的光芒,自己哪里还忍心将同样的话再说一遍。
心中为难,彼此纠缠,一时之间,高远实在不知如何是好了。
身边的贺兰燕呼吸越来越平稳,扣着高远的两只手一点点下滑,现在,她是真的睡着了,女孩脸上露出快活的笑容,看样子,却是做了一个极高兴的梦。
将头靠在松树干之上,高远闭上了眼睛,既然想不出解决之道,那便顺其自然吧,车到山前必有路,什么事情,总会有解决之道的。
不知睡了多长时间;高远霍地睁开双眼,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近在咫尺的俏脸,一双大眼忽闪忽闪地看着他,笑语焉然。
"燕子!"高远坐直了身子。
"想不到你睡觉还流涎水!"贺兰燕笑嘻嘻地道,"高远,你睡着了,还咬牙切齿地,在想些什么呢?”
高远呵呵一笑;伸手拍拍自己的双郏;让自己更清醒一些;”阿伦达还没有来吗?”
“还没有。”
“他不会不走这条道吧?”高远有些担心起来。要是选错了伏击地点;对方没有来;不能痛歼敌人倒还在其次;关键是让对方顺利过了河;接下来自己的日子可就又要危机四伏了。此时天已经大亮;但看时光;距离自己睡着的时间;也还不到半个时辰。
“不会;如果他想选择一个最近距离的过河地点的话;那么;便只有古陵渡这一个地方可选。”贺兰燕坚定地点点头;”相信我;绝不会错的。”
高远点点头;”我当然相信你。”
直到日上三竿;就在贺兰燕也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的时候;沱沱河对岸;突然喧器起来;黑压压的骑兵出现在河对岸;透过松林的缝隙;看到对岸的东胡王庭骑兵;高远兴奋地挥舞了一下拳头;林子里也响起了压抑着声音的欢呼声;随着阿伦达的出现;先前的担心已经不翼而飞了。
众人开始静悄悄地集结;每匹战马都被嘞上了嚼子;以防它们的嘶叫声引起对方的警觉;众人提着刀;站在自己的战马身边;集结到了高远的身后。
沱沱河的对岸;阿伦达心中愤怒异常;对高远亦是恨之入骨;自己先是被他诱入鹱中;葬送了数百精锐王庭骑兵;接着为了追捕他;又让真正的杀破天趁虚而入;榆林那里集结了东胡王米兰达费尽心机筹集来的粮草;现在;都在大火之中变成了灰烬;这一把火;烧掉的不仅是粮草;更是东胡进军大燕的希望。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失去了眼前这个机会;下一个机会到来;还不知是什么时候。
“渡河!”他的声音极阴沉。
第一百七十四章:完美逆袭
上千人马过河,阿伦达可没有时间去搜集船只或者制作木排,古陵渡倒是有几条小船,但这些小船上去一人一马之后,便几乎被占满了。阿伦达一声令下,所有的东胡王庭骑兵们翻身下马,牵着战马走向沱沱河,在阿伦达看来,高远带着的那帮大燕人可以游过沱沱河,而且是在那么湍急的河流之中,虽然是狗急跳墙,但也说明沱沱河没什么可怕,而且现在是在古陵渡,水流平缓,易于泅渡,于他的骑兵已经没有什么阻碍可言。
阿伦达唯一没有想到的是,会不会在这里遇到袭击。这倒也不能怪他,这一路之上,高远被追得落水狗一般,最后是孤独一掷才侥幸逃得一条性命,如此残兵败将,恐怕现在只顾得上逃命,哪里还有胆子回头?
