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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律打回票,留下来做奴隶都没人要。一段时间后,现在运往辽东的只有南洋的女子了。到了辽东,卸下女子,装上大明的特产,跑这一趟也能挣不少钱。所以这个生意,现在也有很多商人在做,而起都是福建那边的海商在做。去年年底前,一艘西班牙的船到了旅顺,放下五百多个十八岁以下的女子,开启了欧洲人往辽东贩卖人口的序幕。
陈燮的计划,往辽东移民一千万,这是最少的。没有人,再多的土地都没用,辽东经营成一个大粮仓,这个计划是不会改变的。比起中原的土地,辽东那才叫抓一把都流油的沃土。长江以北的人口,往辽东移民,长江以南的人口,往大员移民或者今后往南洋移民,这个计划不会改变。至于中原的地主们,今后能不能找到佃户的事情,陈燮一点都不关心。大肆的利用商人和本地官府的贪婪,不断的从陕西、山西、宁夏、北直隶等省移民。
这些事情,朝廷也是知道的,不过乐见其成。这些百姓在本地,那是一口吃的都没有,眼下这个旱灾很严重,当地的官府巴不得把百姓都弄走。至于地主的利益,现在谁能顾的上?这些年被流寇搞怕了,官府根本就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能弄走的尽量弄走。有反对意见的也行,你拿出粮食来赈济百姓,一切都好商量,否则就不要提这个话题。
至于在移民的过程中出现的损失,谁能顾得上呢?顶多就是出差的官员心疼,骂一两句就过去了。忙完一趟,赶紧回去跑下一趟。人口买卖的兴隆,直接导致不少混乱。但是这个谁又吃饱了撑着去管呢?就算是官府,看看那些饥民,恨不得都趁早送走呢。
所以现在就是一条龙的人口买卖,官府负责收集人口,商人负责运送到地方,大家一起发财。因为这个事情吧,陈燮这个三省总督在北部几个省的名声,意外的好。
至于移民的花销,说起来其实不少,实际上羊毛出在羊身上。一个移民到了东北,能分到工具和住处,然后你去开荒吧。开出来的土地,自己得一半,三年之内不用交税。另外一半还得乖乖的耕种,等于是租官府的地,每年交产量一半的租子。五成的租子,这也算是良心价了。所以呢,移民的抵触情绪不大。有一条硬性规定,开出来的土地,不得荒着。如果不是不可抗的原因导致荒地的出现,则由官府收回处理。
辽东的行政机构建设与内地大致相当,一百户为一屯,筑堡而居。十屯为一乡,相互之间互为照应,建立预警机制,一旦有危机立刻点着烽火台,各屯的人都来援助。靠着这个机制,在驻军和百姓自保的前提下,清军在过去两年不停的小股骚扰,很少有占便宜的时候。
辽东局势日趋稳定,蒙古的局势则比较模糊。这不是能不能打仗的问题,而是草原上的自然条件决定的。多铎掌握了察哈尔部落之后,不断的试图往东推进,遭到王贲率部联合科尔沁草原的几次阻击后,慢慢的放弃了这个计划。多铎消停了,登州营稳住阵脚之后,反过来往西推进。因为羊毛买卖的兴隆,导致很多蒙古小部落不断的脱离察哈尔东附科尔沁。
王贲的战术非常稳健,步步为营,在何显的骑兵配合下,一点一点的往西逼近。看见巨大利益的科尔沁各部落,也非常配合登州营的作战。过去的两年之间内,察哈尔部的生存空间不断地的被压缩,多铎只能不断的往北退却。多次的战斗没有占到便宜,大批的小部落逃亡的原因,直接导致了这个后果。估计在过两年,多铎就得越过瀚海,往更北的地方去。
因为登州营的作战得力,大明的所谓九边,现在很少有机会发挥作用了。反倒是商人大显身手,来来回回的倒腾各种物资,大发其财。这也是三边总督孙传庭失业的一个主要原因,现在他去了四川,继续追杀张献忠和罗汝才,等到这俩货逃到缅甸,整个大明也该消停了。
陈燮和刘庆谈到半夜才歇息,第二天一早就被朱由检派人来请进皇宫。朱媺娖最近一直在宫内呆着,周皇后的意思,陈燮只能服从。进宫之后,陈燮没见着朱媺娖,直接去见了朱由检。皇帝同志看见陈燮来了非常的亲切,其实两人差不多大。
两人对坐而谈,朱由检迫不及待的开口道:“思华,昨天你谈到了储君的培养问题,朕听了深有感触。朕生长在深宫之内,对大明的现状不得而知,一切都是听身边的人说的。这种现状,必须要改一改了。”提起这个,陈燮都觉得蛋疼。大明朝最后这几个皇帝,那是一个比一个奇葩。提到这个教育的问题,真是黄鼠狼下崽子,一窝不如一窝。这么说吧,大明最后这几个皇帝,就没一个是心理正常的。说起来这个现象,文官要负很大的责任。文官最喜欢的皇帝,就是那种什么事情都不管,一切都交给文官的皇帝。但是这样明显很不现实,一旦觉得皇帝当着不舒坦,哪个皇帝不换着花样折腾?
