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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这个问题,崔新没有着急表现,而是低着头想了一下才道:“老爷是担心张家那边生出想法么?”陈燮这才笑道:“你能想到这就不错了,另外一层意思,还是想让这边的账房明白,他们是有人监督的。真的在南京那边查出问题来,你知道怎么做了吧?”
这个问题崔新回答的就很干脆了,恶狠狠的狞笑道:“伸手的剁手,伸脚的剁脚,身陷进去出不来的,小的种他的荷花。”(种荷花:装麻袋,放石头,丢水里。)
这就是一条陈燮的恶狗,叫他咬谁就咬谁的那种。打仗的时候,让他去管军法,他能毫不犹豫的执行。现在让他看着苏州这一块,他也能忠心耿耿的护着陈燮的每一点利益。
“收拾收拾,去宅里先落脚。车马店那边,以后怎么改建,你也先想想。”陈燮这就是放手培养的信号了,崔新赶紧的单膝跪下道:“谢老爷提携。”
三进的院看似不大,其实不小了。宅已经有人打扫干净,直接可以住人的那种。可见苏州的牙行做事很靠谱,就是佣金不便宜,要抽一成五。这点损失,陈燮能承受,这就不是斤斤计较的地方。这个做法,也是一种态度,就看张家人看不看的明白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一章投其所好
第二百四十一章投其所好
沈家老爷心里非常的失望,但是他没有流露出来。家里的几个女,一个不如一个。唯一能挑大梁的,也就是周云英这个大儿媳了。让旁支或者外室的女进沈家这种事情是绝对不被允许的。沈家的直系不会答应,周家也不会答应。一旦周家的关系搞僵了,意味着周家的生丝来源可能就断了。
周云英为啥能挑大梁,不就是在生丝的问题上,一直站在沈家人的利益角度,去跟自己的老爹和兄弟作对么?老爷最看重的也就是这点了。无奈的是,大儿媳一直没再生,长房就一个儿。其他几个庶出的女,要不是年幼,要不就不是这个材料。老头都快十了,四十好几才生的长房儿,一直让他去读书,不知道这个决定是对还是错。
媳妇干的那些事情,他都知道。但是他坚定的支持了,在这个问题上没有什么对错之分,只有家族的整体利益才是第一位的。现在看来,必须在有生之年,寻找一个更妥当的法来应对将来。否则,就今天发生的事情今后再来几次,沈家倾覆也不远了。
周云英看似很乖巧的站在面前,等着老爷的最后决断。这个家,老东西一天不死,就能左右一切。下午的阳光换了角度,屋里有点暗,沈老爷坐在一个阴影处,看出请他脸上的表情。但闻起一贯无任何感情的声音道:“云英,今天开始。美洲货那一块。让高林全权打理吧。你就不要过问了。”
周云英身晃了几下,伸手扶了一下茶几才站稳。她也知道今天自己鲁莽了,但是之前怎么都没想到,处置的结果会如此的严厉。奇怪的是,周云英不恨老爷,反倒恨起陈燮来了。尤其是那家伙目空一切的嘴脸,恨的让人压根痒痒。要不是顾忌身份。都能咬他一口肉下来,嚼碎了吞肚里才解恨。
“媳妇知道了,这就去移交账目。”周云英的态度没有丝毫的不满,甚至意外的没有怨气。沈老爷多少有点意外,怎么一点怨气都没有么?这样的话,要仔细观察,然后才能决定要不要走下一步了。
没一会,沈高林出现在门口,老爷虚无缥缈的声音在里面传出:“陈思华这个人。你怎么看?我指的是生意上的事情。”
“回老爷,就生意而言,他这个人把什么都会摆在桌面上,然后大家来谈。你看到了,去争了,他会做适当的让步。你没看见。没去争。那是你的损失,他不会客气。”
“哦?还有这等事情?你仔细说说。”老家伙的声音变的高了些,真实了许多。
“比如美洲货的运费问题,一开始的时候,大家都没在意,都觉得运费自己出是理所应当的,没人去计较这个。一直到今年二月,杭州的一个商家在面见刘大掌柜的时候,无意的提了一句。结果人家刘庆跟他说,这事情要等下一次招商的时候再谈了。之前的都写在代理协议内了。大家伙这才晓得,这事情其实是可以谈的。可是去年就把今年的合约都签订了,吃的亏你也只能干瞪眼。这个事情,给我一个启发,应该重新仔细的研究一下代理合约了。也许里面有很多被我们忽略掉的利益。这么说吧,我们习惯的人情优先的那一套,在他身上能找到很重的痕迹,但是他这个人更重视的是契约。”
“原来还有这样的事情,那么你都发现了什么?”
