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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皮筏吹起来十几个,一部分工兵走木桥过去,从那边往这边开始下水打桩。一头削尖的木桩打下去,羊皮筏用粗麻绳固定在桩上,就是一个工作平台。一根一根的桩被打入河面,马车上搬下来预制好的构建,往木桩上一架,用拇指大的钉固定牢固了。然后往上面铺木板。三个工兵队一起干活,从附近的树林里砍来不少木桩,两头不断的往河心凑,预制的桥板一节一节拼起来,两端桥梁最终将连在一起。
陈燮一直默默的站在河边看着,身后是一群年轻的军官和参谋,这些年轻人,模仿陈燮都是一种下意识的行为。陈燮站的笔直,他们也都站的跟木桩似的。
天渐渐的暗淡了,气死风灯挂在羊皮筏的平台上。河面上出现一串灯火。嘟嘟嘟的木锤砸在木桩上,声音在风传的很远。
“多备一点姜汤,多点几堆火。下河干活一刻一换。”陈燮不回头,下达的命令自然有人记录传递。河面上一切井井有条,对此陈燮深感满意。这支工兵还是有点稚嫩,但是作为这个时代不曾有过的兵种,能有这样的表现,陈燮已经很满意了。
距离河边五百米,大营已经立起来了,士兵们还在忙碌着最后的一些事情。其实对阵孔有德。没必要这么严谨。但是这支军队,从来都必须按照相关的条例去做,稍有违背,就是严厉的惩罚。
塔塔塔的马蹄声踏碎了平静的河面。石头墩木桥的那一头。出现一匹快马。
“是斥候回来送消息。”王启年看的清楚。以前是习惯叫夜不收的,斥候是陈燮要求这么叫,叫多了也就习惯了。
快马被桥头的哨兵拦下。简单的查问后才放行过来,就算是熟人,战时也要查证件。严密的纪律和制度,才是陈燮心目胜利的保证。
“报告,昨夜我斥候小队在前王庄遭遇叛军一支五十人的斥候队,带队的队官集结各小队并率部夜袭,除一人逃走之外,其余全部被歼灭。”斥候队的编制不一样,一个队有五个小队,每个小队加小队长十一人。而且斥候队员都是军最拔尖的士兵组成,潜伏、追踪、格斗这些项目,都经过严格的训练。
“说说都发现详细经过吧。”陈燮笑了笑,摸出烟来给这个辛苦的斥候递过去一支,还给点上火。受宠若惊的斥候显得有点笨拙,还呛了一口,众人皆笑,严肃的气氛缓和。
“昨日下午上我们的潜伏哨发现了这支叛军斥候队,立刻传出消息。小队长立刻上报队官,决定干他一家伙。没想到他们进了前王村就不走了,兄弟们在外头等了一个时辰,都没见他们出来。感情这帮孙,在村里偷懒呢。上半夜,队官派了两个兄弟进去查探,还好,都住在一个大户人家里头,就是马没集在一起。队官一琢磨,决定下半夜摸进去。这不,我们摸进去,里头睡的死死的,就放了四个岗哨,有两个还在打瞌睡。这还有啥客气的,一口气全给摸掉了,其他的门一堵,准备动手的时候,一匹马跑了。村口的兄弟没准备好,被冲了出去,后来一直在追,可惜没追上。其他的叛军,活捉了三十三人,干掉了七个。队官让小的回来报信,前天下午叛军已经攻下了昌邑,距离我们这不过七十里。具体兵力多少,有待进一步的侦查。”
陈燮让人带斥候下去休息,招呼其他人蹲下,打开地图围着看了一阵,还是习惯性的问:“都有什么想法,现在可以说说。”
“就情报而言,没有出乎参谋处的估计之外,明日我军过河,只要叛军不跑,打一场堂堂正正的战斗,我军必胜无疑。”
“之前的推演把各种可能都想到了,唯一没去研究和推演的就是对手不战而逃,我认为现在可以就这个可能性进行一些推演了。”
“击溃不难,难的是全歼,应该把这个问题考虑进去。建议骑兵营迂回敌后,堵住退路。务求毕其功于一役,一次解决叛军。”
“不妥,叛军人数本有三千余,此番东来,连续攻陷城池,裹挟民壮至少过万。如果强调全歼,那样我军的伤亡会增加不少。应该正面击溃,以骑兵营的机动性进行不间断的追击,一口一口的吃掉叛军,打掉他们作战的勇气,这才是上策。”
年轻参谋们的议论很热闹,陈燮站在一边笑着抽烟,也不插嘴。很耐心的等他们拿出一个结论来。这时候一名参谋突然道:“我想大家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我们作战的目的是什么?之前制定作战计划的时候,不是一再强调一定要夺取叛军物资么?围绕这个核心,我们制定的作战计划,现在大家觉得有问题么?没有问题,那就继续执行就是了。根据战场态势,骑兵营连夜出发,走海仓镇过膠莱河,至鱼儿镇休息潜伏。鱼儿镇距离昌邑,不过三十里,骑兵也就是半个时辰多一些的行军速度。巳时出发,奔袭昌邑。等骑兵营拿下昌邑,钱粮物资到手,正面战场估计也打的差不多了。叛军要跑,那就跑呗,跑散了最好,山东地面上哪来的容身之地?”
