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较平整的大路了。马车走上面,照样是颠簸不堪。
只有步行走在大街上,才能真实的感受到明朝市井社会的贫困落后。时间是午后,街面上污水晒干的痕迹斑驳,偶尔还能看见一坨牛粪或者马粪。街上衣衫破旧者为主流,乞丐更是随处可见。登州是个大城尚且如此,到了农村则更加惨淡。就张家庄而言,张家人还算是厚道的,地租不过收取五成,正常的地租都是成,七成地租也不少。
农耕明最大的矛盾就是人口增长和土地资源的有限,这个矛盾其实没有内部解决的办法。唯一的手段就是对外扩张,可惜的是,每一个朝代的兴起,都是经历过长期战乱之后才安定下来的。伴随着新的朝代的诞生,总是会有一段长期的平稳安定,在这个过程,为了维护自身政权的稳固,原王朝采取的手段基本相同。
明朝走到崇祯登基的天启八年,大体上政权还是稳定的。这个时候,没有一个士绅会认为,满清能入主原取而代之,在他们的眼里,这不过是癣疥之疾。大户人家过的日,依旧是极尽奢华,夜夜笙歌者不乏其人。
所以这个时候跟人说什么大明朝就剩下17年的日的话,肯定会被人当**抓起来吊打的。饭要一口一口的吃,事要一点一点的做。陈燮不是好高骛远的人,也没打算救大明于水火,没有那么迫切的心情,自然就不会太着急。
当务之急,还是先挣钱,然后打下一片属于自己的基业,别的事情以后再说。心里定下了基调,陈燮觉得以自己对未来的了解,不难在几年后的孔有德之乱护住张家和自己的产业。至于那之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走一步看一步。
这个时候的陈燮,还没有太远大的目标。至于说到野猪皮的威胁,陈燮真的没太当一回事,回头有钱了,拉起一支装备了线膛枪和现代强弩的武装,“女真满万不可敌”本身就是一个谎言。对阵戚家军的一点残余之部,绝对优势兵力的情况下,都被崩了几颗门牙。在陈燮心目将要打造出来的近代军队面前,呵呵,八里桥知道么?
张薪领着两个弟弟在门口等着,见到陈燮不是先问候,而是先道:“带什么好吃的没有?”必须要说一句,本来张家的孩家教是很好的,但是都被陈燮带坏了。什么“自家人别客气”“这么客气还是不是自家人”之类的话说的多了,相互之间也就没什么见外了。
两个小的,一人塞一把棒棒糖(特意花时间用纸包裹)。得了糖果的小们,这才恭敬的问候:“大兄辛苦了,多谢大兄。”然后……,然后陈燮就不是关注对象了,两人都含着一根棒棒糖,然后比看谁的多去了。
张薪在一边微笑着看着陈燮把两个小的哄得开心不已,等待小的滚蛋了,这才上前行礼:“大兄,一路辛苦。父亲在书房,请您过去一趟。”
走进书房,陈燮看见了让他惊讶的一幕,张瑶竟然拿着一个吊着个烟袋的烟杆,在那里吞云吐雾,看见陈燮进来才放下。不疾不徐的敲了敲烟锅,然后才道:“回来了,坐。”
明朝人就抽烟了?陈燮发现自己对明朝的认识还是太浅薄了。
“您也抽这个?”陈燮指着烟杆,张瑶呵呵一笑道:“从南方贩来的但不归,疲劳的时候抽几口可以提神。一些商家取名,金丝草、金丝烟、金丝醺、还魂草、神草,都是噱头。欺负那些没读过书的凡夫俗罢了。”
陈燮突然看见了一条发财的金光大道,现代社会烟草专卖,明朝没这个说法不是?陈燮高兴太早了,崇祯可是下过禁烟令的。因为烟草的流行,导致大量土地不种粮食。崇祯年间,没粮食你真是太要命的事情了。实际上无论任何时代,粮食问题都是可以上升到国家安全的高度,并且得到足够重视。
“此物长期吸食有瘾,窃以为不可大行其道。盖因此物价高,一旦农人种粮所获不及此物,必致土地种粮者减少。一旦有天灾,粮食不足,必然生乱。”张瑶倒是很有远见,指出了这个问题的要害。
明朝因为科技落后的缘故,土地亩产非常低。一亩地能收三百斤小麦,那就是高产了,麦穗可以拿来当祥瑞。在这样的现实条件下,一个农耕为主的国家,再怎么重视粮食生产都不过分了。没烟抽老百姓不会闹事,没饭吃那就肯定要造反的。
“受教了!”陈燮一面恭敬的表示接受教育,一边从口袋里摸出一个不锈钢烟盒(为了能抽烟特意定制的手工作品),从里头拿起一支烟来,递个张瑶道:“您试试这个?”