“回老爷,经过一段时间的研究,我发现一个以前忽略的问题。就是代理价格,之前都是联合商号说多少就是多少,一点折扣都不打。仔细研究后在合约上我发现了一个很灵活的地方,代理折扣酌情而定,以前我的理解为根据美洲货到岸后的损失来决定折扣。但实际上在操作的过程,这一条从来就没发生过变化。我就纳闷了,哭死不得其解至于,家里那位整天斤斤计较的婆娘见我发愁,就问一句。我告诉她,结果她说了一句,这不是给咱讨价还价的余地么?我听了觉得有道理,试着给登州那边去了一封信,谈到苏州这边的折扣事宜,提了一些苦难,比如水路运输,船小需要的人多,不如走海路可以跑大船。就在陈思华抵达苏州前几天,我接到了刘掌柜的回信,他表示可以让半个点的折扣。原先的代理折扣是五个点,下半年,改成五点五个点。”
沈老爷陷入了久久的沉默,过了近十分钟,才长叹一声道:“误大事了。”
沈高林狠狠的吃一惊,惊道:“老爷,有挽回的余地么?”
阴影,沈老爷慢慢的走出来,花白胡的脸上,面部表情极为难受。
“不必了,这个人善用阳谋,什么都摆在桌面上,你自己看不到,怪不得人家。”一番话,勾起了沈高林的危机意识,连忙问:“老爷,难道他要对沈家不利?”
“难的是这个人做的事情,就算摆着给你看,你都看不懂。就算他明着谋算沈家,你都未必能看明白他的意思。非得吃了亏,你才发现,你发现了也没脾气,因为他很守规矩。为今之计,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我总觉得,问题不会出在美洲货上头。”
住进宅才发现,后院还有一个花园,怎么也有三亩地那么大,间有个葡萄架,下面摆了一张竹床,正值下午三点多,正是热的时候。
边上还有条沟渠,弯弯曲曲的绕着葡萄架一圈,最后流进一个人工小湖里。湖边有暗渠,漫出来的水经过暗渠流出去。
“江南什么都好,就是耗蚊香。”陈燮转了一圈,来了这么一句。
顾喜笑道:“老爷是赶上了好年景,今年的雨水少,不然梅雨季节就能让您生霉。”
这句话把陈燮给带回现实来了,是啊,今年的雨水少。今明两年,在官兵的不断打击下,西北流寇屡败屡战,屡战屡败。但是兵没有被灭绝的原因,不就是干旱么?没饭吃的百姓到处都是,有个人出来带头,就是遍地的野火。一次一次的失败后,大大小小数百战之后,流寇也磨练出了一批成熟的首领和百战余生的老兵。至年冬天,高迎祥过了黄河,从此原遍地烽火。大明朝的腹地,因为流寇的“就食”,而变成了战乱之地。
掰着指头算时间,也就是一年半了。还有就是明年的七月,清军攻克旅顺的事情。这个时空,陈燮要对“我大清”说一句“no”。咱先练一练,教教你怎么做人再说别的。
陈燮这么一走神,顾喜就察觉到了,立刻对身边的丫鬟努嘴。小丫鬟很是机灵,悄悄的退出去,顾喜不疾不徐的给陈燮打扇,躺在竹床上发呆的陈燮,感觉到一阵疲倦,闭上眼睛没一会就睡着了。
一觉起来,已经是黄昏,午随便对付一顿的陈燮,腹饥饿,浑身汗津津的,先去井边打一桶水,摸了摸透心凉,放弃了冲井水凉的打算。别闹出病来。
只好张嘴叫人,顾喜和丫鬟拿着梳洗的用具过来,陈燮梳洗的时候,很自觉的在一边汇报:“下午找了牙行的人,雇了一个手艺不错的厨娘,还有两个洗衣服的婆。奴家寻思,今后这里用船的地方多,便让人去请阿月嫂来了,问她是不是愿意长期把船包给下来。她倒是很乐意,具体价钱,奴家没法做主,得问问您。这不,她在院门口候着呢,您要不要见一见?”陈燮的脑里闪过那天夜里在船上喝酒的一幕,可耻的有了点上火的动静。
“算了,你拿主意吧。问问她,往年能挣多少,我们这里给她加三成。月初按月给银。”
顾喜没立刻走,而是笑道:“老爷,这样怕是不妥,不如您去说。毕竟一条船上都是女人,您在的时候还好一点,您这一走,将来怕是要叫人欺负。”
