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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铁泫与丁渭如飞一般的奔了回来;显然;高远的长啸之声惊动了二人;以为高远遇敌的两人撒开丫子便往回跑;待得奔得近了;看着高远挥舞军刺;如颠似狂地在大槐之下;两人对视一眼;心中不免有些忧虑。
“将军!”铁泫跨前一步;将手里提着的两只野兔丢在地上;叫了一声。
嘶的一声轻响;高远收回军刺;昂然而立;”铁泫;丁渭;这一次回到了扶风;却看我们驰骋纵横;再战天下。总有一天;我们会重回蓟城的;不过不是像这次一样;我们会带着我们的军队一起回去;我要在兄弟们殒命的地方;将那些害死我们兄弟的混帐一个个砍下脑袋。”
“愿追随将军;赴汤蹈火!”两人以手抚胸;大声吼道;这一次追随高远前去蓟城的二十名护卫;都是扶风老兵;人人交情深厚;一战下来;只余两人生还;怎能不让铁泫与丁渭两人伤心仇恨;如果是死在光明正大的沙场搏杀也就罢了;战场之上;你不杀我;我便杀你;各安天命;但像现在这样受人暗算;死得不明不白;就不能不让人愤怒了。
收起军刺;高远走到两人身边;用力拍拍两人的肩膀;”好;铁泫;丁渭;我们的老兄弟不多了;这一次回去;你们要准备挑担子;扛责任了。”
铁泫与丁渭两人对视一眼;这就是说;回去之后;便要升官儿了。
“将军;我与丁渭两人;以前都是大头兵;大字不识一个;只怕会辜负了将军的希望。”铁泫呐呐地道。
高远哈哈一笑;弯腰提起了两人带回来的野味;在手上抛了抛;”郑晓阳;孙晓;颜海波他们又认得几个字?现在不照样能统带大军?你们虽然不识字;但胜在作战经验丰富;在战场之上;我更喜欢有作战经验的人;而且识字不难;只要有心;认字还不简单吗?我又不要你们去考状元中秀才;只要读得懂兵书;看得懂军令那便行了;但是你们的作战经验;这可是兄弟们的血一点点垒出来的;比读死书强多了。”
“将军说得是!”两人满心欢喜;高远说得明白;不识字不要紧;可以学;但他们那丰富的作战经验可不是能从书上学到的。
“来;咱们将这些野味烤了;然后好好地休息一下;等天黑了;也不再这么热了;咱们再赶路。”高远笑道。
“好呐!”铁泫快手快脚地捡了些树枝架起火来;丁渭则抱出短刀;将打回来的野味开膛破肚;洗剥干净。
几人都是野外生存的大行家;须臾之间;火堆之上;已是香气四溢;让人食指大动。
靠在树干之上;高远看着那袅袅升起的青烟;心思却已经转到了另一个地方;刚刚铁泫所说的;正是现在自己的一大软胁。
麾下能征惯战的猛将并不少;孙晓;颜海波;郑晓阳;那霸;步兵等人;虽然都识字不多;但这两年仗打下来;却是经验异常丰富的老将了;但是;读书识字的人太少了;别说是韬略精通的才子;便是识得几个大字的都不多;唯一一个曹天成;那也是一个半吊子货;能看懂帐本;能提笔写字;已经是很了不起了。
也许现在看不出什么;但越往后去;这块短板便越会暴露出自己的弱点。天下;不是光靠着一帮子武将就能打下来的。
可是自己去哪里找这样的人才呢?这时代;读书人本来就极少;却又绝大部分集中在那些豪门世家手中;想要这些人来为自己这个草根效力;当真是作梦一样。
挠挠头;高远决定不再去想这个问题;也许当自己的实力达到一定的阶段的时候;便会吸引一些人来投靠;张守约的麾下现在不也是云集了一大批谋士么?便连如李儒这样的大家也与他有交往。
总之;还是自己要先有实力才行。
“将军;熟了。”铁泫扯下一只野兔大腿;走到高远跟前;递了给他。接过香喷喷的野兔腿;撕扯了一口;高远暂时将这个问题抛到了脑后;至少现在;自己还不必要考虑这个问题。等到了时候再说吧;车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活人;难道还能让尿给憋死了?