大明这个现象,不能在继续下去了。所以陈燮才提起了储君的培养问题,当然也就是临走之前顺嘴说了几句,之后就没有再提了。没想到朱由检非常上心,一晚上都在想这个问题没怎么好好睡觉。随着大明内部的渐渐稳定,朱由检也开始反思这个问题了。
朱由检希望从陈燮这个找到一个好办法,而不是像以前那样放羊式的。提起这个事情,陈燮也挺纠结的,想了想道:“臣只是觉得要改,但是该怎么改,这是天家事物,非臣可以妄言。还请陛下收回成命,放过臣吧。”
第五百一十九章两个问题
储君的问题素来敏感,陈燮在这个问题上小心翼翼的样子,朱由检完全能理解。当年的大礼之争,君臣之间都到了撕破脸的地步。陈燮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发言,仅仅是提一点储君教育不合适的建议,还是一个比较合适的尺度。但是具体到该怎么做,就不好乱讲了。
朱由检没有说啥,而是招手叫来太监王承恩,低语了两句,然后微笑道:“思华且稍候。”
没一会,王承恩领着一个少年进来,陈燮见了立刻站起来,朱由检也站起笑道:“太子,过来见过思华先生。”这话把陈燮给惊着了,连忙摆手道:“陛下,臣怕是没多少时间留在京师。”朱由检摆手道:“不碍事,今后可以书信往来。朕以为,从**卿处哪怕学到一丁点本事,也能让太子收益不浅。”这句话陈燮真不敢接受,正欲说话,朱由检已经招手把太子叫跟前道:“太子,这就是当今大明文韬武略第一人陈思华先生,你记住朕一句话,只要有思华先生在一天,大明的江山就稳如泰山。上前见礼吧。”
陈燮听到这里,不能不做出姿态,连忙深深的鞠躬,拱手道:“臣愧不敢当。”朱由检根本就不给他拒绝的机会,直接让太子上前见礼。朱慈烺上前拱手长揖:“见过先生。”陈燮只好侧身受了半个礼,苦涩的笑道:“陛下,臣只能说,今后一定尽力教导太子。”
朱慈烺好奇的看着陈燮,呃,也是姐夫。他一直住在钟粹宫,教育问题在他八岁之前都不受重视,八岁才开始接受正规教育,多少有点晚了。不过明朝的中后期的皇帝,差不多都没什么太高的文化就是了。可以说明朝的帝皇教育,实在是失败的很。
朱由检见了笑道:“今天既然都在,那就先上一课吧,就在这里。”这是要考陈燮么?不是,朱由检只是好奇,陈燮会怎么教育太子。太监端来椅子让太子朱慈烺坐下,陈燮坐在一边,朱由检坐在侧面微笑着看。
陈燮稍稍沉吟,脑子里转了几个念头,终于开口道:“太子殿下,陛下既然委以重任,作为臣子一定尽心尽力。今天是第一课,臣就谈两个事情。作为未来的君主,您其实不必什么都要懂。但是有一样您必须得懂,那就是人心。这就是今天要说的第一个事情,君王的基本素质第一条,人心。俗话说,人心隔肚皮,一个人就算朝夕相处,为未必能知道他下一刻心里想的什么。如何来确定一个人的心里是怎么想的呢?臣的经验告诉我,利益二字而已。一个人,不要单单去听他说什么,而是要看他做什么。看他做的事情最后的利益落在谁的身上。臣这里举一个例子,臣受命总督三省,推行新的商税制度。在这之前,大臣们多数是反对新的商税制度的,甚至还要求不要征收商税。那么这里面有什么样的利益关系呢?这个利益关系,其实不难弄清楚。国家需要通过征收税赋来做很多事情,比如救灾、办学、大臣的俸禄、用兵等等,这些事情都需要大量的银子来保证顺利的进行。征收商税,国库充足了,要做的事情有银子,这就是国家利益,作为储君,您也可以看成是自身利益。那么再看看反对者,为什么要反对呢?只要去看看,都是什么人在经商就行了。臣再举一个例子,叶台山为首辅时,强烈反对开海。为什么?理由其实很简单,利益。大明虽然海禁,但是民间存在大量的走私行为,走私是不需要交税的,叶台山(向高)是福建人,而当时的福建民间走私的海商人数很多,叶家就是其中一个大海商。这样一来,殿下应该明白其中的原因了吧?”