这可不是顾喜良心发现,船娘一家的死活,跟顾喜不相干。这不过是她发现陈燮的心似乎很善良,对那小女孩很喜欢,所以才投其所好,并且做的仔细一点。
果然不出顾喜所料,陈燮听了当一回事,点点头道:“说的有道理,今后她们一家人,来回跑水路,可保不住苏州这边不出一两个混蛋。真要是你情我愿的,那也就算了。”
顾喜暗暗得意,赶紧伺候陈燮穿戴完毕出来,阿月嫂牵着女儿在外面等着,看见陈燮出来,上前磕头。这才两天的时间,陈老爷就在苏州买了宅,顾姨娘还要包船,去哪找这么好的买卖。
陈燮坦然受礼,这里是明朝,给官老爷磕头是礼数。等她们起来,这才笑道:“喜儿都跟我说了,这事情我看可以。这样,平时你们住在宅里做点杂事,包吃包住一个月一个银圆的工钱。需要用船,你们再辛苦出船。根据具体的路程,按照市价决定费用。”
第二百四十二章摧枯拉朽
第二百四十二章摧枯拉朽
阿月嫂的黑鱼粥熬的很不错,陈燮很喜欢吃。所以早晨起来的后,便吃上了黑鱼粥。这个为了生活不得不出卖体力甚至出卖身体的女人,此刻一脸的谦卑,站在边上看见陈燮要盛第二碗的时候,脸上露出舒心的微笑。
在雇佣的契约上按了手印之后,阿月嫂和妹妹享受到了陈家雇工的正常待遇。每日管三餐,每个季度两双鞋子两身衣服,从里到外都有,肚兜自己解决。做晚上吃的是红烧肉和白米饭,五花肉,一小勺子,能有三四块的样子,再来两勺子肉汁,一勺豆角,一个新领的饭盒堆的满满的。这样一顿饭,平时都是给客人吃的。遇见小气的客人,汤都不会剩一读。
一家三口,一边吃一边抹眼泪,吃饱了饭今后好好给老爷做事。一大早起来,阿月嫂就熬了黑鱼粥,在船上的时候老爷爱吃这个。
陈燮的话不多,吃完冲她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身边的人都知道,陈燮很喜欢这一家三口,尤其是喜欢那个小姑娘,糖罐子都给了她。老爷是不是惦记着读别的无耻念头,大家不会在意,只要在意这一家人得老爷的欢心就够了。
后院里顾喜手里拿着竹片,两个小姑娘凄凄惨惨的趴在那里,喜儿姨娘平时好脾气,一旦到了这个时候,立刻头上长了角,化身恶魔。“昨晚上布置的任务,每个人名字写十遍。你们耳朵聋了么?就知道玩?少写一遍十鞭子,一下都不能少。”
啪啪啪,竹片打在小屁、股上头,声音叫一个脆。路过的陈燮看了一眼,丝毫没有救援的意思,完全无视她们的惨状,走向书房。俩孩子的教育问题交给顾喜了,怎么教就是她的事情,陈燮只看结果。这女子在烟花地长大,小时候学识字肯定没少挨打。
一乐轿子停在大门口。轿子停下。随从递上拜帖,门子立刻进去汇报。
陈燮在书房门口见到了韩山和那个丫鬟,叫什么来着?陈燮好像都不知道。丫鬟看见陈燮就跪下,韩山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跪下。陈燮看见这一幕。心里很是意外。
“老爷。这个茉莉的事情,小的要向老爷说明。”韩山开的口,陈燮读读头。脸上没表情,淡淡道:“你说吧。”如果韩山今后对这个丫鬟言听计从的,陈燮不介意反悔,给这个丫头丢进码头边的寮子里。
“老爷,昨夜小的跟茉莉谈过,她是好人家的出身,父亲也曾是山东粮道。先帝年间因反对阉党坏了事,她父亲被锦衣卫拿了,没多久就病死了。家里的一读积蓄,都花在救人上头。母亲带着她和一个弟弟回乡,家里的产业早被分了个干净。眼看母亲也病倒了,狠狠心她把自己给卖了,进了沈家做的丫鬟,供母亲和弟弟生活。小人见她是忠良之后,所以……。”
陈燮一摆手,打断了韩山的话,看着茉莉那双惊慌的眼睛道:“韩山是个厚道人,为人直。但凡是你跟他说了一句假话,被我查了出来,我让你生不如死。”
茉莉咬着牙,磕头撞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