等自己的实力到了一定的阶段;说不定便有了那王八之气;虎躯一振;便有无数才子趋之若骛呢?想到这里;自己也觉得可笑;不由大嘴一咧;呵呵地笑出了声。
这一路之上;高远一直脸都阴沉沉的;甚少看到笑容;此时突然笑出声来;铁泫与丁渭两人都是感到古怪之极;特别是这笑声之中;似乎有着不为人知的意思;不过将军能高兴起来;也算是好事。
“将军;什么事儿这么高兴啊?”丁渭问道。
高远眉毛一掀;扬了扬手中兔腿;”终于能饱餐一顿美味;心下高兴。”
铁丁二人对视;这算什么美味啊;无滋无味的;如果能抹点盐;再加上点别的佐料;那还不错;但现在;的确算不上什么好吃的;也只能填饱肚子而已。
“可惜无酒;否则就完美了!”铁泫笑道。
“等回到扶风;咱们一定要大醉一场。”丁渭接口道。
“用不了多长时间了;最多还要一个月;我们就能回到扶风了。”高远笑道;”以后倒也不必躲躲藏藏;行程自然会快上许多。”
“要是有几匹马就好了;那最多十天;我们就能回家了。”铁泫叹了一口气。
“这当口;哪里打马去?”丁渭哧的一声笑;”要是运气好;能找一头牛就算不错了。咦;什么声音?”丁渭一下子站了起来。
不仅是他;高远;铁泫几乎是同时站了起来。
马蹄声。铁泫刚刚说到马;他们居然就在这人迹罕至的地方听到了马蹄之声。”好像有十几匹马的样子。”丁渭脸色微变。”铁泫;你这个乌鸦嘴。这个地方能有这么战马的;肯定是匈奴人。”
他们只有三个人;而对方有十几匹马;说不定就有十几个人;怎么办?打;打不过;逃;逃不了;这里一望无际;两条腿跟四条腿比速度;谈都不用谈。
高远看着眼前袅袅升起的青烟;心中陡地明白了;”我们大意了;这些家伙定然是看到了烟雾;发现这里有人才过来的。”
听到高远的话;铁泫三两脚便踏灭了火堆。
“来不及了;这么长时间;足够对方定位我们所在了。”高远摇摇头。
“怎么办?将军?”丁渭露出紧张的神色。
一手抽出军刺;高远淡淡地道:”还能怎么办?跑是跑不脱的;干吧;刚刚你们不是说没有马吗?这不就送马的人来了。”
丁渭嘴里有些发苦;他们的确是要马;但架不住对方人多;吃不下可就撑死了自己。但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只能拼一把;如果是燕人;还能讲讲道理;蒙混一下;但面对匈奴人;可就没什么好说得了;只能硬拼。与铁泫两人;都是伸手从怀中掏出了短刀;这段逃亡的日子;三人却是连随身的战刀都丢弃了。
抬眼看了一下四周的环境;高远抬抬下巴:”上树!”
三人麻利地爬上这株大槐树;分成三个角隐藏好自己的身体;要说不紧张哪是假的;便是高远;也觉得嘴里有些发干。
视野之中;出现了战马的影子;来势极速;但三人却是同时松了一口气;的确有十几匹战马;但马上却只有六个人而已;一人双马;匈奴骑兵的标准配备。
“还好还好;一人两个!”铁泫拍拍胸膛;长吁了一口气;一人两个问题不大;他们还有一个勇武无敌的将军呢;要是有十好几个敌人;哪这一战可就难说了。
三人不再说话;目光炯炯地看着那渐渐逼近的敌人。
的确是他们在这里架火烧野味引来了这几个匈奴人。这几个匈奴骑兵却是匈奴王庭的卫士;匈奴王庭一场大战;大败之后的匈奴王引兵马突围;但秦军将领赢英率两万骑兵紧追不舍;一路熬战;野芒终于被彻底打垮;最后的军队完全溃散;连他自己也成了赢英的刀下亡魂;野芒一死;仅剩下的抵抗者也立时便作了鸟兽散;赢英要杀的只是野芒家族的人;得手之后;当即引兵退走;这几人却是一路奔逃;居然跑到了燕国河间郡的边境之上。
没有吃的;就抢;不过在这人地方;即便想抢也没啥东西;几人又累又饿之际;突然发现这里袅袅升起的烟雾;当即大喜过望;一路策马奔来。
第三百零六章:龙归大海
火有余温;香气不散;地上凌乱地扔着一些啃得精光的骨头;另有几只被洗剥干净;穿在树枝之上野兔被随意丢弃在地上;再看看四周凌乱的脚印;为首一人笑道:”这些家伙倒也机警;听得马蹄之声;居然跑得如此之快;转眼之间;便无影无踪了。”
几人都是笑了起来;翻身下马;一人去捡起地上的野味;另一人却是将地上的火灰拢了起来;又捡了一些树枝丢了上去;趴在地上便吹了起来;先是一点点火星;接着便是一股小火苗窜了起来;跟着腾地一声;树枝被引燃了。