张瑶接过一番打量,看见上面华二字,颇为满意道:“此物以华为名,甚好甚好!”叮当,打火机出现在眼前,火苗闪动。陈燮的殷勤白献了,张瑶除了吓一跳之外,还没反应过来这是卷烟。
“此物能瞬间取火,可谓巧夺天工。”张瑶夸赞的居然是打火机,这让陈燮很无语。赶紧的拿起一根烟,给自己点上之后,朝张瑶一笑,在把火递过去。张瑶这下知道该怎么做了,照着样轻轻一吸,点着之后吸一口,现代工业手段让烟草变得醇厚,轻易的就让张瑶投降了。不紧不慢的把一根烟抽完之后,张瑶把手一伸,陈燮赶紧递过去烟盒。
“既然晚辈孝敬,就不客气了。”烟盒入手,张瑶爱不释手的在手里把玩,很快就找到了敲门,按一下,烟盒弹开,盖上,再按。像个小孩似的,玩了好一阵才停下。
陈燮在一边不说话,心道好彩这样的烟盒我在网上定制了几十个。就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以前还打算自己去推广的,看来明朝人的聪明才智和烟草的流行程度,完全不需要去推广了。单单就这一样,今后就能发大财吧?在明朝种烟或许不现实,但是在现代社会,自己买设备开个低下烟厂,只要不对外销售,应该也不犯法的哦。
“思华,此番回来,有何打算?”张瑶把话题又兜了回来。这一次陈燮有了比较明确的目标,自然有备而来。
“此番外出,算是见识到不少大明的风土人情。尤其见识到了大明军队的威武。”重点强调了一下“威武”,语气却不怎么好。张瑶咳嗽一声,淡淡道:“武人粗鄙,不必在意。”
“张叔,我想做的事情很多,以我的能耐,产业也能做的很大。问题是,产业大了,我拿什么来护着产业不被人觊觎?”陈燮摆出这个话题之后,张瑶稍稍沉吟,就知道陈燮说的不是假话。明朝的现状,他比陈燮了解多了。
第十八章联合商号
第十八章联合商号
张家在本地绝对是地头蛇,不算那些投献的土地,正儿八经的私有土地就有五千多亩。张家庄是老巢,有近两千亩地。太平年间,因为有进士功名在身,谁敢打张家的算盘?
登州是军镇,有大军驻扎在此。所以陈燮的话听起来有点荒唐,但是张瑶却深以为然。天启年间,闻香教作乱,糜烂了半个山东,费老大的劲才平息下去。当过推官的张瑶,可是知道现在的明朝是个什么情况。绝大多数土地都掌握在士绅手里,正常年景还凑合,一旦有点天灾,大明朝就是一个干草堆,有点火星就能着。
“思华,你到底打算怎么做?”张瑶觉得有道理,决定听听陈燮怎么说。
陈燮笑道:“当然是先做买卖,挣银,然后买地置业。不过我做的买卖,得有一个码头,还得有个坚固的庄,海盗、贼人那么多,还得有护院的庄丁。”
“庄丁对付一般的贼人够用了,对付聚啸山林的贼寇和海盗怕是有不足吧?”张瑶不知道为何陈燮做买卖还需要码头,但是没有反对的意思。反而提出建设性的意见,他可是知道大明朝的德行,军队都那样了,就不要说一般的草民了。
“这事情急不得,暂时也只能先这样了。张叔,咱是一家人,就不说两家话了。这一次出去,有一趟货已经悄悄上岸,藏在一个隐蔽的地方。您要是愿意,我们不妨合作,成立一个新的商号,专做一些特有的生意。”说着话,陈燮从背袋里拿出一个梳妆盒,一个纸盒。
张瑶没着急表态,而是招呼门口的水根:“去,请太太来一趟。”回头才对陈燮道:“家里的买卖,都是你婶在管。为叔就是个甩手掌柜。”
陈燮道:“您跟不敢妄自菲薄,没有您这颗大树在,张家这点产业,不早叫人吞的骨头都不剩了。”张瑶知道这是大实话,明朝的士绅们都什么德行,他可是太清楚了。
“这话在家里说说就算了,不要出去乱说。”张瑶没生气,反而对陈燮表现出来的这种对社会的清醒认识表示满意,一脸的笑容。没错,张瑶要是没个进士功名,要不是做官的出身,张家的产业不可能膨胀的如此之快。短短几十年,从当年的几百亩小地主变成现在的数千亩,还有城里的商铺,甚至还有几艘跑日本、朝鲜、东江镇的船。
周氏来的很快,进门时看见陈燮便笑道:“你这孩,一出去就是大半月,你叔都担心死了。这次回来,就不要乱跑了,安心搁家里呆着,回头也好带你去相亲。”
听到“相亲”两个字,陈燮头皮就发炸。赶紧的把梳妆盒与纸袋往前推,笑道:“您给看看这个,如果在大明贩卖,好不好出手?”
