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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燮一句话,陈子龙哑火了,没词了。这话太狠了,打在了要害上。对啊,没有限制的君权固然很可怕,但是没有限制的臣权呢?这个时候,陈子龙才算明白陈燮的苦恼。本打算来一句“我辈读圣贤书……”,结果发现没法开口啊。大明这些文官,都是什么尿性,他清楚啊。海瑞是有的,但也就是一个。当然也有不少不**钱的官员,但是架不住**权啊。
皇帝的权利需要遏制,难道说大臣的权利就不需要监督?
“卧子,如果外廷那些人看不到这一点,或者说看见了却没有去碰的意思,限制君权这个事情,还是不要提了。说句诛心的话,站在国家利益的角度看问题,很多文臣连魏忠贤都不如啊。”陈燮一说这个,陈子龙不干了,当是眼珠子就红了,瞪眼道:“阁部何出此言?阉党为祸天下,祸乱超纲,如何……。”
陈燮抬手示意:“打住,打住,别激动。我就问你一句,魏忠贤当道之时,九边可曾断过九边之饷?我再问你一句,魏忠贤乃是皇家的家奴,所谓谋逆之罪,能骗的了明白人么?”
陈子龙沉默不语,他知道陈燮这两个问题,自己回答不了。这家伙倒也干脆,一拱手道:“请阁部赐教。”陈燮哭笑不得,摇摇头道:“这样,我跟你说说我的想法,大家商量着来。你有话直说,陈某人不会因言罪人。”
“可!”陈子龙点点头,陈燮这才笑道:“开始还是一个问题,如果不是征收了商业税,土地兼并导致大明税收的减少,这个问题你有没有办法解决?”陈子龙摇摇头,开什么玩笑,这问题多少人想解决都没解决的了,他怎么能行?
陈燮又道:“抛开贪腐问题不说,因为国家税收的减少,导致国库空虚,一旦有天灾,朝廷无力赈济,导致民变,这个问题你能根治么?”陈子龙干脆的摇头道:“解决不了。”陈燮又抛出一个问题:“如果将来垂拱而治了,文臣彻底的掌握了权利,开始削减商业税率的可能性是否存在?进而出现了废除商业税的事情的可能性是否存在?如果这两种可能性都存在,那么再请问,国库再次陷入空虚的状态的可能性是否存在?”
陈子龙脸都涨红了,他根本就没法回答。因为陈燮说的事情,都是曾经发生了。文臣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跟皇帝叫穷了,户部无银,请开内库。皇帝要是在民间开各种监,往内库搬点银子,那叫与民争利。就算是皇帝想做点买卖,那也是与民争利。
“先帝在朝之时,寻常日子里穿的衣服上打了补丁,这样的衣服,你觉得是个文官会穿么?别很我说海瑞!”陈燮很及时的灭了唯一的证据,然后陈子龙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一个国家,皇帝在省吃俭用,民间和官场却无尽的奢华,这就是我在先帝之时看见的现象。卧子,觉得奇怪么?觉得正常么?你觉得,还好意思开口说什么垂拱而治么?”陈燮又一个问题来了,陈子龙这一次很干脆的摇头道:“阁部,你说,我听。”
陈燮开始了新一轮的忽悠,抬手伸出食指道:“第一,为何我要发展工商业?这里不单单是因为国家税收的问题,而是要给那些失去土地的百姓,找一条活路。先帝之时大明年入四百万两,比之太祖之时差距不啻天壤?究其原因,士绅不纳粮。非但不纳粮,甚至连工商税都想省下来。人的贪欲,没有止境。”
陈子龙默默的点头,表示认同这个说法,他家里就是大地主,怎么不知道这些?陈燮又伸出一根指头道:“第二,为何要开海?收关税是目的,同时也是为了给大明百姓找一个出路。移民大员,移民南洋,这些事情我一直在做,都是自己掏银子。请问,除了我,大明那么多官员,谁会这么干?弄个粥棚就敢自称善举了,真是天大的笑话。也不看看这天下多少百姓,是在大明士绅的盘剥之下苦苦求生的。他们开设粥棚用的米是从哪来的?不怕告诉你,陈某人一度生出一个念头,干脆带着天下活不下去的百姓,彻底的推翻这个人吃人的世界。”
噗通!陈子龙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浑身在剧烈的颤抖。(未完待续……)