这个年轻的参谋,陈燮有印象,就是那个在滦州跟小寡妇牵扯不清的林河。他不是炮兵么?怎么到了参谋这边来了?应该是成绩优秀,被教官队长将岸推荐到的参谋处。
一番话还真的说的大家了没了言语,这时候陈燮才笑眯眯的开口:“看来你们有一个结论了,就按照这个结论,修改补充原来的计划,一个小时后,我需要看见新的作战计划。”
“是!”十余年轻的参谋起立,整齐立正响亮的回答。
等到参谋们下去了,王启年才笑道:“老爷,膠莱河水可是个问题,冬天以来,下了一些雨,河水是否合适泅渡?叛军的战场会选择在那里?这些问题,好像他们都没考虑到。”
陈燮微微一笑:“没事,他们人多,总有人会想到的。我不认为,他们会忽略这个细节。放心吧,这些年轻的参谋,经历过勤王之战,已经成长起来了。再说了,我就没想着全歼叛军。先把他们抢来的财物变成我们的再说,五个城池啊,这得多少钱粮?”
王启年听着眼睛冒了蓝光,跃跃欲试。
孔有德和李成现在也很头疼,对手的斥候太过凶猛,由此可见多批斥候是回不来了。这样的话,对手的情况就很难摸清楚,他们到底来了多少人,这个问题搞不清楚,就是一个糊涂账。都是老打仗的,当然知道糊涂仗不能打。
“不打肯定不行,我们也没了退路。就算要受抚,也要先打出东江军的威风。不如这样,今夜早点睡,明晨三更做饭,五更出兵。赶在绿皮前头抵达膠莱河,然后看看姓陈的怎么办。他要过河,我们就给他个半渡而击。”李成想了一会,拿出这么个主意。
孔有德沉默了一下,很想反问一句:“他要是不动呢?就堵在河对岸呢?”可是想了一会,孔有德也没有什么好法,总的来说,还是这个法最靠谱了。
“也只能这样了,好在绿皮没有骑兵,不然我们想跑都跑不掉。”孔有德一句话,说的李成心里很不屑,但是嘴上没去反驳就是了。
回到自己的住所,李成听到一间屋里传来女人的哭声,心里的阴云未散,表情自然不好看。他倒不怕山东军,事实证明站东军就是一坨烂狗屎。但是这个绿皮,真的不知道深浅,多次派人去查探,根本就无法靠近人家训练的地方。偶尔能看见的就是绿皮搞什么拉练演习,全副武装的跑步。这支军队太古怪,没法用以往的经验来看待。
“完了到我房间来一下。”敲了一下门,李成说了一句就走了。没一会,一边系裤带,一边走路的李应元进来了,脸上的红润和兴奋还没消退。
“爹,您找我?”李应元最近很嗨皮,吃的好,穿的好,漂亮女人随便睡。
“你啊,不能总是这样了,军的事情,多少要关心一些吧?整天就知道吃饱喝足睡女人,登州绿皮都打过来了。”李成说了儿一句,李应元很不服气的哼哼。
第一百九十七章带来希望的奏报
第一百十七章带来希望的奏报
“这大明的军队,除了关宁军,还有哪支能打的过我们东江军?那个绿皮军,就是吃的好一点,穿的好一点。在登州,仗着他是地头蛇,春香楼里的好女人都叫他睡了。早就看他不顺眼了,明天一定叫他知道知道东江军的厉害。”
总归是自己最在乎的儿,李成没有再说什么,挥手打发他去把一些亲信叫来商议。
孔有德这边也在和一些亲信商议,而且气氛颇为凝重。
“在登州的时候,我打听过。这些绿皮不简单,跟建奴都能硬碰硬的干。明天大家都当心一点,马队控制好咯,情况不对就跑,不要跟绿皮死磕。我们的本钱就这些,一仗败了没准小命都没了,还怎么逍遥快活?”
