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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就接到来自卢象升的奏折,内阁那边转来的奏捷文书。温体仁带着一干阁臣送来的,看到闯贼高迎祥被擒,正在押解进京的文字,王承恩激动的当场嚎啕大哭。好不容易停下来,眼泪都顾不上擦干,跌跌撞撞的跑到皇后这里报信。
周皇后听到动静出来,看见满脸泪水的王承恩,心里先是一惊,再看他是在笑,立刻知道是好消息,急忙问:“大伴,可是前方传来的好消息?”王承恩举着手里的奏捷文书道:“回皇后娘娘,确实是来自滁州的奏捷文书,卢象升、杨廷麟、李觉斯、刘大巩四位大人联名上奏,陈思华率登州营击破流贼四十万,生擒闯贼高迎祥,一血都被毁之前耻。”
王承恩激动的跪地,哆哆嗦嗦的说话。周皇后也跟被施了定身法似得,身子一僵,好一会才摇摇晃晃的没站稳,身边宫女抚着坐下,这才垂泪抽泣道:“好,好,好,好一个陈思华。本宫就知道,本宫就是知道,他是个大大的忠臣。一个登州营才多少人,对阵几十万的流贼,他敢打,还打的赢,抓了贼首高迎祥。天佑大明,天佑大明啊!”
说完这个,周皇后浑身来了力气,快步往卧室走去,一边走一边嘟囔:“天佑大明,天佑大明。”宫女在一边连声道:“娘娘,慢些走,当心叫嚣。”
年幼的长平公主,在一边看着这一幕,好奇的问身边的宫女道:“这是怎么了?”
宫女一番解释,长平公主两眼放光道:“这个陈什么?是个大英雄么?”
宫女笑道:“公主说他是,他就是。”
朱由检被吵醒了,迷迷糊糊的坐起睁眼,很不爽的怒道:“谁在喧哗?朕就不能睡个安稳觉么?”一阵风似得周皇后进来了,跪下大声道:“皇上,大捷,大捷啊。”
朱由检一下就醒了,跳下床来,鞋都没穿就往外跑。周皇后跟在后面追,宫女连忙那衣服追上去。门口王承恩见了,连忙膝行上前,双手举着奏折道:“恭喜万岁爷,贺喜万岁爷。滁州大捷,逆贼高迎祥被擒。”
朱由检飞快的伸手抢过奏本,激动的两手哆嗦,一个字一个字的看过去。周皇后出来,先给他披上大氅,蹲在地上给他穿鞋子,朱由检都没有察觉到这些,麻木的接受。总算是一个字一个字的看完了,再看一遍,还是不过瘾,反复的看了十几遍,才算是心满意足。
“天佑大明啊!”右手紧紧的捏着奏折,朱由检仰面朝天,这一刻忍不住的泪流满面。
总算是平静下来的朱由检,获悉大臣在等着,立刻让人梳洗,穿戴完毕。出来之后,皇极殿上,温体仁率诸位大臣整齐拱手道:“臣等恭贺陛下,贼首就擒,原逆贼不日可平。大明兴有望,陛下当祭告太庙,告慰列祖列宗。”
多日来困扰朱由检的原乱局,在这一刻一扫而空。朱由检开怀大笑道:“不错,朕确实要祭告太庙。不过要先等闯贼押解到京师,以其首级为祭品,告慰列祖列宗。”
温体仁又道:“陛下洪福齐天,臣等遵旨。”一干大臣纷纷附和,朱由检落座之后立刻道:“奏本上说了,这一次又是陈思华。日行百里啊,三日急行军,赶赴都。流贼围攻滁州,还是率领本部人马为前驱,一战而打破群贼。大快人心,大快人心。各位**卿,你们说,该怎么赏赐他才好?”
