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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老爷!”猛喘的厉害,陈燮吃了一惊,站起道:“慌慌张张的,好好说。”
缓了几口气,猛才道:“葛老汉,他家的番薯要收了一亩,看着就是一个小山堆,这不小的来报信。您交代过,这事情一定要赶紧汇报,小的跑的急了。”
陈燮这才想起来,葛老汉家今天收番薯,一大早就让人来请,陈燮知道这玩意的产量,一点都不担心。所以打发猛跟着去,有消息回来报一声。
作为陈燮的忠实拥趸,葛老汉都带着抵触情绪,勉强带头种了10亩番薯,这也是陈燮带的种少了点,当初是怕没有说服力,指望着收一季给人看看。下一次就有说服力了,农事对于农民来说太重要了,空口白牙的没人信你。就算是陈燮,也不免有人阳奉阴违的。所以才特意选了一些不太好的地,种番薯、玉米、土豆。这不,都快成熟了。
因为选的都是一个旱地,种高粱都产不高产的地,一共加起来也就是三百亩,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澜。农民都很看重眼前利益,这都是现实逼出来的。尤其在明朝,地里庄稼收不上来,就得饿肚的。
“老钱,一道去瞧瞧,给你长点见识。”陈燮笑着起身,心情很不错。主要是嘴馋了,想吃番薯了。他带来的番薯是苏薯八号,这种番薯结薯早,薯块膨大迅速。栽后95—100天,鲜薯平均重0。8公斤/株。关键还是味道,民间俗称黄心山萝卜。最高亩产能达到五千公斤。陈燮估计明朝这边,亩产能收个三千公斤新鲜的番薯就不错了。
葛老汉一家人都停止了干活,耐心地等着老爷的来到。坐在田埂上的葛老汉,手抖着,烟杆也在抖,眼泪刷刷的往下掉,也不嫌丢人不丢人了。一堆一堆收好的番薯,用眼睛估计怎么也得四五千斤。
陈燮是带了秤来的,还有足够的麻袋。说起这个麻袋,陈燮也打算搞一个作坊,这东西没啥技术含量,组织一群老娘们就能干。麻袋装的多是小事,关键这玩意陈燮有大作用,什么大作用?很简单,打起仗来就知道了。
“老爷!”葛老汉一家人都跪在地上,感激老爷带来的这个番薯。陈燮这一次没有扶起他,而是笑着径直走到番薯堆跟前,捧了七八个小孩拳头大小的番薯,对钱不多道:“看见没,挑这种半大的,好吃。”
回头一看葛老汉一家还没起来呢,哼了一声道:“都起来吧,放心,今年的番薯,老爷不收地租,说到做到。”
葛老汉一屁股坐在地上没起来,嚎啕大哭:“亏心了,亏心了,对不住老爷。今年的番薯,咱家交一半的租。”说着还爬起来,抱着陈燮的腿,求陈燮收他地租。
这个时候要是陈老爷恶狠狠的抬脚给他一下,然后来一句:“老不死的,滚一边去!交不上租拿喜儿抵债。”那就很符合剧情需要了。可惜这一幕没出现,倒是陈燮气急败坏的吼道:“放屁,老爷还在乎你这点租?商号里每年挣的金山银海,我能看上你这点番薯?松手,别耽误老爷吃烤番薯。”
“狗腿”古猛冲上来,使劲拉开葛老汉,劝道:“葛老汉,老爷的裤都被你弄脏了,担心要你赔。”葛老汉一惊,呆了一下,是啊。老爷的裤都是好料做的,赔不起啊。
正打算求饶呢,陈燮已经跟钱不多一道蹲在一块空地上玩泥块。陈燮在干啥呢?他在用土块垒一个窑,小心翼翼的像在弄工艺品。钱不多一脸的好奇,陪着他玩的不亦乐乎。古猛想来帮忙,给陈燮踹翻道:“滚,别打扰老爷做事,去捡点干柴回来。”
古猛可怜兮兮的走了,后面还跟着葛老汉家里的几个小孙。今天家里收番薯,都没去新学堂的识字班上课。
半个小时后,陈燮总算完成了自己的杰作,满意的看着这个小土窑,拍拍手道:“好久没有玩这个了,手艺退步了。”钱不多一头的黑线,但是他想弄清楚这个番薯是啥情况。
