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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不敢;一点小事;不足挂齿。”高远脸上也在笑着;不过心里倒是更警惕起来;一个人的脸皮厚到如此程度;不能不让人佩服;现在当众服软;但想来随后的反击;必然会更加凌厉了。”回头我便将令公子主仆二人送到郡守的大营去。”
姜大维深深地看了一眼高远;转身向着周渊;”大将军;末将营中还有些要务;要回去处理;还请大将军容末将告退。”
“公务要紧!”周渊挥挥手;”去吧;回头周玉会来与你会合。”
姜大维前脚出屋;身后却是爆发出一阵狂笑声;憋了半晌的屋内众将终于还是没有忍住;姜大维脸色变得紫黑;一跺脚;大踏步而去。
这些来自蓟城的常备军将领;一来本身就瞧不起地方将领;二来;这些人虽然是贵族;但自小在军中厮混;贵族气息没有多少;兵痞气息倒是浓得很;便是周渊高踞虎案之后;也难以遏止这些不伤大雅的笑声。
周渊微微摇头;姜大维这事儿做的;也的确是让人好笑;暗算不成;反让人倒打一耙;别说面子;便连里子也被撕得粉碎了;着实丢人现眼。
高远垂着双手站在屋子当中;脸色波澜不惊;仿佛刚刚的事情与他无关一般。
“高远;过犹不及;凡事预留些余地不好么?”周渊摇头叹息;”刚则易折;这个道理;你应当懂吧?”
“大将军;道理人人都懂;但做起来;却难了;末将信奉的却是以牙还牙;以血还血;东胡胡图族杀入我扶风城;屠我扶风百姓数千;我便将他满族上下;高过马鞭的人统统杀了;一个不留。这两年来;但凡抢过我大燕子民的东胡部落;末将见一个;灭一个;将他们统统销了号。这一次;我留下了这两人性命;已是手下留情了。如果当真要做过份的话;末将在吕梁山下便将这两个斩了脑袋;挂在那里示众了。”高远抬起头;认真地道。
“说得精采!”檀锋大笑道:”以牙还牙;以血还血;男子汉大丈夫;当如是也!”
周渊怒瞪了檀锋一眼;檀锋立马脑袋一缩;又坐了回去。
“这一回;你却是将姜郡守给得罪死了;你却又要在他麾下作战;想来会受些刁难;这一点;你倒是要有些准备!”周渊慢吞吞地道。
高远心中不由怒极;你既然知道;为何又将我指派到他麾下;我到哪里作战;还不是你一句话么?先卖叶天南一个人情;接着又来我这里卖好;却是何道理?
心中虽怒;脸上却是没有什么表情;”只要姜郡守公事公办;末将却也不怕。末将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一条命早就不值钱了;也没有将对面的赵军放在眼中。”
“如果打起仗来;他派你去必死之地呢?或者在背后捅你一刀呢?”檀锋慢悠悠地道;”高远;你小小县尉一个;想跟他斗;还差得远呢?”
“公道自在人心。”高远微微一笑;”更何况;这上面还坐着大将军呢!打仗;末将倒是不怕;赵军想要我的性命;只怕难得很。如果姜郡守暗算于我;哈!我也不是没有防范和准备。”
“你有何准备;可否说来我听听?”檀锋大感兴趣。
看了檀锋一眼;高远心道;这家伙倒真是配合得很;自己与他并没有交情啊!
“如果我死得莫名其妙;自有人来取姜郡守一家的性命;一年不行;十年二十年总是可以的。”高远的语调慢慢地变得肃杀起来。
这句话一出;屋里的人的笑容慢慢地敛去了;空气也变得肃杀起来;连周渊也不知不觉地坐正了身子。”堂堂郡守;岂是如此容易暗杀的?”下面不知是谁说了一句。
“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高远别的没有;愿意为高远出生入死的兄弟朋友却多得很。”高远丢下这句话后;话锋却是一转;”大将军;末将要去交付粮草辎重了。请允准末将告辞。”
周渊无言地摆摆手;凝视着高远大步离去的背影;心中却是颇有些后悔;这个人太危险了;自己这一次是不是做得有些错了;倘若他真一命呜呼;真如他所言的话;想来那些如附骨之蛆的暗杀也不会放过自己;此人如此聪明;不可能想不到自己刚刚顺手所做之事。自己或许不怕;但自己还有亲人呢!
