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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自己手中这点人马;两边一分;又怎么抵挡得住对手的进攻呢?
汉军不动则已;一动便是十万大军;高远对齐国的图谋;可谓是早有预谋并准备妥当啊!
两路人马;都是超过五万的强军;自己怎么抵挡?田敬文只觉得头一阵阵疼得厉害。
回国这两年来;田敬文在军事之上独撑大局;不过三十多岁的他已是早生华发;整个人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老上十数岁;可谓是心神俱疲。
大公子在临淄又一次开始招兵;说是招;实际上是在抓丁了。以前征丁还保持着独丁不抽的原则;可现在;又哪里还顾得这些;只要是适龄的;都会被征召入伍;这里头;自然少不了强抓强征;听说为了躲避兵役;临淄不少家庭的青壮都已经开始了逃亡。
民无战心!
田敬文知道;这里头也少不了汉国的阴谋。这数年以来;汉国向齐国勒索的各种赔偿银两已经将齐国国库掏空;而为了维持军队和作战的费用;朝廷只能不断地加粮加赋;而可收粮赋的区域都是越来越小;恶性循环之下;百姓离心;自然而生。
经济上压榨;军事之上压迫;汉国双管齐下;效果可谓明显。
除开这些之外;汉国监察院亦是无孔不入;通过各种途径;无数的细作潜入齐国;在各地宣扬汉国的好处;告诉齐国人;汉国的百姓有免费的田地;有极低的赋税;没有徭役;没有摊派;这些说辞;起初并没有人相信;但日子久了;总有胆子大的人通过一些隐秘的渠道逃亡汉国;他们逃过去后;带回来的信息又让更多的人知道了汉国的真实情况;使得齐国民心更加不稳。
田敬文知道;这些细作所说的都是真的;因为他在汉国呆过很长一段时间;但他也很清楚;汉国的国策;齐国模仿不来;至少现在;根本不可能去模仿。
他现在很担心;即墨;莒都已经落入汉国之手;按照汉国一贯的政策;接下来必然就是分田到户;政府低息贷款给民户;他们为了收买人心;甚至会免费为百姓配置牛马等牲畜;反正这些对于汉国来说;都是极便当的东西;要多少;大草原便可以为他们提供多少。一旦即墨;莒都开始施行这些政策;这两年来;朝廷一直极力封锁的这些情报便再也无法隐藏;田敬文甚至可以想象到;到时大量的临淄百姓的逃亡潮。
齐国;真得要亡国了么?
“田将军。”帐门口;一个声音响起;田敬文抬起头来;讶然道:”牛大人;你不是回临淄去了吗?”
站在帐门口的;是齐国负责情报工作的牛辅臣;在他的身后;还站在另外一个戴着斗蓬的人。
“本来是要回临淄的;临时碰到一件重要的事情;便又返了回来;我带来了一个人;或许能解一解我们齐国现在面临的困境。”
“谁?”田敬文的眼光扫向他身后的那个戴着头蓬的男人。
男子摘下斗蓬;露出真面目:”田将军;咱们又见面了?”
“扁壤?”田敬文真真正正的吃了一惊。
“世事真是难料啊!”扁壤一边往内里走;一边叹息道:”不久之前;你派牛大人来求我罢兵息战;时过境迁;我却要来求你收留了!”
“求我收留?”田敬文目光闪动;转头看着牛辅臣。
牛辅臣微笑着拖过一把椅子;”扁壤将军;请坐吧;田将军;你也坐;听我慢慢说来。”
三人坐下;田敬文招呼卫兵送来茶水;牛辅臣喝了一口茶;”我准备返回临淄的途中;遇到了楚国的情报人员;说来;他们是专门在哪里候着我吧?”牛辅臣看着扁壤;笑问道。
“这都是屈完大将军的安排。”扁壤欠身道。
“起初我听到这个要求时;也是大吃一惊;不敢置信;但我想;这对于我们大齐来说;或者也是一个机会;毕竟我们已经是山穷水尽了;所以我便大着胆子跟着他们去了扁将军的大营;想来我孤身一人;他们也不会把我怎么的。去了之后;我才明白;原来他们并不是诳我;而是与我们一样;扁壤将军也是走投无路了。”
“这话却是怎么说?”
“三天前;屈完将军已经破围而出;回到临沂了。”扁壤道。
“莒城那里不是有数万汉国南野的人包围着哪里吗?”田敬文讶然问道。
“他们的确是包围着那里;不过屈完将军巧施妙计;不但突围而出;临走之时还重创了他们其中一部;然后带着主力安然回到了临沂。”扁壤傲然道。
看着扁壤的样子;田敬文心中有些不舒服;虽然心中佩服屈完的手腕;但仍是忍不住讥讽道:”于是扁壤将军便成了那支被抛弃的孤军;或者说;屈完将军在这次突围之中;正是利用了你的部队才成功?”