ps:ps:家里来了客人,耽误了写作,见谅。R12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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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八章选择不多
第七百零八章选择不多
真有那么一天,陈子龙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了,绝对是天塌地陷。站在他个人的角度,肯定是要兴义兵而讨不臣,散尽家财也要跟陈燮死尅到底。这个没什么好说的,因为这是阶级立场。问题是,现在陈燮这么干的话,远的不说,就拿江南的士绅来说,谁会跟是第二个陈子龙,想找出来估计一只手都够用了。
为什么?这个问题陈子龙是有答案的,如今的江南士绅,哪个不是跟着陈燮后面发财啊。南洋、印度的香料、铜、各种宝石,海量的财富,用船队运回大明。断人财路杀人父母,江南这些士绅豪商,真的能干的出来各种你想不到的事情。仅仅这个就算了,大明本土的那么多企业从哪来的?都是地主老财把家里地窖里埋的银子挖出来,才有的那么多企业。
跟陈燮作对?那造出来的东西卖给谁?这还不仅仅是士绅豪商的事情,南京城里的勋贵,官员,哪个家里没有船队跟着出海发财。京师的大大小小的官员,哪个不因为陈燮在海外拓展疆域挣的盆满钵满。别人要造反,天下可能都会声讨。陈燮要造反称帝,半个大明都能传檄而定,打都不用打,就是举一个旗号的问题。
这个后果真是太可怕了,一旦刀兵再起,陈子龙想到就觉得浑身发冷。
“阁部!在下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陈子龙找了一句没营养的话来应对。
陈燮苦笑摇头道:“我对龙椅没兴趣,我关心的是整个华夏民族的命运和未来。算了,不提这个了,帮着拟一封信。随便打发了他们。我懒的跟他们较劲,事情多的做不完呢。”
说白了陈燮就一个意思,大明这帮文人没资格谈垂拱而治。或者说,他们说的垂拱而治跟陈燮理解的不是一个东西。陈子龙不是一般人,很快就缓过劲来。很执著的问:“阁部,垂拱而治,如何能实现?”
陈燮很惊讶,这家伙居然没有被吓住,笑了笑道:“制度,君主立宪制度。”说着转过身去。从书架上翻出一本白皮书丢给他道:“拿去看吧,这都是我的想法。”
陈子龙如获至宝的接过去,捧着这个东西立刻就站起来道:“阁部,回信一事不要着急,待子龙看罢这个再说。”陈燮摆摆手。没有再说话。
陈子龙回到自己的住处,迫不及待就开始看,这白皮书是以手稿的形式出现,看着就很高大上。如饥似渴的陈子龙,根本就不知道,陈燮其实是挖了一个坑,等着他这个阶级自觉往里跳。打开第一页,陈子龙看见的是一段序言。“自秦一统一来。华夏前年帝国,盛衰沉浮,朝代更迭。兴亡百姓苦……。”
越是学问高深者,越容易被陈燮这种高举某种大义旗号的忽悠。中国人信天命,好啊,陈燮上来就说天命。如何才能不失去天命?历史已经证明,就算有祖宗保佑,也难以逃脱改朝换代的命运。天命变成别人的。为什么?
是君主的错么?答案是否定的,与君主无关。此制度之故也。因为现行的制度,无法保证每一个君主都是有为圣君。就算有一时之天命,也不会长久。把国家的命运交在一个手里,寄望圣君当朝本身,就是违背了天命的举动。上天给了君主天命,不是让他来为所欲为的,而是让他来带着天下子民过好日子的。天子就算是受命于天,也是一个凡胎*。是人,就会有精力不济的时候,是人就会犯错误。
治理国家的过程,就是一个尽量少犯错误的过程。天子不过一人尔,能做的事情也是有限的,所以上天要天子做的事情,不是什么事必亲躬,大权在握。而是由天子来掌握这个国家发展的方向,具体的事情则要让臣子们来分担。天子有天命护身,那么臣子呢?通过什么来保证臣子的权利?答案很简单,制度!这个制度就叫君主立宪制度,这个制度的前提,三权分立。序言之后,陈燮开始一条一条的说下去,不谈什么民主自由的废话,这玩意在大明不适用。还是继续谈天命,谈子民,上天要君主保证子民的利益,否则就是失德之类的话。