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这一句话的确是说到了点子上;这个高远在扶风两年之内迅速崛起;岂是一个易于的人物。
“大将军;这人太危险了;要么便拉拢;要么便趁早斩草除根;此人刚刚所言;以末将看来;更多的是虚言恫吓;此人现在还只是一个县尉;部属不多;便是尽数斩尽杀绝;也不会波及太大;如果让他坐大;以后只怕就难以制衡了。”周玉站了起来;低声道。
“杀;杀得干净么?”檀锋冷笑起来;”别说此人手下部属众多;来这里的有千余人;留在扶风的还有千余人;更重要的是;此人抗击东胡;在扶风;人人奉若神明;你要将扶风人也都杀了么?只怕张守约也不答应。”
“都闭嘴吧!”周渊喝道:”此子既然骁勇;便让他去与赵军厮杀为国拼搏吧;如果他死在战场之上;那便谁也说不出话来;周玉;你这一次去;不要允许姜大维下暗手;这个高远;即便是死;也得死在光明正大的与敌搏杀之中;其它;一概不许。”
“末将明白了!”周玉重重地点头。
“如果此战过后;他当真还能活着;那就再说吧!”周渊挥挥手。
檀锋微微一笑;站了起来;”大将军;末将是骑兵将领;一听到有人能与东胡骑兵抗衡;便不免心痒痒了;想去看看这样骁勇的儿郎。”
“那你得快点了!”周渊笑了笑;”不然;他就离开这里了。”
周玉盯着檀锋的背影;摇摇头;”大将军;我有些不明白;石先将军在出征之际;怎么会突然病倒;而让檀将军统兵前来?”
“这有什么可意外的。”周渊哈哈一笑;”宁大人既然知道自己无法阻止这场战事了;自然得插进一脚来;他想要石先病倒;石先就得病倒;不要忘了;咱们这位石将军虽然作战骁勇;是我大燕第一骑将;但他的小辫子可是太多了;哪敢得罪宁大人。檀锋也不错;宁则成也不至于会因私废公。他想插人进来;但也想这场大战我们打赢啊!”
“檀将军看起来;倒想是与这个高远好好的结交一番啊!”周玉笑道。
“宁则诚这是在恶心叶天南呢!”周渊摇头道:”叶天南想要高远死;宁大人则想让他活;别忘了;咱们这位宁大人是干什么的?放着活生生的小辫子;他岂有不揪之理?如果高远活了下来;叶天南还要悔婚的话;他可就有事干了。到时候让我们的新任国相这位子坐不住也不是不可能的。”
“大将军;哪您的意思呢?”
周渊抚着长须;”还是三个人好;三足鼎立;方才稳定嘛;只不过限制一下咱们叶相扩张的咄咄野心;那也是可以的。我将高远指派到姜大维面前;可是已经卖了天大的面子给叶相了;也就不欠他的人情了;周玉;接下来;你便见机行事吧!”
“末将明白了!”周玉笑了起来。
第二百四十五章:玩具
“高县尉;请留步!”身后传来的呼喊声;让疾步而走的高远转过身来;正在匆匆赶来的那人让他微微一怔;这是那个刚刚在屋内屡次出言帮助他的将领。
“我叫檀锋!”檀锋走到高远面前;伸出手来;”大燕常备军骑兵副将。”
“檀将军!”高远拱手;”多谢檀将军刚刚的仗义执言。高远铭感五内。”
檀锋的手仍然直直地伸在高远的面前;豪声笑道:”这算不得什么;只不过实话实说罢了。”
看着檀锋伸出的手;高远微笑着伸出手去;与他重重一握;”虽是实话实说;但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特别是我不过是一个小小有县尉。”
“暂时的县尉!”檀锋笑道:”你才智卓绝;有勇有谋;只要善加把握;他日必将一飞冲天。”
“哪来的有勇有谋;一介匹夫罢了。冲冠一怒为红颜;檀将军难道没有觉得这很无聊么?”高远哈哈一笑。
“当真是这样么?”檀锋的眼内闪过刀锋一般的凌厉;”如果只是一介匹夫;那姜新亮他们就不会活着到静安了。快意恩仇;还是忍辱负重;高县尉可是把握得极到位的。”
高远垂下眼睑;”檀将军太高看我了。”
檀锋摇摇头;”你这招是险棋;当真是将自己置之死地而后生了;不过死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你想好了?”