“能舍我而保全大将军;那是我的荣幸!”扁壤笑道。
“好了两位将军;咱们就不说这些闲话了;还是谈谈合作的事情吧!”牛辅臣看着两位将领之间言语之上的碰撞;赶紧插话打圆场道:”扁壤将军;你向田将军说说你的想法吧!”
“好的!”扁壤点点头:”田将军;我现在成了一支孤军;外无援兵;内无粮草;可谓是濒临绝境;我对面的南野在屈完将军那里吃了一个大亏之后;这火肯定想泄在我身上;以我现在的状态;扛不了多久;所以;我想到了你;我们现在有共同的敌人;不是吗?”
“可是你们楚人也是我们的敌人;你们也想并吞我们大齐不是吗?”田敬文冷笑着反问道。
“不错!”扁壤坦然承认;”但是我想;即便我们两国要发生战争;也不是现在的事情了;因为汉军来了;他们不但要打你们;还要打我们楚军;这便是我们合作的基础。你缺兵;缺训练有素的士兵;而我还有二万五千名全副武装;战斗经验丰富的士卒;但我没有粮草;没有补给;箭射一支就少一支;刀断一口就少一口;所以;于我们而言;合则两利;分则两败。”
“我如何相信你;我为你补充后勤之后;你会竭力为我大齐作战?”田敬文反问道。
扁壤笑了笑;”这个请田将军放心;即便我在随后与汉军的战斗之中;打到全军覆灭;楚军一个不剩;也绝不会后退半步;至于其中真实的原因吗?田将军;你是想听真话;还是想听假话?”
“自然是真话!”田敬文有些恼火地道。”既然你说;咱们是合则两利;那么开诚布公便是最基本的要求了。”
“好;既然田将军要听真话;我说了你可不要生气;因为我大楚想要并吞你齐国的心并不会因为暂时的受挫而熄灭;在我们楚国看来;将来从你们手中夺取齐国;比将来从汉军手中夺取要容易的多;所以;我们不能让汉军得手;我要拼尽全力阻挡汉军占领临淄进而控制整个齐国。”扁壤直言不讳地道。
田敬文气得险些一头栽倒在地;反手抓起坐上的茶盏;几乎就要砸过去;却又硬生生地忍住;一边的牛辅臣也是脸色难看之极。
“瞧;这便是真心话;我这么说;应当能让田将军相信在接下来与汉军的战斗之中会竭尽全力了吧!”扁壤摊摊手;耸耸肩道。
“好;好;在你们楚人和汉人眼中;我大齐就是一块肥肉;行;我答应你了;我倒想看看;谁人能一口将我大齐吃下去。”田敬文霍地站了起来。
“这么说;田将军是答应了!”扁壤也站了起来;”我先在驻军在潘家峪;那里并不是久留之地;田将军为我补充物资之后;我将退防张家店去;那里是山区;而我所率领的楚军;对于山区作战还是很有心得的;我敢向田将军保证;有我在张家店一天;汉军便不可能越过张家店;至于另一个方向;就要看田将军您的了。”
田敬文凝视了扁壤半晌;终于向他伸出手去:”好吧;一个摆在明处的敌人;总比藏在阴暗角落中敌人要好得多;抛开彼此的立场;我还是很欣赏你的坦率。”
“我是军人;不是政客!”扁壤笑道:”开门见山;有时候更能取得彼此的信任;虽然我们过去;现在;和将来都会是敌人;但这并不妨碍我们为了短暂的共同利益而合作。”
“虽然我很反感这种合作;但此时我仍然想说一声;合作愉快!”