朱慈烺听到这里,忍不住开口问:“先生,那不是知法犯法么?”陈燮点点头道:“没错,是这个道理。问题是,他手里有权利,当地的官员为了讨好了,不去管海上的走私行为。这样一来,海贸带来的巨大利益,就只能是一部分人才能得到。这就是一个个人家族利益和国家利益发生冲突的典型,在这个问题上,叶向高的立场站在了家族利益之上。”
朱慈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陈燮微微一笑道:“好了,这个问题,你回去慢慢的想,我们说下一个事情。臣要说的第二个事情,国家繁荣稳定的基础。在此之前,我们先要搞清楚一个问题,大明是个什么性质的国家?我的答案是,大明是个君主集权的农耕国家。实际上在两千多年前,中华文明就进入了农耕文明为主导的时代,一直延续到今天,期间不断的改朝换代。请殿下主意一个问题,任何一个朝代的更替,核心力量永远是这个社会最底层的那些人。任何一个朝代,只要平头草民不去揭竿而起,谁来都难以撼动这个朝代的统治。也就是说,只有老百姓活不去下去了,一个朝代才到了灭亡的边缘。那么,现在我们在回头去谈之前的问题,什么是国家繁荣稳定的标准呢?答案已经很明白了,是百姓,而不是士大夫阶层。也就是说,殿下应该把士大夫阶层,作为陛下治理国家的帮手,依靠他们,但是不能放纵他们。过分的放纵,就会出现叶向高那样的臣子,他们把个人利益放在国家利益之上。殿下一定要注意一个现象,那些满嘴道德文章的大臣,在告诉殿下应该怎么做的时候,很可能就是在为他或者他的家族争取利益。比如,反对商业税,反对清丈田亩,反对开海。请殿下记住臣的一句话,人的**是没有尽头的。大明养士二百年,不可谓不优厚。但是一旦放纵了仕阶层,他们会毫不手软的为了个人利益,反过来挖大明帝国的墙脚。在这个问题上,太祖有非常清醒的认识,所以他老人家杀贪官毫不手软。”
说到这里,朱由检的美貌一扬,眼神里闪动异彩。陈燮看看努力做出沉稳状态的太子朱慈烺,心里暗暗的觉得有趣。孩子就是孩子,这时候看着很沉稳,眼神的闪烁出卖了他的心情。陈燮笑着继续道:“两个事情,其实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殿下需要士绅集团帮助治理整个国家,同时也需要为这个国家的普通百姓的生存现状考虑。如何把握好这个度,就看殿下个人对这个国家的利益方向的把握了。”
这个时候朱由检突然插了一句话:“**卿,这些年的民变,按照你的说法,是天灾,也是**。”陈燮点点头道:“回陛下,**才是最主要的。举个简单的例子,河南旱灾、蝗灾,官府赈济无力,百姓无食,只能铤而走险。表面上看起来是朝廷没银子赈济,更深的层面,还要看见大明现今存在严重的土地兼并的问题。普通的百姓,不但要交田赋,还要担负徭役。而大量的土地兼并,反过来导致田赋的减少。这就是臣说的士绅挖大明国家的墙角。这些人平时不用担负徭役和税赋,到头来天灾,百姓无食,他们不会主动拿出一粒粮食赈济百姓。”
朱由检连连点头,深以为然,陈燮继续道:“请陛下注意一个问题,一旦出现天灾,大臣们首先不会说什么士绅主动救济的话,而是会往君主失德的方向去解释。如果臣没有读史,很可能也就信了他们话。历朝历代的贤明君主在位期间,就没有发生天灾了么?文景之治,贞观之治,开元盛世,宋仁宗等等,哪个在位期间天灾少了?天灾其实不可怕,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