这时候葛老汉又来了,还跟着一个长生,手里捧着本汇报:“老爷,称好了,一共是千百三十斤。”陈燮头也不回道:“产量太低了,这种番薯,八千斤都算产量低的。葛老汉,明年你得上点心了,今年来不及了,赶紧把地整出来,深耕施肥,种冬小麦,种本老老爷提供。”双手叉腰的陈燮,还在欣赏自己的作品。葛老汉带着一家人,再次磕三个头。
站起转身后,葛老汉大吼一声:“干活,收了番薯就下犁,趁天好晒几天。”
全家老小齐上阵收番薯的时候,陈燮把火给点上了,然后让猛看火道:“注意看,土块烧红了,叫老爷。”
边上没人了,陈燮才对钱不多道:“老钱,看见这东西了么?这叫番薯,这玩意其实不能吃多,吃多了肚冒酸水,屁放个不停。最好的方法,就是开个作坊,拿这个做粉条。”
钱不多现在根本听不得作坊,立刻就很冲动的表示:“干了,我也不多要,三成股份就行。”陈燮噗的一声笑道:“老是让你自己做,没打算自己搞这个。回头你找几个本地的,跟他们商量商量,合伙来做。很简单,是个人看一眼都能学会。还有,做粉条剩下的渣,喂猪最好不过了。这样吧,这事情今年是赶不上了,种的太少,明年敞开种,到时候再说。”
钱不多一听就急了,赶紧道:“神医,不带这样的。上次忽我们三个,开什么银号。回去我们一琢磨,这事情可不简单,不是开钱铺那么容易的。各地分号怎么弄,如何保证大家利益不受损失,琢磨了小半个月,都没拿出一个章程来。”
陈燮扑哧一笑,鄙视的眼神很明白,钱不多低下头,说漏嘴了。
“银号一事,其实不难办,难的是你们这些人没法一条心。等一等吧,等我把一些事情都理顺落实了,大家商量商量,怎么在联合商号的基础上,开一个汇通天下的银号。”陈燮说完,钱不多听傻了,“汇通天下”这四个字,包涵的意义他太清楚了。
土块烧红了,陈老爷带头继续玩,掀开上面的几个土块,抽调柴火,把番薯往里丢,完了拿木棍打倒土窑,使劲的把土块敲碎了,末了还拿细细的土往上撒,尽量的盖住缝隙。
等了几分钟,一股浓浓的香味钻进鼻,钱不多的鼻零,使劲的吸了几下,口水往下掉了。“啥味道?好香的,一闻就知道是好吃的。”
陈燮没空跟他废话,耐着性又等了几分钟,看看差不多了,动手拿棍挖开土块,露出里面烤熟的番薯,自言自语道:“真是人间美味啊!”好几个月没回现代了,剥开一个番薯的时候,陈燮心里冒出这个念头。
第七十四章都是宝贝,都是银子
第七十四章都是宝贝,都是银
才拿起一个烤番薯,葛老汉家里几个不知道害怕的孙,不怕烫手给抢了个干净。神医老爷当时不生气,走的时候让人装了半麻袋番薯,两个家丁扛着走。
给钱?老在城里吃馆都不给钱,呃,这是不可能的!实际情况是,葛老汉装了一麻袋,太多了拿不动,陈燮只拿了十几斤。
次日一早,抱着软妹打算好好睡个懒觉的陈燮,被丫鬟雨荨推醒了。
“老爷,赶紧起来。”陈燮看看天刚亮,不满的嘀咕:“啥事情?天没塌下来吧?”
雨荨瞄了一眼身上就一条肚兜的玉竹,胸前鼓鼓的,心里多少有点自卑,都是一个人摸的,怎么她的长起来就比我快。
“您出去看看就知道了,就在门口。”动作利索的雨荨,三两下就给陈燮穿戴完毕,气的玉竹瞪眼,她也当着没看见。
陈燮稀里糊涂的出来,从大门边上的侧门探个脑袋,门口跪了一地的人,嗖的一下,身缩回来了。赶紧追问值夜看门的家丁:“啥情况?”家丁都吓傻了,低声道:“回老爷,一早打开门就看见这个,我问了,都不说话,就要见老爷。”
搞什么搞?陈燮心里捋了一趟,没做啥伤天害理的事情啊?黑心资本家这个事情,一直都这样,也没人闹事啊。三斤高粱米一天的工钱,让人在砖窑打一天的砖坯,是黑了点!这不是惦记着农闲的时候,修土围么?
镇定一番,陈燮出来,站在台阶上,地上的人刷的很整齐,把额头都抵在地面上,也不嫌脏的慌。带头的是葛老汉,整齐的喊:“我等给老爷赔不是来了!”
“都起来说话,大清早的,赔什么不是?说清楚了赶紧滚蛋,老爷昨晚上睡的迟,还得回去补一觉。”陈燮是真糊涂了,这都是唱的哪一出啊?