两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两双闪着寒光的眼神也对撞在一起。
第一零零八章:东成西就(1)
大汉立国第二年;整个大陆突然之间陷入到了一片奇怪的安静当中;去年大陆烽烟处处;齐国内战;汉国楚国不约而面插手;但汉军胜在蓄谋已久;双方一经冲突之后;汉军凭借着优势的兵力几乎横扫整个齐国;将齐国大将军屈完打得落荒而走;连好不容易得来的莒都也丢给了汉军;甚至在齐国境内抛下了扁壤这一支两万余人的孤军。
因为汉军的强势;本为仇敌的齐楚两军联合;扁壤率楚军镇守多为山区的张家店区域;缭民出身的扁壤对于山区作战的确颇有心得;将孟冲的南野硬生生地挡在了张家店区不得寸进;随着楚国援军抵达临沂;不断向莒都发起攻击;孟冲心生二用;兵力分散;更是无力打破扁壤固若金汤般的防守了。
而在另一面;新编第一军面对田敬文;也没有占到丝毫便宜;田敬文以平陆城为中心;构建了一片方圆五十余里的防区;因为扁壤的存在;让田敬文在兵力之上有了富余;使得这一防区面对汉军的攻击;丝毫不落下风;与孟冲一般无二;新编第一军还得时时提防临沂的楚军袭击本土昆州;齐国战局竟是一下子僵持了下来。
倒是白羽程在进入临淄之后;渐渐地取得了田大公子与齐王的信任;而高唐;则由魏志文留守;汉国土地政策在这里的实施;使得齐国其它地区的百姓不断向那里逃亡;原本有些凋敝的民生在经过半年的休养生息之后;反倒有了些蓬勃发展的势头。
白羽程之枚棋子;不到最后关头;高远是绝不会动用的;不用则已;一用便必须要一击致命。
大陆之上另一个大战场;秦赵之战;在去年那惊天一战之后;便也偃旗息鼓;秦军杀死五万赵军俘虏的血案在赵国曾激起了滔天巨浪;但在朝廷的强力压制和秦军兵锋的示威之下;很快便没了声息;双方以一种奇怪的不战不和的状态维系着。
赵国在这场大战之中成了大陆之上的笑柄;因为他们重用的大将军荆如风;在随后被证明是秦国的间谍;正是因为此人的配合;才将十万赵军带入了死地;最终促成了这场大败;荆如风回秦之后;被秦武烈王封为忠义伯;任副尉;可谓一时显赫无比;当年被秦国唾弃的叛国者;如今成了秦国所有百姓仰慕的英雄。
但荆如风外表风光;内心却也是痛苦无比;他在赵国重新成家立业;又生了两个儿子;事情败露之后;他在邯郸的家人全部被逮捕下狱;但随后赵国朝廷在秦国的压力之下;不得不释放他的家人;秦国派出了专使去迎接荆如风家人返秦。
但在路上;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荆如风的家人一个也没有活着回到咸阳;并不是有人谋杀了他们;而是他们自杀了。
荆如风的夫人是赵人;他的儿子自小生活在邯郸;自然也以赵人自居;但现实却是如此的残酷;他们的父亲却将十万赵军葬送在关中大平原;出城之日;虽然在士兵的保护之下;并没有人敢于攻击他们;但唾骂之声却足以让他们羞惭无地。
荆如风全家的自杀;对于他的打击是前所未有;此事发生后;荆如风辞去官职;不顾秦武烈王的挽留;孑然一身离开了咸阳;就此不知所终。
攻击魏国的秦**队换了统帅;高远的老熟人路超重新上位;嬴英则被调回咸阳;随朝听政;到任后的路超低调得简直让人不敢相信他是以前的那位铁血主帅。
啪的一声;高远手中的一枚黑子落在棋枰之上;对面的两位丽人却同时啊了一声;两双漂亮的大眼睛里不约而同地飘出的是不满的神色。
与高远对奕的是叶菁儿;在一边大腹便便坐着观战并不时为高远支上两招是宁馨;她已是身怀六甲了。
“怎么啦?”高远看着两人;诧异地问道。
叶菁儿叹了一口气;”高大哥;你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这棋枰之上;还是算了;不下了。你自己瞧瞧;这枚黑子一落下;你倒是将自己的这条大龙本来的两个眼给点死了一个;整条大龙都死了。亏得馨儿先前为你支了那么多妙招。”
高远凝神看时;果如叶菁儿所言;不由一笑;将手里其余的棋子扔在了棋罐之中;”又输了;不过也没什么;我与你的棋力本身就相差太多。”
“这一年来大哥你的棋力已经长进许多了。”叶菁儿摇头道:”你完全是心不在焉;是在想着什么心事么?”
高远脸上笑容渐渐敛去;”秦赵之间太平静了;这太过诡异;让人猜不透;想不明白;这几天;我一直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似乎有什么大事就要发生了;可又找不到头序。”
“天赐对于那边的情况;还没有摸清楚吗?”
“想要摸清楚秦国那边的情况谈何容易?”高远叹道:”秦国与我们这边的制度完全不同;想要潜伏几个人过去;那是千难万难;倒是他们的黑冰台想到我们这里挖情报;轻而易举;这半年来;监察院光是抓黑冰台的探子都抓了上百了;但你这头抓;他那头再派来。”
“谁让大哥你的治民之策如此宽松啊?”宁馨笑道:”要是学着秦国那一套保甲;连座;保管咱们也能将国内治得铁桶一块。”
“这种法子;朝廷倒是痛快了;但百姓可就不痛快了;从眼前看是有利益;但从长远看;却是弊远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