“没什么可想的;战场搏杀;从不可能之中杀出一条血路来;本来就是高远擅做的事情;前两年在扶风;我也是这么做的。”
“这次可不一样!”檀锋道:”敌人太强大了;或许你很善于谋略;但现在你的敌人;哪一个不是老谋深算之辈;不说别人了;单是姜大维;便足以让你头痛;更不用说他背后的国相了;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手段;我想你已经领教过了。”
高远微微一笑;”总要做过才知道。”
檀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高远;如果你愿意到我这边来;拼着让大将军不高兴;我也会将你强抢过来。”
高远看着檀锋;心中着实有些不明白;半晌才道:”檀将军;眼下燕赵大战;需要上下一心;共赴国战;方有胜算;赵国比我们强大许多;容不得我们有半点懈怠;现在这个时候;将领与主帅闹意见;于国可不是一件好事。”
“想不到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想着燕国;当真难得;比起某些人强多了!”檀锋摇头叹息;”好吧;这条路如果你不走;但你只要点头;便可以马上脱离这片地方;去蓟城;在哪里;有人会接纳你;会给你一个让你满意的位置。”
檀锋顿了一顿;突然笑了起来;”你的爱人;国相的女儿;叶菁儿不也正在哪里么?你到了蓟城;可就有大把的接近她的机会了。”
“去蓟城?”高远惊讶之极;”檀将军;我有些不明白;我到渔阳来参战;可是被点名道姓的要来的;是谁有这么大能量能让我脱离这里?”
“宁大人。”檀锋意味深长地看着高远;”御史大夫宁则诚宁大人;宁大人说了;只要你愿意;随时可以离开这里;去蓟城。”
“我是带兵的将领;这个时候;怎么可能离开前线?”高远摇头。
“只要你承认自己是燕翎卫。”檀锋微笑道:”在我的大帐里;有一封已经写好了的燕翎卫将领的委任状;高远;你现在只是一个县尉;但只要你收下这张委任状;你马上就可以堂而皇之地在蓟城招摇过市了。”
“燕翎卫?”
“一支不宣诸于外的部队;当然;这只是对一般人而言;对地位足够高的人来说;这支部队的存在从来都不是秘密。高远;这可是一步登天的好机会。燕翎卫直属宁则成大人统管;宁大人对你非常欣赏;不愿意看到你这样的国之股肱栋梁被某些心怀叵测之人设计陷害;所以决意伸手拉你一把;你成了燕翎卫将领;离娶到叶菁儿便更近一步了。”檀锋的话语里充满了诱惑的意味;从高远当初敢于率步围困叶重;让他不得寸进;敢于置张守约于不顾;可以看出这个高远对叶菁儿的在乎程度;如果有一条捷径能走;他为什么不同意呢?真如他们当初分别时所言;高远骑着高头大马;带着八带大轿去蓟城叶府明媒正娶叶菁儿;别说是长发及腰;只怕青丝变白头;也不见得能实现得了。
高远怔怔地看着檀锋;”檀将军;你……”
檀锋明白他的意思;两手一摊;很是光棍地道:”这不是什么秘密;我是宁大人的人;太尉;哦;也就是现在的大将军也明白;所以对我也很是优容;你看刚刚屋内;除了我之外;大将军会容许其它人这么做么?”
高远一时有些出神;这便是大燕的政治生态么?在掀翻令狐潮之时;周渊;叶天南;宁则诚三人同仇敌忾;目标一致;但转眼之间;便开始相互拆台了;宁则诚要救自己一命;而且想将自己弄到蓟城去;为此不惜给自己许以燕翎卫的高级将领一职;可不是真有多么欣赏自己而想要成全自己与叶菁儿;他只不过是想让叶天南难堪而已;往更深里一想;自己往蓟城里一戳;这样一个大活人呆在哪里;叶天南便是想悔婚;又如何悔起?哪怕叶天南贵为国相;在这个时代里;也不能公然悔婚;先是想私下解决;私下解决不成;便想法设法地想要弄死自己;自己一死;叶菁儿改嫁便顺理成章。如果叶天南公然悔婚的话;只怕民议便先淹死了他;别说呆在国相的位子上了;便是在燕国都没脸呆下去。
再多想一层;自己活着;叶天南便不能利用叶菁儿来展开政治联姻;实力的扩展便会受到极大的影响;以宁则诚与周渊在燕国的盘根错节的实力;叶天南根本就无力撼动他们;那么燕国的三巨头;可就以变成两巨头了。周渊这一次在出兵与赵国开战一事之上与叶天南结成联盟;得到了叶天南的支持;卖自己一把;可能便也是为了还这个人情;至于姜大维能不能将自己弄死;可就不在他的考虑之列了。说不定他与宁则诚一样;内心深处;也还盼着自己不死呢!
这还真是一个有趣的局面;自己居然成了几大巨头之间斗法的道具。自己到了蓟城;能不能有所发展;能不能娶到叶菁儿;只怕宁则诚根本就没有想过;他想要的;只不过是自己平平安安地活在蓟城碍叶天南的事罢了。
他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高远冷笑起来;只是自己;又为什么要如他的愿了;自己可不是一个玩具;被他们拨来玩去;哪怕现在看起来;自己的确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