打发了陈子龙,陈燮在书房内再次陷入了苦苦思索之中,现在的大明,脚步明显太慢。陈燮已经没有多少时间跟这些君臣来消耗。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三条路,一个是让大明慢慢的走上君主立宪的道理,自己则去海外拓展。另一个则是很干脆的,采取强硬的手段,先放下海外的拓展,搞搞清楚大明内部的制度建设。第三条路则比较简单,陈燮在海外立国称帝,让大明自己去折腾。
实际上这三条路,陈燮都不满意,更希望找到一个折中的办法。现在看看陈子龙这个表现,陈燮觉得还是有可能实现的。就是通过利益,把大明的文官集团绑在自己的战车上,在短时间内把君主立宪的基本框架搭建起来,其他的让大明自己慢慢去补充。这样做的好处,就是陈燮可以专心拓展海外,不用为大明内部的纠纷伤脑筋。
通往后院路上的陈燮依旧烦躁,难以平静下来。大明的君臣,在权利之争上从来就没有平静过。不管哪一边站了上风,都不会对另一边手软,生怕给对手死灰复燃的机会。每一个皇帝都会拼命的去维护皇帝的权利,就算是经历来了几乎亡国之乱的朱由检,也没有例外。在一定程度的妥协后,还是给自己的儿子留下了很多后招。
只要是人,都会有私心,这一点陈燮完全理解。问题是历史已经证明,大一统的君主集权制度,根本就没有出路。还是那句话,你无法保证没一个皇帝都是朱元璋和朱棣。就算是这两位皇帝,他们对内的控制强大,还是有很多很多的不足之处。
抬头看看远处,天地之间全是雨丝,静静的没有一点风。潮湿,闷热的梅雨,让人烦闷,有发泄的冲动。这时候才发现自己走进了胡姬的院子,干脆迈步进去,守门的丫鬟见他来了,立刻侧身万福见礼,伸手要来接过陈燮手里的伞,被抬手挡住道:“你才多高,垫着脚都未必能打好这伞,前面带路吧。”
胡姬的住处铺着木地板,这是为陈燮准备的,每次来都要看她舞蹈,自然是木地板上赤脚舞蹈才行。门前换了鞋子,陈燮迈步进来,屏风后面出来的不止胡姬一个,还有一个艾娃。这两人怎么搞一起了,陈燮没有多想,往沙发上一坐,露出疲惫之色道:“免礼了。”
两人道了个福便起来,互相交换个眼神,胡姬去了门口,交代丫鬟出去把门不提,转身回来立于陈燮身后,脑袋靠在两团弹性极佳的柔软之上,指尖在太阳**上力道适中的按压,香风自后弥漫而来,疲惫和烦闷似乎好了一些。
咚咚咚的鼓声响起,睁眼一看却是艾娃,蒙了面纱,扭着露出一段的白皙细腰,踩着节奏摇摆而动。原来这女子来学跳舞,为了讨好陈燮,倒是费尽心机。如今这纳迪姆一家的荣辱与陈燮是一体的,能不能在陈燮这个讨得喜**,对这对父女很重要。更不要说暗影的消息,纳迪姆这厮在兴海城有个喜**的印度女奴,给他生了个儿子。藏着掖着,还当人不知道。
按照明朝的习惯,后院里的一切都是陈燮的,虽然陈燮不这么认为,但是不等于别人不是这么想的。越是了解明朝的习俗,越是不会往人后院里去。能进后院的,都是至亲之人。
艾娃跳的极为卖力,看着初学咋练,比不得胡姬那份舞动之际,媚眼传神,勾人魂魄。不过这女子一身的好本钱,下身长裙,上身不过穿条肚兜。舞动之际,身段如蛇,媚眼含春,激烈之处,胸前兔跃。加之一副好长腿,转动之时裙裾飘起,裙下空荡荡,隐约**。
这就一幕要被周、叶二女见了,定然要撕烂她的脸,打断腿脚丢猪圈里。如此的伤风败俗,无耻媚上。白日宣**便已经是很无耻了,居然还做这等勾当。说起来周、叶俩女白日里也没少被强推,推拒不过便以裙、帕蒙面,以示丢人。至于到了夜间,倒是一般的竭力奉承。
艾娃才不管什么这个那个的,没有陈燮的宠信,老爹都被丢进大海里喂鱼了。妖女什么的,哪里比的老爷的喜**重要?胡姬见陈燮呼吸渐渐的重了,停下手里的活,大门掩上,回来见主人依旧盯着看,熟练的跪在身前,樱唇请启,埋首吞吐。
音乐戛然而止,乐师识趣的消失。艾娃止舞上前,低头献吻,一手在裙下动作,免得等下受疼。院子外的雨还在没完没了,把门的丫鬟靠着柱子站着,听声就没了力气。(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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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九章决断
第七百零九章决断
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