葛老汉等人起来,陈燮看清楚了,差不多每家每户当家的夫妻都来了,有百十号人呢。
“回老爷,昨个家家户户都收了新粮食,玉米、土豆、番薯,都是大丰收。马铃薯平均下来,每亩有5000斤,玉米每亩也有2000斤。今年冬天,家家户户都不怕挨饿了。昨夜大家伙凑一起,一琢磨这个事情,都绝对亏了心,得给您赔不是。当初您让多种,大伙都不乐意,勉强种了一些,您还答应不收地租。”
“打住!”陈燮听明白了,然后怒不可遏的大骂:“葛老汉,就为这点破事,一大早的就来打扰老爷睡觉就算了,你把老爷心脏病都差点给吓出来咯。知道的,本老爷为了大伙能吃上饭,从美洲弄回来高产作物,不知道的,还当老爷我抢了谁家闺女。滚,都滚!”
陈燮一边骂,一边回头气呼呼的招呼下人:“来人,拿扫帚,都给我撵走,什么事嘛?”
早准备完毕的家丁们冲出来,如狼似虎的一顿扫帚飞舞,一顿鸡飞狗跳的撵了个干净。陈燮犹自不解气,站在门口大骂:“都给我听好了,下次再有人敢打扰老爷睡懒觉,我带人抢你了家闺女去。”
屁滚尿流的村民们跑的远了,好几个脑筋不好的汉凑一起闲聊。“我说,这要闺女被老爷抢进去,不就发了么?我家可有三个闺女,大的都十三了,可以嫁人了。”
“赶紧拉倒,就你家那闺女,大字不识一个,长的跟芦柴棒似的,没**没屁股,还指望老爷看上抢回去?做你的白日梦吧!”
“我想想还不行?真是的!我说,老爷的起床气可真不小,这都啥辰光了?”
“要我说,没见着玉竹姑娘,没准正那啥呢。”一群老爷们,说起这个就淫、笑不断。
张家庄丰收这个消息,就跟瘟疫似的,很快就传遍了登州府。张瑶也听说了,就在他还不确定这个消息,正准备找陈燮来问一问的时候,陈燮的马车进了登州城,停在张府门口。
“水根,张叔在家么?”陈燮的嗓门很大,按照陈燮的建议,早早起来在院里活动身的张瑶,听的个清楚,信步往门口走的时候,又听陈燮道:“这不快过节了么?赶上地里的美洲庄稼丰收,给叔叔婶送一点,尝尝鲜。”
堂堂的神医老爷,也不叫人帮忙,自己担着两个**袋,里头满满的,扁担都压弯了。水根倒是想帮忙,一看这扁担是铁的,赶紧死了这条心,扯开嗓就喊:“让让,都让让。”其实这一大早的,家里也没啥人,下人扫地洒水的,根本不碍事。
碍事的就是张瑶了,站在道路上,陈燮见了赶紧放下担。“张叔,给您送点新鲜玩意。”
扯开麻袋,往地上一倒,一麻袋番薯,一麻袋新采的玉米。张瑶笑眯眯的,蹲下仔细看了看,抬头便问:“思华,听说这美洲粮食都高产,你可不能骗我。”
陈燮一笑道:“骗谁都不能骗您不是?这些粮食确实高产,种都是从美洲来的。这是番薯,要是伺候得当,肥力跟的上,亩产一万斤都不是不可能的。这是玉米,产量要低一些,玉米粒晒干了,亩产能有个一千多斤。还有土豆,也能产个五千斤一亩,那玩意不好吃,我就没带来。水根,这玉米是嫩的时候采的,赶紧下锅煮,正好当早点尝尝。”
陈燮说个不停,张瑶听着脸色都变了。进士出身,当过官,怎么不知道这粮食的重要性?
“思华,可不敢瞒我。”张瑶声音都抖了,今年天旱,地收成不好,一个冬天挨过去,明年三月多少人家抗不下去,这是要闹民变的。张瑶的担心不是多余的,崇祯2年,也就是明年冬天,白莲教起事,上万人围攻莱州。
现在事情没发生,张瑶不过是未雨绸缪的去担心这个问题。
“真的,张叔。这些都是高产的作物。”陈燮很认真的回答,张瑶当时就激动的在原地转圈:“祥瑞,这是祥瑞,应当告知官府,推广种植。”
陈燮道:“张叔,别激动啊。这事情不着急,今年已经赶不上了,等明年吧。”
张瑶性急啊,连声道:“不可,此事必须立刻上报巡抚衙门。”
陈燮一听这个,也不拦他了,也拦不住。再说了,明朝地方大了,登州莱州才多大地方?推广,哪有那么容易?就算胶东半岛都推广了,未必能解决多少问题。
很快张瑶又回来了,对陈燮道:“此事不能着急!适才稍稍沉思,觉得不妥。”
陈燮奇怪道:“如何不妥?”