周氏看了一眼道:“这都是啥,看上去倒是精致的紧。”说着动手先打开纸袋,看见里面一个一个的小纸盒的时候,周氏的眼珠圆了。在现代社会看起来和一般的纸盒包装,在这个时代就只能用神奇来形容了。彩色的印刷,颜色的鲜亮,明朝人根本无法想象。上面还有字,“鸿运”香皂,“红韵”牙膏、花露水、洗发露……。一样接一样的打开,倒出里面的东西,看起来跟陈燮之前送的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她也分辨不出来,就是牌不一样。
见识过日化品的周氏,这一次没被震的太狠,啧啧点头称赞道:“好,好,心思巧妙。”说着动手去拿梳妆盒,很快就发现之打不开。回头看看陈燮道:“思华,怎么打不开?”
陈燮笑着上前,指着上面一个凸点:“您看这个,只要轻轻的一拨。”啪的一声,梳妆盒弹开了,轻轻的掀起来,一面镜出现在盖的里面,照的人纤毫毕现。这镜不算很大,就是一个八开纸张的大小,两侧雕刻了一些仕女图案,很是雅致。因为这个是样品,所以里面还放了一瓶雅霜,一管口红,商标是肯定没有的。
“婶,这个盒是您的,别人的盒里头可没这两样东西。回头这两样东西,那是要单独出售的。这次回来的匆忙,就没有带这两样东西。大明朝,现在您这是独一份。”
教会周氏怎么用这两样东西后,周氏已经无法淡定了。眯着眼睛盯着这桌上的东西发了好一阵呆,长久才长叹一声道:“思华,就凭这些东西,大明朝谁做买卖都做不过你。现在唯一的担心,就是这些东西将来太挣钱了,招来他人的觊觎。远的不说,就这登州城内可就有镇守太监。还记得那个花露水么?阉贼托小妾传话,要一瓶去做贡品献给皇上。”
“这不是坏事,给他一点又如何。不过不是现在给,再等几个月,等朝堂之上尘埃落定了,再说这个事情。届时不用走内监的路,直接让张叔辛苦一趟,走登莱巡抚的路。”陈燮这么一说,张瑶先乐了,指着他笑骂道:“你这狡猾的小。不过思华,你真那么有把握?如今新君登基也有段日了,一直没见动静。”
“魏阉把持朝政多年,上下都是他的党羽,圣上要拿贼,必然慎之又慎。不过我看快了,只要一个契机,魏阉贼的死期就到了,十有八这个年都过不去。”这就是知道历史的好处了,陈燮说出这些话,真是自信无比。张瑶都被他感染了,觉得这家伙有点神机妙算的意思。
“思华,这买卖咱该怎么合作?先说好,就算是一家人,这事情也得先说明白。”周氏难得严肃的说话,陈燮知道她这是重视的态度。一家人都会因为财产打架,别说是认的亲。
“很简单,我提供货,张家商号卖,利益各半。不过怎么买,得按照我说的办。另外我还需要一个码头,方便从海上走货。还得有一个庄,最好距离码头不太远。”陈燮不紧不慢的开出条件,不等周氏说话,张瑶已经开口。
“张家庄距离海边不过三十里,海边的码头好办,看上哪块地就买下来。张家庄和码头,算是张家入股的本钱,今后这档事情,都由你做主,张家就等着分银。”
陈燮连连摆手道:“我做主可以,但不能出面。一切台面上的事情,还得由张家人来做。眼下就有一个事情,还得婶派人去帮忙。”
周氏奇怪道:“何事?”陈燮笑道:“这两样货,我带回来了一些,在海边上。东西还不少,需要车马搬运。”
周氏笑道:“还当什么大事呢,这也叫帮忙?十辆大车,三十几号人手够不够用的?”
陈燮心算了一下,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