“大人放心,明日还是老规矩,让那些民壮去冲绿皮的阵型,有机会我们就上,没机会就按兵不动。”
李成这边也在商议,他的一帮亲信们也都跟李应元似的,阮城店一战打败山东军之后,基本上都眼珠朝天了。
“明日一战,大家千万要小心,尤其是要盯紧了姓孔的。我怕他不肯出力,我们加起来也就三千马队,他手里就是两千多。万一打不过,跑起来也是他跑的快。”
李成一番话,深谙不需要破的过对手,只要跑的过同伴的道理。
不过这话,儿和亲信们都很不以为然。答应的很干脆,心里肯定没想过打败仗。实际上李成自己,也没想过会打败仗。这货,还真是乐观派的性格。
事实证明,李成和孔有德,都过分高估了自身的力量。三更天,昌邑城里就热闹了起来,陆陆续续的叛军被叫醒。很快孔有德和李成就凑一起头疼了,原来的东江军还好一点,那些裹挟和附庸民壮。还有山东本地的投降兵。根本就没有什么效率可言。
乱糟糟的场面,在整个县城里不断重复,两人各自溜达一圈回来,相视苦笑。预计的五更出发。看来要推迟了。兵荒马乱的。吃了造反,全军整队完毕出发,已经是卯时过半还有富裕。天已经彻底的亮了。
行军的时候,情况更加糟糕,根本就走不快,拖拖拉拉的走了一个上午,才走走了十二三里地。距离膠莱河,还有将近三十里地,天黑之前赶到膠莱河边上,肯定是可能了。
陈燮这边正好相反,一切都井井有条的进行,上午五点吹起床号,点半就一切准备完毕。分别从三座桥上渡过沙河,这时候体现出桥的重要性了,携带大量火炮的部队,只有原来一座桥的话,过河都得三个小时。现在嘛,一个小时多一点,就已经全部渡过沙河。陈燮还特意留了一个排的兵力,看住这三座桥。
一个上午,陈燮的登州营绿皮兵就走了四十里,来到膠莱河边上的时候,沿途不断有伺候汇报敌军的动向。等到陈燮下令在河对岸休息,派人去察看河面的时候,伺候又带回来新的消息,叛军距离三十里。
这个时候陈燮犹豫了,要不要过河。如果守在河对岸,等对手来打自己,自然是最好了。问题是,现在宝贝疙瘩骑兵营已经放了出去,昨夜就过了沙河,现在估计都到鱼儿镇了。下午肯定会奔袭昌邑。这个时候,陈燮又怀念手机了。
“一个上午才有十几里地,真是够可以的。”陈燮有点哭笑不得的时候,工兵回报,河水不深,最深的地方齐腰。河面官道上有一座桥,两辆马车并行不成问题。
陈燮不放心,亲自到桥边上看了一下,这是一座石桥,长度在七十米左右。因为这是官道,桥修的还不错。沙河那座桥之所以窄,是因为几年前发了洪水,桥给冲断,临时搭的木桥,后来这个事情也没人管了才会那样。
陈燮还是很小心的让一个步营的兵力先过河,然后在河对岸做好了防御准备,其他部队这才陆续的过河。严整有序的军队,在过河的速度很快,一个小时多一点,三个步营全部渡过了河,只剩下炮队还在河对岸。这时候斥候带来的消息,让陈燮觉得自己虚惊一场,叛军前锋还在二十里地外。
这个时候,斥候大队已经不适合在外面溜达了陆陆续续开始收了回来。三个步营,就是三个斥候队。虽然只有一百五十人,但绝对是军的精锐。
等到火炮全部过河,辎重工兵也都渡过河之后,已经是下午两点了。陈燮下令快速推进,全军过河,一座桥花了近三个小时,这个速度已经算很快了。
随着伺候的不断回收,消息陆陆续续的传递,叛军的规模和实力有了一个比较明确的认识。总数不详,估计在两万人左右。其一万余是裹挟的民壮,三千马队应该是东江军,这些马队应该是最近抢来的马组成的。
就兵力而言,陈燮绝对处在劣势,但是这个打仗不是比人数,不然大明早灭后金了。
“告诉前面斥候队,一刻钟我需要一次叛军位置的汇报。命令,以第一步营为前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