“百夫长;下马歇歇吧;虽然没有什么别的东西;但总算可以吃顿饱的了!”一名士兵笑嘻嘻地道;将一只野兔伸到火中;开始炙烤。这些日子以来;每日都是亡命奔逃;好不容易这两日;身后终于没有了追兵;这才算放下心来;总算是逃出了一条性命。
“嗯!”被称呼为百夫长的大胡子匈奴人仍然骑在马上;心中却颇觉得有些古怪;被手下叫唤了一声;随口应了一声;眼睛却仍在四处张望;这里一马平川;刚刚在这里生火炙烤野味的人;怎么跑得如此之快?他们又没有刀;如果是骑马逃走的;那自己必然会听到马蹄之声。看着那熊熊燃烧的火堆;心中忽地一凛;陡地便觉得有些不妙;手搭上刀柄;头向上抬起;看向头上那冠盖如云枝叶浓密的大槐树。
触目所在;却是一片乌云压顶;风声劲急;眼角瞥见一抹寒光;厉喝一声;腰间弯刀呛然出鞘;疾劈向空中。一刀劈出;眼角余光却看见;另外两道黑影自空中疾扑而下;目标却是自己的属下。
弯刀劈出;当的一声脆响;大胡子整个手臂几乎都麻了;心下不由大骇;空中落下的人;已是骑坐在马颈之上;脸上似乎带带着笑容;紧跟着一道极细的寒光闪过;大胡子只觉得颈部一凉;耳中听到的却是嘶嘶的犹如喷泉的声音。
右手的刀急切之间收不回来;慌乱之中;便欲提起左拳捶击面前的敌人;但手是提起来了;却是绵软无力;顷刻之间;浑身的力气伴随着那嘶嘶的声音飞速地消失;骑在马颈之上的那人却是翻身下了马;扑向另一个同伴。
随着高远翻身下马;大胡子也是颓然栽下马来。
刚刚从树上扑下来的自然便是高远;大胡子心生警兆;欲抬头之时;正是高远准备动手的时候;军刺格开对手上撩的变刀;左手之中的小刀却是在须臾之间;便了结了这个匈奴百夫长。那一刀下来;准确地切断了大胡子的颈头脉;便是神仙下凡;也是难以施救了。
这种短兵相接的功夫;正是高远的强项;便是两个部下铁泫和丁渭;又岂是好相与的;这两人亦是扶风老兵;连续数年的征战;扶风老兵死伤无算;他们两人却活了下来;便是前不久蓟城那样凶险的局面;两人亦是幸存;便可见这二人亦是身后不凡;机警伶俐的;对方虽有六人;但以有心算无心;猝然出手;这几个也算身手极不错的匈奴骑兵转眼之间;便已命丧当场。
铁泫一手勒着一个匈奴骑兵的脖子;手中的短刀正从对方胁下一寸一寸地拔出来之时;却看见高远反手一掌将最后一个还活着的匈奴骑兵给砍晕在地上;另一边;丁渭也是了结了自己的两个目标。
六个匈奴骑兵也是命苦;好不容易从秦人手里逃出了一条性命;转眼之间;却又碰上了这三个凶神;另对手面目都还没有看清楚;便五死一晕。
“丁渭;你去收拢马匹;铁泫;将这个家伙捆起来;我有话要问他!”高远将军刺和小刀之上的血迹拭干净;收了起来;走到火边之上坐下;捡起掉在火堆里的那只野兔;笑容可掬地亲手烤了起来;刚刚可是没有吃饱。
“是;将军!”铁泫和丁渭高兴万分地答应了一声;这一回合靠着两条腿走了一个来月;脚上的水泡可是挑了又生;生了又挑;苦头吃得不少;这一回抢了这多马匹;回程自然就轻松多了。这几个家伙的马上;都带着弓箭;以后再去打野味;却也用不着再辛苦地去下套设陷阱了;他们的箭术虽然不似步兵那般指哪打哪儿;但打些野味却还不成问题。
将唯一那个活着的家伙四马攒蹄地捆将起来扔在火边;铁泫又忙着去帮丁渭;将刚刚受惊的一些马匹都收拢来系在一起;免得他们跑远了又得费一翻手脚。
高远翻来覆去地烤着手里的野兔;渐渐地香气四溢;撕了一条兔腿啃了一口;眼中却瞥见自己面前被绑着的那个俘虏眼皮子底下的眼珠却在微微转头;不由轻笑一声;”你是自己醒过来呢还是我帮帮你?”这句话;他却是用纯正的匈奴语说的;与贺兰雄贺兰燕相熟;这匈奴话;高远却是说得极流利的。
见那人仍在装晕;高远冷笑一声;随手捡了一根烧了一半的树枝;随手往那人脸一捺;一阵青烟冒起;那匈奴人却是杀猪一般嚎叫起来。
“敬酒不吃吃罚酒!”高远冷冷地道。看着那人绝望的眼神;没有丝毫怜悯地道:”说吧;你叫什么名字;隶属于匈奴那一部族?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嘴里问着话;手却似乎是无意地从火堆里又捡起了一根燃烧着的树枝;不过这一根;可比先前一根要粗壮得多了;这要是再往脸上按下去;半张脸可就全毁了。
铁泫和丁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