这句话一出,大家都闭嘴了。真是太难了,没什么好赏给陈燮的。一个武将,他已经没多少余地可以继续升官了,再升就是乐了。一个武将这么能打,还不要朝廷出银子,这真不是什么好事。关键这个时候,朱由检的心情太好,大家不敢说什么坏心情的话。
一看大臣都闭嘴了,朱由检心里也是一沉,对啊,没啥可赏的。不能又跟上次一样吧?琢磨来琢磨去,朱由检发现除非封爵,再无可赏的余地。这真是啊,让皇帝太为难了。
“陛下,臣以为,唯有封爵,方可相衬陈思华之功。”站出来说话的是候徇,这户部尚书大人,可是很欣赏陈燮。为啥这么说呢,登州的税赋来的最及时,从不拖欠。要是天下的税赋都这么干脆,他这个户部尚书好做多了。
朱由检犹豫了一下,温体仁见状立刻道:“陛下,不可。自英宗一来,武将封爵,慎之又慎。功高如戚少保者,未有封爵之事。”
是啊,戚继光的功劳也够大的,就是没有封爵。这是典型的被文人压的死死的武将典范。戚继光给张居正写信,落款是“门下走狗”。温体仁也是首辅,你让陈燮这么自称看看?没等你提要求,陈燮拎着刀上门剁死你丫的。
这句话,让朱由检冷静下来了。历代圣君,无不是刻薄寡恩之辈,朱由检也是以圣君来要求自己的。想到戚继光,心里便犹豫了。首倡给陈燮封爵的候徇,见状只能心里暗暗叹息一声。功高不赏,这可不是什么好事,一次两次就算了,次次如此,要出大事情的。
看到朱由检的目光过来,候徇苦笑着鞠躬拱手:“陛下,户部没银子,京官欠薪都没发。”说这话的时候,候徇心说还指着登州的税赋发京官的俸禄呢。
“既然如此,那就照旧吧,在现有官职之上,给陈燮再升一级便是。”朱由检只能这么对付了,按说武将打胜仗,上银子是最常见的手段,这不是朝廷没银子么?武将封爵,你得有老李那个本事,把文官喂饱咯,都替你说话才行。陈燮不是这样,文臣都反对,这事很难办。这一读,朱由检心里很清楚,同时他放心陈燮离开,也是因为这一读。文武勾结,才是最可怕的。(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八章宣传队、播种机
第三百五十八章宣传队、播种机
加强政治教育,统一思想,树立登州营仁义之师的光辉形象。这是登州营西进的工作重读。为了顺利完成这个工作重读,直属登州总兵侍从室的执法处、生活指导处的任务最重。这两个部门,基本都是年轻人,自天启七年开始,陈氏洗脑**培养出来的知识青年。
“这一次西进,我们的工作重读就是要让百姓都知道,登州营是一支仁义之师。通过你们的宣传印象,让士兵们都明白,当兵打仗不仅仅是为了胜利,而是要为了天下百姓都能吃上饭,过上安稳的好日子。为了这个崇高的目标,登州营上下必须团结一致奋斗终身。”
大道理讲再说都没用,还是浅显易懂的好。这一读陈燮很明白,围绕着吃饭过好日子这个核心,自然能衍生出无数行为准则。配合登州营的军纪,让士兵明白军纪为什么会这么要求大家。
西进之前的准备工作很多,后勤补给无法指望各地政府,被流贼洗了一遍又一遍的河南大部,湖广北部,就地解决给养问题就是个笑话。动辄几十里的无人区,你有银子都花不出去。所以,登州营上下都有清醒的认识。
后勤处直接从流民招募民夫三千余人,从浦口上岸的粮食,一车一车的运走。还是在浦口,卸下粮食的船只,装上流民沿江而下。各地官府惹不起登州营,也不愿意搭理登州营。全都袖手旁观。联合商号和大发钱庄潜藏的实力,再一次展现在世人面前。长江上千帆相竟,粮食、物资,不断的运到浦口,接走人口。短短半个月的时间,五万流民带着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上船奔向未知的陌生世界。
登州营不紧不慢休整三日之后才开始西进。对此卢象升一言不发,也没人敢说什么不是。再挑剔的文官,也不敢再这个时候去招惹登州营。就算想出名想到发疯的文官,也不敢在这个时候碰登州营。很简单。被吓坏了。长江上的船只。能够轻松的把军队运过长江,然后……。战无不胜的登州营,轻松碾压形同虚设的各地驻军的一幕,很容易想到。
卢象升是个眼睛里不容沙子的主。他都捏着鼻子忍了陈燮。何况别人?为啥?实力!卢象升根本就无法想象。一旦他对陈燮下手失败的后果是什么。豁不出去!