当然,阿伦达能在东胡王庭精锐之中拥有一席之地,也并不是全无戒心,他还是做出了常规的战术布署,第一波下河的只有一半人五百骑兵,他则上了一艘一船,一人一马,外加两个划船的士兵,将小船塞得满满当当,尾随着先期下水的五百骑兵,向着沱沱河对岸进发。
另一边,松林之中,看着阿伦达的布署,高远微微点头,"盛名之下无虚士,别看阿伦达上一次被我们打惨了,但这个人的确还是不能小觑的,如此一来,我们可就只能做掉他一半人马了。可惜。"
"他有什么了不起的。"贺兰燕嘟起了嘴,"还不是傻不拉叽的朝着你的陷阱扑过来了。"
高远摇摇头,"话不能这么说,易地而处,我也许就下令全军下水过江了,我们有心算无心,他也没有想着我们有这么大的胆子还敢反戈一击,这种情况之下。还能如布置已是难能可贵了,这一次与东胡骑兵作战,我倒是学了不少东西,东胡骑兵当真是不同凡响,也怪不得你们匈奴这些年来,一直被他们压制。"
贺兰燕瞪起了眼睛,"哪是因为我们匈奴始终处于分裂状态,虽然有一个王,但却不能像米兰达那般对东胡诸部有绝大的震慑力,如果我们的王能像米兰达那样英明强大。匈奴早就一统,一个统一的匈奴绝对不是东胡人能抵挡的。"
高远微微一笑,低下头去,若有所思。
"高远,你在想什么呢?瞧,最前边的东胡人快要上岸了!"贺兰燕碰了碰高远的胳膊,提醒道。
"没想什么!"高远身体微微一震,抬起了头,若无其事地摇头道。
"我们什么时候出击?步兵能把握住机会么?"贺兰燕问道:"他可别沉不住气。"
"不会。我在离开的时候,早已吩咐过步兵,我们出击之后,他们才能发动攻击!"高远笑着回头。"全体上马,拔刀,准备出击!"
两百余骑兵沉默着翻身上马,战刀闪着寒光。松林之中弥漫着凛冽的杀意,马儿感受到这股杀意,亦是兴奋起来。想要仰天长嘶,嘴里却被嘞着嚼子,无法发声,只是焦燥地用蹄子不停地刨着地,骑兵们一手提刀,一手轻轻地抚着马颈,安抚着燥动的战马。
大约百人上了岸,他们翻身上马,缓缓前行,又有约一百东胡骑兵上了岸,高远仍然没有动,第一批五百东胡骑兵终于全上了岸,最先上岸的约两百骑兵已经开始向前小步跑了起来,后面的,也在整理着马具,拧干身上的水迹,而阿伦达的小船也终于靠近了河岸。
"就是现在!"高远一声怒吼,"出击!"手腕一振,胯下战马箭一般地从松林之中窜了出去,在他身后,两百余骑兵发出一声怒吼,紧追着高远从松林之中扑了出来。
震天的喊杀声在沱沱河岸边响起,船底刚刚触到江底的阿伦达身子大震,满脸不可思议地抬起头来,看着从不远处松林里扑过来的高远和他的骑兵。
"迎敌!"他大声嘶吼起来,最前方的两百骑兵骤然提速,迎向高远,而在河岸边上,另外三百余人手忙脚乱地准备上马迎敌。
就在这一刻,在这些东胡骑兵登陆的地点左右各两百步的地方,原本看起来与其它没有什么两样的一片荒草突然之间便变得高了起来,一个个顶着荒草的人头从地里面冒了出来。
"射!"一声冷静的呼喝,臂张弩的利啸之声将双方的喊杀之声彻底压倒,从两侧射来的臂张弩将河岸之上的东胡兵完全笼罩在箭雨当中。
尖厉的啸叫之声是臂张弩发射时发出的声音,嗡嗡之声则是普通的弓箭射出,此时此地,无论是臂张弩还是普通弓箭,都化身为死神的镰刀,不停地收割着东胡人的性命。
臂张弩两人一组,一个射,一个装,似乎永远间歇,而弓箭的射速也是极快,步兵半边身子站在控出的陷坑当中,半眯着眼睛,长弓移动,他射的都是那些反应奇怪,飞身上马扑向两边埋伏的那些东胡兵,他的亲兵站在他的身侧,不停地替他递上长箭。
一箭一个,步兵射得是兴高采烈。
如果说高远率领着两百多骑兵从松林之中扑出来,阿伦达还算镇静的话,河岸边上突然发起的袭击则是让他彻底懵了,他是真真正正想不出,高远的胆子竟然大到了如此地步,居然就将他的弓弩手埋伏在了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要知道,这要是让对手察觉到的话,如此距离,对弓箭手来说,就是一场灾难。
高远当然不会这么想,时也,势也,因势利导,因时因地,合理地利用一切资源,才是正道,如果这是一场陆战作战,高远绝不会这么做,但半渡而击,对方骑兵刚刚**的从河里爬起来,追的又是一些他们认为已经丧失了斗志的残兵败将,自然不会有太高的警觉,而且此时,最前面的骑兵已经上马前行,他们的防备自然也就降到了最低。
阿伦达和小船上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