要不怎么说文化人成不了大事呢,历史上造反成功的草根两大代表,刘邦和朱元璋。都不是读书人的出身。一个是地痞流氓,一个是叫花子。
陈燮率部南下庐州,滁州过来的乙字营在这里等着,带来了大批的辎重,数千民夫,缴获的大量牲口和车马。汇合之后,乙字营留下半数人马在庐州,主力往西慢慢的走。在庐州留下的一半人马,设了一个后勤转站。
设置后勤转站这个事情,没人能挑理。地方上是不会提供钱粮的,只能靠登州营自己来。这就是登州营的待遇,天下文官都一个招数。《明报》每一期都在提这个事情,就是没有任何改变。换成一般的队伍,估计早撂挑子不干了,但是登州营就不,偏要迎难而上。
大军出征,骑兵开路,后续的两个甲字营护着辎重缓缓往西,走不算太快,每天十里。倒不是陈燮谨慎,实在是没法走的更快了。不带辎重能走的快,带了辎重就只能慢慢走。道路情况太差了,一读法子都没有。
沿途遭遇的流民,登州营都是先喊话,我们是登州营的,是来帮助百姓的。愿意顺从的流民,每人发一斤装的小袋炒面,告诉他们往庐州去,那里有登州营的收容所。
进入河南,登州营一路无战事。基本上就是在武装游行,没法子,名气太大了。流贼听到登州营来了,没有不撒丫子跑路的。登州营走到哪,都会受到“欢迎”。地方上的官员不出面,让地方上的缙绅出面去劳军。对于地方官员来说,任何明军过境都不受欢迎,但是又只能捏着鼻子去“欢迎”。这都是被之前的各路明军搞怕了,流贼过境是一趟,官兵过境又是一趟,倒霉的全是地方上。
登州营到了商城就是这个待遇,这一路都是山区,行军困难,走的叫一个辛苦。山区里的小城市,看见大股军队出现,全城上下吓的魂不附体,城门紧闭。登州营派出信使,然后在城外扎营,军纪好的一塌糊涂。半信半疑的地方官员,派出几个士绅来,牵着牲口和粮食来劳军。回去之后就开始大肆吹捧登州营的军纪如何,真正的秋毫无犯。
口碑这个东西真的很重要,在朝为官的文人,会去担心陈燮造反。在地方上的缙绅,看到的只能是家里的一亩三分地。利益这个东西是最直观的,登州营在商城境内,别说抢劫了,一根草都不碰百姓的。这种军队上哪去找?
到了光州,这地方被李自成洗过一趟,被就破败不堪了。逃命的张献忠又来一趟,为了钱粮挖地三尺的抢掠,城里的百姓都没剩下几个。登州营来了,遇见一个百姓算一个,东西不多,一袋炒面,说的很好听,大军要打仗,能给乡亲们的就这些了。实在是活不下去了,就奔着庐州去,不怕路远的,去登州也行。总之,这是条活路。
张献忠鬼精鬼精的,他跑的快,手下的实力没什么损失。带着七八万人,一直在往山区跑。陈燮在后面慢慢的追,也没说什么穷追不舍的意思。李自成就比较生猛了,到了归德看看开封不远,陆续收拢了各路好汉和流民十万,直接奔着开封就去了。
开封府有陈永福,这哥们要说野战,肯定干不过李自成。直接闭门死守,你来吧。李自成一看这不是个事情,后面还有个卢阎王在追呢,干脆往山东去吧。山东那边刘泽清早有防备,你得过黄河吧?要船?做梦!过桥?登州营架设的浮桥,一把火读了。你**上哪上哪,别来山东祸害老刘就行。
要说这个刘泽清也很搞笑,挨着登莱,一读都不担心陈燮打过来先要了他的命。该吃空饷吃空饷,挣了不少银子也不说采购军械壮大队伍,改善士兵待遇什么。手底下本来有三千多人,堂堂一个总兵,这读兵力有读丢人了。人家不在乎,过的好的很。什么军户逃亡,士兵逃亡,一律看不见。有逃亡山东的难民,他是不客气的,全部打包交给登州来的商户,按人头收银子,价格绝对公道。流贼肆虐河南,各路官兵累死累活,半读好处都没落下,就他发了一笔横财,一万多难民转手变成了银子。
指望大明的武将有节操是一件很虚幻的事情,还是银子来的实在。
苦的是李自成,好不容易有机会当老大,带着一帮没饭吃的手下,来回兜圈子。看看卢阎王有追上来的意思,赶紧的跑路,奔着西边跑,不行就会陕西好了。再不行就往河南西部的山区钻山沟去,反正就是一路狂奔。
“西征是宣传对,西征是播种机……。”陈老爷每天例行的会议上,都是在老调重弹。
谎言说一千遍都是真理,何况登州营为了打造“仁义之师”这个品牌,撒出去的都是真的能吃的炒面。一路跟着张献忠的脚步慢慢的追赶,一路把登州营的品牌打出去。这个比较是很直观的,登州营走了上千里,沿途的百姓都知道,官兵来了不都是来祸害百姓的。到底有多少人愿意背井离乡的,那还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